《最强尖兵只想回家》封惑

5、参加考核

　　天还泛着鱼肚白，苑安康便早早起床。

　　昨日的插曲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在决定拨通电话的时刻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无论如何，他都要留在这里。

　　苑安康爬上园丁机甲，继续训练。

　　“荆棘花的修剪要注意……浇水量……土质……”
　　苑安康一边操纵着机甲，一边分神背记每种植物的养护方式。

　　他发现使用园丁机甲也可以锻炼自己的技术。
　　——比如最基础的浇水。

　　一是考验观察能力，需要观察这株植物的叶片和土壤来判断是否需要浇水，以及需要用哪种工具进行喷洒；

　　二是考验有效手速和思维，为了更快速度的得分，意味着需要同时对于多株植物进行不同的操作，一心多用，难度大大提高。

　　“哎呦，安安，这么早就又在训练啊？”
　　准备去买菜的张大爷看见苑安康，大声地朝他打招呼。

　　苑安康打开传声话筒，通过观察窗，跟张大爷挥挥手：“早上好啊，张爷爷。”

　　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几个去买菜或者遛小动物的大妈大爷，每次苑安康都会很认真地回应。

　　有时，他们还会坐在一旁啃着瓜子，对正在训练的苑安康津津乐道。
　　“有安安在，我们乐儿乐小区肯定能拿第一。”
　　“那肯定不咯，我们安安可是天才嘞！”
　　“脸也好看，看那小脸蛋大眼睛，唉，咋我家的娃子就没这么优秀。”

　　老人家的嗓门都很大，而且直来直去。
　　苑安康听到他们谈论他，都会感觉脸烫得像刚出炉的螃蟹。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屏蔽大家的声音。
　　只能将观察窗的外透光关闭，免得他们看见自己脸红的模样后又来笑话他。

　　训练完自己规划的课程，他一下机甲，便被钱大妈孙大爷塞了各种水果和糖。
　　“忒瘦了，跟个豆芽菜似的，多吃点。”
　　“马上就要比赛了，娃你训练辛苦了，喏，这些给你。”

　　“是苹果！”
　　苑安康眼睛一亮，欣然收下。

　　作为交换，他将自己改装的便携刀递给他们，也学模学样，认真地说：
　　“你们太弱了，这是我特意为你们做的刀，保护好自己。”

　　老人们哈哈笑着，接过苑安康的礼物。

　　必须通过柯尼卡的考核，然后经常回家。
　　苑安康啃着苹果，更加坚定这场考核不能失败。

　　家里。

　　叔叔同往常一样，已经做好了早餐。
　　只是他似乎情绪低迷，下眼皮发黑，像是被谁打了一拳，脑袋耷拉在手上，还一顿一顿地不住点头。

　　听见苑安康回来，阿姨也从房里出来，同样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勉强露出微笑：
　　“早上好安安，今天也去训练了啊……”

　　苑安康见状，顿时眼神一凌，连忙问道：“怎么受伤了？”

　　阿姨摆摆手：“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这叫黑眼圈，你不用担心……啊，大妈大爷又送水果给你了？”

　　“嗯，大家都对我很好。”
　　苑安康点头。

　　他凑到大家跟前，仔细观察他似乎有些心虚的家人。
　　呼吸正常、瞳孔无变化，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昨晚睡得怎么样？”阿姨眼神飘忽了一瞬，“昨天那则通知，我们这边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苑安康眨眨眼，装作懵懂不知情。

　　随后，阿姨就说了一些他昨晚偷听的内容。
　　关于另辟蹊径完成学历，以及只有柯尼卡一个选择。

　　将商讨了许久，最终却依然没有什么改变的结果告诉苑安康后，阿姨垂下眼，自责地撇开视线：
　　“是我们不好，没有提前了解领养的资料。如果再早一些，在他们招生结束之前安排好，你或许还有选择的余地。”

　　“没关系。”

　　苑安康与阿姨有些错愣的目光对视上。他踮起脚，像第一次见面时阿姨安抚他一样，摸了摸阿姨的头。

　　“没关系，所以不用担心。”
　　他对大家，也是对自己，认真且清晰地重复道：
　　“我一定会赢，活到最后。”

　　……

　　时光飞逝，柯尼卡的考核也走上日程。

　　苑安康一个人站在校门口。

　　在阿姨叔叔开飞梭将自己送到附近后，他便拒绝再往前，并且第一次否决了他们要陪同的意愿。

　　集中营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涉足的，他不能保证自己在那群教官的手中保护他们。

　　下飞船那次虽然是误会，可他也在那时意识到，自己有了需要守护的人。

　　门前的哨岗空无一人。

　　苑安康走到旁侧的门，礼貌性地敲了敲。
　　半晌后也无人回应，他便拧开门。

　　柯尼卡毕竟是无数有钱人家堆砌起来的学校，隔音效果相当优秀。

　　门扉一开，嘈杂的声音就熙熙攘攘地挤了出来。

　　“哈哈哈，你们看这个家伙好有意思！”
　　“牛啊，他躲在那里愣是没被发现，对面是瞎吗？”
　　“要不要赌谁会赢？”

