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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太，能不管我成不成亲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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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小姐订婚后跟涂小姐出逃过一次这消息当时被两家人压下来了听说之所以逃是因为两人早私定了终身互相交换了信物这些我也偶然跟涂家的丫头聊天才知道的。”绿玉又说到：“可最后她们还是被抓了回去张三小姐的婚期提前了三个月那涂小姐也是不过一年就远嫁到了临川。”
牧霁月闻言 默默了一会她与涂莘莘虽然是朋友 但不比她和文茜那样亲密涂莘莘文弱内敛牧霁月平日里虽然和她偶有交集却也了解的不多在她婚前的那两年联系也是越来越少只在她远嫁前牧霁月随父亲去过一次涂府 同她在闺房里说了几句话 那时的涂莘莘并没有将为人妇的喜悦 她那漂亮的杏眼里黯淡无光像一潭死水面上表情也是淡淡的整个人颓丧忧愁 脸黄黄瘦的几乎脱了相牧霁月想问她一些话 却被涂府的婢女找理由叫走了临走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绣床上的涂莘莘她身上穿着旧年紫瓯色的衣裳手里不自觉地绞着手帕呆呆的往门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只是眼神里总有说不出的凄苦绝望。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涂小姐嫁人前的精神看起来确实不好。”牧霁月叹一口气：“是这个缘故。”
还不等牧霁月再深思 绿玉又忙忙的说：“倒不提这个了小姐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传说的那个恒郡王。”
牧霁月想了想点点头绿玉又急忙说：“那恒王要到璋州来了。”
牧霁月闻言也是一惊 绿玉不容她发问又道：“听说那恒王这次班师回朝 带了个敌国的公主回来！”
“敌国的公主？”牧霁月有些困惑：“他要把敌国的公主带回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呀 十有八九是带回来做他的侧妃的！”绿玉激动的一拍腿站起来语气愤愤：“这恒王 京城里那丞相的女儿还在等着嫁他结果 正妻还没过门呢就急着搞这么大排场把侧室抬进王府了！”
“急色鬼！负心汉！”绿玉唾弃其唾弃的不得了牧霁月叹了口气：“女之耽兮。”
两人谈话间却听见廊桥上有人在叫她们转头去看 是宣景身边的小丫头：“牧小姐牧小姐请去前面用些点心吧。”
两人相看一眼 绿玉答应了一声搀着牧霁月从假山水边走了上去那小丫头笑盈盈地把她们带到了花厅各家的夫人用过午间一席酒就回去了只有各家上了年纪的老人此时团坐在一起吃茶和点心。
宣景见牧霁月来了忙叫她过来：“乖孩子坐我旁边来。”
牧霁月给众夫人见了礼 小丫头搬了板凳让她坐在宣景右手边宣景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 向桌上的老太太们说：“唉都说儿子好我二十岁就生了薛平到如今也快有五十年了仔细想想他陪我时间其实并不多他给他爹送到国子监去再到后来袭爵总是忙得很少有时间陪我我这一生又不曾得个贴心女儿心里啊 总有缺憾。”
“可喜的是到璋州来遇得了个月月 她呀 识大体乖巧又有趣 有她陪我这日子都好过了许多。”长公主乐呵呵的轻拍着她的手 倒把牧霁月夸的脸热她轻声道：“小女哪有那样好都是公主抬爱。”
“牧小姐哪里的话 你素日里端庄待人和善这些我们都看着呢。”郡守家里的老太太笑无不欣赏地上下打量着她。
“牧小姐模样好性格也好只是…牧老爷如今也没找到个乘龙快婿是叫人遗憾。”牧霁月心下一凛众人的视线皆转向说话那人那老太太穿的极其庄重周正坐在那里俨然如一尊大佛是尚都尉家的。
牧霁月心道不好这老太太一向是最古板的要说她两耳不听窗外事还好偏偏她最喜欢的就是管别家女眷的官司闺中小姐最怕的就是在宴席上遇上这老太她上不管天下不管地偏偏就是爱管别个家女儿长短挑剔女儿家的仪态举止检点别人个穿衣打扮。
所幸是她平日里不怎么出来走动，但今日不知是撞了什么大运，来这里吃个饭，还撞上了这老太。
