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秋收大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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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静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北堂旭身边有任何女官，只是她自己也没有便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等现在谈到这个话题，她才恍然发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三哥哥，为何我从未见过你的女官呢
”
在这宫中，除了北堂玥的女官墨云，她的确好像从未见过其他的女官，无论是北堂曜也好，还是北堂旭也好。照理来说，他同北堂玥同岁，成人礼也必定是两人一同办的，没道理他没有女官啊，更何况是她事前已经了解过，每个皇子皇女在成年后都将选一位侍从女官。
北堂旭笑了笑，“怎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了？”
“就是觉得奇怪，而且大皇兄也没有！”
“大皇兄曾经有过，你自是没见过，他那位侧妃张氏便是他原先的女官。”北堂旭悠悠道来。
北堂静微微张了张嘴，显然是被惊讶到了，见她这副摸样，北堂旭再次悠然道来：“皇室子女同女官之间的羁绊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纵观我北照史上，侍从女官中出了三位皇后，五位王妃，便是母皇，同卫国公夫人的情谊也是无人能比的，你可知为何我们几个都对卫国公夫人如此敬重？”不等北堂静回答，又说道：“除了国公夫人本人确实是位令人尊敬的才女，更多原因，是她早年还在母皇身边做女官的时候，曾在战场上救过母皇，为母皇挡过箭，这也是为何卫国公夫妇这么晚才只得了卫萧一个孩子的缘故。”
“想不到，卫国公夫人竟然上过战场。”北堂静喃喃道，一想到卫国公夫人同她讲话时温柔的摸样，实在想不到她竟是位巾帼英雄。
“不然，你觉得卫国公如何能认识夫人？”
北堂静再次微讶。
“中秋节眼看就到了，依照往年惯例，宫中是要设下宴席的，但是今年中秋跟秋收大典离得近，估计是不大办了，你眼看就能自己独自办差了，这事八成会落到你头上，你可有应对之策？”北堂旭转而说起了另一事，果然见北堂静转移了注意力，到最后北堂静都没有想起来她的本意是问为何不见她三哥女官一事。
中秋节转瞬便到了，宫中果然没有大办的意思，众人只当是因着要举行秋收大典，也无异议，倒是宫中赐下了不少月饼同精美菜肴值得一提。
在中秋节的前一天，北堂静再次见到了她的女官，看着已是一身女官宫服的柳品言，北堂静依旧端坐在上方不发一言。
“殿下，臣柳品言，请求成为殿下的侍从女官，从此不离不弃。”
“本宫准你成为本宫侍从女官，从此祸福相依。”
一旁立着的内府之人上前跪下。
“请殿下为女官赐印。”说着，便高举托盘，只见大红的绸缎上，赫然摆着三块颜色、用料、刻字都不一样的贴身小印。
北堂静想了想，手绕开了羊脂玉与翡翠，却是捡起了那块角落里的鸽血红，然后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走到还跪着的柳品言面前，蹲了下来，将那枚精致小巧的玉章挂坠系在了她的腰上。
“这个最适合你。”
到此，这个小型的仪式算是结束，那几位内府来的人也退下了。
柳品言先是一愣，又低头看了看腰上那枚小东西，鲜红的鸽子红，游离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蓝色，映在蔚蓝的女官服上，有一种奇特的美。
“殿下有心了。”这位殿下，确实是不同的，柳品言心想，忽然想到什么，又抬眼看着还蹲在自己面前的小人认真说道：“殿下，从今往后，就由品言照顾殿下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殿下直呼臣品言便是了。”
北堂静想了想，方才问道：“我可以叫你阿言么？”
“自是可以的。”
“阿言，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的！”
柳品言微讶地看着眼前乌黑乌黑的眸子，那双眼睛里的真挚与认真不容她怀疑这句颇有些承诺意味的话的真实性，柳品言再次笑了，“是，我信殿下。”
秋收大典的相关事宜果然落到了北堂静头上，莆一独自办差，就接到这么重要的事的北堂静却是有些紧张了。
