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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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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即将度过在病房里的最后一日。本该是值得快慰的,总算要摆脱折磨了自己一个礼拜的医院,应该开心才对啊。如果没有公司那件事发生的话,卡卡西倒的确是很开心的,但事实业已发生。或许看到家人和朋友接自己出院还会感到些安慰,不过谁又会在礼拜一来医院接自己呢?即便回去也不会有人在家里等待自己。大和倒是说过会来接自己出院,但却硬是被卡卡西阻止了,要不相干的晚辈请假来接自己出院感觉上怎么也说不过去。反正也习惯没有人担心没有人期待的日子了,怎么都无所谓,生活还不是一如既往地过?
躺在床上睡不着也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不如提前做些出院的准备吧。卡卡西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走出病房来到值班室。值班室灯火通明,天花板上挂着瓦亮瓦亮的白炽灯,很不喜欢如此锃白而干燥的灯光。环视一周,只有两名年纪较大的护士面对面坐着似乎在闲聊什么,应该是护士长吧。她们见到门口的卡卡西停止对话楞了一下,随后很礼貌得站起来问他有何需要。
卡卡西本想亲手把上次借的杂志还给那名的年轻护士小姐,看来不能如愿了。遂将杂志放值班室的桌子上,然后说出了那名护士小姐胸牌上的姓氏,委托护士长转告一声,并感谢医院近期对自己的照顾。
离开值班室依然不想回病房睡觉,急急忙忙被送到医院,自己的衣物也并没有多少,几乎全是医院的一次性用品,到时候直接扔掉就是了,那么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费劲整理的东西。这时使用电梯的人少多了,再随便转转消耗□□力恐怕就会感到困意了。站在铝合金的电梯里忽然想到傍晚遇到的用娇兰香水的护士,她好像说她负责前台。
走出电梯,拖鞋在一楼宽阔的大厅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卡卡西很快便走到前台,果然见到了名叫静音的护士低头坐在服务台前飞快地书写着什么。
[嗨,现在很忙?],卡卡西趴在服务台上和她打招呼。娇兰香水味比刚才淡了很多,不过依旧还是可以闻到一些。
静音闻声抬起头,大概想不到来者竟是卡卡西,脸上露初一丝吃惊随后淡淡地一红。[在整理最近一个月的住院记录,修改有误的地方。不算很棘手。],答话依旧有条不紊。
[哦,那就是有时间聊几句喽?]
[也不方便说太久,不过聊几句无关的话也没关系。]
[嗳,你总是值夜班?]
[不,不是的。但是医院忙的起来的话,人手不够用,每个人就要增加夜班的数量了。]
[恩恩,女孩子老是熬夜对皮肤伤害可大呢,很容易长皱纹脸色看起来也不滋润。]
静音笑着摇摇头,[我不是女孩子了。没办法,工作需要嘛。]
[你很喜欢在医院工作?]
[是啊,能帮助别人不是再好不过的事么?每次看到痊愈的病人笑着问候我们,我都感到由衷的快活。恩,总之我喜欢这感觉。]
[呵呵,见到漂亮女人在医院工作我总是感到困惑,莫名其妙的困惑。]
[恩?为什么?你不喜欢医院吧?]
[啊,这么说你别介意,我的确不喜欢医院,可以说非常讨厌。]
静音还是笑了笑,[可以理解,谁都讨厌生病嘛,医院可是只有生病才会来的地方。但是医院可以说是即便讨厌也离不开的地方,所以从事医务行业即使不被人喜欢也还是要做的。]
[妙,精妙的回答!],卡卡西给予赞扬。
[谢谢。这个时间我觉得您应该回去睡觉才是。]
[哎呀,只顾闲谈我忘了正事了,我是想问,有没有安眠药,我实在睡不着。]
[这个。。。],静音似乎有些为难,[您需要问过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允许的情况下才能开药。您的主治医生是哪位,我可以打内线电话帮您问问。]
[啊,那样的话就不必麻烦了,我想他已经下班了,又不是什么急诊,呵呵。反正我礼拜一就要出院了,今晚一会儿回去躺在床上数绵羊好了。]
[咯咯。],静音被这话逗乐了。[您后天就要出院了啊。],这话里带着点遗憾的味道。
[是啊,如果早些碰到你或许我们还能多聊几次。不打扰你整理记录了,我这就回去数绵羊。],说罢,卡卡西转身要走。
[请等一等。],静音站起来叫住他,并给了他一张便条,[以后如果想找我聊天就打这个号码吧。]
印着医院名字地址和电话的便条上一行书写精秀的数字。
[恩,我并不是随便给哪个病人都留下电话的,请您。。。]
[好了,我明白。],卡卡西将便签放进上衣口袋,冲她摆摆手便走离前台。
。。。
不得不说飞段的个人运气的确好得没话说,抓考勤的科目仅一科,而且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每次学科测验分数都在及格线以上,虽说也不出类拔萃的分数,但起码不是老师眼中的“重点对象”。所以这家伙面临期末考试也依旧和平常一样逍遥,只是苦了从不在学习上下功夫的迪达拉。
[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太不公平啦!],迪达拉一边咔吧咔吧嚼着薯片嘴里还不停地抱怨,[你说牛郎脸用了什么手段,恩?!]
