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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望月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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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啊,快逃啊。”一个女声说。
“我跑,我跑。我想跑。但跑不掉。”
“那就战。”
“可是我,我不会功夫的。”
“那就死吧。”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不要,不要,不要!”我猛然醒来发现有人居然深深的凝望着我。这眼神有焦虑不安,有对不利结果的恐惧,更有缱绻的情意,如丝的爱慕。我一看,这不是兜帽衫么,这么看着我是要干什么。忙一护胸口:“你要干嘛。”
“你醒了,那没事了。我给你煮面去。”兜帽衫眼神一变站起身来。
“我没死?我这是在哪里?”
“没死,这是在我家。”兜帽衫淡淡地说。
我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应该不是在梦里。我环顾四周。是典型的纽约老楼,狭小的窗户。窗外就有防火的铁楼梯。典型的studio,除了厕所就只有一间。房间里除了床就是一张可折叠的桌子和一把折叠凳。我看到这小房间里居然还有个小炉子,而兜帽衫就站在那里开火,煮面。闻这味道,还是这熟悉的配方,还是这相同的味道。啊,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那□□呢?”我起身,问道。
“先吃面,吃完再说。”兜帽衫头也不回。
我张了张口,还想问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发了会呆,面已煮好。热气腾腾。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但此时我手中的筷子似乎有千钧重。想到自己脑中的肿瘤,想到这几天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是胃口全无。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见我不动筷,兜帽杉看着我说。
“那□□呢?”我忙问。
“死了。”
“你杀的?”
兜帽衫眼神有些闪烁,但还是说:“算是吧。”
我追问道:“算是,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你就当是,反正这□□是不会再烦你了。”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
“你说我没瘤,ok。我姑且信你。那为什么这几天发生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你又是谁?”
兜帽衫没有说话,定定的盯着我的脸瞧。
其实他长的不赖,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但脸型很好看,有疏懒的俊朗。我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撇开头去“你盯着我干嘛,有话快说。我看动漫,接受得了二次元理论。”
“你确定?”兜帽衫似乎有些顾忌,并不想透露太多。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脑袋里包裹着另一个自己。我们姑且可以称那是你的神识。”兜帽衫说着点点自己的脑袋。
“这话你说过了。神识是什么鬼?”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一段尘封的记忆,一种庞大的能量。”兜帽衫还在纠结这用词。
我想了想说道:“那就是说我的前世。”
“可以这么说吧。”兜帽衫认同了我的说法。
“那你要找我的前世干什么。”
兜帽衫想了想说:“你就像一个失忆的人,记不起以前的事,也失去了拥有的力量。而这份力量一直被人觊觎。这也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追着你。”
我一听他这么说,便将凳子默默地往后移了移:“所以,你这是?”
兜帽衫看了我一眼说:“我对你的力量没有兴趣。我只想带你回去我们的世界。”
“为什么?”
“我曾以为离开了那里,你能隐匿在茫茫人海里,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但后来我发现,总会有有各种契机促使你释放出气息。你闪耀的如同茫茫黑夜中的灯塔,那么的显眼,令人根本无法忽视。我和他们一样,寻找你,失去你。聪慧如你总能在千钧一发时抽身而去。才让我一直没有真正的失去你。除了我们世界的人在找你外,各种山精野怪都能闻到看到。吞下你的神识就像吃了大补丸。你又这么弱。这些蠢物自然想要讨点便宜。所以,跟我回去想起过去,恢复能力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我听完一席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兜帽衫像是对我的反应习以为常,只说道:“你害怕了?”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不是害怕,只是信息量有点太大,我需要点时间消化消化。”
“那你消化吧。”兜帽衫并不多说一句,低头吃面。
我看他那个样子,突然心中来了一股气,说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兜帽衫手不停筷,头也不抬:“没有看不起你,只是你这个表现很正常,还比我看过的有的人要好一些。”
我一听更沉默了,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我并不是十岁的小志,十二岁的小杰和奇牙,我早过了做梦的年纪。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麻瓜,二十好几了突然有人和我说其实你是至关重要的哈利波特,你能接受了得了么。
兜帽衫见我沉默不语,觉得我可能如其他人般承受不住,便又补了一句:“想想就可以了,千万别自杀。”
我一听更生气了,我这人其实没什么,但最讨厌被别人看扁,哪怕低到尘埃里,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听见兜帽衫居然认为我要自杀,我怒火中烧,立即说:“随你要去哪儿,走吧。”
兜帽衫没想到我这么轻巧的说出了这句话。有点难以置信,问道:“你怎么?”
