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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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丽痕买了几本内容近乎常识的书准备回家恶补，赫尔意犹未尽，顺着街溜达。
即使早已知道对角巷的布局，依然无法克制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街边店面里的每一件商品都叫他流连，看到飞天扫帚的时候，他已经几乎将鼻尖凑到橱窗上了。
正在暗自咽着口水的时候，他在橱窗的倒影中看到一个身影。那男人大概三四十岁，高而黑，看上去很精明能干，却不是特别引人注意——如果不是他穿着一身麻瓜的衣服的话。
赫尔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吗？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朝自己走过来。赫尔虽然完全不知道他是谁，却也只好急忙转过身去，微笑着迎接。
“你好，赫尔•肖恩，我是金斯莱•沙克尔，傲罗办公室主任助理。”他高兴地笑着：“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的资质的确不错。你看，我也是个傲罗，不过最近在麻瓜那边执行任务才穿成这样，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先生。”赫尔浅笑着应对。
“真好。你知道，总是有些人觉得穿麻瓜衣服很恶心……嗯，那些纯血贵族继承人啊什么的，你知道的。”
“我没有那样的想法。”赫尔明白他应该不会只是过来谈论衣服这么简单，于是微笑着等待下文。
“所以呢，所谓人以群分，那样的人，我始终觉得不可亲近。不是么？”金斯莱姿态大方得体：“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去喝点东西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对角巷了，我的几个朋友在前面等我呢。”
“可是我已经收到马尔福夫人的请柬了。”赫尔开始了解这次谈话的目的，很显然，金斯莱和卢修斯属于不同的小圈子，他也是来拉拢自己的。看来傲罗还真是一个相当吃香的职业啊。
他们的聚会啊，我可是从来不愿意参加的……”意料之中地，金斯莱开始摆明立场。同时目光灼灼地看着赫尔，等着他做选择。
赫尔自然不想和这个最后会进凤凰社的傲罗闹僵，却也不想放弃和斯内普结识的机会，于是摆出天真的神色说：“我也不想去参加他的聚会，不过他说霍格沃茨的老师也会去。我毕业后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邓布利多教授……”
这句话半真半假，卢修斯的确说过有教授会去参加，他也的确没有见过邓布利多，只是两个句子连在一起就难免叫人误会他要表达的意思。
金斯莱明显没有想到这一层，对于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于是放松了表情道：“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怎么可能去马尔福庄园，他还没疯到那个地步。”
“老疯子……”赫尔在心里抖了一下，脸上还维持着僵硬的笑。
他记得哈利在入学仪式上也听别人管邓布利多叫老疯子，也对于他装傻充愣插科打诨的做派小有了解，然而自己毕竟是恶作剧地把邓布利多设定为同性恋的始作俑者，他心里不是没有泛起一阵心虚的。
送走金斯莱，赫尔搅了逛街的兴趣已经被搅得一干二将，干脆直接幻影移形去马尔福庄园不远处的山谷，再顺着小路慢慢步行去庄园。
马尔福家的庄园大约是纳西莎照料得更多，有很浓重的女性气息。
玫瑰园名副其实，种着大片的玫瑰，大多数是黄玫瑰，品种很好，花朵饱满，常有并蒂双花，满眼花团锦簇。角落里有魔法栽培的玫瑰，半透明的娇嫩花瓣，迎着日光折射出淡淡光泽，竟像是大颗的粉钻般光彩夺目，叫人移不开目光。
园里随意摆着小圆桌和单人椅，家养小精灵早已摆上了精致的点心和水果，咖啡和茶放在长桌上任人取用，一切看上去都很惬意。
来的人还不多，大家都三五成群地随意聊着，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在荡秋千，粉色的裙角迎着风飞起来，笑声清脆，妩媚而招摇。
社交话题永远逃脱不了天气和八卦，熟悉的人自动聚成小圈子，肖恩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一遍遍的自我介绍。
十八岁就得到马尔福家下午茶会的邀请，这样的年轻人并不多见。所以即使肖恩并没有显贵的身份，众人对他也还算是客气。赫尔应付着周围无趣的对话，一边四处张望着他心心念念的教授到底在哪里。
