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23、二十三

　　半夜里下了冰雨导致白天天气阴冷冷的，天空好像打扫烟囱的男孩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到处是污渍和灰尘。

　　从图书管理员那里得到确定《变形记》已经被借出去了，鼬带着些微失落走出图书馆。卡夫卡这部名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草草读过一遍就丢到一边了。当时这部作品令自己感到烦躁所以没有细细品味，年龄的缘故，十几岁的时候大概没有人能理解书种诡谲的内涵以及描写的人性阴暗面，正因为不能理解的东西太多所以读起来才会觉得烦躁。迪达拉的考题中恰有关于《变形记》主人公格力高尔的，正好趁这机会重新把这套书借来回味一下。

　　如若某天自己身边的人如书中描写的那样发生了“形变”，变成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模样，甚至变成了怪模怪样的外星生物，自己会不会像格里高尔的家人那样厌恶他，疏离他，最后抛弃他呢？

　　无法回答的假设。

　　或许这样的形变正在发生有可能已经发生，而自己毫无察觉。这种形变，没有书中描写得夸张，也不在外形的变化，更不是骤然的一下子地改变，是潜移默化一点点的再变，最终变成一副完全令身边人惊诧的面孔，而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就是这种变化。内在的变化。肉眼看不出来的变化。却又确确实实在变。呵，这真是绕舌而又模糊的解释。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是否也在做着同样的改变呢？某一天，当自己顶着同一副面孔而全然以“另一人”的性格出现在熟人面前，他们的反映会怎样？惊叹，或者愤怒,随之而来的是疏离与抛弃？

　　大概排斥异类是人的本性，即便曾经是自己的亲人也不会例外。一旦他们变了，变得与其他所谓的正常人不同或者与过去的自己反差极大时，他们便会遭到抛弃与背离的命运。爱慕虚荣也是人类的天性，谁都不会喜欢和他们认识标准上的有污点的家伙为伍。当然，也有少数极其例外者。

　　望着脏兮兮的天空，鼬再度想起了雕像王子的童话，即便曾经辉煌，一旦失去了世人眼中所谓的光环，过去的辉煌也就成了过眼云烟，最后根本一文不名。

　　谁来为扫烟囱的男孩洗衣服呢？这座城市的天空如此肮脏为什么没有人来打扫呢？

　　[找到你要的那小说没？],一进宿舍，迪达拉劈头便问。

　　[很不幸，借出去了。]

　　[啊？那我的题目怎么办？]

　　[反正是自由发挥，你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好了。]

　　[可是我根本没读过那加什么什么来着的小说啊！编都编不出的，你好歹读过吧？]

　　[看过，但是几年前了，而且还没认真读，所以帮不上忙了。],鼬表示歉意。

　　[唉，算了，算了，反正空几道题不答也够及格线了。]，迪达拉只执着于跨过蓝色的分数线，[这两天你真是辛苦了！说吧，你想要什么礼物，恩，反正也该过圣诞节了。]

　　圣诞节还言之过早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哎呀，说过了，不用见外！我不爱计较花钱的问题，好歹一个大男人，成天为点钞票的事斤斤算计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又不是家庭主妇，你说对吧？]，迪达拉搬出自己的一套哲理。

　　[顺便问一下，你知道娇兰这个牌子的香水么？]

　　[切！]，迪达拉颇是不屑地挥了下手，[那个不适合你妹妹，相信我！大龄熟女才用那牌子呢！]

　　[熟女。。。这样啊。]，鼬自言自语重复一次“熟女”这个词。

　　[哦，哦，你是想买香水么？那你算是找对人了！]，不等鼬开口，迪达拉便开了腔，一连气不喘息地哇啦哇啦念叨出一大堆鼬听都没听过的品牌，据迪达拉描述都是国际大品牌。

　　[好了，好了。]，鼬无力地摆摆手，[知道你是行家了，帮我选一瓶香水好了。]

　　[依旧是送给妹妹？]

