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无忧》叶叶三草

59、身世之谜与灵药的来历

　　老妪一眨眼间鬼魅闪到居无忧身前，枯瘦苍老如树皮的手抓住了居无忧的脉门，居无忧一下子惊得睁开了眼睛，然想到自己眼睛会摄魂，而刚才几位长辈都唤眼前之人为师伯，不欲害她，连忙偏开了视线。
　　那抓在居无忧脉门的枯爪尖利划破了居无忧的皮肤，泛着些许盈盈蓝光的鲜红血液渗出了一丝，那枯指沾了血液，送进老妪自己嘴里尝了尝。
　　居无忧的手被放开了，她抚上刺痛的伤口，不明白那老妪在干什么。老妪仔细尝了尝嘴里的血，开口道，“也不知你这小丫头的运道好还是不好，天下至灵之药你体内有，极寒之毒你也有，天外邪物的至阳之毒你还有。”
　　她接着道，“那雪玉蟾毒属冰原与属火的天外邪物相克，碧佛手又克世间万般毒物。三者在你体内相争，才令得你如此痛苦。好在那碧佛手是我师母忘医仙子因缘巧合采风剑山庄天坑内的岩浆冷却做土壤，种植而成，正正是起死回生的灵药。若非有它，只怕你不知死了多少回！”
　　老妪接着皱眉道，“只你小丫头年纪轻轻怎失了那么多心头血，碧佛手精华大失再也补不回来了，怪不得如此凶险。”
　　苗凤凰急急向前问道，“那师父你可有解决之法，请大发慈悲救无忧一救？”
　　苗凤凰原是那老妪的徒弟，更是闽南苗家寨的继任苗主，因与任逍遥相爱被废去武功逐出了寨子。此次若非居无忧情况危险之极，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写信给她师父求助一二。原也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她师父却亲自来了。
　　而那老妪其实与长天门有些渊源，她名叫凤飞，是长天门所建之人长天的师妹。两人师从忘无极，就是那个挫败天外邪教的忘无极，只不过后来忘无极因些无可奈何的原因与全江湖为敌，遭到全武林的追杀，后来更是杳无音讯，绝迹江湖了。
　　长天凤飞当时年纪小，没有涉入江湖，江湖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二人侥幸活了下去。只二人长大后踏入江湖明白了忘无极被追杀的全部缘由后，反目成仇了。
　　二人终于知道，长天幼时一个小小的错误，导致了自己师父忘无极被追杀，师母忘医仙子被满江湖悬赏捉拿。其实那悲剧的源头是碧佛手，忘医仙子好奇风剑山庄天坑内的天外之土与中原尘世的有何不同，便从天坑内取了那炽热岩浆冷却粉碎来种植药草。初初开始并没有种活任何植株。而忘医仙子并没放弃，改良了土质，终于有一根药草成活。那便是后来名满江湖，引起无数血腥争抢和厮杀的碧佛手。碧佛手还是幼苗时，忘医就发现其茎叶解毒治病颇有奇效，她欣喜与夫君和两个徒弟分享了这一发现。
　　有一天，忘无极夫妇有事外出，长天凤飞留守，他们隐居处来了个濒死的求医人。彼时，那两个小徒弟还没有意识到江湖人心险恶，长天一时心软摘了一片碧佛手的嫩叶救了那人。谁承想那人贪欲膨胀，打伤长天凤飞二人，抢走了碧佛手。碧佛手自此流入江湖，引起无数纷争。
　　培育出碧佛手的忘医仙子更是被满江湖悬赏活捉，人人都欲让她种出第二株碧佛手。然不知是不是天意，就算忘医仙子耗费心血，世间再也没有第二株碧佛手问世。然江湖人并不相信，忘医被持续争抢着。忘无极为保护她，不得不与满江湖作对为敌。这场浩劫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某一天忘无极夫妇凭空消失了，任凭把整个江湖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了二人的踪影。
　　话说，长天凤飞二人长大后踏入江湖，知道了当初师父师娘失踪之谜，凤飞一时接受不了师兄当时所犯下的这个错误，与他割袍断义。长天独自闯荡江湖，创建了长天门，而凤飞不知何缘由去了苗家寨做了苗主。至于后来苗凤凰与任逍遥相爱，凤飞出于对长天的愤恨，更是出手狠辣地拆散过他们。
　　凤飞苍老的眼打量了下苗凤凰，她气色不怎么好有些惨白，看来被废了武功后，深受体内剧毒的折磨。苗家寨备选苗主自小以毒药为食，长大后个个是剧毒之体，练以寨内毒功才可压制毒性活命。
　　“你原是苗家寨继任苗主，寨中绝门毒功不说学全，倒也知个七八成，怎么不告诉小丫头救她性命？”
