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之困》7号的秘密

5、众生相

　　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和我顶嘴，简直放不下了，看我不撕了她的嘴”身穿墨绿色常服的女子，将桌上的茶杯，摆着的珍宝一把扫在地上，旁边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一边磕头一边说着“娘娘息怒啊”伶俐的大宫女紫藤赶忙遣人去寻了贞婕妤娘娘，不多时贞婕妤推门而入“娘娘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啊，说话也该小声些，如今长春宫内也是隔墙有耳了”容妃更加生气“她不过是个贵人，还敢将我的话传出去不成！”“秦婕妤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女，这话让太后娘娘听到该生气了。”容妃听到太后，放低了声音又说道“难道我还怕她？事事受她掣肘？”“娘娘，当初选秀皇上本没看上她，是太后非要把那个小贱人塞进来的，不得皇上宠爱什么也争不过娘娘的。倒是那个阮子衿，才该娘娘担心”容妃一听，方才平息的怒气又上来，“一个小小的美人，父亲才是个从五品，不过是她兄弟是今年的探花，这才在皇上面前得了脸，她能和我争什么？”“娘娘今天见她为何说不出话来 ”贞婕妤很明白，这位容妃娘娘在宫中很有地位，但是脾气不好，没有容人之量耳根子又软，是个很好操纵的，她也会成为自己的进身之阶。容妃说道“她确实很美，但是后宫美女如云，有什么稀奇。”贞婕妤扶着容妃坐下“她不仅仅美，而且和后宫中的女人不一样，这点我们都知道，您何必自欺欺人呢？”容妃感慨道“她是不同，她很美，也很鲜活，观之遗世独立，举止却疏朗大方，甚至有些男子的英气，不像宫中的女子，你，我，皇后，我们都活的像个纸片人。可是哥哥走之前我在闺中之时，也是那样意气风发，马球会上每每我拔头筹，京城女子谁不羡慕。”贞婕妤打断了她对少年意气的回忆，说道“娘娘，这个阮子衿不能不防啊，宫里不能再出一个僖贵嫔了。”僖贵嫔这三个字是容妃的逆鳞，果然容妃眉头紧蹙，说道，“如果皇上喜欢她，让她分一分僖贵嫔的宠，我们只要盯紧了她就不会有问题，你放心吧。”贞婕妤还想说什么容妃挥了挥手让她退下。私心里容妃还不想收拾这个阮子衿，她刚刚进宫又没有娘家的势力，捏死她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她手无寸铁，不配做我的对手。倒是僖贵嫔，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阮子衿”
　　菱西很奇怪，终于决定开口问道“娘娘，这个阮子衿家世平平，位分也低，今日在殿上更是被容妃吓的魂都飞了，怎么皇后娘娘回来就一直念叨她呢？”皇后娘娘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什么样的女人最美呢？”她问菱西，菱西也很纳闷，明明是我先问的问题，怎么反过来问我，又不得不回
　　“天下美人不过几种，一种高贵典雅，雍容华贵，一种妖冶夺目，风姿绰约，一种绝殊离俗，高洁出尘像是，像是皇后娘娘”
　　“她说的倒是不错，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还是有一些见识的”说话之人身着黑色金丝团龙纹常服，束二龙戏珠金冠，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皇后怎么说”他身旁的内监又说“皇后娘娘说‘阮子衿好像不在这之中，又好像每个都是，她身上最动人之处在于，她美而不自知，雅致又明艳，冷清又亲和，竟然一点也不矛盾。’”那人只是笑笑说“皇后倒是对她很赞赏，不过难免有些过了，哪有这样的女子”内监说道“皇上说的是。”这位器宇不凡的说话之人正是当今皇上，萧祁。回话的内监是皇上身边的李内监，这位李内监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毫无疑问也是皇上在后宫的眼睛和耳朵。萧祁又问道“容妃那边呢？”