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花千骨同人）》蒲君

8、所谓妖神

　　“小幽若，你好啊。”迷失站在绝情殿上的桃花林里，微笑着向幽若挥了挥手。

　　幽若停下奔跑的脚步，歪着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哥。“你是谁啊？”

　　“你就叫我迷失哥哥吧，过来。”朝着幽若伸手，迷失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

　　幽若大大的眼睛转了转，终于握拳砸了一下自己的另一只手，恍然大悟的模样，兴奋的跑到迷失面前：“你就是救了即将成为我师父的花千骨的那么迷失哥哥吗？”

　　“对啊。”迷失蹲下，捏了捏幽若圆润的小脸蛋，笑着回道：“是不是很开心即将要拜花千骨为师？”

　　“恩！幽若好喜欢千骨姐姐！对了，迷失哥哥，你来绝情殿怎么不去见见尊上？你救了千骨姐姐，尊上一定很感激你！”

　　迷失笑笑：“来，迷失哥哥送你一样见面礼。”翻手间一条银白色的链子出现在迷失修长如玉的手指之上，并亲手戴在幽若的手腕间。嫩白润滑的肌肤称着银白色的手链，显得格外相配。

　　“好漂亮啊！谢谢迷失哥哥！”幽若兴奋的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手上的链子，冰冰凉凉的链子样式精致，简单的花纹闪着迷人的银光，如同流动的水银。

　　“乖孩子。”摸了摸幽若的头，迷失消失在漫天的桃花花瓣之中。

　　幽若抬头正要说话，却没看到人。“迷失哥哥？算了……我还是去给尊上做桃花羹吧……”

　　迷失来到销魂殿之上，看着那个懒懒的躺在塌上的笙箫默微笑着说：“不是不出来吗？”

　　把玩着手上的玉萧，笙箫默抬头直视迷失。“没办法啊，子画要收徒这么大的事不出来关心一下连我自己都说不过去。”

　　“呵呵，你倒是有师兄弟之间的友爱之情……再过两个时辰就是白子画收徒大典了呢……很精彩哦……”迷失尾音上扬，带着些微蛊惑的味道。

　　“是吗？那到要仔细瞧瞧了，能得你一句精彩可是很不容易啊。”

　　（拜师大会上，摩严始终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目光深邃的望着白子画，仿佛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百余年了，他自认世上没有比他更了解子画的人。可是如今，却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他起初是冰，虽然冷尚且还有固定的形态。
　　可是后来那个丫头来了，他被融化成了水，这世上，便再无人参得透。
　　摩严望了望座下群仙，突然觉得这拜师宴无比的滑稽可笑。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跟当年的花千骨何等的神似。
　　世事仿佛在轮回重演，凝望着白子画，可是依旧无法在他眼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绪。摩严始终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他不是一直心心挂念着那个孩子么？他不是从不喜这些经营客套？自己的确总是大局为重，为了守护长留守护他，既能忍辱负重，也可以不折手段。但是子画不是，不会牵连他人或是违背自己的本心。那为何还要这么做？还要收这个孩子为徒？仅仅因为她像花千骨么？还是想报复自己，让自己难受？
　　看着白子画那样平静的折了香草递给那个孩子，眼睛明明看着她，却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装的有。
　　走了花千骨，这世上再无一物可入他眼了吧……）【注：括号内节选自原文。】

　　“长留列仙在上，今白子画将幽若收归门下。从此幽若就是长留山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

　　来赴宴的仙人并未觉察有何不妥，可是所有长留弟子却全部都吓傻了。

　　摩严面容僵硬的看着他，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还得悲催的帮忙给轩武圣帝解释……

　　笙箫默手中的箫往桌子上一敲，实在忍不住的转头低声笑了起来。微微偏头看向斜后方无人处，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有趣。二师兄果然还是二师兄，关键时刻不是冷幽默就是出人意料。