　　苑安康出声询问：“你们好，我来参加考核。”

　　室内安静了一瞬，里面的人都翘着二郎腿、东倒西歪，表情古怪地看向这个衣着普通的少年。

　　有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站了出来，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考核？来应聘保安的吗，不过看你身子骨……不太像啊。”

　　“是报名入校。”苑安康回答。

　　“入校？哈哈，难道是那则十几年都没用过的考核入校？”
　　“真的有人考核柯尼卡吗，小朋友，你确定没走错吧？”
　　其余人七嘴八舌地大笑起来。

　　苑安康则有些纳闷。
　　这里真的是集中营吗？

　　他们看上去很弱，而且没有丝毫纪律性，在他原本的集中营，都没有人敢这么情绪化地大声说笑。
　　又或者说，这些只是他们的伪装，现在是在考验他的观察能力和警惕性？

　　那位中年男人倒是恍然，他捶手，哭笑不得地说：“啊，想起来了，校方好像是讲过这事。”

　　旋即，耳上佩戴的通讯器传来了些许指示。
　　中年男人微乎其微地侧头，聆听片刻后，他打开佩戴的光脑，传输了一份声明至苑安康面前。

　　“考核内容很简单。”
　　他解释道：
　　“训练场现在正进行着混战，你要做的就是加入他们，在不破坏周边设施的情况下站到最后，拿下第一。我们全程开启录像，公平公正。”

　　有人听到内容，语气里满是震惊：
　　“喂喂喂，来真的啊，要这小子去加入混战？别又把人搞残了啊，我们这边伤残指标已经满了的，再多一个就要扣钱了！”

　　中年男人没有理睬，继续说道：“因为学校的特殊性，你需要自备机甲……”
　　他上下打量了苑安康一眼。
　　“你有机甲吗？”

　　苑安康沉默片刻，抬起湖绿色的眼眸：“有。”
　　他早上训练完都会将园丁机甲随身带走，以备不时之需，正好现在能用上。

　　至于园丁机甲能不能赢？

　　苑安康记得教官说过，在绝对实力面前，再好的装备也无济于事。
　　教官说过的很多话都是对的，譬如这句，再譬如——“你是天生的杀手”。

　　因此，他会赢。

　　中年男人莫名嗅到危险的气息，不由得心中一紧，下意识将手放在腰间的枪上。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
　　却见同事们仍然一副吃瓜的模样，歪七扭八地坐在椅子上；眼前的褐发少年也只是乖乖巧巧地站着，没有什么其余动作。

　　难道是喝醉了？一个手上连茧都没有的小孩怎么会有杀气。
　　他摇摇头，对自己怀疑少年的想法感到可笑。

　　中年男人疑惑之余将手从枪上挪开，随后对苑安康说：
　　“好，损坏的建筑需要照价赔付，如果期间受伤，由于你不属于我校，所以柯尼卡不承担任何责任。”
　　“确认无误后，请在刚才发给你的光幕上输入生物信息签字。”

　　苑安康扫了一眼上面的规则，干脆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苑安康……”
　　中年男人复印好文件，打开了拦截门：
　　“很好苑安康，往这边走。”

　　两人一离开警备室，这群吃瓜群众瞬间沸腾。

　　“我靠，这规则不是明摆着恶心人吗？这小子居然还敢签？”
　　“上一个想来这里巴结上流圈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没出来呢！”
　　“来来来，继续开盘啊，我押十信用点在这个新来的小子身上，押他两分钟出局。”
　　“我押三分钟，说不定有些实力呢哈哈？”

　　而苑安康不知道此时其余人正在议论纷纷地哄笑。当然，他也不会在乎。

　　他在中年男人见鬼的眼神中，爬上园丁机甲，连接外置光脑。

　　苑安康在思考一件事。
　　站到最后……是指要将人全部杀光，还是只要失去意识就行了？

　　这么想着，他便问了出来。

　　中年男人听见着离谱的问题，再看着这如同外面洒水车一样的机甲。
　　——不对，这就是洒水车类型的园丁机甲。

　　驾驶园丁机甲参加混战……?

　　他一时大脑宕机，顺着苑安康的话就说：“只要让他们失去意识就行了。”

　　“收到。”
　　园丁机甲的传声音筒有些老旧，传出来的音色带着淡淡的失真。

　　中年男人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伸手：“等等……”

　　此时，园丁机甲已在铁门滋啦啦地上拉声中，从泊位走出。

　　咔嚓。

　　铁门上拉到极限，与阻块发出金属铿锵的碰撞声。

　　新的参战者加入，嘈杂的混战场霎时安静。
　　随即，声浪滔天。

　　围观者有在疑惑这是什么东西的，有在以为这是校方故意过来逗人搞笑的。

　　不过话题中心的园丁机甲，早已关闭收音设备。
　　安静，沉默，巍然不动。

　　如若蓄势的野兽。

作者有话说

　　中年男人（尔康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