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25、援手

　　第二十五章，援手
　　你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
　　终点却是我永远到不了
　　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
　　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
　　每分每秒
　　我找不到我到不了
　　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
　　我什么都不要 知不知道
　　若你懂我这一秒
　　我想看到我在寻找
　　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
　　我紧紧的依靠紧紧守牢
　　不敢漏掉一丝一毫
　　愿你看到——范玮琪，《到不了》

　　“哥你回来啦，咱们家出事了。”钟珂带着哭腔把门打开。但朦胧的月光下站着的不是陆斌，而是个头差不多却有点清瘦的身影。
　　“你…….”
　　“是我呀，怎么吓着你了。”那身影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包，拉着钟珂走进院子里。
　　俩个人来到房内，陈一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酣睡的小男孩然后冲钟珂笑。
　　“一帆哥，你过来是……”
　　“是帮你想办法。”说着陈一帆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
　　“这里是四千块钱，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这钱我们不能要。”钟珂望着他。
　　“为什么不能要，之前你还找我帮忙，现在要反悔？”
　　“可我们不是亲戚，我们才见过三次面，我……”
　　陈一帆明白她要说什么，拧了一下对方的小鼻子。“放心，我这是借你们家的。你们好歹还开个宾馆，我们家可是种地的我怕什么。不过不着急，等你爸爸康复把钱挣回来再还我。”
　　其实钟珂说的没错，他们不是亲戚更算不上朋友。尤其是陆斌那个家伙他恨不得挫骨扬灰。但钟珂走了之后脑海里一直浮现小姑娘落寞的身影，那么孤单无助地走进黑夜里。躺在网吧的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想，就像一颗钉子钉在脑中怎么也拔不出来。但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十分钟后做了决定。不为了钟叔，不为了他们曾留宿过自己一晚。单为了这个小姑娘的勇气和担当他最后决定帮一把。
　　那现在找谁借钱，看着旁边打盹的李奇他摇头。最后跑出去用固定电话打给了颜凌。颜凌很意外陈一帆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满是惊异和兴奋。小丫头高兴坏了。
　　“我是要跟你借钱，三千块钱，你想清楚。”
　　陈一帆提醒这个一直在电话里处于癫狂状态的颜凌。
　　“没关系，我有钱，我现在就给你送过来。”
　　“你要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这可不是小数目。”他斟酌着。
　　“小Case。我有压岁钱，不用找我爸妈。”
　　颜凌真的连夜把钱送了过来，也不问陈一帆干嘛用。
　　“这钱可能要开了学才能还，我现在手头紧张点。”
　　“这钱不用还，我不缺。不，不。”颜凌改口，她已经多少了解陈一帆的自尊心挺强。“我开玩笑，你还我但不用着急。这些压岁钱我很少动基本用不着。”
　　“谢谢。”陈一帆不习惯说太多感激的话，但这次是真的感动了。
　　“那你原谅我了哦。”
　　“我对朋友哪有这么小气。”他拍拍对方的肩膀。
　　陈一帆从颜凌那借来了三千，自己的全部家当又凑了一千块钱。这次彻底打消回家的念头，因为他现在连大巴车费都掏不出来。晚上一下班他就摸索着找了过去。临走还嘱咐李奇明天去快餐店帮忙请半天的假。
　　“小珂，我今晚可能要在你们家睡一晚了。”
　　“好，那去我哥的屋，我给你开门。”
　　身子僵住。“能不能换一间房子。”
　　“哦，可以啊。那就睡我爸爸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俩个人先送钟叶去了幼儿园，然后一起赶到医院。在医院门口他想了想还买了一支香蕉和一袋苹果。先找到主治大夫询问一下情况，然后去缴费处交了医药费。俩个人轻轻推门来到病房。
　　钟叔很意外见到他但还记得这个小伙子，很热情地打招呼。没说两句话就绕到了陆斌的身上。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陈一帆说陆斌他们学校搞外地实习。他跟着辅导老师出去了可能要过一两个礼拜才回来。
　　“那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哥电话好像坏了，我们找他同学才问到的。”钟珂接着编谎话。
　　“这死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上心学习了。”钟叔感叹。
　　“我哥之前学习本来就好嘛，或许是他现在想开了。”
　　“希望是这样。”钟叔接着问宾馆的营业和小叶子的情况。钟珂一律都说好的很。