北照向来重商轻农，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自先皇开始，便开始每年秋收过后举行秋收大典，以示对农业的支持，鼓励耕桑。每到这时候，民间会有大型的作物集市，朝中大臣均是要参加以示体验农户艰辛，这时候，京畿地区的治安以及集市人手安排就需专人布置，若只有这些也就罢了，大典的重头戏在于在开集前国师大人祭天，代万民上达天听，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天佑北照。
依照惯例，大典一切事宜均是由户部与礼部协同办理，但是今年女帝派了四殿下主办此事，那户部礼部两部便需听从这位殿下部署，眼下户部、礼部两位大人也正担心着这位殿下是否能办好此事，无论如何，这是两部都是主要负责的，若当真出了差错，只怕是难逃惩戒，这事换了任一位殿下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位所有人都不太了解的四殿下，虽说这段时日也时常能见她跟在其他殿下身后到各部转悠，哪里不明白女帝这是在锻炼这位，只是到底如何，还是只有一同办过事才能了解不是？于是，两部的尚书大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天去安阳宫拜会北堂静。
“......说来，接到圣谕后，本宫也颇感惶恐不安，得知有两位大人在方才放下心来，昨夜亦是寻了往年卷宗细阅，两位大人底下能人辈出，皆是挑不出错的，两位大人年长本宫许多，说是我的长辈也不为过，又是国之栋梁，圣上所信之人，本宫初入朝中，诸事还需向诸位大人学习才是，想来，圣上也是这么个意思，故而，两位大人只顾依据旧例，不必因本宫束手束脚，大刀阔斧地好好办好这场大典才是，两位大人觉得呢？”
“臣惶恐！”
这番话说得好听，两位尚书出宫的时候都是不禁放下心来，他们不怕这位殿下不办事，就怕她凡是均是要插上一脚，让两部施展不开，现下她说了这番话，虽是不可能当真毫不管她的意思便去做了，终究是个态度，他们便也就了解了该如何行事了。
送走两位尚书后，碧落笑言：“殿下认真起来倒是颇有些阵势。”
北堂静没接这话，反而问道：“阿言呢？”
对于碧水这番话，北堂静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她这番话是北堂玥教的，也离不开柳品言的提议，北堂玥对朝中官员看得通透，这种大典类的事本就没什么好改进之处，依从旧制便是最好的方式，柳品言也是一个意思，有了这两人指导，说出一番漂亮的场面话自是不成问题的。
碧水只当她家殿下愈发沉稳，也没多想，只是回着她话说：“殿下不是让柳女官去二殿下那边拿对牌去了么？不过一刻钟时间，怎么殿下不记得了？说来，殿下，自打从避暑山庄回来，也不知怎地，倒是比以往愈发睡得多了......”
正当碧水还在念叨着是不是要请太医过来看一看，北堂静却是愣住了，她本是没有察觉到，现在经过碧水这样一说，方才意识到她最近确实要比往日渴睡，只是醒着的时候身体比往常也要更来得轻快，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殿下？”碧水见她只顾盯着虚空一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忙开口唤了一句。
“嗯？”
“殿下要先用午膳么？还是等女官回来？”
北堂静正回过神来，一抬头便望见远远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蓝色身影。
“摆膳。”
碧水此时也看到了来人，先是施了个礼，方才下去传膳了。
“殿下，对牌已经拿到了，明日便可开库房，我听说户部、礼部两位尚书大人均是来过了？可有提起过国师大人大典的冠服何时能送来？”柳品言笑着问道。
“都是此前便备下的，下午便能送来初样。”
“也好，如此今日便能送至北宸宫让国师过目了，离大典还有数日，倘若真有哪里不合身的，还能再改改。”
“嗯。”
柳品言刚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见她这样也只是笑了笑，便陪她继续用膳去了。
午后，果不其然那边便送来了冠服，知晓这不过是走个形式，北堂静只扫了一眼便让他们送到北宸宫去了。
北宸宫内，早有人等在门口候着，等到礼部来人，方才领着进了宫门。
薛瑾听到回话也只是应了一声，依旧翻阅卷宗，底下人不敢打扰，又忙是退下了。
等到晚上，薛瑾回到摘星楼，看到那一件件铺在案上的冠服，方才意识到什么。
“殿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秋收大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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