　　拜师结束之后，花千骨被糖宝告知真相后去又复返，藏身在白子画房间前的桃花树上，气鼓鼓的看着打扰白子画休息的幽若咬牙切齿。幽若则暗中发现了花千骨，故意引着花千骨去到厨房并认出这个神秘的小七就是自己的师父花千骨，结果被恼羞成怒的花千骨点穴在厨房动弹不得，最后还被蛇妖茈萸抓去……【小蒲突然发现小蒲还是很有概括能力的，果果华丽丽的几大章节小蒲一段话就解释清楚了……望天……】

　　“迷失，接下来呢？我们可爱的小骨头会有怎样的反应？”笙箫默在拜师大典结束之后回到自己的销魂殿，看到叫迷失的某神无耻的鸠占鹊巢，忍不住戏谑道。

　　“还能有什么反应？感动的不知道跟什么似的夜游长留呗。”坐在荼蘼花丛中笑的慈悲安然的迷失出神的看着开到极致的荼蘼花，花瓣重重，色白而香。“荼蘼是一种开在天上的花，纯白洁净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可它和彼岸一样，不应该待在人间……”

　　笙箫默挑了挑眉，轻轻拍着手中的玉萧。“个人爱好罢了，我养荼蘼和子画养莲一样，都是陶冶性情的外物。”

　　“是吗，开到荼靡花事了，荼靡花开过后，人间花季再无芬芳。很快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也想离开了……”迷失抬头望着天边的云彩，笑的温柔祥和，款款情深。

　　“为什么要离开？你能去哪？”走到迷失近旁面对面的坐下，笙箫默低头摘下一朵荼靡拿在手中把玩着。

　　“去我该去的地方……我已经在这个时空付出了太多我不该有的情绪，在呆下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张开手掌手在空中缓缓画了一个圆弧，迷失手掌抹过的地方如水波荡漾，银色的光微弱柔和，渐渐显现出外界的形象。

　　练了‘妖魂破’的杀阡陌和摩严打得天翻地覆，嘴上也不闲着，边打边对掐，漂亮却致命的光芒霎时间充满天地，一向平静的海面波涛汹涌，浪高千尺悬于半空壮观华丽，转眼间就分崩离析碎如瓷片……

　　“摩严还不错，招式老练，可就是太不华丽了。杀阡陌美则没矣，就是杀气重了一点，都快入魔了。一个本来就不聪明的美人如果再失去理智那真是暴殄天物。”迷失冷静的点评着。

　　笙箫默却在一边满脸黑线嘴角抽搐……“我想如果现在场上的是子画，你还能如此悠闲的品评吗？”

　　“……不能，我从不愿看到有人伤他辱他。”迷失沉默一会才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诚实？你从来没说过一句谎话吗？”笙箫默有些惊讶，他以为迷失就算不否认也该沉默回避。

　　“我有说谎的必要吗？我的话语，既是真实。我的誓言，亘古不变。当然，前提是有人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发誓。”迷失疑惑，不是不会说谎，而是不屑说谎。

　　“真不知道这是个好习惯还是坏习惯。”笙箫默轻叹，诚实，世间从来没有人能做到。自己，子画，摩严，花千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心思……真正能做到诚实的，也许就只有眼前的神，因为他强大到无所顾忌，无人能威胁；因为对他而言，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重要的，没有对错，没有善恶，没有真假，没有正邪……

　　“呵呵，不说这个了，你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妖神吗？”迷失微笑着问。

　　“妖神？就是妖神啊！还有什么真假？”笙箫默疑惑的看着迷失。

　　“你知道为什么没隔一段时间，妖神就会出世一次？这时间有长有短，长则数百万年，短则数万年？你又知道妖神是怎么来的吗？为什么每一次都灭了妖神的真身，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妖神出世？这次是南无月，你们毁了南无月。那么下次可能南无星？为什么每次都不能彻底的灭掉妖神？”

　　“那是人们急着争夺妖神之力，没有把妖神真身和灵魂彻底毁灭！”

　　“我换个说法，为什么会有妖神之力？不可能每次都只是毁掉妖神真身让妖神妖魂逃脱……这世上不可能只有一个五星耀日。就算让妖魂逃脱，妖魂也该去轮回转世，那么没有妖神之力没有记忆的妖魂在轮回转世之后还是妖神吗？

