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Wingwin

23、凛冬（1）

　　姜雅看见宋凛之紧紧牵着宁遥冬出现在房间门口时，感觉全身都被冻住，一种惶恐感立刻升了上来。

　　她从未想过会看见这种画面。

　　宋凛之眼里的宠溺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一点儿都没避讳，直接又坦白。

　　等到他离开后，姜雅才出现。

　　“小乖，”她无力地闭了闭眼：“你……”

　　宁遥冬浑身发凉，苍白着脸出声：“妈。”

　　姜雅冷静下来，四处瞧了瞧确认没人后，拉着她进了房间。

　　“小乖，”姜雅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眼睛一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宁遥冬的鼻尖一酸：“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论怎样都不行，”姜雅低声嘶吼：“宋凛之名义上是你哥哥，他不是普通人，你的身份也不允许你胡来，你明白吗？”

　　纵然已经知道结局，但绝望感还是涌了上来，宁遥冬的视线逐渐模糊。

　　姜雅摸了摸女儿的脸，声音发颤：“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如果老先生知道这件事，你会有危险的，我不能让你出事。”

　　宁遥冬垂下头：“妈，不会的。我不会再喜欢他。”

　　“他呢？”姜雅问：“阿凛怎么想的？”

　　身子一僵，她抑制住情绪，缓声答：“别担心，我会注意分寸，离他远些。”

　　姜雅开了开口，瞧见宁遥冬苍白的脸时，又把话吞了回去。她不知道宁遥冬和宋凛之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的女儿是不是一直这么辛苦，总之她的心疼大于愤怒和震惊。

　　宁遥冬太过隐忍，如果这次不是她撞见了，恐怕她一直都不会知道。

　　令她担心的是宋凛之的态度，他的感情相比于宁遥冬来说，显得特别直接坦白，姜雅几乎在第一眼看见时就知晓了他的情绪。

　　这个特立独行的少年向来大胆又肆意，如果这件事爆出来，宋家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姜雅深吸一口气：“小乖，你知道外界为什么把阿凛称为‘小先生’吗？”

　　宁遥冬的身子一颤，没有抬头回话。

　　圈子里被称呼为少爷小姐的人向来一大堆，她记得在她初三以前，还是有人称呼宋凛之为宋小少爷的，后来不知怎的，人人见到宋凛之都是称呼为‘小先生’。

　　“阿凛在三年前就被老先生介绍到了商圈里，虽然他还是未成年，年纪又小，但老先生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培养他做继承人，所以大家才会这样尊称他，因为都知道这宋家迟早是落到他手里。”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比起你大伯，宋老先生更看重的人是阿凛。如果他知道阿凛喜欢你，我是真的怕老先生会对付你，你明白我意思吗？”

　　气氛冷凝，周围透不过气来，安静地可怕。

　　许久之后，宁遥冬才哑着声音回答：“我知道了。”

　　……

　　十二月份的天气已经湿冷难耐，每个人都裹得紧实无比，却还是冷得打哆嗦。

　　宁遥冬朝手心哈了一口气搓了搓，然后套上厚外套，抱起作业往楼下走。

　　已到中午的吃饭时间，此时教学楼空荡荡的，她也不急，慢慢地踱步走向办公室。

　　转过拐角准备下楼时，宁遥冬蓦地停住脚步。

　　来人显然是故意等在那的，正懒洋洋地靠在墙壁边等着，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从头裹到膝盖处，却因为身高的原因显得身材挺拔颀长。

　　听到脚步声，宋凛之偏头看过来，眉眼微微一挑：“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自从前几天从宋家回来后，他就明显感觉到这丫头正拼了命在躲着他，偶尔堵到她，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打死不相往来。

　　老实说，忍了三四天，宋凛之是真没忍住，挑了个人少的时间过来堵她。

　　宁遥冬抱紧怀里的作业，低声扯开话题：“我要去交作业了。”

　　“不要费劲躲我，”宋凛之站直身子，走几步凑近她，弯腰低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宁遥冬反射性地退后几步，隔了一米多远的距离。

　　他的眸光不由一沉，带着星点即将燎燃的怒意。

　　“哥，”宁遥冬偏头，看向走廊外一颗窜上来的高树，此时已经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她轻声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不是喜欢我？”

　　宋凛之一时愣住。

　　“你也许需要的只是陪伴。”她垂下头，小声说道。

　　“我们一直当兄妹不好吗？我会永远陪着你。”

　　宁遥冬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很了解宋凛之。他一直缺少一种长期而不变心的陪伴，因为以前的经历总要那个少年明白离别、伤痛和孤独。

　　或许是她的感情被发现，宋凛之有了不安才会出现这种错觉，她在想，也许这种喜欢和挽留更多的是基于想要陪伴的人吧。

　　“宁遥冬，”宋凛之淡淡地出声唤道：“你抬头。”

　　她莫名颤了颤，缓缓抬起头对上他低垂下来的视线。

　　宋凛之蓦地弯身碰了碰她的唇，嗓音喑哑：“没有哪一个哥哥是想要亲吻妹妹的。而我想吻你，是基于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我说的够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