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梨花应 梦纷纷》沈习习

41、第41章

　　将大大夫和二姑娘的尸首安排妥当之后，金大夫也慢慢醒转过来。
　　一时间死了两个人，大家的脸上皆染上了一丝忧愁。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凤凰勾魂这种事吗。
　　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一行人等坐在屋子里，等候这里的衙役赶来。
　　陆梨不露声色地扯扯身边庞统的袖子，以眼神示意他。
　　可是，庞统却握紧她的手，默默摇了摇头。
　　她瞥向包拯的眼神中也含着疑问。
　　可包拯正低头思索，分明没有察觉到她探究的神情。
　　这时候，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家一齐回头，却只看见一身蓑衣的男子被门槛绊了一跤，直直地趴在地上，令空气中弥漫的死亡味道淡了一些。
　　那人连忙爬起来，敕令他们都坐好。他打算一一问话。
　　“天下第一神捕，凤凰镇的第一名捕，外号赤脚飞鹰的赤飞，你们知道是谁嘛。”那长相粗犷的男子，一只脚踩在木椅上，口气颇大。“就是在下，我。”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清他的套路。
　　“这凤凰镇素来太平，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命案了。可在今天，却发生了两宗。这是老子绝对不能容许的。我手里边有十大酷刑，不用一盏茶的工夫，我就能把罪犯捉拿归案！”赤飞口出狂言，竟说自己仅用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将凶手捉拿归案。
　　要是真那么厉害，还要包拯做什么。
　　陆梨使劲憋着笑，低着头，肩膀耸动地厉害。
　　庞统在一旁看她的模样，无奈摇头。
　　赤飞一番大话说完，身后的属下便询问。“头儿，从哪个开始啊。”
　　他猛地一转身，直接指向站在他身后的华鹊大夫。
　　“他。当然是从最容易的开始了。”赤飞笑呵呵地走到华鹊面前，上下打量他。“你看他，肥了吧唧，脑满肥肠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赤飞瞪着他，严词质问。“报上名来！”
　　华鹊双手负背，挂着淡淡然笑容，和声和气道：“我是华鹊。太医院院令，官拜五品。”
　　话音刚落，赤飞的脸色大变，随即摆上狗腿笑容，抬手行礼。“啊，拜见华大人，拜见华大人。”
　　“小人不知，实在该死，该死。”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捕头。陆梨撅嘴不悦，不过倒是有趣地很。
　　华鹊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只回了他一句，自己只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而已，就足以让这位捕头头冒冷汗了。
　　向华鹊请罪之后，他迅速转身，又换上另一副嘴脸。
　　陆梨抿着嘴，暗自想着，要是这捕头一一得知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要变几张脸孔。肯定比变脸还好看，哈哈。
　　赤飞瞪圆眼睛，逐一观察坐在一起的众人。突然眼前一辆，盯着公孙策不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朱唇白牙小白脸。俗话说，小白脸就没有好心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报上名来吧。”
　　小风筝捂嘴偷笑，眼睛时不时地偷瞄公孙策。
　　公孙策只当这赤飞胡言乱语，唰地一下在他面前打开折扇，悠悠道，“礼部侍郎公孙策，从二品。”
　　刚说完从二品，赤飞屁股一滑，整个人就从木椅上掉了下去，脸色惨白。心里一阵埋怨，这这这，这怎么官一个比一个大啊。
