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梨花应 梦纷纷》沈习习

42、第42章

　　小蛮诧异地看向包拯，分明对他的话不明所以。
　　“怎么会是金大夫呢？”
　　小风筝和小蛮皆不信，可当包拯将金大夫的手抬起时，大家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大夫右手中指上的那枚戒子上竟有根银针，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小蛮小心翼翼地盯着那根银针，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包拯让关门先把三大夫带下去休息，让金大夫在百草斋的椅子上坐定后，才慢慢将事情由来说清。
　　所有的事都要从金大夫救下如心，并收她为徒一事说起。
　　“为什么。难道金大夫从收下如心开始就策划杀害他的三个徒弟了吗？”小蛮不明白，紧锁眉头。
　　“那是一段缘分的开始，却也是罪恶的开端。”包拯缓缓道。
　　小风筝不解。“缘分？可是我和小蛮，还有阿梨在镇上探得的消息是，如心已有了爱郎，也到了谈婚论嫁的份上。那凤冠上正中缺的一颗珠子，说是她的夫家会送她一颗上好的宝珠啊。这里的缘分又是何意啊。”
　　“其实，如心要嫁的夫家，就是金大夫。”公孙策幽幽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震惊。
　　赤飞如何能信。“公孙大人，这怎么可能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如心是何年纪，怎么可能嫁给比她大几十岁的金大夫呢。这可是要被人所不齿啊。”
　　“情感这件事，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我不知道如心是作何想，可金大夫却是真心以待。他甚至要把太后赠他的夜明珠作为聘礼送给如心。”公孙策抿嘴。
　　此时坐在阴影里的金大夫，突然开口。“如心亦是真心。她不嫌弃我这么糟老头子，希望陪伴我度过这最后几年。可是，可是，大锥他们却，却连这最后一点时光也不愿意给我。”
　　赤飞见金大夫这么直白，脸色骤变。“大，大夫，您是，是承认了吗？为什么呀，那如心不是被凤凰勾魂带走了吗，怎么会和大大夫他们有关呢。”
　　“不，他们之间有很强烈的联系。”包拯反驳赤飞的质问。
　　金大夫的坦白，让在场气氛渐渐沉寂下来。
　　这样一位把病人放在心上，医术高超的大夫，却用自己的医术行了这等肮脏的罪行。
　　“什么联系。”小蛮追问。
　　“他们，他们都是被凤凰勾魂的。”包拯喃喃道。
　　小风筝反问。“这算什么联系啊。”
　　“就说明，如心被凤凰勾魂而死的事情与他们三人脱不开关系。”公孙策叹了口气，解释着。
　　陆梨插嘴。“难道，如心是被他们三人害死的吗？可他们是怎么利用凤凰勾魂一事杀害如心的呢。还有，那石壁上的影像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虽然知道金大夫的杀人手法，可动机却一点也不知道。
　　原来，那日她和庞统在百草斋附近看到了一道黑影后，便小心来到百草斋察看。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她突然在那个巨大灶台看到了一片衣角。吓得害怕地躲在庞统身后，颤抖的手指着那角落，不敢动弹。
　　庞统护住她，慢慢向灶台走去。
　　待他将锅盖掀开后，竟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洛二白！
　　怎么是她？
　　陆梨默默探出头来，戳戳庞统的手臂，问他。“她，她还活着吗。”
　　庞统走近，探她气息，点点头。
　　“呼，还好。可是会是谁把她藏在这里呢，还让她活着。”陆梨不理解。
　　“这很简单，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即可。”庞统建议。
　　陆梨破天荒摇摇头。“不行，如果凶手还会继续杀人呢。我们躲在屋外吧，看到底会是谁。这样，我们也能防患于未然了。”
　　“可你直接抓住他不就行了。”庞统喜欢直来直去，早点结束，才是最正常的。
　　“那后面岂不是太无聊了。”陆梨碎碎念，小声嘟囔。
　　庞统没听清，正待问她时，却听见异样，忙拉着她蹲在拜访药材的木桌后，屏气凝神。
　　躲在庞统身后，陆梨紧张地手心出汗，可等看到来人后，她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是他呢。
　　为什么。
　　见金大夫将洛二白抱走后，陆梨和庞统就要追上去。追到一半，庞统却让陆梨先回去，别同他一起犯险。
　　“那你一定救下二姑娘啊。”
　　庞统点点头，飞身离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金大夫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徒弟呢？
　　不行不行，一定要去告诉包拯。
　　所以，在很早的时候，包拯和公孙策就已经知道了凶手，可杀人动机却一直未曾勘破。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
　　庞统跟着金大夫来到了镇上的那座桥洞下，竟发现了那里竟停放着一艘和凤凰节要用的花船一模一样的船只。
　　见他将二姑娘放置在花船上，手伸过去之际。庞统拿起一块石子儿打在金大夫的穴道上，使他昏了过去。
　　随后，他走到金大夫身边，检查大夫的手，发现了端倪。
　　庞统便将计就计，从怀中拿出一颗铁球，放在二姑娘的腋下。又将金大夫的手搭在二姑娘的脉上，使他一醒来便能得知她已死的状况。希望能蒙混过关吧。
　　在金大夫醒来之后，庞统一直躲藏在暗处。若是计策被发现，他只能出手了。
　　幸而，金大夫时而神志清醒时而恍惚，探脉之下，只以为二姑娘已死，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桥洞。
　　而唐大锥的假死更是简单。
　　庞统派飞云骑一直安插在百草斋附近，发现异动便需得出手。
　　果不其然，在唐大锥倒置的影像出现在石壁上后，隐藏着的飞云骑便蹿进百草斋，又将一颗铁球放置在他的腋下，做出假死的状态。
