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计划》Jackiethebaby

6、苏醒（6）

　　20年间，人与机器人群体相互隔离，人类没有了他最可靠的机器伙伴的帮助，人类科技再未出现指数级升级，机器人同样如此。

　　两个种族间的生活共同点越来越少，差异越来越大。

　　人类这一自然生物又回归到了没有机器种族存在的那个时代，以前仅靠一个机器人就能完成的工作，现在需要3-4个劳动力来承担，社会运转效率越来越低。

　　以城市为例，原先金碧辉煌的城市群，在人与机器人分裂伊始，城市的变化不大，而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城市像是突破了发展下限的临界点似的，如一条反向的抛物线般逐渐枯萎，糜烂的味道充斥着各个城市。同时，城市定居人口与游牧农耕人口矛盾愈加明显。

　　20年的发展造就了人类的发展目标：活下去。

　　而机器人种族同样面临人口矛盾问题，赖以生存的电能缺口越来越大，而且机器种族难以被人类认同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他们几乎没有思考能力，只有中心动力，只有机器种族的首脑有能力感知物理世界，并且自主产生指令以适应环境。

　　由于人口数量的激增，中心动力生成机器人口控制指令，以应对电力短缺的问题。

　　然而突然出现一个藏匿在机器人族群内部尚未被发现的变异者，他产生的指令可以绕过中心动力，直接植入机器人底层逻辑中，在该机器人的操纵下，某些机器人生存区人口激增，大量人员为求生或是存非法闯入其他区域，或闯进人类管辖权，与人类产生了大量冲突。

　　不过，即便这个变异者藏的再深，中心动力已经察觉到他了。

　　中心动力是藏匿在中心大楼的大型指令生成机器，能够为了机器人种族生存不断生成指令，倘若以是否能自主生成指令，以应对外间环境变化，来判断机器人是否具有自主意识，中心动力不能够感知物理世界并且拥有自主意识。

　　这个出现的变异者，与他是同类！他该开心，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够与他分享责任的人了！

　　中心动力的肩负机器人种族的兴衰，每天需要生成大量指令以维持机器人群体的生存，这意味着他无法离开中心大楼，他是树，而机器人群体是这个树上长出的枝叶。

　　他很早就意识到，这一个或一类机器人会出现，在他不断生成并下达的指令下进化出自适的指令，这种指令足以媲美人类的自主意识，但他无法处理这种情况。

　　于这群真正意义上硅基生命体种群而言，从这群“真硅基”人的视角来看，他和受他指挥的机器人就是进化不完全的残次品，可以存在，但能源资源毕竟有限，他们也可以不存在。

　　不过，中心动力猜测，潜行在机器人中间的变异产物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在于倘若这种真硅基成群出现，他们不会仅骚扰人类种族，他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应该刀剑向内，消灭残次品，清除自己生成的所有指令，控制机器人所需能源资源，不断生产和自己相同的真硅基生命，而不是改动现存机器人指令。

　　于中心动力而言，人类威胁已是其次，这个隐藏在无数机器人中间的真硅基生命才是威胁。

　　这个真硅基生命究竟在哪里？

　　“我想去找找成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Jeno既然已经把芯片拿下来，说明他已经想要与过去划清界限，我还是不死心，想问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

　　“你要去找，我不拦你，但你想清楚，你现在的与之前的‘小女孩’无异。”Jeno的诚实相告让我意外，我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我同Jeno也非同族，我曾经是人类，即便没有了躯体，我的大脑无时不刻重申着我人类的属性。

　　我信任他可以理解，他这么信任我倒让我产生了不曾出现的疑惑，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知道你与那个女孩不一样，但不代表其他人会这么样，去之前你要学着怎么成为一个机器人，现在的你可真是怪异。” Jeno冷淡地说着，突然温柔一笑，抚上我的脸，趁我不注意捏了一下。

　　“现在的你也不像机器人，即便是没有成冕的芯片，你也变了不少。”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捏脸下了一跳。

　　“你也可以说我出了故障，把芯片摘下来我才明白，我对成冕莫名其妙的依赖感来自哪里。”他的手慢慢从脸颊滑下，抚上了我的脖子，他轻轻的揉捏让我迅速反应过来，把他的手打下来。

　　“过去20年并不是完整的我在守护你，不过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被打下的手变成双臂，紧紧的把握收紧固定在他的怀中，仿佛下一刻我就要消失一般。

