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平安喜乐（说太岁X天罗子）》采采云卿

6、第 6 章

　　“太岁？”天罗子穿上木拖鞋，踢踢踏踏地跑过长廊。今天奇怪了，一早上起来，哪里也见不到太岁的影子，难道？他心里有点恍惚，鬼使神差地朝后院系马的地方去看。
　　马也不在了……
　　难道他——
　　天罗子慢慢蹲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在青草尖上打转转。
　　有时候吧，他吸了吸鼻子，夏末的风带着一点点热滚烫扑在脸上，山中秋凉的早，他已经习惯了。还有什么是他习惯了的，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天罗子蹲在地上，很久都没起来。

　　直到身后的木栅门被人轻轻推开。
　　“啊？”天罗子僵硬了一下。
　　“你。”太岁牵着马进来，神色如常。马鞍边吊着一只竹篮。
　　“你。”天罗子轻轻拍了拍手，站起来，慌忙笑道：“你去哪儿了？”
　　“我去山下换了点东西。”太岁将马安顿好：“顺便带它走走路，很久没走了。”他掂量了一下，都胖了。
　　天罗子看他的脸色，仿佛能猜到他心里这个想法，笑道：“马怎么会变胖？你胖了些吧。”
　　太岁一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道：“真的？”
　　天罗子探头向他的篮子里一看：“当然啦，我做的菜那么好吃。”他拎着那袋盐看了会儿，又看了看那些调味料，抬头佯怒道：“看来你觉得味道不行啊。”
　　太岁道：“没有，是想和你一起吃暖锅。”
　　“暖锅？”天罗子听过这东西，他下山去行医的时候常路过几户人家。那是冬天，天寒地冻，朔风凛凛，他在飞雪中前行，身后的脚印踩出，又很快不见。鼻尖下就是这个味道，有人在围着火炉吃暖锅吧，他隔着窗户，看见里头温暖的橘光。好像家的味道就是这样的……
　　他站在雪地里，跺了跺脚，几乎要冻出眼泪来。

　　“嗯。”太岁走了两步，转头问：“中午吃？晚上吃？”
　　天罗子眨眨眼，道：“我还从没问过你，你喜欢吃什么？”
　　“我……”太岁想了想，道：“蔬菜。”
　　“真的？”天罗子看他：“该不会是为了安慰我吧。”
　　太岁摇摇头，没有说话。
　　天罗子摸了摸身边的马，低声道：“快，告诉我，你家主人最爱吃什么？”
　　马儿看了他一眼，喉头发出一声模糊的应答。
　　“嗯……”天罗子抱臂点点头。
　　“你在做什么？”太岁好笑道。
　　“我在问你的真心话。”天罗子道。
　　“真的喜欢吃蔬菜。”太岁缓缓说。
　　天罗子道：“好吧。”他跟着太岁走出去。
　　山中枯寂，就算有两个人似乎也不是十分热闹。这世上有千百种味道，他也舍不得太岁杜绝自己的喜好来山中陪伴他。天罗子想到这，快走了两步，轻轻握住太岁的手，道：“其实……你喜欢吃鱼，对不对？”
　　太岁猛地一震，顿在原地：“你？”
　　“我没有想起来。”天罗子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我只是猜的，是真的？”
　　太岁静静看他。
　　“你喜欢吃鱼……”天罗子歪着头，使劲想了想：“也可以吃鱼。”
　　太岁依旧静静地看他。
　　只看得天罗子是说不下去了，他赶紧念了声佛号，轻声道：“罪孽，罪孽。”
　　太岁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喜欢吃蔬菜，吃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刚才我惊讶只是因为你可能记起来了。”
　　“……”天罗子看他：“你希望我能想起来吗？”
　　“不知道。”太岁拉了拉他：“我们走吧。”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却听太岁轻声道：“我还喜欢吃蘑菇。”
　　天罗子笑起来：“那我带你去山里摘蘑菇。”他想了想，道：“你认得种类吗？有的有毒，不能吃。我们再去挖点儿竹笋吧，你吃过这个吗？”
　　太岁摇摇头。
　　“这个味道真是好。”天罗子乐了：“放在锅里煮煮，啊呀呀呀，口水都下来了。”
　　如果还有来世，他肯定还要再世为人。
　　就窝在这个山坳坳里，山花酿酒，山水煎茶。
　　白日撞钟，晚上念经。
　　一辈子何其漫长，他伸了个懒腰，可又想打个盹儿，睁开眼，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