　　所以，金大夫进入百草斋，抱住唐大锥尸首时有些发愣。
　　因为他还没出手，可脉象却显示，大锥已死。他只以为是自己又神志恍惚，早已将他杀了，却不自知。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杀人罪行是如何被呈现在那石壁上的。这还是由公孙策来向大家解释吧。”包拯淡淡道。
　　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小孔成像的原因。
　　百草斋里之所以其他烛台皆无灯芯，均是为了让他们去桌案上那个特别的烛台上点蜡烛。其实在墙上有一小孔，这样，根据成像的远离，屋内的情景便可以呈现在对面的石壁上。
　　而如心则是个意外。
　　也许是因为那日的月色太好，竟也能让影像呈现在石壁上。应该是冥冥中自有天理吧。
　　“还记得吗，镇民是怎么谈论两年前的凤凰勾魂的。”包拯问着小蛮。
　　小蛮边想边说。“那些镇民说，两年前被凤凰勾魂的影像是头朝上，脚在下，正立着上升的。”
　　“那这几次我们看到的呢。”
　　陆梨喃喃，“是倒影。”
　　“不错。”包拯点头。
　　“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展昭不明白。
　　“证明，在这件屋子里，如心是头朝下，较朝上的。”公孙策眼神一紧。
　　陆梨微微张口，这也太残忍了。
　　金大夫闻后，叹了口气，慢慢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自从收下如心之后，金匮觉得前几十年都白活了。自己对于医道的理解，竟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
　　而朝夕相处中，他竟然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笑容甜美，心地善良的女孩。可却因为自己年事过高，而迟迟未能表明心迹。
　　如心是个聪慧的姑娘，她看出了金匮的心事。并不拒绝他，反而愿意同他度过未来的每一天。
　　明天会怎样，谁都不知道。可是今天却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努力地过好每一天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奖励。
　　人生苦短，既然相爱何必为了世俗眼光而违背自己的初心呢。
　　如心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金匮的顾虑。他辞官隐退，和如心来到了她的故乡，凤凰镇。
　　他也一改以往的冷酷，在这里做了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夫。镇上的人都很尊敬他。
　　很快，他便将自己要迎娶如心的事告知了自己的三位徒儿。他本以为自己的三位徒儿会支持他的选择，可令他想不到的却是，他们竟就在这儿，如心住的屋子里杀害了她！
　　自此之后，他大病了一场，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可心里却有一处地方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没有完成。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了大锥他们在百草斋的对话。他才把前尘往事一并想了起来。
　　是他们，杀了如心啊。
　　杀了那个如此善良的姑娘啊。
　　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他开始了自己的复仇大计。
　　对于凤凰勾魂一事，也是在他恍惚中发现的。他发现之后，便以《金匮医术》为引，让大锥他们三人各自来到百草斋。让他们燃起了灯芯里含有丹心海棠汁液的蜡烛，就这样，凤凰勾魂的传说便做成了。
　　“可是，如心会希望你这么做吗。”陆梨见金大夫将事情自述之后，默默问他。
　　金匮沉默。
　　“是啊，如心如心，她想教给你的，不就是一个恕字吗。可你呢，却辜负了她教给你的这一颗宽恕之心。”包拯叹了口气。
　　赤飞却泪流满面地站在金大夫身侧，“为什么呀，金大夫。那可是你的爱徒啊，你怎么就下得了狠心呢。”
　　“他下不了狠心的，不然也不会尸厥了。”华鹊无奈摇头。
　　“幸好，大大夫他们并没有死。”陆梨打开百草斋的屋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只见他们三人哭跪在金匮面前，一片哀拗。
　　小蛮和小风筝，以及展昭皆惊惧地看着那三位已被勾魂的人好端端的活在人间。
　　随后，包拯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们。
　　又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这次的案件总算没有死人。
　　陆梨路过金大夫房前时，见他呆呆地坐在屋中，便迈步进去，同他告别。
　　“金大夫，我们今日就要走了。您要好好保重。”
　　金大夫抬头，笑了笑。“陆姑娘啊，谢谢你。”
　　“大夫，您不应该谢我的，是包大哥解开了您的心结。我相信如心也会很高兴的。您还能用您高超的医术治疗世上的病人。”
　　“如果不是你发现了二白的踪影，也无法阻止我犯下大错的。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只有这两瓶药，你且收好。总有一天，你一定用得上。”金大夫慢慢起身，走到自己的药柜前，拿出两瓶颜色各异的瓶身交给她。
　　陆梨接过，不明所以。“我一定会用得上吗。”
　　“这白色一瓶是毒/药，而黑色这瓶则是解药。”金匮将毒/药解药说的如此随意，倒让陆梨有些心惊肉跳。
　　“这这这，这是毒/药啊。”她握着白瓶的手有些许颤抖，着实不解。
　　金大夫点点头。“黑瓶里的解药专解白瓶。你要用时，一定要记着，必须在十二时辰之内服下解药，才有用。”
　　陆梨虽不理解，但还是将这两瓶药收好，同金大夫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