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花千骨同人）》蒲君

9、救与不救

　　销魂殿上空，银白的光圈之中现在正在上演着花千骨和杀阡陌久别重逢感人至深的戏码，可迷失却无端的觉得想笑，也这么做了。

　　“原来妖神之力在花千骨身上，二师兄为了这个小丫头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笙箫默喝着荼靡花酿造的酒，和迷失一起坐在开满荼靡花的半月亭之中远远观望。

　　“呵呵，善良单纯的人总是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无论她做错了什么……花千骨已经为她所作的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以爱之名，义无反顾罪犯滔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称为勇；明知不能为而为之，称为——罪……”石桌之上，迷失一手撑着额角，眼神迷离的斜靠着饮酒。一杯，一杯，从来没醉过，从来没停过……

　　“花千骨的前世是大地之上最后的一位神祗女娲，她的本体人首蛇身，发长及地……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见过她，她很美，妖娆明艳，倾国倾城的美……这一世的花千骨，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借助妖神之力恢复她原本的美貌，可却永永远远找不回她那天生地养终天地之灵秀夺万物之造化的本体……”迷失眯着眼睛回忆着女娲这位久远的神祗，轻缓的语调带着苍茫的气息。

　　“白子画！给我滚出来！”

　　一声怒吼让心不在焉的笙箫默和追忆往昔的迷失齐齐抬头看过去。

　　面画随着杀阡陌的到来转到绝情殿之上，白子画推开静室的门，慢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无视落十一等人的阻拦，白子画神色不变，只是语气平淡的道：“出去打吧，不要毁了我院里的桃花树。”

　　“杀阡陌魔功大成，长留山再无敌手。今日他两一战，恐怕是在所难免……”笙箫默摩擦着手中酒杯，淡淡的看着迷失意有所指的说道。

　　“看着吧……”迷失姿势不变，低垂着眉眼继续喝着杯中荼靡。

　　闪烁着银光不足眼前石桌大小的光面突兀的亮了一下之后画面渐渐拉远，光圈也渐渐变大悬挂于半空之中，这个长留山的景色全都映入其中。从长留三殿内流泻而下的瀑布恢宏大气，妖界魔界在杀阡陌的带领下占据长留之上半个天空，与之对峙的则是属于仙界第一大派的长留弟子，场面一触即发。

　　白子画面对杀阡陌。花千骨面对摩严。整个世界仿佛都肃静了，海浪无声，时间卡壳，空气都吓得停止了流动。

　　“你不去帮一下忙吗？那边即将上演的全武行可是在你长留地盘上，长留三尊就差你了。”抬眼戏谑的看着同样懒懒的喝着酒的笙箫默，迷失无可无不可笑得云淡风轻。

　　“我就不去了，免得人家说我长留欺负人。两个师兄各有各的对手，我去凑什么热闹？子画和魔君杀阡陌对上，摩严和‘妖神’小千骨对上，我已经没有对手了。”笙箫默懒懒的笑着，看着。“你呢？你不去帮帮子画？”

　　“呵呵。”迷失掩唇轻笑，双肩微颤的模样让这位向来以大慈大悲形象示人的神妖娆动人得犹如在万丈红尘中打滚的妖精。宽大的衣袖完全遮住了迷失的表情，唯有一双眼睛露出深深的绰约的不知道意义的笑意。“我在等着看着，看看我自己能忍耐到何时……”

　　“……”笙箫默没说话，只是随手遮住了迷失的眼睛。“还是不要笑的好，你在悲伤……”

　　缓慢的坚定的扯下笙箫默遮住自己双眼的手，迷失冷静的自我分析：“我没有在悲伤，我只是……第一次觉得我的理智很可怕……总是那样冷静的衡量着得失；总是那样清醒的分析着值不值得，应不应该；半点不肯吃亏……因为看得到结果，所以过程的付出就显得多余而可笑……我多想偶尔冲动一次，多想毫无顾忌的疯狂一次……可我又清楚的知道，我没有疯狂的资格，我没有能输的资本……我的生命太过漫长，我不可能用几百几千几万年来怀念一个人……理智告诉我，那样的痛苦不是我能承受的。这样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明白的了断……没有悲伤，却总归有着淡淡的遗憾……”

　　“呵呵。”笙箫默低低的轻笑。“你错就错在太理智，你总是很冷静的分析着一切，你总是能恰如其分的分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并作出对自己有益的选择。”

　　“爱情友情亲情人情交情痴情私情情伤情怀还有欲【河蟹】望渴望希望，人类的感情总是太复杂，不可能纯粹的只有其中一种，可偏偏人类就是喜欢纯粹的东西，追求并相信着……我曾经对白子画说，他错在太聪明；现在你来对我说，我错在太理智。真是好笑……难道要像你一样半梦半醒，混沌度日吗？”

　　“众人皆醉我独醒和众人皆醒我独醉同样是一种错……前者太寂寞，后者太悲哀。”

　　“我宁愿寂寞的活着，也不要伪装自己也是醉了的。”

　　外面打得天翻地覆，销魂殿上却安然宁静的放佛世外桃源。花千骨为了打败摩严，拼命的冲击着封印。白子画和杀阡陌同样是两强相遇，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唇边都有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白子画和杀阡陌的速度太快，在场的很少有人能看的清楚，杀阡陌红色的真气和白子画冰蓝色的真气在天空之中碰撞出美丽的色泽，靠近的流云皆被撕扯成飞絮，爆破声不绝于耳。两人以命相搏，以伤换伤。

