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BLEACH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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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静灵廷有着不小的一段距离，地理位置偏僻又荒芜，加上恶劣的天气影响，基本没什么人会出门，因此也不怕被人撞见，栗原瞳不再顾忌，干脆的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按照市丸银的资历和年龄来算，之前两人应该是互不相识的关系，栗原瞳当然不会认为市丸银是真喜欢她，她只是觉得，既然目的尚不明确，不如先揍一顿舒坦。
她向来不跟人玩虚与委蛇那一套，嘴上客气也假的让人一听就是敷衍。
倒不是说不懂人情世故，栗原瞳怎么说也是在贵族世家里出生长大，世事沉浮知道的不少，只是单纯不想做罢了。
看上去活的任性而肆无忌惮。
不过眼前这人看上去论起肆无忌惮来只多不少。
市丸银当时在五番队里就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到底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是其他缘由，便不得而知了。
栗原瞳有心要伤他，速度也提了几分，一个瞬步到市丸银的身后，举刀干脆的朝脖子挥了下去。
反正也不可能直接砍下脑袋来。
刀尖堪堪从衣服表面划过，市丸银转身举刀挡了下来，扫了眼自己袖子裂口下渗血的刀痕，微微皱了下眉。
——不愧是和浦原队长同期并列的天才。
两人瞬间便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刀刃相撞的清脆声掩盖在风声中，只能依稀看见反射的晃眼光芒。
不同的是，市丸银的刀两面皆是铮亮如白雪，栗原瞳的刀却只有一面与他同样。
仔细定眼看去，便发现栗原瞳手中的斩魄刀另一面竟是截然相反黝黑如墨的颜色，即便在雪地里也仿佛敛尽了一切光华，沉然的看不出丝毫其他色彩。
……什么时候始解的？
他压根没听见始解语。
市丸银瞬步闪过攻击，眸光落在她的刀上意味不明的开口道：“栗原さん的斩魄刀还真是独特呢~”
“彼此，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用高级鬼道却只轰掉对方一只袖子，栗原瞳没有停顿的继续一个360°旋转跳跃踢了下去，嘴上不忘回道：“你的刀和你的人一样那么短也是挺独特的。”
这讽刺不能忍，市丸银眯着眼虽神色不变，却直接用行动反驳了她：“射杀她，神枪。”
就像是炫耀般，他手中的斩魄刀瞬间伸长几十米，眨眼间到达栗原瞳眼前。
栗原瞳身形却犹如鬼魅般，转而瞬步到他身后，未等斩魄刀的长度收回来，毫不留情的挥刀而下。
“呲”的一声，市丸银的后背赫然出现了一道半米长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输了。”栗原瞳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直逼动脉血管，稍微一个不慎便会落得没命。
被威胁到生命的少年却是一脸无所谓，像是感受不到背后的疼痛般，他耸了耸肩，重新挂上的笑容又维持在了刚好的弧度上：“嘛，栗原さん果然很厉害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夸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栗原瞳对此倒是从不知道谦虚，定定的看了市丸银一会儿，她将刀放下来，却没放过问题。
“说吧，跟着我干什么？”
“不过这么厉害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队员~”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市丸银揉着脖子调笑着开口，语气里暗含一丝嘲讽：“真是没用呢。”
栗原瞳收刀的动作猝然顿住，她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年，眸色好像在这阴日里深邃了些许：“什么意思，说清楚。”
手中紧握的刀大有对方不说清楚就走不了的架势。
市丸银就像是没有“怕”这根神经一样，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避免覆在伤口上，神色平静而悠闲。
“全灭~”
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可恶：“不是吗？”
“想死的话，不介意送你一程。”栗原瞳一手掐住市丸银的脖子将人按在身后树上，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有扩大的趋势会不会危及到生命，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头顶落了一层雪衬得眉眼更为冷漠，语气看似平静实则临近爆发，像是酝酿着爆发的火山，她一字一顿道：“要试试看吗？”
就算她现下不记得当年的事，也不允许由旁人来多嘴议论。
更何况还是根本没参与当年之事的市丸银。
论谴责，排不上他的号。
市丸银身居下位却并不被气势所压，顺着栗原瞳按住自己脖子的手，一把将她扯了过来，看似年纪小力气却不小，他轻启薄唇，附在她耳边低语，声音犹如冰冷却缠人的蛇：“该死的人是你，栗原瞳。”