牧霁月脸上挂着笑，心里骂着娘。
那尚都尉的老娘，上下嘴皮一碰就尽是些难听的话，眼珠子转溜一圈就要指槐骂桑。
牧霁月当即提了杯酒站起来，装作有些受宠若惊道：“难为尚老夫人惦念，虽说月月早有耳闻老夫人贤名在外，却难得见老夫人一面，那在这里月月敬长辈一杯，祝老夫人福寿绵长，万事如愿。”
说罢，尚老夫人有些不快的瞪了她一眼，却也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来同她饮下一杯。
没等尚老夫人再说话，牧霁月就突然神色一变，显得格外忧虑，叹气道：“尚老夫人说的，月月又何尝不知呢，不过是命不好，姻缘线浅，到了现在竟没一个人同月月可结同心的，拖得时间久了，竟成了老姑娘，现在更是没人要了，每每思及这人生大事，月月也是……”
话还没完，牧霁月却已是泪眼盈盈，长公主一看，这样乖巧的孩子哭了，心疼的一把揽过怀里来，拍着背哄：“哎哟，我们月月是最乖巧最好的孩子了，那会没人要呢……”
这一下，唬的各家夫人面面相觑，尚老夫人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郡守家的老夫人拦下了：“老姐姐，你也是少说两句吧，牧家的小姐最听不得这些了，毕竟这嫁不出去的事，放哪家姑娘身上不难受。”
尚老夫人有些不服，但见长公主哄的那样，也只敢闷着气对郡守家夫人说：“我说什么了，不过就提了两句，就哭的那样……”
最后还是牧霁月找了由头离席，长公主才张罗着让夫人们重新添酒动筷继续宴饮下去。
牧霁月出了水榭，一身松快，绿玉见她出来了，又连忙迎上去问：“小姐，听说你被尚都尉的老夫人给说哭了。”
牧霁月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是啊，那老太太看起来凶得很，我一看见就被她吓哭了。”
“装的吧小姐，你眼眶都没红一下吧？”绿玉不太相信。
“你猜。”牧霁月舒展开一个笑说：“要不我们回府吧，睡个午觉。”
“那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说，长公主打算留小姐和老爷用晚膳呢。”绿玉摇摇头。
“那行，我们去隔壁安静点的小亭子呆着。”牧霁月叹一口气：“我还说，要不然早点回去顺带到街上去逛逛看，想买点新鲜的果酿吃。”
暮春，院子里花草正繁茂，有一支梨花摇曳，春水涟漪，几处连廊春树假山光影错落，午间宴席散了，来的贵女夫人们也大多已经打道回府，花园中有几个端着果盘的侍女，说着话从檐荫下走过。
牧霁月走到一处临水的小亭，那里石凳和靠栏处还铺设着软垫，有个年纪大的嬷嬷正在指挥几个小侍女收拾桌上吃剩的瓜果糕点，见牧霁月过来，问了安：“牧小姐是要在着略坐一坐么？”
牧霁月应是，那嬷嬷便堆笑道：“那软垫小的们就不收了，待会我再去吩咐下人送果碟和糕点过来。”
牧霁月笑着点点头：“有劳。”
春光正好，牧霁月和绿玉正一处聊天，忽然听见有人在吵架，两人看过去，正是刚刚碰见的尚都尉家少夫人和那脾气不好的侍女。
“你一脸丧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摆着张臭脸，是对长公主不满，在这耍脾气给长公主看呢！”
侍女故意说的大声，引得几个闲游的侍女忍不住驻足朝她们看去。
“够了，茜儿！在公主府里喧哗，你到底有没有点规矩。”
那尚夫人气的满脸通红，可那名叫茜儿的侍女却看起来不想善罢甘休，雄赳赳气昂昂的似乎就是想牟足劲在这里驳倒她。
“这尚都尉家的侍女比主人还凶呢。”绿玉忍不住感叹。
牧霁月倒是不出声，安静地打着扇子看着那边吵。
“夫人，你都没规矩一天了，这会子倒是来管我规矩不规矩。”
“我是你主子！”
“主子怎么了，主子也不能托大拿乔，不尊体统呀，夫人可不能一当家了就听不进别人的话。”
“去，绿玉，请尚夫人过来喝杯茶。”见二人有越吵越烈的趋势，牧霁月才停扇吩咐到。
绿玉得了令，快快的穿过连廊，跑过去到两人面前，笑着朝尚夫人说：“夫人，我家小姐在那边亭子里，请您过去喝杯茶。”
尚夫人听闻往亭子那边一看，四目相对，牧霁月摇着扇子，冲她笑了笑，尚夫人方才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没有管茜儿，径直往那亭子走去，茜儿见状想跟上去，却被绿玉闪身挡住了：“我家小姐有要紧事要和尚夫人说，姑娘跟过去恐怕不大合适。”
闻言，茜儿气得侧目瞪了绿玉一眼，猛地拂袖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