　　他一个劲地向公孙策致歉，又开始打量他们其他人。
　　转了半天，总算见到一个并不出众的人来。
　　他大手一指，朝向包拯。“你。黑了吧叽的，长得跟炭一样，脑袋上还刻了个月牙。”
　　小蛮忙搭腔。“诶，你这回可算答对了。”
　　赤飞一脸开心。“我终于答对了吧。”
　　“他呀，什么都不是。也就是皇上的知己，大宋第一聪明人，包拯。”
　　赤飞脸一垮，只得嘿嘿笑着。“得罪得罪，失礼失礼。”
　　他转过身，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又回过身吞了吞口水，望着他们。
　　最后一狠心，指着拿起茶杯喝茶的庞统。“看你一身华服，一定有鬼。”
　　陆梨这下真的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赤飞循着笑声望向坐在庞统身边的陆梨，大声责问。“你笑什么啊，难道你和这人是一伙儿的，雌雄大盗？”
　　他趁势要拔刀，只不过刀没出鞘，赤飞的手和刀把已一齐被踩在木椅上。抬头望去，正是那个身着华服，气宇轩昂的男子。
　　被庞统所压制的赤飞，此时还胡说八道。“怎么被我戳穿了真正面目，气急败坏了？要杀人灭口？”
　　展昭挑眉只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赤飞有些害怕的摇摇头。
　　“他就是，镇边大将军，飞星将军庞统。庞太师是他爹。”
　　听完后，赤飞的手有些抖，惊恐地抿抿嘴唇，只怪自己鲁莽。
　　“只不过他身边的女子就没什么身份了。”小蛮歪着头，扬着嘴角。
　　赤飞还以为自己真的蒙对了，又道：“那凶手就是她了，哎呦。。。”只是才刚说完，庞统用力，赤飞被踩住的手便一阵一阵的疼，疼得他皱紧眉头。
　　“她的确没什么身份。可她是第一富商陆山的女儿，还是庞大将军未过门的妻子。你说她到底会不会是凶手啊。”小蛮调皮地才把话补全，气得赤飞苦大仇深地瞪向她。
　　他连连摆头。“这这这，这自然不会是凶手了。”
　　庞统此刻才收回脚，赤飞急忙将手护好，可不敢再乱说话了。
　　这一屋子里全是闻名又从未见过的大人物。对于赤飞来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场众人都没有嫌疑，可这次的案件却又如此离奇。像他这样没头脑的捕头哪有什么头绪，自然是将破案的事交给包拯了。
　　包拯他们一行六人，如今又多加了小风筝，遂变成了七人。
　　他们一齐站在河边，看着那条载着二姑娘尸首的花船，仔细察看。
　　二姑娘和大大夫的尸首已一同放在临时整理出来的一间空屋里了。
　　小风筝站在河边，左右查看，却大叫一声。
　　“哎呀，我的河灯不见了。”她嘟着嘴一脸失望。
　　公孙策则在一边拆台。“现在出了命案，你怎么还想着你的河灯啊。”
　　她气得跑到公孙策面前。“喂，人家的河灯不见了，愿望就不能实现了你知不知道啊。”
　　小蛮也撇撇嘴，喃喃道，“我的河灯也不见了，我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她哭丧着脸，满是失望。
　　陆梨朝河里看了看，也抿嘴。“好像大家的河灯都不见了。”
　　包拯背对他们，问道。“有很多河灯吗？”
　　“是啊是啊，有很多的。我们从上游一直走下来，到这里就不见了。”小风筝皱眉不悦。
　　这时，包拯看到了花船上的一处痕迹，面露不解。
　　没有什么线索，搅得大家心绪不宁。
　　“难道这世上真的会有凤凰勾魂这种事吗？不然，怎么解释这两条人命。”展昭双手环胸，吐出一口浊气。
　　包拯却道，“也许，这仅仅只是开始。”
　　随后包拯和公孙策还有小蛮一起同赤飞去了大大夫被发现的百草斋，寻找线索。
　　只是百草斋内黑暗一片，待要电灯时，却发现烛台中竟没有灯心。
　　赤飞并不太在意，只道是点完了吧。
　　可包拯却并不相信。
　　在搜查百草斋时，赤飞发表了他的猜测，和公孙策一言不合便争辩起来。
　　而包拯却对放在案上的烛台起了疑。
　　那个刻有刻度的蜡烛，周围的灯台里均没了灯心，这会是巧合吗。
　　此时庞统和陆梨则坐在摆放唐大锥和洛二白尸首的屋子里。
　　“他们还是不愿说吗？”陆梨坐在庞统身边，看着他。
　　庞统摇摇头，把弄着手里的匕首。