我故作镇静,说道:“没什么怎么,在这里,别人说我长了脑瘤,可能是恶性的。只有你说我没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不相信是我的肿瘤产生的幻觉。就算是,你应该不是我产生的幻觉。除非你也是个神经病,否则为什么要陪一个病人演这么一场戏。跟着你去可能还有活的机会,留在这里就算接受化疗,头发掉光,也未必能留下一条小命。”我此番言论一出,内心顿时无比悲凉。我说的可不是真心话么,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不是病死,就是吓死,更惨的是被杀死吃掉,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自有一番新天地。
兜帽衫果然收敛起小觑的神情,点点头,说道:“你心态倒好。”
我见他扭转了态度,更是迎头而上:“那又能如何呢,命运真把你推到门口了,你不迈步也得迈步。”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又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接着问:“说吧,怎么去。不过说好让我把面吃完。”
兜帽衫面色一沉,说道:“回去,很难。”
“大哥,你不要跟我搞笑。浪费我时间好不好。”我突然暴走了。感觉自己被推上了断头台,真准备潇洒赴死,别人又说刀太钝了,今天不砍了。不带这么折磨人。
“只有一缕幽魂才能上通九重,下入九幽,在不同的世界间穿梭。”
我面色一变:“说道底,你还是要杀我。”
兜帽衫摇摇头说道:“非也,你我在那边都没有肉身。所以丢了现在这副,回到那边也是孤魂野鬼,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引入轮回。要不就成为孤魂野鬼惶惶不可终日,灵智渐消。什么事都做不了。”
我听他如此说,突然脑中一个念头一闪,问道:“肉身不能穿过界面。那你这具肉身是怎么穿越的。”
兜帽衫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
我被他盯着心里毛毛的,撇开脸去,说道:“我说你有话快说。老盯着人家脸看干什么。”
兜帽衫见我如此,赶忙移开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我用一半寿命和神荼做了交换。”
“……”我一听便是一个震惊的微表情。“咳咳”了两声,问道:“那还有别的方法么。”
“有是有,但是很难。”
我最受不了别人说话说半句吐半句,忙催促道“哪那么多废话。说出来听听先啊。”
兜帽衫寻思了一下:“我们去钱塘,旧说云:天河与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渚者,年年八月,有浮槎去来,不失期。”
我一听,笑了:“你搞笑吧。从杭州钱塘江坐小舟子穿越?太有想象力呢。我看你得去看看。”我完全没当真,低头吃起面来。
“这是唯一的路。”兜帽衫一把按住筷子,正色道。
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才发现这个脑洞大开的说法居然真的是唯一的道路,我呐呐道:“坐,坐,我坐还不行么。“见他松开手。我一边吃面,一边问道:“那帮子骑兵又是谁,为什么要叫我凤凰天女呢?”
“因为你就是,人家叫的没错。”
“凤凰天女,听起来很厉害,那又怎么会被人家踢来这里呢。”
兜帽衫悲伤地看着我,说道:“因为你太善良了。”
他本身挺落拓不羁的人,突然用如此忧郁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实在有点hold不住,我忙转移话题问道:“那他们又是怎么跨界而来呢?为什么要杀我?”
兜帽衫显然也觉得自己不该流露过多情感,听我问起,又用正常的语气回答:“那是分魂,找空间缝隙来的。说白了就是一个投影。因为有的人实在太贪婪。”说道这里他流露出了杀意。
我看着害怕,接着又问道:“那那□□呢,那么吓人,也是从你们那儿来的。”
“算是吧,但他是来了这里慢慢变成这样的。”
“oh my,原来我们世界真有怪物。以前从来没看见过。”
“看见的话你就是他背上的疣子了,哪能在这里吃面。”
我想想他说挺在理,便接着问:“你们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兜帽衫纠正了我的说辞,说道:“我们的世界有东南西北四方海,上有天圜九重,下有八玄幽都。齐州大陆共有八国,朝云,君子、智佳、犬封、女儿、奇肱、白民、毗骞。更有灵山十巫沟通天地。”
我一听顿时心生向往:“哇塞。这、这、这是山海经,镜花缘啊。各种奇珍异兽都有么?”
“那要看对你来说什么算是奇珍异兽。”
我一听他说的话,就来气:“你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别扭,好好说人话有这么难么?”
