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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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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家,三小姐秦天荷是唯一的嫡女,然而最得秦家家主宠爱的,却是大小姐秦天薇。
秦昊成为家主之时,秦家已经没落。而秦昊其人,才能无甚出色,却生得一副好皮囊,心气甚高。娶了朝天姬之后,更是一心想要振兴秦家。
秦天薇八岁觉醒灵脉,在同龄人之中可谓佼佼者。放弃了天生无灵脉的秦天荷之后,秦昊将全部希望寄于秦天薇的身上。因此,秦天薇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在秦家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天薇觉醒灵脉之前,秦昊与朝天姬也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那时秦天薇不过是一个人嫌狗憎的小小庶女。家主不理不睬、又碍着正房夫人的眼,谁都可以欺上三分。曹姨娘带着她凄凉过活,惶惶不可终日。
“天薇,你要记住。姨娘虽是只麻雀,你却是要当凤凰的。”生母曹姨娘曾无数次抱着她喃喃道,像是叮嘱、又像是祈愿。
谁能想到,曹姨娘的祈愿成了真。天之娇女朝天姬生下的女儿竟然没有灵脉,而秦家的未来都指望着秦天薇。
对于父亲先前的忽视、后来的宠爱,秦天薇淡然处之。看惯了父亲的凉薄,她对于世事人情并无期待。八岁觉醒灵脉后,秦昊请了许多高人大师教授她灵语和法门。秦天薇也早早将家族的重担抗在自己身上。
即使如今与秦天荷的地位倒转,秦天薇也无意为难甚至报复她。只不过,儿时那段凄凉的时光是她心中永远的隐痛。再加上嫡庶之别,两人之间没有亲姐妹的亲密,只有庶姐与嫡妹之间的隔阂。
但秦天薇没有想到,这个素来怯弱的幼妹竟然胆敢忤逆父亲,只身进入天河院。惊讶之余,心中不是没有一点敬佩。然而,秦天荷入院后种种出格的举动也让秦天薇很是头疼,她只得端起堂主与长姐的架子教训这个性情大变的妹妹。姐妹之间如何相处,实在让人苦恼。
今日是墨兰组约定好商量对策的日子,秦天荷来到风纪堂别院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有到。秦天薇给她倒了杯茶,秦天荷接过喝了一口,一时间,姐妹无话,场面十分尴尬。
“这是我筛选出来的几个逃犯以前的卷宗。但3号的卷宗始终没能找到。”想了想,秦天荷掏出案卷递给秦天薇。
秦天薇翻看着那些骇人听闻的事件和腥气四溢的作案过程,略感不适,道:“前日我去大理寺,对方推说过去的卷宗都被封存,只能给我今年一年的卷宗。你的消息渠道倒是不凡。”
秦天荷眨了眨眼睛,道:“毕竟骗了你的承诺,多少也要出点力吧。”
秦天薇失笑,两人之间气氛稍缓,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话来。
闲谈间,有熟悉的吵嚷声传来。
“你有什么好神气的。说到底,抓捕逃犯一事还不是要靠我阿姐。”秦天芷走进房间,用鼻子哼了一声。
“哈哈哈,就算靠你阿姐,又不是靠你。你有什么好神气的?”
贺葵紧随其后,浑不在意的笑道。
“那是我阿姐,是我秦家的人,你算什么东西?”秦天芷道。
贺葵还未搭腔,只见陆停云揉着眉头,冷冷道:“闭嘴,很吵。”
秦天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杏眼,刚要开口,再次被秦天薇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秦天薇将案卷分发给进来的三人,说道:“这是天荷拿到的大理寺案卷,你们看看。”
秦天芷接过标注着嗜女者的案卷翻了翻,感觉背脊发凉,道:“这不过是他们过去的犯罪记录。看这个除了恶心自己,还能有什么用?”