栗原瞳一个踉跄扑倒在市丸银身上，她动了动胳膊，看上去想要撑起身来，却因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动作，僵在原地。
两人脖颈相交，互相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市丸银勾着嘴角，睁开的眼底却全然是一片冷然和尖锐，如同正在说的话语：“当年死去的队员伤口上，可是都有你的灵压。”
“……”
栗原瞳极度愕然下条件反射的收缩了一下瞳孔，这句话造成的效果实在是太过于震撼，都有她的灵压，这意思不就是人都可能是她杀得吗？
秋本彻……也包括在内吗？
可如果当年事实的真相是如此，那么按照静灵廷和中央四十六室的风格，又怎么可能把她放出来？她压根不可能活下来吧？
还是说……有人帮她掩盖了事实？那么，市丸银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市丸银趁此轻易地挣开她，看着栗原瞳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倒也不意外她的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抬脚便走。
栗原瞳活动了一下握着刀柄的指关节，不动声色的收紧，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心间翻涌的情绪尽数压下，冷冷开口。
“我让你走了吗？”
市丸银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背后的死霸装几乎被鲜血染透，冰雪浸在上面带起一阵麻木的疼痛，身躯单薄的仿佛一碰即倒，任谁看上去都已是强弩之末。
他开口却没丝毫虚弱的状态：“不信的话，大可问问当年看管你的人。”
说罢市丸银便继续迈出脚步，直到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山坡尽头，栗原瞳都没有一丝动作和反应。
她僵立在雪地里，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寒意直冲大脑，整个人如坠冰窖，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之人。
浦原喜助。
他知道这件事。
原来这才是他不肯说的、怕影响她判断的事情？
他是怎么做到在知晓此事的情况下，若无其事帮她的？
栗原瞳垂着头，神色在风雪中晦涩不清，风有着越吹越大的趋势，席卷起所有尘埃和冰凌，从衣领灌溉进身躯，穿透骨骼和血肉，定格于五脏六腑中。
她坐在雪地里，只余下眼眶还是温热的，连呼吸都夹杂着苦闷的酸涩和悲哀的冰凉。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栗原瞳，今后请多指教了。]
她在他眼里，是儿时认识的遗憾，是真央同期的伙伴，更是可能杀害队员的嫌疑人。
[我是浦原喜助，今后请多指教。]
他在她眼里，是初次见面的善意，是再次会面的躲避，更是失忆后无条件帮助的依靠。
说什么重新认识，请多指教，自始至终被隐瞒的人只有她自己，他不过是陪她演了一场众人皆知的闹剧。
栗原瞳屈膝将头埋下，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肩头的积雪垛起厚度再由暴风吹散，周而复始带走了身体仅剩的温度。
天空渐渐变换成深不见底的黑色，浓烈如墨，整个世界变得黑白分明，她怔愣的盯着，只觉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和茫然。
无穷无尽的寒意一遍遍洗刷着浑身的血液，她紧咬住压根抑制住颤动，抬起几乎快要埋在雪地里冻的无知觉的双腿，慢慢站起来。
就算如此，她也决不屈服。
回到队舍已近深夜，栗原瞳合上自己房间的门照例没有开灯，轻呼了一口气还没等彻底放松下心神，便猛然发现不过几步远处还有除她之外的第二人。
她想也不想的转身就是一记侧踢，却被来人轻而易举的抬手挡了下来，对方拉下斗篷上的帽子，浅金发色在黑夜里也难掩光辉，沉沉开口道：“是我。”
——浦原喜助。
栗原瞳顿了一下，没有如他所料的放下腿，反而紧接着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脚。
她刚知道那件事，浦原就来找她，巧合？还是监视？
那么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灭口吗？
浦原虽没料到，但还是眼疾手快的挡住了攻击，然而栗原瞳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是，他不禁皱眉：“瞳？怎么了？”
栗原瞳冷笑，停下了动作，因寒冷尚还僵硬的四肢根本伤不到浦原，因此她也不白费力气，直接拔出了斩魄刀。
“瞳？！”这下浦原是真的震惊了，他不退反进，试图让栗原瞳放下刀：“发生什么了？有话好好说……”
“我没法跟你好好说。”
栗原瞳冷冷的打断他，抬起刀横在两人中间，阻止了浦原的靠近。身体在房间里逐渐恢复了温度，她想起那个事实，心脏忍不住一阵阵抽痛，不甘、无措、痛恨、惶恐等等无数错综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激烈的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恨不得立刻喷薄而出。
“你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刻吗？装什么。”