兜帽衫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知道这反问多此一举,便说道:“有。”
我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兜帽衫直截了当的就说。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谁都有名字。我总不能总叫你兜帽衫吧。“
“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兜帽衫就可以。“
我一听,摇摇头,说道:“不大好吧。让我想想给你取个什么名好。”说着我拿着个筷子敲着敲着腮,头脑风暴起来:“嗯。就叫你青云吧。和你这把刀相配。鸟儿飞云端。”说着我继续吃面。
兜帽衫豁然抬起头来,又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不喜欢。反应不要这么大么。我继续叫兜帽衫还不行么。”我见他反应剧烈,一下子就怂了。
兜帽衫用特别小声的声音说道:“原来你和从前一样。”
春晴方好,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信步碧波廊。那绯衣少女容若桃李,却清冷如兰。而此时,却笑着问那黑衣的少年:“阿黥,你有真正的名字么。“
“阿黥就是我的名字。”
“这怎么算名字,黥人是一种侮辱,是蔑称。”
“我就是黥人,没什么好侮辱的。是就是,无需辩驳的。”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但如果还碰到别的黥人呢。”
“黥人不配有名字。”
“任何人都有拥有名字的权力。像我,像泓。”
“名字只是个代号,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么?”
“唔。“少年似乎在认真思索:“好啊。”
“嗯,那叫什么好呢。”少女拿手敲腮:“你有鸣鸿刀。赤色鸟儿翔于青云之巅。你就叫青云。青云衣兮黑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和你相配。姓什么好呢,要不跟我姓陈吧。”
“不要。”
“你不喜欢。”
“没有,名字我很喜欢,但就不要姓了。以后我就叫青云。“
吃完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回倒是没有做什么梦,一觉天明。我醒来看见兜帽衫和衣而卧枕着那个画筒睡着了。我摸了摸自己的颈椎,暗道:“枕着这么个东西睡觉,你也不膈的慌。“
似乎是察觉的我醒了。兜帽衫也睁开了眼睛。我突然意识到,昨晚孤男寡女我居然一点警戒意识都没有就睡着了,实在是太不应该。我默默的伸手入被,发现还好自己衣着如常。
兜帽衫伸了个懒腰,说道:“别瞎想了,我对你没兴趣。”
我脸上顿觉挂不住,但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击才好。
兜帽衫起身看向我:“我再问你一次,你决定跟我回去了。”
“决定了,反正留在这里,我要是再碰见□□精我只有死路一条。问题是这里是美国,要回杭州的话。我们得做飞机。你有护照么?“
“没有。”
看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感觉一口老血鲠在喉头,耐起性子问道:“那你老准备如何打算。”
“你今天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听他还质疑我,便怒道:“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兜帽衫不愿和我抬杠。便道:“我们坐船。“
“做船你也得有护照。”
“我们坐望月舟。“
我给他一个黑人问号脸,问道:“望月舟是什么鬼?我坐飞机去杭州等你吧。你坐船来找我。”
“不行,我们必须一起走。你现在目标太大,八荒六合所有的山精野怪都能闻到你的味儿。我不认为你一个人能够平安抵达。”
我吐了吐舌头。唉。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望月舟不是人类经营的船吧。”
“不是。”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世界里的这些奇葩所在的。”
兜帽衫淡定地回答道:“我自有方法。”
每次和他说话都觉脚踢钉板,胸口郁结,我强忍着怒气,好声好气地说道:“那赶紧去吧,快走一步少一分危险。我不想到时候丧尸,吸血鬼也来找我。“
兜帽衫依旧淡定地说:“现在没船。”
我终于受不了了,高声大叫:“你,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这样一下一下你不堵得慌。“
淡定如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堵得得慌。这几天准备一下。三天后有船。”说完就刷牙洗脸去了。留下我心中犹如一百万头草泥马奔过。
三天时间飞快,到了后半夜,我被兜帽衫拖到了pier 25码头。暗夜如墨,无星无月。虽然穿着羽绒衣,但半夜站在海边码头,那簌簌的倒春寒还是吹的我面皮发紧,瑟瑟发抖。