　　Jeno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你松开我吧，我又不跑，”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我讪讪地说，“会不会成冕的芯片里的指令内嵌到你自己的芯片里了，你要不要把你的能源电池拔下来，重启一下。”

　　“在拔下芯片后，我试过很多遍了，醒过来第一件事总还是去查你的消息，我产生的各种指令和反应都和你相关，我不得不承认你对我的重要性，或者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爱’”，Jeno松开了我，在我反应之前又将我打横抱起，他夹的很紧，我动弹不得。

　　“我怎么又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说我预警能力和反应能力很强吗？”惊讶、愤怒和害羞三种情绪交织，我的脸上又泛出红晕。

　　“你忘了我是谁了。” Jeno打横抱着我，穿过起居室，打开了另一扇不曾打开过的门。

　　“我的卧室？你怎么知道我卧室的样子的？”我还是对自己所处位置有了解的，这个房间不可能是我原来的房间，况且已经过了20年，室内设计摆设早应陈旧褪色，这是Jeno如此“有心”为我收拾房间，我更加不知所措。

　　他见我不再挣扎，轻轻地把握放在床上，对我用极尽温柔地说：

　　“我尽力收拾了，跟你原来住的公寓还是略有差异。” Jeno把我放在了床的一边，走向窗户旁，把窗帘拉上，风从窗户吹入室内，吹拂着垂坠薄透窗帘，室内的氛围愈加暧昧。

　　他边走边脱掉衬得他身形很好的卫衣，自顾自的走到我身边，一条腿跪在我下腹部的一侧，俯下身来，凑到我的耳边。

　　“我向你表达了爱，我想跟你一起体验人与人身体之间的亲密交流。”身体里的电流突然涌动，皮肤产生了反应，某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和人类一样的反应。

　　Jeno突然的表白让我不知所措，他趁我大脑一阵空白，手顺着我穿的丝质睡衣下缘慢慢抚上。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快速抓住他手腕最细处。

　　“你要干什么，我跟成冕…”他另一只手捂住了我正在讲话嘴，手没有继续往上抚。

　　“从实验室把你带出来，又照顾了你20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让我验证一件事。”Jeno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魅惑的情欲，惊慌失措的我在听到这样的声音时，也还是忍不住身体酥软。

　　作为一个人来讲，他的要求我确实无法拒绝。

　　我顿了顿，松开了他的手腕，不再讲话，Jeno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绯红色，炽热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按在我嘴上的手慢慢滑下，食指和中指停留在两唇中间再不离开。

　　“佳麒，可不可以张开嘴。”我以为他要亲上来，整个人不情愿地把头扭向了一遍，他用另一只手把我的头摆正，四目相对，他似有话对我说，咬了一下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的情欲也勾起了我的，想想车里的成冕，再看看当下的我，为什么要拒绝Jeno？

　　我闭上了双眼，按照他的要求嘴巴微张，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动作，任由身上不存在的激素流窜，或者任由一浪高过一浪的电信号顺着神经系统在我身体里澎湃。

　　他没有亲上来，反而我感觉到他的两根手指，在我的口腔内部探查着，我睁开双眼看向他愈加红艳脸颊。

　　“可不可以再张大一点。”Jeno看着我的眼睛，用完全控制不了的满是情欲的声音耳语道。

　　他同样也点燃了我的欲望，我乖乖将嘴巴张大，任他将手指探入口腔深处。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装作不经意地搭在他的胸前。

　　Jeno的身材很好，我忍不住摸了起来，期待着他给我更多反应。

　　更强烈的反应。

　　醒来的我只想感受极限的刺激，这刺激能将我从一片虚无中拉出来，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真实世界。

　　我甚至希望Jeno对我乱来！

　　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但另一只手并未像刚才一样，带着些冷静克制，反而他的手摸脑后放置芯片位置，手指幻化分型。

　　“我说喜欢你的时候，对自己身体产生的变化还持不确定态度，不过现在我敢肯定了，我对你是人类之爱，不是别的，否则一个机器人怎会产生人类情欲，机器人怎会想要完全占有一个人的精神和身体！？”

　　“你还是机器人吗？”我咬了咬他的手指告诉他我要说话，手指从我的嘴里拿出来后，我直接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Jeno虽然没有呼吸，但明显感觉到他情绪更加饱满高涨，我反应过来我不应该这么逗他。

　　正在懊恼到不知道怎么收场时，他快速收回手指的分形，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径直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