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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也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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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夫人进了亭子就忙向牧霁月谢道：“多谢牧小姐解围。”
“尚夫人不必客气。”牧霁月笑了笑，用扇子指了指软凳：“一起喝杯茶吧，请坐。”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管教下人无方，让牧小姐看了笑话，真是不好意思。”尚夫人端起茶盏，叹了口气，有些羞愧道。
“哪里会呢，请夫人千万别这样说。”牧霁月安慰道：“这丫头在公主府这样吵嚷，是她无礼散漫，夫人家中事务冗杂，那些嬷嬷们懈怠了调教这些孩子们，怎么能说是尚夫人管教无方呢。”
“唉。”尚夫人听了，忍不住叹息：“若我的夫君和老夫人也能像牧小姐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那尚夫人似乎还想说那茜儿些什么，却只摇摇头，抿了口茶，没再说下去，两人间沉默了一会。
“话说，夫人今日在假山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有什么想问但未问尽的事。”牧霁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尚夫人闻此，眼眶瞬时红了，垂着眼指尖紧紧捏住茶杯：“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有关莘莘的事情。但他们，从不同我说。”说到这里，她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腔：“只不同我说。”
深吸一口气，尚夫人调整过状态来，眼眶依旧是红的，但依旧强壮镇定地笑了笑：“所以，我是想问问牧小姐，莘莘现在过得如何，她嫁到临川后，可还过得安稳幸福。”
“尚夫人和涂小姐姐妹情深，既然夫人问我，那我一定是知无不言的。”牧霁月见尚夫人这样，递过一张帕子给她，尚夫人接过道了声谢谢。
“只我所知有限，也只是听外面传说，莘莘嫁去临川给郡王做了侧室，一开始嫁到那边去生了场重病，后来康复了，如今过得不错。”牧霁月笑了笑：“郡王声名在外，是个端庄持重的人物，夫人不必担忧。”
“那就……那就好。”闻言尚夫人虽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可依旧不展愁眉，自顾自喃喃道：“我没害了她，没害了她…那就好。”这样说着却又突然垂落两滴泪，尚夫人起身来用帕子逝去泪水，有些无措道：“抱歉…牧小姐，我…我先失陪。”也没等牧霁月说什么，匆匆转身便离开了。
见尚夫人走了，那绿玉才走进亭子来，奇怪道：“小姐你同这夫人说了什么啊，怎么她又哭了。”
牧霁月摇摇头，只手撑着头靠在栏杆上：“看来，你打听的那些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真的？天哪，原来这张三小姐和涂小姐真的是……”绿玉吃惊的捂住了嘴。
“是什么便是什么吧。”牧霁月有些遗憾的叹息道：“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的人罢了。”
近夜，来赴宴的最后一批宾客也已经告辞回府，只长公主留下的几位权贵聚在了花园后厅用膳，因着都是相熟的人，长公主也就没再分男女宾客的席座，牧霁月挨着自己的父亲就坐，因为是简单的晚宴，也就没再安排歌舞，只让府里的琴师在一旁奏乐。
用过膳，长公主留了几个长辈说话，牧霁月便自己又到花园里散步消食。
走过长廊时，迎面碰着了个身着缥碧短衫系着皦玉百迭裙的小姐，看她一头青丝随意用一支玉簪盘起，给人以一种格外冰清玉润的美感。那人见了牧霁月也没做停留问好，目不斜视的径直擦肩走过，绿玉转头看她走远了，又亦步亦趋地跟上牧霁月嘀咕道：“这宰父小姐也太没礼貌了，每次都这样，见着人走过也不打声招呼。”
“我也没跟她问候，那我不也一样么。”牧霁月说：“人家性格如此吧。”
“我看她就是故意模仿方淑女的。”绿玉有些不屑道：“她以前不是很刁蛮乖僻嘛，还不是这两年方淑女那样冷淡性格的小姐格外受世家公子追捧，好多达官贵人家的女儿都学的这样，她也不外乎如是。”
“那你不想学一下？”
“哎呀，小姐，你真是！”绿玉气得捏着帕子跺了跺脚：“我才不学方淑女呢，要学也是学小姐，温婉大方。”
“这马屁拍的不错。”牧霁月赞许道：“嘴这么乖我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要不你跟我当一辈子尼姑吧。”
“小姐自己想当便当，我可不一样，我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绿玉话音刚落，却听前方假山后有几个侍女说话，主仆对视一眼，随即放轻脚步靠近站定了在那里听。
“听说，长公主有意想让宰父小姐到恒王面前露露脸呢，我感觉啊，是想让宰父小姐也跟着那敌国公主一起进了恒王府去。”
“真的吗？你哪里听来的消息。”
“是宰父小姐院里的仆人说的呀，宰父小姐这两日不总是在忙着练琴嘛，就是为了在恒王的接风宴上出风头的。”
“不过，宰父小姐也真愿意嫁去恒王府当妾呀？靖国公和夫人虽然走得早，但她在世子妃膝下长大，如果愿意的话，做个皇子正妃也是绰绰有余的呀，怎么会想着去当个郡王的妾室。”
“她之前不是很迷恋恒王嘛，世子妃又疼她，什么都顺着她，这次怕也是她去求了世子妃，长公主才这样替她计划的。”
“你知道的可真多。”
两人一面说着，相携着朝另外一头走去了，绿玉冷笑一声：“哼，我就说果然是这样吧，就是故意学方淑女要去勾引恒王呢。”
“这么说来，我们恒王殿下还真是艳福不浅呢，这人璋州还没到，桃花就先到了。”牧霁月也觉得有意思，随即用手去点了点绿玉问：“那你要不要也准备准备，万一看上你了呢。”
“小姐！你总是这样！”绿玉禁不起逗，脸一下子就红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刚刚看那边宴席散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找上爹爹一同回去吧。”两人说着一边往回走去，长廊上灯盏昏暗的光线与月光糅杂在一处，把人影拓到白墙上，远处有几个人正在相互拜别，花园流水潺潺，绕过弯曲小道。
夜来，璋州城春柳暗摇，人户灯火明灭，城外江水滔滔东逝，月色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