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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去长公主府吃顿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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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已过入春不久就到了花朝节璋州依山傍水一到这季节满野红花绿叶开的很是繁茂南山上更是满坡梨花白灿灿的一片随煦风一吹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随溪水流荡煞是好看。
长公主宣景自驸马病逝后从京城迁居到了璋州皇帝下令派地方给自己的嫡姐修了一个很大的林苑供她同自己儿子薛平一块来住。长公主宣景最是喜欢纵情山水到璋州以来时常在江边山林里游乐。如今花朝节又恰逢世子嫡长子的满月宣景更是乐得在府中设宴将地方大大小小官员的女眷都请了过来。
牧老爷虽已经致仕但到底在璋州地方很有名望加之长公主一直与之交好且有意要给牧霁月指婚故而牧府便得了满月宴的请帖。
牧老爷老来反而更加贪玩且自夸诗酒风流 时常带了牧霁月和长公主四处去游宴于是花朝节那日他细细吩咐了下人给牧霁月好好梳妆一番自己则起了个大早就往长公主府里去了。
牧霁月早上派人去长公主府里问过宣景说不急她就在府上同牧清风用了午膳才过去。
花朝节休沐而牧清风还是有公务要处理他送牧霁月到了长公主府门前交代完绿玉要按时给牧霁月服药种种就乘着马车离开了。
绿玉扶着牧霁月往府里走一面又嘀嘀咕咕地念叨：“大公子这么体贴小姐小姐还是不理人家。”
“哦 你心疼他。”牧霁月依旧语气淡淡的：“那你去理理他吧。”
“小姐！”绿玉听牧霁月调侃她脸唰一下子红了羞恼地撒开手去跺脚。
“好啦 不笑你快来扶着。”牧霁月见她这样又好笑又无奈绿玉听她这样一说又忙上去搀着 一面嘴里又说：“小姐真讨厌！再也不理小姐了…”
两人一面说着递了贴进府去长公主爱美家中楼台亭阁和房间庭院都装修的很是典雅再种上花草布置流水假山也可谓一步一景有府中侍女见了牧霁月进来连忙迎上去笑引着两人去到后院的水榭。
水榭上有音乐声再走近就听宣景正在那里同几个世家乡绅老太太们说笑。绿玉听见就悄悄与牧霁月抱怨：“又是这达官显贵的主…请礼搞得人好紧张。”
“奇怪长公主你见都不紧张怎么今天见几个贵太太倒还…”牧霁月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胆小鬼。”
“长公主待人和善我不怕她可那几个贵太太出了名的拿乔 小姐过去少不了又要听她们嘀嘀咕咕了…”两人说着慢下脚步来那引路的侍女到了地方提醒一句：“牧小姐长公主就在里面了。”随即行过礼就走开了。
“随便她们怎么爱说我不在意你也不必放在心里。”两人站在连接到水榭的廊桥前绿玉一脸紧张地给牧霁月理了理衣领和发饰牧霁月从容的笑了笑绿玉却忙完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再捏了捏牧霁月的手：“她们那嘴死人都能被说的活过来但求小姐你快去快来 在那里面待着简直受罪。”
牧霁月轻轻拍她的手笑了笑 ：“好你家小姐一定速去速回。”
两人说完话 廊桥便有一个嬷嬷走了过来见了牧霁月满脸堆笑道：“哎哟牧小姐来了怎么不快进来呢公主念了你许久了。”
牧霁月笑了笑嬷嬷一边念叨着一面领着她穿过廊桥走去尚有一段距离就听嬷嬷高声道：“牧小姐到了！”
两边纱帘为婢女们打开 水榭中设置了大桌桌上设了各色果碟小食瓷瓶中插着几支梨花各色陈设清新雅致轻纱曼妙 为春风吹动。各太太们围坐在一处见牧霁月进来便都停了说笑拿眼上下打量着她。
因天气回暖牧霁月穿了一身空青色的绣花对襟大袖衫腕上戴着母亲给的玉镯腰间系着篆书福字样式玉佩禁步梳了流苏发型 再一对玲珑琉璃白珠花对夹。素净鹅蛋脸一双柳叶眼 眼头有一点小痣化了淡妆一身打扮素雅端庄不算出挑但也叫人挑不出错处。
“啊呀 月月来来我身边坐。”牧霁月才行完礼就被一嬷嬷扶起引到宣景身边去太太们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宣景只拉着她的手问：“近来身体好了些？”