　　聊完正经事钟叔对陈一帆感兴趣了。不停地问这个话不多却看着很沉稳的学生娃娃。陈一帆除了跟陆斌有关的事含糊应付，家里的情况和个人的情况基本都照实回答。这些无关紧要他懒得说谎。或许等钟叔康复把钱都还给他，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
　　中午十点半之前他还是赶回了快餐店干活。无形中自己多了三千多块钱的外债，而辛苦一暑天的劳动所得也搭了进去。可他总觉得浑身轻松，昨晚的烦恼都消散了。
　　李奇问他请假干嘛去了，是不是会女朋友。
　　“你脑子里还能装点别的不。”他拉着拖把走开。
　　又过了两天，上午送完外卖他走过一个路边摊，水果很便宜。考虑了一下买了一兜蜜橘和一个哈密瓜，然后挤公交去了医院。
　　钟叔刚刚吃了药正在睡觉，他悄悄把水果放到床头然后走出病房。
　　借钱之后颜凌只找他过一次。自己正在打扫卫生没办法陪她聊天，就出钱开了一台机器让她上网冲浪。小丫头闭口不提钱的事，也从来不过问借钱的缘由。有时候陈一帆想其实除了有点公主脾气有点任性，本质上来说人还是一个挺善良的姑娘。但缘分的事不能强求，再怎么着也只能当朋友相处。晚上刚十点，担心太黑不安全他把人撵上回家的出租。
　　一天网吧里有个同事过生日，大家凑钱买了个蛋糕。干完活都腾出手在一楼的休息室里吹蜡烛吃蛋糕。
　　切好的蛋糕人手一份，陈一帆刚端起来就听外面值班的喊有人找。他把蛋糕放下走出去，习习凉风吹拂的门口看到了几天未见的钟珂。小姑娘笑盈盈地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小珂你怎么过来了。”
　　“一帆哥，你前几天是不是带了水果去看我爸爸。”
　　“嗯。”
　　“你来了怎么不跟我爸打声招呼，还破费钱。”
　　“我只是路过顺便上去看看。钟叔正休息就没打扰。”
　　钟珂把塑料袋子放到他手上，他打开看是一兜红通通的柿子和一兜都有拇指大小的红枣。
　　“我爸特过意不去，这都是我们家院子里柿子树和枣树上长的。给你捎过来让你尝尝。”
　　陈一帆本想退给钟珂，但看着小姑娘额头上渗出来的水珠心软了。
　　“这柿子好大，枣也好大个。”
　　“我们家的枣可大可甜了，那柿子一帆哥你先放一放，过两天软和了更好吃。”小姑娘听到夸奖高兴起来。
　　“你爱吃甜的么。”陈一帆问。
　　“我和我弟都爱。”
　　“那你稍等。”他提着塑料袋走进网吧，没一会把自己那份蛋糕端出来。
　　“这个请你吃。”
　　钟珂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用叉子几口把蛋糕吃掉。嘴角上还沾了不少，他掏出纸巾帮忙给擦掉。
　　“一帆哥，那个这个周五你能来医院一趟么。”
　　“怎么了，钟叔叔有事？”
　　“不是。”钟珂急忙摆手。“是好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过来。”
　　“可以，几点？”
　　“六点就行，到时候别迟到哦。”
　　陈一帆答应下来然后把小姑娘送到公交站牌那。直到看人上车他才离开。
　　周五的傍晚陈一帆如约而至，还带上了李奇。俩人在楼下买了一箱纯奶又买了一支香蕉。来到病房都是一愣，病房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蛋糕。钟珂和钟叶都在，钟叔一看他们进来赶紧下地去迎接。俩个人慌忙上前把病人扶回床上。
　　“钟叔您客气了。”陈一帆给钟家人介绍了一下李奇。李奇别的没什么就是看到钟珂眼睛直了。心里哀叹，唉，长得帅就是好身边总不缺漂亮女孩。
　　“叔，干嘛吃蛋糕？”
　　小叶子指着一旁有点害羞的钟珂。“今天是我姐姐的生日。”
　　哎哟，俩个人慌忙摸摸口袋，临时过来真没准备什么礼物。
　　“不用，你们能过来让我们家增点人气就够好了。”钟叔摆手。
　　陈一帆发现今晚的钟珂特意换上了一件粉红色格子的连衣裙。微风从窗口吹进来，裙摆飘动好像是春风里一支娇嫩的百合。
　　小叶子围着蛋糕拍着手边唱边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姐姐生日快乐！”
　　陈一帆点上蜡烛。钟珂双手抱拳闭眼许了一个愿望然后一口气把蜡烛吹灭。小叶子上前就要抓七彩的蜡烛去吃。李奇赶忙抱住他，“傻小子这个可不能吃”。
　　钟珂把蛋糕切成五份，第一份给了钟叔，第二份给了陈一帆。
　　“我要我也要。”小叶子急起来。
　　“听话，先要客人吃。”又给李奇递过来一份。
　　小家伙撅着嘴有点不高兴了。
　　“你的是最大的，要不咱们换。”陈一帆抬手真准备换。
　　钟叶吓坏了赶紧抱着他那份最大的跑到一边。大家都乐了。
　　“我老头子一个不爱吃这东西。”钟叔把自己那份要递给小儿子。
　　“爸，给您的您就吃吧。才两口没敢多切。”钟珂阻拦。
　　吃完蛋糕李奇结结巴巴找钟珂说话，问人家多大了，几年级，在哪个学校上学。钟珂捂着嘴笑然后一一回答。钟叶吃的脸上和手上全是奶油渣子，姐姐拉着他去洗手间洗脸。陈一帆和李奇把房间里剩下的垃圾收拾干净。李奇给钟叔掰了一支香蕉，但钟叔摆手。“小伙子你们吃，你们吃。”
　　“那您现在状况怎么样？”
　　“早没事了，医院就是为了多挣钱才不让我出院。这鬼医院贼黑！”
　　俩个人相视一笑。这时候兄妹俩走进来，陈一帆给钟叶掰了一支。
　　“等会再吃。小珂，叶叶你们都过来。”钟叔说话。
　　钟珂脸色微动拉着弟弟走到床头。
　　“快，给恩人磕头。”
　　钟叔话完，钟珂就按着自己弟弟的小脑袋，俩个人一起跪下真给陈一帆磕了个头。把一旁的李奇唬愣了，当事人慌忙把姐弟俩拉起来。
　　“这是干什么，钟叔您见外了。”
　　“应该的，本来这个头该我磕。可我怕给你年轻人折寿，让他们姐弟俩代替了。”
　　“一帆，你对人家干什么了？”李奇十分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