秦天荷对她的奚落不以为意,说道:“这些被送入教养所的重刑犯多次作案、且过程特殊而血腥,是一种病态。这种特殊的作案过程,对他们而言有特殊的意义。我推测,他们得了自由,必将忍不住重温旧梦,继续实施曾经的犯罪。”
“没错。”秦天薇从置物柜中取出一叠厚厚的卷宗放在八仙桌上,“这是我从长安府拿到的这一个月来全长安的案件记录。我们可把注意力集中在失踪案和杀人案之中,筛选出作案者可能是逃犯的案件。”
“这么多呀。”贺葵叹道,“啧啧啧、中原人可真是阴险。”
众人翻书阅卷,一时间,房中只有哗哗的翻页声。
不知过了多久,陆停云指着卷宗的一处道:“这里。”
几人立刻凑了过去。
“十天内,常乐坊有四名女子失踪,年龄从十六至二十五岁不等。”
“常乐坊,不就在春明门附近吗?临近城门,确是个好的作案地。”秦天薇道。
“女子失踪而已,能肯定就是逃犯做的吗?”秦天芷对此存疑。
秦天荷:“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
近日,常乐坊的坊正几乎要愁白了头。
常乐坊的西边便是东市,有重兵把守,常乐坊因此受益,治安状况向来不错。却不知为何,短短十日,坊内有数人来报自家年轻女子失踪。巡捕查了查去,连具尸骨都没有找到。再这样下去,引起大理寺的关注,他这小坊正的官身也要不保了。
因此,当秦天薇几人以天河院的名义找到他时,他只得支支吾吾以坊内事务不可轻易泄露为由推脱。
“好你个小坊正,你知不知道,我们是金陵秦家的人。”秦天芷搬出自家名头。
坊正见惯了三教九流,看几人面容青涩便知不过是一些涉世未深、未掌实权的世家子而已。
他并不吃秦天芷的威逼,反而说道:“不管你们是天河院的人还是五姓两家的人。坊内事务,除非有官府御令,旁人不得插手。”
“大人,我们不过想助一臂之力,可否通融?”秦天薇耐着性子道。
坊正摆手让坊中守卫上前驱赶几人,道:“不行不行,速速离去,别妨碍我执行公务。”
“真是个死脑筋。”贺葵抬起手,让自家的金环蛇伸出头。“坊正大人今日可想开开眼界,见见不同的风景?”
“大、大胆!”坊正抖了抖,强作镇定道:“我虽职位低微,却也是朝廷任命。你敢放蛇咬我?”
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大人好大的官威。不知在下的御令可管用?”
说话人身着锦绣蓝衫,手持竹骨折扇,正是崔忆寒。
坊正看到崔忆寒手中御令,认出上面的花纹,乃是任职前在文书中看到过的女帝凤纹,连忙施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见谅。”
崔忆寒也无意与一个小坊正计较:“无妨,今日来是为查明常乐坊女子失踪一案。”
坊正察言观色,知这位崔大人好说话,索性卖惨道:“大人啊,小人做坊正十三年,一直矜矜业业,坊内也一向安稳。没想到近日出了这种事,小人晚节不保,求大人明察,让小人死个明白啊。各位想知道什么,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语罢,殷勤的邀几人进入内室。
“他是谁?”秦天芷偷偷撇了几眼崔忆寒清俊的脸,小声问道。
秦天薇:“博陵崔家的公子崔忆寒。他怎么会来这里?”
秦天荷:“是我叫他来的,他传信与我道陛下让他协助抓捕逃犯。”
秦天芷扭头看了眼沉默的陆停云,不怀好意道:“一会儿陆家的公子、一会儿崔家的公子,你还真是没得闲。”
秦天荷嘴角含笑,目光冷冽,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扯下来喂蛇。”
贺葵一听便乐了,摸着金环蛇的头说道:“吱吱你看,小荷姐姐对你多好,要喂你吃点心了。”
看着一见面便不对付的几人,秦天薇深深为墨兰组的未来感到担忧,那内比资格,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