　　下方的摩严和花千骨同样想快点结束这场混战，始终被封印压制的妖神之力在花千骨的努力下终于一点点的解开。她不知道自己的封印是白子画用自己毕生的修为画下的血咒，越是妄想冲破，白子画就会倾注越多的力量进行束缚，此消彼长之下，白子画面对杀阡陌越来越吃力。终于在花千骨一次全力出招对付摩严时，白子画肩上被杀阡陌一剑穿透。

　　“啪”迷失手中的杯子再一次被捏碎，死寂的气息充满整座销魂殿，开到极致的荼靡花开始纷纷凋谢，不安的漫天飞舞着。明明没有一丝风，荼靡花花瓣却在诡异的气流之中上不得下不得，静静的飘着……

　　“看不下去了？”笙箫默浑身寒毛倒立，神之威压太可怕了。

　　“……也许……”迷失手中的杯子重新恢复原状，看不出一丝它曾经破碎过无数次的裂痕。提起酒壶继续倒酒，迷失望着杀阡陌笑的极其温柔缱绻……

　　“……”笙箫默觉得，迷失还是不要这样看着杀阡陌的好……

　　观微到白子画那边的情形，花千骨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收回妖神之力，面对摩严也只是不停的闪避，浑身是伤是血也不再试图用妖神之力对抗。

　　（白子画见身体力量慢慢回流，来不急细想，只是凝神结印，顿时空气中雾气弥漫，然后霎那间结成冰晶，就连海上涌起的滔天巨浪还有杀阡陌剑身上的火焰也被瞬间冻住。
　　杀阡陌一身怒吼，剑影闪动犹如玉壶光转，破空处到处冰霜四溅。剑气横扫竟硬生生将下方冰冻的大海劈开成两半。海水再次翻涌，竟滚滚沸腾起来。
　　封印虽不再耗费真元之气，白子画却也再难抵挡杀阡陌这样疯狂的进攻。花千骨眼看着他又身中数剑，鲜血怵目惊心的染红白袍。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他身旁。
　　杀阡陌受伤也是不轻，强行提着一口气，左手翻转，掌心突然出现一团妖冶的火焰，用力向白子画胸前打去。
　　妖魂破！
　　摩严脸色大变，花千骨再顾不得那么多，也不管正在交战之中，从墟鼎中取出哨子就要使劲吹。）【注：不说了，原文……改了一些字适应本文前提条件。】

　　摩严怎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一指就要点上花千骨背上死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切都停了下来，诡异的平静，就连被分开的大海，天上远处飞过的鸟儿，旁观众人脸上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停滞了凝固了，场面一下静到极致，从杀声震天到无声无息连一点转换都没有，生硬的让人难受。

　　“你做了什么！”笙箫默震惊的看着周围，除了他，周围一切的生命都不能动了，销魂殿上一只正在展翅飞翔的仙鹤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之中，漫天飘荡的荼靡花花瓣也静静的凝固在原处。艰难的转头看向迷失，笙箫默甚至能听到空间破碎的声音。

　　“没什么，让时间暂时停下来罢了。”起身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迷失消失在销魂殿之上。

　　笙箫默浑身僵硬，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眼底震惊渐渐换成了然，无上的神之力啊……

　　迷失这一次是出现打斗场之上，右手轻轻在白子画眼前一挥。白子画惊骇的看着眼前凝固了的一切，结成冰晶的海水生硬的飘在半空之中，不上不下，杀阡陌掌心妖冶的冷焰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白子画胸前一指。猛的转过头，“你想做什么！”

　　迷失没有理会白子画，径直飘到杀阡陌眼前，推开他横在白子画胸前的手掌，随手一巴掌打在杀阡陌一向视若生命的美貌之上，五条红色的手指印就这样留在这张三界最美的脸上。“这只是利息。”迷失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甚至能听出一丝温柔。

　　转身面对着白子画，迷失继续用那平静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声音轻柔的道：“我想做什么？没看出来吗？我在救你啊……”

　　“……时间停滞了吗？神，真的无所不能啊……”白子画恢复冷静，面无表情的面对着迷失站着，虽然他现在恢复行动思想，但还是能感觉到周围粘稠的空间，仿佛身处泥潭沼泽，行动之间难免带上了一些迟缓。

　　“呵呵，别这么说，这只是件简单的小事罢了。”掩唇轻笑，宽大的袖摆再一次遮住了迷失的表情。随手一指花千骨和摩严的方向：“花千骨在那边，救不救随你，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没有伟大到什么人都愿意救。这时间会在一刻钟之后恢复流动，祝你好运。”

　　白子画冷冷的看了迷失一眼转身朝花千骨在的方向飞去。

　　“白子画，你太傲了。总是不愿意求我，你知道的，只要你求我，我不会不答应。你不是在想办法分离出花千骨身上的妖神之力来封印吗？我有办法可以做到。”迷失看着白子画离开的背影缓缓开口。

　　“我白子画从不求人！凡事尽力即可，大不了拿这条命去恕罪。”白子画停顿下来，没有转身，冷冷的语调就如他人一样清冷孤傲。

　　“哈哈哈哈哈……”迷失弯腰大笑，不再是平时轻轻浅浅的笑，也不再是那惯常的温柔缱绻大慈大悲。没有为什么，就只是觉得可笑罢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大笑声，白子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堵得慌。飞到摩严身边，看着那离花千骨死穴不远的手指，白子画暗怒。拦腰抱起花千骨离开，在最后一刻到达茅山，放下花千骨，白子画直接往长留方向飞去。因为时间已经开始流动，白子画身上因为时间停滞而不再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勉强飞回绝情殿时几乎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