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凛冬（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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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会到这样的地步？
唇角的轻柔触碰让宁遥冬瞬时僵愣，怀里的作业因为脱力全洒了下来，哗啦啦的声音猛地让她回了神，往后退开几步。
宋凛之弯着腰定在原地，抬眸平静地看了眼对面惊慌失措的女孩，才缓缓站直身子。
他步步紧逼，宁遥冬慌得只想逃离这样的境地。
宋凛之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在她转身逃跑之前就攥住了她的手腕：“我不会再逼你，但有一个条件，别避开我。”
“我也有条件，”宁遥冬的声音有些颤抖：“别再碰我，别再亲我，永远把我当妹妹。”
宋凛之气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那我们就别再见面。”宁遥冬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狠心的话语让气氛倏地沉寂下来，莫名带着些窒息的诡异。
宋凛之拉着她的手缓缓拽近，弯身贴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宁遥冬红了眼，抬头说话时已经带了些哭腔：“你到底想怎样？”
宋凛之压了压心底升上的心软，才强硬着语气回答：“我想要你面对这件事，在你考虑清楚之前，宋家的人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仰着头，倔强地抬头看他，不说话。
宋凛之软了神情，他微低下头碰上她的额角，呼吸间的温热气息缭绕，他低声哄道：“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你别怕。”
宁遥冬想要避开，却被他按住了后脖，不得动弹。
她深呼吸几口气：“一定要这样？”
“小乖，”他低垂下眼，声音平静却暗藏波澜：“我不会放开你。”
心尖猛地一颤，宁遥冬反射性地攥紧指尖，才抑制住几乎要喷薄的情绪。
“慢慢来，”宋凛之捏了捏她的脖颈，尾音上扬：“嗯？”
宁遥冬软下身子，低垂下头抵住他的肩膀，声音哽咽：“不能逼我。”
“好。”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不能让别人发现。”
“好。”
“不能…不能随便亲我。”
宋凛之的动作一顿，他偏头轻声说了句：“这可说不定。”
宁遥冬猛地抬头瞪他，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娇软又可怜。
就是这副模样，宋凛之想吻上去。
他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她泛红的眼角：“知道了。”
……
自从那天敞开窗说开后，宁遥冬心里的负担就小了很多，宋凛之也没之前那么步步紧逼，俩人的相处好像回到了之前，但又有些不一样。
宁遥冬发觉，他好像只是想让她过得轻松些，不要有那么强的负罪感。
周考结束后，学校放一天假，宁遥冬背着包出校门时，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等她的宋凛之。
他没有穿校服，裹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围巾，下巴藏在衣领间，其实面容遮了大半，但宁遥冬就是可以一眼认出他来。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么怕冷。
宋凛之察觉到什么，倏地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缓缓笑了笑。
很多年后，当宁遥冬再次回忆起这个笑容时，都会记得他充满少年感和爽朗的模样，那是极其难得的岁月。后来的他，变得冷漠又乖戾，嘴角的弧度再也很少翘上去过。
他习惯性地勾了勾手指。
宁遥冬抿了抿唇，缓慢朝他走近。
“去吃饭？”他伸手接过她的书包甩上肩，然后抬步往前走。
“我想回家。”她嘀咕道。
宋凛之漫不经心地回答：“小叔和小婶婶应该不在家，我记得他们飞德国了。”
宁遥冬：“……”为什么她爸妈的行程，他比她还清楚？
“辛礼说有家火锅店很好吃，带你去。”他继续说道。
心底软了软，宁遥冬妥协了，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是坐了公交车去的，宋凛之像习惯了挤车一样，面不改色，偶尔有人挤到他，他也只是动作快的避开些，更没有不耐和烦躁的神色。
他好像忽然之间有了些极其难得的烟火气。
到站下车，宋凛之轻轻拽了下她的手腕，护着她下去，熟络又平常。
走了几步，发觉宁遥冬的视线，宋凛之偏头问了句：“怎么了？”
“没，”她收回打量的视线，嘟囔道：“觉得你变了不少。”
现在的他，随和又温柔，实在难得。
宋凛之随意地伸手搭在她脑袋上，调侃出声：“那我是变得好了还是坏了？”
宁遥冬的回答是打落了他的手。
这家网红的火锅店真的很多人，宋凛之明显是提前订号了，俩人等了十分钟就进去坐了。
位置在靠窗，热腾腾的蒸汽缓缓上升，模糊了对方人的脸。
宁遥冬和宋凛之相处的时刻中，鲜少有这样轻松又肆意的时刻，以前她不是高度警惕就是时刻怀有负罪感，像现在这样回应他两句玩笑和调侃，是极其难得的。
她辣的眼泪鼻涕一直流，但在大冬天吃热乎乎的食物实在是很舒服。
宋凛之弯唇笑出声，递给她纸巾：“都叫你少吃点的。”
“可是…我还想吃。”她瞥了眼锅里正在沸腾的虾滑。
“一个。”他慢腾腾地说道。
“三个。”她讨价还价。
“两个，没得再多。”宋凛之迅速地夹起其他的，红汤锅里只剩两个。
宁遥冬气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啧，”宋凛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还不是怕你吃多了闹肚子，肠胃本来就不好。”
“我没吃多少。”她认真地反驳。
两人就之前的空盘子莫名其妙地开始讨论进食量，认真得可怕。
“阿凛哥。”
略显熟悉的声音忽然钻入耳朵，宁遥冬嘴角的笑容忽然僵住。
她偏头看过去时，只觉得隐藏的危险像根刺般忽然扎入心脏，难以呼吸。
该来的总要来，该结束的，总要结束。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凛冬（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