好像是因为你比较蠢吧。鼬心里这么想,[你亲自向他讨教不就好了?这种事我怎么会晓得。]
[他如果坦白告诉我就好了!问题是,那家伙狡诈得很呢!怎么可能告诉我实话!]
还是因为你蠢。[哦,我看你们要好得很,每天都结伴出去玩。]
[哎呀,那不仅仅是玩嘛,谈到正经事就。。。唉,还是你靠得住。]
鼬不禁翻翻白眼。[如果你按时上课,多抽出些精力放在学习上,依我看现在根本也不用犯愁。],不过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愁了,倒是自己被刁钻地非本专业问题搞得头大。
[喂喂喂,你要上哪儿去啊?题还答完吧?]
[有的我答不出,校内网上查不到,我得去图书馆查资料!]
[哦哦!!诶,图书馆在哪?]
[吃你的薯片吧!],鼬直接站起来走人。
结果,礼拜天整整一天鼬都泡在对迪达拉的“帮助”上,根本没顾上别的什么事,好在自己对功课学习之类的事从来不犯愁,就是不以学习为苦,即便不是自己的专业多学点东西也绝没有坏处。
女孩子固然有可爱的地方,但她们身上讨厌之处比之可爱之处实在太多了些。站在被烟雾罐熏得黑漆漆的信箱前,佐助愈发这么觉得。这已经是本月第二次了。如果说单纯是恶作剧的话未免太过分了点,信箱熏黑的铁皮上用白色笔写了一行电话号码下面一行是电邮地址,署名:香燐。
这位究竟是谁啊?不记得班里有这么一位女生。该不会是男的吧?不过会做这种事的男生未免也太变态了吧?从名字旁画有小桃心看来应该百分之九十是女生了。
真是别出心裁,煞费苦心了。
大概知道即便投了粉红信笺之类的东西也不会收到回应所以想出了如此奇特的招数。了解自己每个星期天都照例清理信箱将女生们投的情书如数扔掉,所以。。。等一等,佐助立刻警惕地环顾下左右,她为什么会了解?该不会是经常守在自己家附近盯梢吧?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某个陌生人尽收眼底佐助便浑身激灵。
回屋从厨房接了一桶清水,然后打开信箱,依旧将里面乱七八糟的粉红信笺扔进垃圾袋。一张白纸在一大群包装精致的信中显得相形见绌。出于好奇佐助从中捏出白纸,纸上还有浅浅的横条纹,似乎是从作业本上扯下来的,上面只有两句简单的话,“谢谢”,国语和英语各写一次,最下面画着麦兜的笑脸。错不了,这是鸣人那家伙放的。
佐助耸耸肩提起盛满女生爱意的垃圾袋扔进不远处的大垃圾桶里,鸣人的字条却被他单独取了出来。
报纸上经常报道某某公路或高尔夫球场边的自动贩卖机的取物口里被人扔进烟雾罐导致无法正常工作,相关工作人员抱怨连连等云云。似乎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热衷类似如此给别人添麻烦的恶作剧。烟雾罐很容易买到而且不会引起火灾,只不过清理起来异常费劲。
“鬼才会记住你的号码!鬼才会和你联系!见鬼去吧!”佐助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用力地擦洗信箱上的污渍。号码的主人会不会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视线死角定视自己的举动然后偷笑呢?擦着擦着佐助产生了这样不吉利的感觉,是不是太过神经质了?
。。。
出院的时候经过医院服务台没有见到静音,多少有些失落。可能她今天还是值夜班吧。当然,卡卡西也并不急于和静音联系,眼下还是工作上的事故要紧。
回到自己家来不及体味下久违的惬意便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上司。上司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心虚,只是支支唔唔地宽慰自己说什么放心吧,放心,会尽量帮自己解围。总之兜兜转转根本不肯就关键问题给自己明确回答。
放下电话,结果与自己预料的基本无二。尽管自己是当事人同时又是被害人,但却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完全被隔绝在世外。仿佛自己一夜间被关进大牢成了等待判决的死刑犯。事实上就是这样。
站在客厅望着工作室,突然有什么东西一把将自己的心抓住,卡卡西遂快步咣当关上工作室的门。转回客厅仰面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的“百灵鸟”,抽出一只点燃,吸了几口后又放在烟灰缸里任其自灭。随后又抽出一只,仍是吸几口便丢到一边。
许多许多死灰般的记忆渐渐在脑中复苏,得做点什么,需要做点什么,必须得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