一条走道停着一艘船。兜帽衫指着停靠着一艘艘游艇的码头,你先走,从七、八之间走过去。我一看。你大爷的七八之间是空的,直直走过去就走到海里去了。我强忍怒气,说道:“这里没路。”
“怎么没有,叫你走,你就走。”
“你先走给我看看。”
“我走了,你跟不上来被袭击怎么办。我看着你先走,放心。”
“我掉海里怎么办。”
“不会的。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大胆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走也不行。我思索了一下,这莫不是哈利波特的站台。哎呦,这种魔法世界下次能不能花点钱租个正经的站台啊。想到这一层。我便抬脚向前。默默回头张望了一下,看见兜帽衫果然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顿时安心了不少。
不出二十步我就走到海边了,眼见下一步就要跨到海里,我忍不住停了下来。
“干嘛停下来,走,错过时间就赶不上船了”兜帽衫跟在我身后,说着就推了我一把。
我一声“啊”话音未落,就往前跨了一大步。眼见就是一脚踏空,掉进海里了,可是,好实在的感觉。我向前跨的一步,是结结实实的站在实地上的。我站稳身形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码头上。抬眼望去金碧辉煌,好大一艘宝船。这船长一百二十几米,宽五十几米。九桅十二帆,底尖上阔,首昂艉高。甲板中有一层甲板室形成舯楼,设有舷墙,艉部有三层艉楼,艏部有二层通透性的艏楼。自底舱到甲板上,共分为五层。体势巍然,巨无与比。船艏,两舷侧前后部及艉部板上方绘有展翅欲飞的大鹏金翅鸟。
正是:朔风萧瑟洪波起,星辰晦暗望月舟。
兜帽衫跟着我走了进来,递给我一颗丸药。“吃了。”
“这是啥?“我看了一眼。
“移形丹。”
“你想吃死我?”
“不是,这丹丸可以把你的神识重新包裹起来,放出别的气息。”
我一听,一股火气蹭蹭的就上来了。“兜帽衫,你有这样的东西不早点拿出来。我们俩坐飞机就行了。用的找坐船又慢又危险么。不对,有这东西我跟你坐什么小舢板搞什么穿越。我吃了在我自己的世界待着挺好。你这是欺诈。”
兜帽衫看我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举起药丸放在我面前“这丹丸只有三天的效果,三天后压制的气息会成倍的喷发出来。到时候的你会引来无数牛鬼蛇神。这丹丸我手上只有五颗。”
“呃。。。我就一个问题,三天我们能开的到中国么。”
“不出意外的话可以。”说着把药忘我面前送了送。“我们同船的不止你我这样的人类。”
“你算人么?”我瞪了他一眼,看着眼前滴溜溜的药丸,我心想:“死就死吧。”便一口吞下。过了一刻钟什么都没发生。兜帽衫认真的端详了我一下。
“吃不死你的。要想杀你,你早死了一百回了。赶紧走吧。再晚真的来不及了。”兜帽衫说着拉着我手就往前大步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突然觉得有种随你仗剑走天涯,看看世界的繁华的感觉。这样的背影,我看过两次,两次都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挡在我的身前,岿然不动。但其实在我心里总觉得这样的背影我见过不止一次。这个疏落的背影是不是也曾经为我的神识挺身而出,拦住枪林弹雨呢。到底是什么样的联系,让一个人可以以半条命进行交换,跨越世界而来。我想,只有爱情吧。
三分钟之后内心的小粉红荡然无存。上了船才发现什么叫同船的不止你我这样的人类,这明明就是除了你我这样的都不是人类好吗。我实在不想罗列有哪些妖怪了。认得出的认不出的,百鬼夜行抄,聊斋志异,请自行根据图鉴对号入座,将我的下线是刷了又刷。毕竟我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好少年,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虽然平时二次元和神怪小说看的比较多,但毕竟也是纤纤女子,任谁不怕面目特异的古怪之物呢。不过,在上船后的最初几分钟的惊恐万状后,我彻底接受现实,并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对各类精怪评头论足,弄得兜帽衫不厌其烦。赶紧将我拽到我们的房间。
“少言,低调。你当别人都发现不了你么?”兜帽衫一脸怒气。
“不是吃了药了么。”
“你以为船上就没有超群之辈?如此招摇过市,惹是生非。”
“实在太稀奇了,我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奇珍异兽么,熊熊的八卦火焰压不住啊。”
兜帽衫看着我摇了摇头:“这三天你都待在房里,哪里都别去。”
我刚准备大声抗议,就听见有人敲门。兜帽衫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接了一个让我躲到厕所去的手势。我立即躲去厕所,探出半个头张望。兜帽衫见我躲好,便将手按在鸣鸿刀上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