　　“包大哥说，也许这只是开始。可目的到底是什么。”
　　“相信包拯能查出来的。”
　　“可是，如果再有人死呢？”
　　庞统笑笑，“放心，我已经派人紧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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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线索，大家也不能一直调查。
　　这不，他们又坐在当时的茶摊里品尝大夫茶和大夫饼。可心境却已全然不同。
　　“一时之间，金大夫的两个弟子都被凤凰勾魂了。真是太惨了。”小蛮托着下巴，一脸愁容。
　　“不止两个徒弟。”这时候，他们旁桌的一个男子说了一句。
　　公孙策眼睛一亮，忙追问。“什么意思？”
　　“就在两年前，大夫的另一个弟子也被勾魂了。”那位茶客言尽于此。
　　之后，无论他们一行人如何询问，那些茶客都不愿详说。
　　看来镇上的人都知道两年前勾魂的人是谁。可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说呢。
　　凑巧，赤飞正巧路过茶摊。包拯将他拦下，问询了他有关两年前凤凰勾魂的事件。
　　赤飞有些难以启齿，可因是包拯开口相询，他也就知无不言了。
　　原来，在两年前的凤凰节上也有人被凤凰勾魂了。
　　是名女子，竟也是金大夫的弟子。
　　这下轮到包拯他们不明白了。金大夫不是只有那三名弟子吗，何来的小弟子。
　　其实，当年金大夫来到这凤凰村的时候，除了带了三大夫还带了一名女弟子。那名女弟子名为如心，也就是金大夫最小的弟子。
　　而两年前被凤凰勾魂的就是她。正是因为她的离去，才让金大夫大病一场，变得糊里糊涂的。
　　看来金大夫真的很喜爱这名小弟子。
　　为了了解如心更多的事，小蛮和小风筝还有陆梨她们三人，打算去镇子上打探消息。而包拯他们却赶回宅院，去找三大夫，询问有关如心的事。
　　洛三阳见他们相问，也并没有隐瞒。便将金大夫如何收下如心的事通通告知予包拯他们。
　　也不知道是几年前了，师父还是依旧冷酷。而他的府门前时常会有一些穷苦人家来求他医治，可他自有自己的规矩，所以从没有人能让他破了规矩。
　　可如心却是个意外。
　　她是替她哥哥来求医的。整整在师父的府门外跪了好几天，无论刮风下雨。甚至她哥哥死去，也没能让她从师父的门前离开。
　　师父年纪大了，看着那样淡薄的身子，竟有了一丝心软。
　　就这样把孤苦无依的她收下，先是成为了府上的丫鬟。而后师父发觉了她在医术上的造诣，便收她为关门弟子。
　　之后，师父退隐也带上了她。直到两年前凤凰勾魂发生，师父大病一场，谁都记得，却独独忘记了她。也许正是在她的身上放注了太多的心血了吧，才一时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包拯他们听完，面面相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师徒那么简单。
　　而在镇上打探消息的陆梨她们，也得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两者重叠，也许会更加接近真相。
　　这天晚上，洛三阳一如既往地在百草斋里煎药，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可百草斋仍是暗沉一片。他想也没想就要去点灯，却发现灯台里灯心全无。只好在正对面案上的那座烛台上重新点起一支蜡烛。
　　可才没点多久，他闻到了一股味道，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在屋外的人，竟又发现了石壁上重现凤凰勾魂的影子。这次就是洛三阳。
　　大家纷纷跑向百草斋，就看见他正躺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金大夫震惊地上前，慌忙抱住他，双手就要摁在洛三阳的脖颈处时，却被包拯眼疾手快拦下。
　　“金大夫，罢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