“容妃娘娘那边大发雷霆，说秦婕妤顶撞，要治罪，后来贞婕妤去安抚下来了，又说阮子衿恐得圣心，该担心的是她才对，容妃娘娘也说阮子衿和宫中妃嫔不同，很鲜活，自有一股英气，又回忆起自己闺中意气风发。”关于僖贵嫔的话，李内监没有提，谁都知道皇上宠爱僖贵嫔，别没事触了皇上的霉头。萧祁沉默了一阵说道“晚上去看看容妃吧。”李启明马上明白，遣人去容妃宫里通知一声。不一会儿僖贵嫔来了“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来看看皇上，还望李公公通传一声。”李启明心里咯噔一声，前脚才通知容妃娘娘，若是被这位主子截了胡，容妃恐怕又要闹上一番了，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但僖贵嫔在皇上心中分量不轻，只能进去通传。皇上果然召见了僖贵嫔。“李启明，你们先退下吧”李启明退到殿外，听到殿内时不时传出笑声，心下不禁感慨，宫中也只有僖贵嫔敢和皇上这样玩笑了，这位僖贵嫔一出现就吸引了皇上的注意，皇上到后宫，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去皇后娘娘宫中，有时看看容妃娘娘外，几乎都是陪着这位贵嫔娘娘。宫中妃嫔虽然吃醋争宠但是绝不敢翻了牌子，还能把萧祁截走的。别人不敢的这位娘娘都敢，李启明这个大太监也是很怕她的。
　　殿内明艳娇媚的女子，正是李启明口中的传奇人物僖贵嫔是北羌人，皇上亲自赐了汉名，是后宫之中最得宠的女人。说道“听说皇上新得了几位佳人，嫔妾特来向皇上道喜。”“没由来的吃的哪门子醋啊？”萧祁点了一下僖贵嫔的鼻子说道“要说这后宫之中朕已经是偏宠你了”萧祁不太想说这个问题，这几天以来他已经听了太多了但是显然僖贵嫔并不这么想“皇上，嫔妾听说有位秦婕妤颇有大家之风，还有位懿美人，很是风姿绰约？皇上真是好福气。”萧祁这天听这两个名字太多次了，隐隐有些头痛。
　　是夜，“皇上今儿留在长春宫主殿了”，阮子衿正坐在林昭仪殿内，听了小太监的话林昭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笑着对阮子衿说道“这也是寻常事了，按规矩今日应该宠幸新入宫妃嫔，但皇上对容妃情意深重，不过以妹妹姿容日后总有机会，妹妹别忧心。”阮子衿冲她笑笑，说道“娘娘，嫔妾明白，今日打扰娘娘多时了，明日再来给娘娘请安。”
　　“皇上，您好久不来看臣妾了。”“朕自然是念着你的”“这皇宫之中新人层出不穷，臣妾自然就成了旧人。”萧祁叹了一口气“朕今日还来看你，已经是不合规矩，可见朕是念着你的”容妃眼神亮了起来，“皇上臣妾做了一些酥酪，从前皇上最爱吃的”萧祁回忆起天和三十年马球会上佟敏对他说“宁王殿下，臣今日可不能让着你了”萧祁朗声道“本王还需要你让着？放马过来” 佟敏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殿下，臣若是赢了想向殿下讨个彩头，想讨殿下前儿得的宝刀”“若是本王赢了呢”‘殿下尽管说”“你上次送的酥酪，再给朕送一盒来。”容妃看皇上愣住不知在想什么，说道“皇上，可是不好吃吗”萧祁眼神变得温柔起来“阿慧做的当然好吃。”容妃知道他又想起了从前，和萧祁的过去是自己最好的武器，可是这个武器什么时候会失效，什么时候皇上会厌弃她，他不知道，所以她不断地试探皇上的底线，哥哥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哥哥到底死的值不值得，自己是不是托付了良人。
　　紫禁城的夜晚足够安静，这夜的皓月当空之下，紫禁城内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阮子衿当然也没能幸免，“我们以后都要活在这种心惊胆战之中吗？” 阮子衿问朝云和思南，思南看着她“奴婢没读过书，但是奴婢觉得，每个人自然有每个人的难过之处，在紫禁城也难过，在扬州卖鱼难道就不难过吗”，阮子衿和朝云笑做一团。文云坠进来之后说道“皇后娘娘说身体不适，从明儿开始免了请安了。”阮子衿正色问道“皇后娘娘身子可还好？”文云坠说“回主子的话，奴婢也不知，但是皇后娘娘以前一直身子不好，一入冬就免了请安。”阮子衿沉思一下说道“明儿去看看皇后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