“劳公主挂念小女身体一切都好就是父亲不怎么让出来走动了。”牧霁月和宣景才聊起来没多时不知是哪家太太开的头一桌人又聊起来牧霁月的婚事 叽叽喳喳的听得牧霁月心烦 面上淡淡的笑着 心里却叹气起来。
“牧小姐倒不是我们多嘴。”某家夫人正色道：“只是我朝女子晚婚素来是没有的…”
牧霁月笑着应是是是心里却无奈又摇头：“就是多舌天天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忙不清倒来替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说着说着 几个太太们开始各处挑剔起她来宣景也满面愁容起来连连对着她叹气。
牧霁月真的不耐烦的要晕过去了。
所幸外面突然听婆子通传：“成老夫人到了！”
牧霁月一听便趁机同宣景说：“长公主成老夫人来了你们在一起说话 就饶了月月让我去找姊妹们玩去吧。”
宣景又叹气 却不过笑着点点她的脑门：“去吧去吧留不住你这个小顽猴。”
牧霁月如蒙大赦 再握了握宣景的手 便悄悄退了出去。
绿玉等到牧霁月出来两人又慢慢散步到花园里去花园的凉亭里在着各家的小姐夫人牧霁月正同绿玉猜测文茜会不会来却听一处花圃里围着说话的少女们惊呼起来两人疑惑地走近去看 她们却又低声密语起来。
牧霁月见状也很好奇不过知道那些世家小姐一向视晚婚的她为异端就吩咐道：“绿玉你去悄悄打听来我在那边假山转转。”
绿玉双眼放光地答应下来她一向是最喜欢探听这些秘闻的再牧霁月一吩咐立马就要窜进那些小姐堆里去听。
两人商量定了分道扬镳牧霁月走到假山景处看鱼 正出神却听有人叫她：“是牧小姐不是？”
回头看是个已经成亲不知哪家的夫人梳着高发髻鹅黄短衫赤缇抹胸柘黄百迭裙 长长脸儿模样周正提了裙朝她走来。
“我是请问夫人是？”牧霁月有些疑惑。
“我是尚都尉家的孙儿媳张氏。”
“原来是都尉家的。”牧霁月笑了笑正要见礼 却被张氏扶住：“不必不必这里就我们两人还要这样拘束做什么。”
“是不知道夫人找我是？”
“你认识我表妹涂莘莘吗？”张氏迫不及待地问到。
“认识。”牧霁月一愣点点头。
“那你知道她嫁去哪了吗？”张氏闻言 不知为何眼里竟泛起了泪光。
“夫人不知道么？”牧霁月虽奇怪张氏的反应 却也还是回到：“莘莘已嫁给了临川王当侧妃。”
张氏听闻眼泪掉了下来伤心地喃喃道：“临川 那要多远啊…”
牧霁月一时被她的眼泪搞懵了却只是递上绣帕语气疑惑而关切：“夫人？”
张氏连连挥手示意不用自己又以袖掩面抽抽噎噎地哭牧霁月见状也不好多过问不过默默拍了拍张氏的肩却听有女孩的声音从远处过来：“少夫人！少夫人！”不过片刻一个眉目间稍有愠色苍黄色衣裳的女孩就出现在了假山旁的小径上 见了牧霁月诧异了那么一瞬随即看见张氏又快步走过来嘴里埋怨似的说着：“少夫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老太太正四处找你呢。”
过来拉着张氏就要走牧霁月见状轻咳一声：“姑娘你家少夫人妆有些花了这样带着去前厅见人怕是不妥。”
那女孩闻言 皱眉打量了张氏一眼 见她依旧流着泪敷的粉果然花了方才敷衍地给牧霁月行礼道：“多谢小姐提醒我这就带夫人去收拾收拾。”
牧霁月点点头张氏临走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她也只微微笑了笑颔首。
“咦 我刚刚看见都尉家老夫人的婢女过来了她来干嘛？”牧霁月还未回过头就听见绿玉磕着瓜子发问她转回身去不答反问：“我记得莘莘有个和她关系很亲密的表姐是不是？”
“涂小姐？”绿玉想了想点点头两人说着一面坐到旁边的石凳上：“岑阳乡张家——就是那个出过一个礼部尚书的张家他们家跟涂主薄家是亲戚张家三小姐是从小跟涂小姐住一处读书的。”
说到这里绿玉把眼四周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张三小姐和涂小姐亲的不得了一处吃一处睡也就算了谁晓得…两人因此倒生出了私情…”
牧霁月闻言 就明白了张氏那样伤心欲绝的原因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有私情？这是从何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