　　原来苗家寨有门独特的毒功，练了能自如控制体内毒性，迎敌时神不知鬼不觉散发体内的毒药，致敌人于死地。若是居无忧真练了这门武功，如今她便可调动全身碧佛手去压制体内其他的毒药。
　　苗凤凰苦笑跪下，朝凤飞磕了一个头，“凤凰早已叛出苗家寨，不能报师父养育救护之恩已是愧疚，哪还有脸再动用寨中的东西。”
　　任逍遥见妻子跪下了，也在她旁边弯下男儿膝盖陪着她。苗凤凰欣慰一笑，握着身旁心爱之人的手，轻声说道，“不敢瞒师父，无忧是金金的女儿，请师父看在金金的份上想法子救救无忧。”
　　闻言，老妪冷笑，“碧佛手在小丫头身上，我还能不知道她是金金的女儿？想当年你叛出师门后，我派苗金金去夺突然在武林中出现的碧佛手，不料她得手后却与寨中之人失散，带着碧佛手至此不见可踪影。没想到今日我没有见着她，却看见了她女儿。我当初养你们两个徒弟真是白养了！小丫头，你娘呢？”老妪转头问居无忧。
　　苗凤凰被说得十分羞愧，居无忧却有些悲伤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四岁那年村里来了一帮人，杀光了村里所有的人，只留下爹娘和我三个。”居无忧慢慢想起那段血色的痛苦回忆。
　　那帮人拿刀压在居无忧脖子上，逼着苗金金交出碧佛手，只苗金金那时失忆了并不知碧佛手是什么东西。她其实并不像老妪讲的那样背叛了苗家寨，她是因为重伤失忆才被居无忧她爹居大山这个猎户捡了回去，后二人日久生情生了居无忧。可惜的事是，苗金金一直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
　　其实就算苗金金没有失忆，她也拿不出碧佛手了。概因居无忧一出生便全身黑紫，继承了苗金金体内的毒血。为救自家女儿，苗金金把碧佛手拿出喂给居无忧吃了，她下意识觉得那东西能救自己生命垂危的女儿。果然居无忧吃了那东西后，皮肤渐渐白皙，无灾无病的慢慢长大。
　　被逼问索要碧佛手，苗金金没想起来这回事，坚持说没有这东西。倒是居大山脑筋转得快，这帮人杀光了村子里的人，只逼问他家娘子，看来是确信东西在他娘子手里了。他一时便想到了苗金金喂给居无忧吃的那个蓝不溜秋的怪东西。别说居无忧已经吃了拿不出来什么碧佛手了，就算拿出来了，看这□□不眨眼的模样，只怕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三口。
　　居大山悄悄碰触地面，猛地抓起一把泥土扔到劫持居无忧那人的眼里，趁着那人闭眼，猛虎般扑上去扯开了居无忧，与劫匪缠斗起来。
　　苗金金也反应极快的护住居无忧，凭着自己不太熟悉的武功招数击倒袭来的敌人。然那些人武功也十分高强，苗金金和居大山就算拼了命，到底寡不敌众，两人浑身都血淋林的。苗金金当机立断的要居大山带着女儿走，自己留下对付他们，不然一家三口恐都要丧命。
　　居大山原不欲抛下自家娘子，然看着怀里女儿惊恐的小脸，忍痛答应了。趁着苗金金缠住那些人的空档，抱着居无忧不敢回头的一直跑着。
　　然不知跑了多少个日夜还是被人追了上来。居大山抱着居无忧，痛声问那些人苗金金的下落。那些人却道早已把苗金金杀了，要不然他们怎么能追上来。
　　居大山万念俱灰，眼见也逃不掉了，便抱着居无忧跳下了万丈深渊。居大山自然是摔死了，而居无忧被密实护在怀里侥幸没死，被封医捡回了长天门。
　　讲完这故事，居无忧有些恍惚，其实她想回自己出生的那个村子看看的，但她当时年纪小根本不知道那村子叫什么坐落何方。
　　苗凤凰听完居无忧所讲，低声道，“师父，金金并没有背叛苗家寨，她只是失忆不记得了。”
　　凤飞姥姥冷哼，“我知你此话所为何，不过要我看在金金的面上救这小丫头！凤凰你也知道，要救小丫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教她学习毒功，只毒功乃苗家寨不外传功法，要想学它只能加入苗家寨。不过你们一个两个叛寨而出，我可不敢再养出一个叛徒！”
　　苗凤凰被说得羞愤欲死。
　　而此时，居无忧体内各种剧毒又发作了，封医忙上前封住她全身穴位减缓痛苦。凤飞姥姥冷眼旁观，“她这毒只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苦，她不足一个月的身孕只怕这几日就要不保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全都愣住了，居无忧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