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前方禁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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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烧到了手，雪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发了很久的呆。
烟一口没抽，全都变成灰掉了一裤子。
我真不是人啊。雪豹看着裤子上被烫出的一个小洞，心里却意外得平静:明明都发誓只爱一个人，却又转头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难道是因为凯瑟琳长得和她很像?
雪豹试着把凯瑟琳的脸与心中的那个模湖的面容融合，无果。
他只记得着火的天花板，遍地的鲜血，和倒在血泊里的她。
她还没有死，但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鬼不想吃掉她，似乎只是想看食物痛苦地尖叫挣扎的样子。
她好看的脸全毁了，血肉模糊一片，露出的得红肌肉狰狞，只有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纯粹，只是蒙了雾。
她苦苦坚持着等待他回来，可又不愿意以这副面孔见他，流下的眼泪混合着鲜血，没有嘴唇遮挡的牙齿露在外面，气若游丝地呼唤着:“雪豹，雪豹。”
“再找一个比我漂亮的女人吧，替我陪你走下去。”
……
想到这里，雪豹觉得头有点痛，他努力不让自己回忆起冰冷身体的触感，可记忆像不听话的小狗，总要叼那么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
她苦苦支撑着半晚只为说出这句话。
“我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记忆中的他像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抱着她面目全非的身体痛哭，像很久以前她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哭泣那样。
原来是这种感觉，世界坍塌一样的心痛。
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好像更明亮了，雪豹觉得她在笑，笑得是那么动人，就如初见时候那般。
那时他们都很年轻，她在台上，麻木地翩然起舞，他在台下，托着脸索然无味。
恍然间透过人群的对视，时间在这一刻都拉长了，所有喧器从世界里褪去，只剩下眼前那张略带吃惊的娇俏脸庞。
灰暗的生活突然有了色彩。
……
“这是我的荣幸。”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雪豹君应该是个很孤独的人，你的眼睛像冰山一样。”
“其实呀，雪豹君是个很温柔的人哦。”
“雪豹君，外面好美。”
“我愿意。”
……
仅剩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雪豹毫无察觉，愣愣地看着裤子上的烟灰被开门带来的风吹起，飘到哪个角落。
他忘记了。
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孩被彻彻底底地从记忆中抹去，像烟云一样淡去。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赞克多推门进来，不知道他的学生为什么坐着发呆，他大步走进训练室，不忘关上门。
他没有穿严谨的制服，而是一身休闲打扮肌肉紧紧绷着黑色的棒球服，头上还戴着顶鸭舌帽。
“会用枪吗?“
雪豹慢半拍地抬头，那个健硕的中年男人手上拿着一把两米长的铁黑色家伙。
雪豹朝他伸出手。
黑色的钢铁怪物放到他的掌心，冰凉沉重的感觉唤回大半神智:“我试试。”
他的回答像机械一样僵硬，似乎有一半灵魂随着记忆中的女孩一起去了。
瞳孔微微收缩，系统的数据流在眼底旋转迅速将手中的枪拆卸开来，再分解成无数零件。
读取！分析！
零件在旋转，分析每一个关联，分析每一处尺寸，所有的未知都化作信息流进大脑，又重新组合成武器。
雪豹突然像了解自己的手指一样了解了这把枪。
“口径8mm，枪管长797mm，全枪长1325 mm，空枪质量5 kg。”雪豹的声音很无神，他在短短几十秒内了解了手里着把从未见过的武器，单手也能将他们拆解，变成一地零件，又重新组装起来。
“装弹数五发，稳定性有待提高，威力不错，可惜容易炸膛，改装后有效射程可达1300米。”
第一遍很生疏，但雪豹觉得自己可以，所以他花了一个小时去慢慢拆开，再装起来。
一个崭新的技能出现在技能栏里。
【已掌握新技能:枪械精通LV1】
赞克多没有打扰眼前这个明显失神落魄的人，眼底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彩，看着一块块小小的零件像拼积木那样组合成杀伤力极强的猛兽。
雪豹完成了第一次拆卸。
他用腿弯卡住枪托，完成了换弹。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赞克多的脑门，可那个冷若冰霜的中年人没有丝毫惊慌，而是突然露出赞许的笑容，像冰雪消融:“很好，你以前接触过吗?”
雪豹回答:“我有信心能驾驭它。”
他逐渐恢复到最开始的面无表情，收起枪停止无礼的行为，站起身给赞克多行了个礼。
他的面部轮廓线条分明，面部表情不多，往往让人忽视了他的年龄。
赞克多才想起资料上写着这孩子骨龄才十八岁。
不是天才，就是进流星街前的职业经常接触枪械。不过他懒得探索，也对这些没兴趣。
“拆掉吧，必要时候再用。”赞克多把一袋子弹递给他，冰霜再次覆盖上面庞，面无表情道:“下周……”
他顿住了，雪豹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大汉，眼底的花纹在慢慢旋转，瞳孔收缩如针尖，里面翻滚着炽热的熔岩。
“下周，我带你去柳街。”赞克多将头上自色的鸭舌帽扣在雪豹头上，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头，“难过的话可以去那里放松。”
针尖大小的瞳孔突然放大
赞克多的手往下滑了一点，捏了捏他的脸，这无疑是一个很亲密的举动:“我挺喜欢那边一家叫红杰克的酒吧，那里的老板和我很熟。”
雪豹没有拒绝。
赞克多似乎轻笑了一下，没有多停留，很快就转身离开了。留雪豹呆愣在原地，手里还提着那把沉重的狙击步枪。
他慢慢抬起手触碰自己被捏是右脸颊，那一小块几分在发烫。
有时候人会很需要一只手的抚摸，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拥有整个世界。
——
——
火。
火焰在燃烧。
天花板寸寸断裂，昂贵的名家真迹变成了上好的燃料之一，助涨了火势。金色的墙纸在火舌的舔舐下快速变得焦黄发黑，华丽的水晶灯砸在地上裂成碎片。
雪豹坐在长廊尽头的会客厅里，腰上左右挂着两把长刀，静静抽着烟，无视头顶开始燃烧的天花板。
红热的铜管从坍塌的楼板里露出，通风管道的裂缝中射出炽热的白色蒸汽，墙外枪声轰鸣，组成了这栋别墅的哀嚎。
有急促的脚步声往这里赶来，听起来像一个小队，步子很重，几乎人人配枪。
他们隔着扇门齐齐往里面扫射，黄铜子弹穿透不堪一击的木门，将门上的铜狮打得千疮百孔，然后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破门，为首的人带头进入。
会客厅很暗，灯被打坏了，遍地都是弹孔。不管是木桌还是椅子全被暴力梨过一遍，破破烂烂地倒在地上。
一道在身影黑暗中静静矗立，嘴上忽明忽暗的红光照亮他的脸，野兽般绿莹莹的眼睛唆地亮起。
“你好。”那人的声音很清冷，他双手交叉，从腰侧抽出长刀，一前一后竖在身前，摆出经典的二刀流起手式。
金属的摩擦声在刀鞘里响起，犹如闷雷。
一条粗长的蛇状物体在身后大幅度左右摇摆，柔若无骨，又坚硬如钢鞭，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兽瞳冷冷地看着不速之客。
“前方禁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前方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