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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发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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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秦希言阮子衿倚在榻上,文云坠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主子早点休息吧,明日见皇后娘娘可是大日子,皇后娘娘是个和善的但是后宫的各位主子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会磋磨磋磨新进宫的主子们的。”“主子难免受点儿罪,谨言慎行不犯大错皇后娘娘也会护着主子们的。”“谢谢你云坠。”说着提起来一个话茬问道“今日各宫的娘娘都送了礼来,只是好像没见僖贵嫔和容妃的礼,我知道两位娘娘得宠,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吧。”文云坠嘻的笑了一下“主子这么说,别人听了还以为主子就等着这么点礼物呢。”又正色道“容妃娘娘在宫中横行无忌也不是一两日了,皇上是从来不过问的,只要不出大事,一贯也是纵着,有了皇上的纵容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些虚礼了。僖贵嫔却不同了,自她入宫以来几乎是从未有过的盛宠,她自己也想尽办法翻出新花样把皇上留在身边。但她几乎不和后宫嫔妃来往,大家也都因专宠一事心里暗暗记恨不愿与他她来往,长此以往,大家也都习惯了。”阮子衿像是听话本似的,起了劲又说道“那容妃就这么忍下僖贵嫔了?”文云坠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腰来,说道“主子像是街边听说书的,还听得津津有味。容妃虽然记恨,但是也没办法,皇上的宠爱就是僖贵嫔的护身符嘛。皇上一月进几次后宫,几乎都是容妃和僖贵嫔。”“这可是比话本有意思多了”
第二天一早阮子衿起的很早,由着思南他们梳妆打扮,心里却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她将会面对什么。思南笑她“我们姑娘看着主意正心思定,其实心里怕着呢。”朝云看看在一旁帮忙的如萱和明苒轻轻推了推思南。说道“主子,秋和去御膳房拿了几盘糕饼,主子先吃点儿垫垫”阮子衿挑了一个牛乳酪,一边吃一边坐着任由她们折腾,简单梳妆一番,急匆匆往坤宁宫,坤宁殿外站着两排新入宫的妃嫔,秦希言站在最前面,右边是罗贵人,秦希言后面就是鲁瑶依,鲁瑶依旁边空着一个位置,应是留给阮子衿的,阮子衿急忙站过去,向秦希言,罗贵人和鲁瑶依行礼,秦希言赶忙说道:快免礼。沈馨儿、李宝林、韩宝林又向阮子衿行礼,和叶美人行了平礼之后方才站定。鲁瑶依说道“阮妹妹怎么这样晚,要是迟了可有大麻烦了。”阮子衿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起的有些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菱西姑娘领着一众新晋宫嫔进入坤宁殿,坤宁殿内众妃嫔已经坐定,皇后身边大太监陈永福,引众人行跪拜礼,皇后娘娘说道“各位妹妹平身,赐座”众人谢恩,落座。阮子衿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她身着枣红色百鸟朝凤暗纹常服,头上戴着点翠宝珠凤冠,是华贵的极致,但却仍有一种出尘绝逸,真正是空谷幽兰,此时的坤宁殿花团锦簇,百花争艳,但这一切仿佛和她无关。阮子衿正在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秦婕妤是哪位?”秦希言马上站起来说道:“见过容妃娘娘”阮子衿依言看去那女子穿一件墨绿色牡丹百花常服,头上的宝石花簇头面,配着一对蝴蝶累丝金步摇,说话间就仿佛蝴蝶在花间飞舞。若说是百花争艳,她真是整个坤宁殿最艳丽的一朵。她开口道“秦婕妤,果然貌美,难怪能在新入宫的秀女中拔得头筹。”秦希言,在新入宫的秀女之中位分最高,自然是最惹眼的。秦希言知道自己已经是做了这个出头鸟,入宫封了婕妤,就算她想低调可能也没法低调了。