“听说你最近又改良了狼毒药剂？这几年可真是成果丰硕啊，西弗勒斯。”
听见这个称呼，赫尔立刻精神了起来，随手从身边家养小精灵端着的托盘里取了一杯峡谷水（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囚徒第十章提到的一种喝的……应该不是酒精饮料吧~），朝稍远处的一个小圈子走了过去。
斯内普显而易见的是被几个人围在中间，赫尔只零星听见了几个单词，不过那轻声细语却足够保证周围人都集中注意去听的腔调已经足以让他兴奋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能干呢。当年在黑魔法方面天赋过人的西弗勒斯，才转去邓布利多那里当了几年魔药学教授，竟然也出了好几项相关的成果？”
一个令人讨厌的上滑音，赫尔心里一沉，这人看似恭维，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带刺，一面讽刺斯内普伏地魔一倒台就投奔了邓布利多，一面刺激他长久以来得不到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职位。赫尔心想自己还没见到真人，斯内普可别直接就被气跑了。于是心急之下，竟脱口叫出了声：“教授——斯内普教授——”
因为隔得远，声音难免有些大，一时惹得周围不相关的人也一并注目，赫尔顿时就窘迫起来，还是迎着头皮朝教授走去，心里默默地把自己的莽撞骂了一百遍。
围着斯内普的几个人自然也回过头，看见他的时候眼里就带了几分惊讶，也有一两个年轻些的眼里藏着戏谑。赫尔只当他们嘲笑自己年轻没经验，于是自顾自地向前走，那几个人也就很知趣地让出一条路。
斯内普就在这个时候慢慢回转过身，一时两人四目相对，赫尔微微仰脸，让自己的目光径直陷入那一双黑如深渊一般的眼睛里。
斯内普足足有一米八六的身高，一米七八的赫尔也不过到他的眉骨处，再加上斯内普周身泛着冷气，平白无故都叫人觉得是准备好了要决斗般剑拔弩张，赫尔平时招牌笑容温和无害，此时却只觉得自己的气场都受了压制。
此时斯内普冷眼相对，一语不发。然而赫尔才不介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看够了才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摆出社交微笑，正要问好，才发觉刚才众人半是惊讶半是戏谑的注视并不是没有道理，在他和斯内普之间似乎的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撞衫了。
赫尔不知道在巫师社会里，聚会撞衫是不是一件尴尬的事情，但是和斯内普撞衫绝对有够尴尬。尤其是周围静场，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穿着，再看看对方的脸。赫尔自然摆出一脸无辜的傻笑，斯内普不由分说瞪了他一眼，好像看着的是一个靠恶作剧出风头的学生般，无奈此地毕竟不是霍格沃茨，他也不是教授而只是受邀的客人之一，当着众人他不便发作，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赫尔绷不住笑出来，这个一个眼神就能把学生吓到噤声的教授，此刻看来倒像是个闹着别扭的少年。
难怪校长那么喜欢玩弄他。赫尔不厚道地想着，垂下头笑个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男女主人挽着手登场了。纳西莎穿一袭玫瑰金的及膝小礼服裙，裹着同色系的丝绸披肩，四十岁的女人依然显得端庄秀美。赫尔压住想要吹口哨的心情，飞快地扫一眼她线条绷得很好的小腿，没有一点衰老的痕迹。卢修斯站在他身边，同样精心设计的玫瑰金长袍，依然拿着蛇杖。
众人终于打破沉静开始一叠声地问好寒暄，纷纷将目光从赫尔和斯内普两人身上移开。赫尔却下意识地想，自己和教授穿着一样的礼服，倒好像也是一对似的，不由又轻笑起来。
斯内普见身边刚毕业一年还不到的学生在自己的冷眼逼视下竟然对着一杯峡谷水笑出声来，心里只如有猫爪在挠，于是靠近一步，道：“你觉得这样挺有意思是不是？”
“教授，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您也……”
“我想店员应该告诉过你，这件礼服是我订购的。那个大脑容量堪比巨怪的店员记错了我的尺寸，才放在店里没有人要……”
“没有啊，”赫尔继续摆出无辜的神色：“是教授订的吗，店员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我买下来完全是因为觉得它相当便宜。”
赫尔说的是实话，也许是那个惹事的店员急于出手，这件礼服要价低得完全不合常理。
斯内普被反问得无言以对，再次瞪他一眼，转身就走，赫尔只得对着他的背影惊叹，原来无论什么款式的黑袍翻腾起来都是一样有范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