浦原停下身形，虽然没听懂栗原瞳说的话是什么，但眼下紧急的情况根本不容他深入思考，只能直截了当的试图用最简单的语言先缓和栗原瞳的情绪：“一定是有误会，你先放下刀，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栗原瞳晃了晃刀柄，没有收起来的意思，她扬起下巴看着浦原，语气尖锐刺人：“不明白？那就说开了。你不是知道吗？当年出事的所有人身上都有我的灵压，费尽心思的靠近我，不就是想看看我还会不会……”
“不是！”浦原不容置疑的打断她，伸出手两指捏住眼前直指胸膛的刀尖移了个方向，走近她，语气依旧是不失冷静的坚定：“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但我可以保证，我靠近你的原因绝对和这件事无关。”
“那你来说说看——”栗原瞳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手中的武器失去作用，情不自禁后退一步，气势却毫不示弱：“明知道我有可能是杀害那么多同伴的人，你却一点儿没想过要杀了我？害怕我吗？”
“我要是这么想就不会提议将你放出来。”
浦原居高临下的看着栗原瞳，清亮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眼底，带着恍若洞悉一切的睿智，不躲不避，一把握住她拿刀的手腕，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击打在耳畔，恍若惊雷。
“况且那件事只是猜测而已，事实真相不明，不然你也不会好好站在这里。”
栗原瞳倏然睁大双眸，连掉落的斩魄刀都没心思去顾，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是你提议放我出来？”
“我是蛆虫之巢的管理者，说话还是能管点用的，再加上升任十二番队队长。”
浦原看着她复杂的笑了笑，有些微妙的无奈和苦涩。
“只不过时间……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栗原瞳张了张口，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恍惚下都没注意浦原的动作。
“你受伤了？”靠得这么近理所当然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浦原抬手抚了抚她发顶，这才发现竟一片潮湿。
“没……”血不过是不小心沾染了市丸银的，被一个接一个意外的事实砸得有些懵，栗原瞳呐呐的看着他，努力理清思绪：“那你今晚是来干什么的？”
“我今晚来是想告诉你，可以开始第二次恢复了。”
说完浦原转身朝里屋走去，出来时手上多了条毛巾，走过来顺手开开灯，将毛巾覆在栗原瞳湿漉漉的头发上不轻不重的擦起来，视线检查了一圈，发现确如她自己所说没有受伤的痕迹。
“你去哪搞成这样？”他淡淡开口，却没问她那件事是怎么知道的，或许也是料到了她不会说。
栗原瞳抬手挥开他，一把将头上的毛巾拽下来，随意捋顺了一下凌乱的发丝，盯着他眼神充斥着难以捉摸的冷冽，语气重新恢复了冷静和漠然：“你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知道？我恢复了记忆有可能像之前那样，把你或者其他人也杀了。”
浦原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我？”
栗原瞳却不理他，兀自说道：“可能你看到的全是假象。”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浦原失笑着摇了摇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况且你虽然失去了记忆，性格却是基本没变，难以相信他人也好，固执坚守自己的那套想法也罢，总之不撞的头破血流穷途末路就不会去依靠别人的帮助。”
“……”栗原瞳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睑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是啊，我就是如此了。”
她勾了勾嘴角，却没带一丝情绪，薄唇毫无血色，整张脸苍白如冰雕，口吻淡漠的听不出真心。
“无法改变。”
这话实在有些不识好歹的意味，怎么说浦原都帮了她那么多，她不感谢不说，还一个劲的字字带刺，伤人伤己的毛病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浦原喜助看着她神情却是异乎寻常的镇定，仿佛一点儿都不意外这番言论，简直好脾气到了没脾气，眉眼舒展，语调沉缓而有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一语双关道：“总会有转机的。”
栗原瞳想到他今晚来的目的，后退了一步，拒绝意味明显。
“你走吧。”她抿唇别过脸，下颌的弧度纤细而脆弱，眼睫轻颤，像是缀着难以承受的重量：“让我想想。”
浦原定定地看着她，终究还是没忍心再逼迫，昏黄的灯光下，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和又清朗，目光里闪烁着细碎而执着的光芒，犹如夕阳下被光芒照射的湖泊撒了碎金一般动人却不耀眼。
他上前两步揉了揉她的脑袋，注视着她像是倾注了自己所有的耐心与温柔。
“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BLEACH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