那倒也没必要处处退让,她倒不悲不亢了起来,做礼说道“娘娘过誉了,不过自古明君,选秀便不会以貌美为考量标准,而是考评家室,品性,德行。嫔妾貌美远不及容妃娘娘,承蒙太后娘娘青眼,才有幸入宫,以后也必会安分守己,用心伺候皇上,太后,皇后娘娘。”秦婕妤话一说完,容妃脸色大变,但是秦婕妤既然搬出太后,她也是无法,恼羞成怒,又转头在人群中打量“哪个是懿美人?”阮子衿内心噔的一声,沉了下来。仍站起来行礼,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全场目光的中心,举止之间更加谦卑。容妃脸上的愤怒稍微退去,染上了一层阴霾,她很久没有说话。反而是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贞婕妤先说话“妹妹花容月貌叫我们都看呆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难怪皇上赐封号懿,懿字是温柔贤善柔克有光,这可是头一份的恩宠。”阮子衿知道这话难免在一同入宫的新人心里种下一根刺,她家世不如秦希言,又没有太后娘娘做靠山,得封号乃是皇上对于哥哥高中的奖赏,但她不能这么说,对方恐怕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现在已是没时间思索,须得回话才是。阮子衿说道“娘娘真是折煞嫔妾了,嫔妾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各位娘娘。”能说会道固然能挣一时之长短,但是守拙才能保一世平安。阮子衿不再说话,转头向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向皇后娘娘求助。阮子衿知道,皇后是一宫之主,后宫中的任何事情,她都必须负责,何况现在是在坤宁殿内,不管她是否如表面看上去一般温柔平和,她都会出面维护阮子衿,否则,场面如果失控,皇后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皇后果然开口说道:子衿你先坐下吧。今日叫大家过来是要告诉大家,以后应当互敬互爱切切不要多生事端。又扫了一眼下面的人,一众人又站起来说道,臣妾遵旨。阮子衿还没坐稳又急忙站起来,悄悄有些站不稳,晃了一下。皇后娘娘看了她这样子轻轻一笑。笑容还没有露出就被严肃的神情敛了去 “罢了,本宫累了,今天就散了吧”各自出了坤宁殿的门容妃的仪仗走在前面,其他众位嫔妃也都结伴离去,沈馨儿从后面追上来压低声音说道“阮姐姐,阮姐姐,你说秦婕妤怎么那么大胆啊,竟然敢和容妃娘娘顶嘴。刚刚都吓坏我了”阮子衿笑着点了一下沈馨儿的头“你怕什么,天塌不下来呢,秦婕妤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背后的靠山是太后。何况她一进宫就封婕妤,远在我们众人之上,早就成为宫中妃嫔的眼中钉,就算再避其锋芒也是无用,既然忍让无用那也就不用忍了。”沈馨儿点点头,似懂非懂的说“要是我们也有这么个大靠山就好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阮子衿看着她心里想着家中的妹妹,温柔的一笑“妹妹可知,宫中最大的靠山是什么?是皇上。”沈馨儿笑她“我当然知道是皇上了,可是一来我们未必能得皇上青眼,二来皇上对于后宫的事很难做到事事体察,又有容妃这样压着,日子可就难过了。”阮子衿笑说“皇后大权独揽,母仪天下是因为皇上给了她权力,容妃众妃之首,横行无忌,是因为皇上给了她荣耀,还有僖贵嫔行止由心,无畏无惧是因为皇上给了她宠爱。他们都不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是皇上的爱。”沈馨儿看着阮子衿,摇了摇头,缓缓的说“姐姐,我好像怎么都看不懂你,你有时候平易近人,像我的姐姐,有时候憨态可掬,又像个孩子,可是刚刚你说那句话,我觉得你像个打仗的将军。”说完又笑了一下“不过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姐姐一样的,我有一种感觉,姐姐一定能得宠的,到时候姐姐做我的靠山吧。”阮子衿看着沈馨儿,她好像看到了沈馨儿闪耀的笑容下面藏着的一丝伤心。“我也拿你当亲妹妹的,你笑的真好看,皇上会喜欢你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