　　还是你们以为妖魂逃脱之后就找个地方慢慢恢复妖神之力，然后等待下一次的妖神出世？再将自己辛辛苦苦练就的妖神之力送人？你们不是常说，重要的不是妖神而是妖神之力吗？不是说谁得到妖神之力谁就是妖神吗？

　　你可知道妖神出世是直接诞生的，是在巨大的虚洞之中直接形成的灵魂，然后从婴儿成长到成人，而不是慢慢恢复妖神之力的已经成长了的前任妖神？

　　你可知道只要妖神离开虚洞之后虚洞就会全部坍塌，虚洞伴随着妖神而生，是专门孕育妖神的母体空间，自将伴随着妖神的离开而毁灭。就算真的有逃脱的上古妖魂被毁真身被夺妖神之力之后要修炼，那么他从哪里去找另一个虚洞？

　　南无月为什么这么善良？那是因为南无月刚刚形成妖魂和真身，还处于很容易受外界影响的混沌虚无一无所知之中，这个时候他被花千骨强行灌输的无尽的美好与善念，是这些美好和善念在影响扭曲着他。如果南无月是上古逃脱的妖魂，那么根本就不用别人来教不是吗？

　　南无月既然被花千骨教得那么善良，为什么每月月圆变身的时候那么邪恶？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是什么影响到善良的从来没接触到外界的南无月？

　　你可知道，只要是神，都是天生地养的。除了少数异数，大多数的神刚刚成型的时候性格就已经固定了的，例如五行老祖中的火祖性情火爆任性，水祖温柔善良，土祖厚重严肃，金祖嗜血带煞，木祖威严慈悲。再例如妖神，他的本性恶邪暴虐，为什么？”

　　“等等，迷失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为什么会有妖神之力？”笙箫默头大的看着严谨理性的迷失，不由得连连摇头，妖神就是妖神，在他们眼中妖神本来就是应该存在的，就像金木水火土的存在般合理自然，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会存在……

　　“真正的妖神是人类自己……妖神之力是所有人类的恶念和邪念凝结而成，而妖神则总在恶念之中诞生，怎能善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及色【河蟹】欲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原罪。当人类的因为战争，戾气，怨气，冤气浓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催生出一个足以孕育妖神的虚洞空间，各种邪气恶念相互碰撞之后又会催生出原始妖魂的力量，那么结果可想而知……只要一天不消除这些恶念，妖神就还会诞生。不过，你认为可能吗？有光的地方必定拥有黑暗，正义的背后充满着邪恶，善恶总是平衡在一个度里，谁也压制不了谁……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这就是天道！懂了吗？”

　　笙箫默渐渐严肃，低头沉思复又抬头相询：“你的意思是妖神是上天的惩罚？”

　　“可以这么说，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妖神是出来救世的……妖神出世必将掀起腥风血雨，以杀止戾，以杀止孽是妖神唯一的使命，最后战胜妖神必将是人类自己，当人类毁灭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谦逊，宽容，温和，热心，慷慨，节制和贞洁就会重新占上风……可惜的是，你们为一己私欲总想着争夺妖神之力，心怀天下的就是想要封印妖神之力，不让别人得到……却从未想过去化解它……”迷失仰望着天空，笑的慈祥悲悯。

　　“这未免太难了，整个天下经历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形成的戾气，怨气，冤气，就算圣人用心想要化解它恐怕也要花同样的时间……”笙箫默严肃道。

　　“呵呵，当我没说……你们人类自己闯的祸自己去解决，与我无关……”转过头来，笑望满地开到极致的荼靡花，是那般末路的美……

　　“昔日佛祖捏花微笑……如今，你迷失也在做同样的事，这样的笑真的很美很美……这是你原本的模样吗？”笙箫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打断了温柔缱绻仁慈悲悯凝望着荼靡花开的迷失。

　　迷失一愣：“呵呵，不是，我原本是没有模样的……我叫迷失，一直在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