　　[我自己不可以么？]

　　[啊？]，迪达拉很是吃惊，但见到鼬的表情不大高兴了，赶紧点了点头，[好，好的，交给我就是了。]，这时迪达拉的电话响了。

　　见室友拿着行动电话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肯定是有人约他出去玩了。鼬识趣地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对于期末考试，自己必然可以顺利轻松过关，不是说大话，自己的确是从未因考试犯愁的人。出勤问题更是不用顾虑。也因为要考试的缘故，自己有几门选修课停课放假了，在学校的时间一下子变得充裕了。

　　呆在宿舍里忽然有点无聊，刚才真该随便借几本书回来读就对了，不禁有些后悔。电邮里有两封新邮件，统统是资讯中心发来催促自己汇报情况的信件，自从在医院发生了那件不大愉快的事儿之后，自己的确一次都没给咨询中心做过汇报，因为辞职的想法一度在脑中徘徊来着。

　　“目前情况正在往好的方面进展。。。”刚在回复中打下如此一行字立刻被鼬删掉了。这不等于在撒谎么，现在的情况难道可以说是再往好的一面发展？“目前情况不明，还需更多时间了解。。。”这行字再次被鼬删除，如果这样回复，想必公司方面会发来更多官方邮件催促自己。想来想去，干脆直接回复“目前在忙考试，过2-3周本人直接去公司汇报进展。”，还是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的确是考试但是自己不忙。

　　。。。

　　一路上鸣人都疑神疑鬼地左右环顾。可能的话佐助真想装作不认识他，但是只要自己快走几步，身后的那家伙就会立马大声叫住自己并且跟上来。

　　[我觉得你很适合做小偷。]

　　[不这样仔细观察，怎么能揪出那个监视你的变态呢！]，鸣人反而振振有辞地驳斥。

　　“你这哪里是警惕啊，分明是更加吸引别人的目光吧？”[依我看，他不会让你发现。]

　　[为什么啊？]

　　[啧，因为你白痴。行了，赶紧走吧。]，有几个经过他们身边的人又以吃惊的眼光看了鸣人几眼。

　　[哦，好像是我做得有点过！好吧，接下来，我会装做不在意偷偷观察的！]

　　佐助由衷叹了口气，对此不再做任何评论，评论了也没用，和他意志沟通为零。

　　。。。

　　宠物博览会？

　　鼬莫名其妙地握着行动电话。

　　[是啊，周五在市立XX展览中心，入场时间上午十点开始。]，卡卡西手里拈份报纸，仔细盯住上面宠物博览会那则广告。[啊，啊，忘记了，你得上课是不是？]

　　[上午必须去的。但如果是下午的话。。。]

　　[下午五点结束！没问题，你下午来的话，我去接你好了。]，卡卡西似乎不打算给鼬拒绝的机会。

　　[你出院了？]，鼬不想围绕宠物博览会的话题了。

　　[星期一就搬回家来了。]

　　[真的不要紧了，你的病情？]

　　[哈，观望状态！大概时不时还要跑去医院报道吧。]，卡卡西风趣地回答，他并没忘记自己的谎言。[那么，星期五来看展览好了，我可以直接去学校接你。]，看来卡卡西不想对这个话题就此作罢。

　　[那就不用了。你去XX地铁站等我吧。我大概下午1点左右到。]

　　[OK！说定了！到了给我打电话。再见。]

　　鼬拿着电话楞了几秒才慢慢将它从耳边挪开。自己不反感小动物，尽管家里什么活物都没养过，起码猫和狗之类的常见活物没养过，倒是养过几条金鱼，不过最后以集体死亡告终。金鱼原本鲜红如血的身体呈现出暗黑，出现点点白斑的肚皮朝上翻在水面上。不得不替它们送终。为什么会死呢？为什么要死掉呢？一边将它们小小的尸体埋葬在院子的树下一边默默得想着。明明有按时换水和喂食的。打那以后鼬才知道原来鱼也是会生病的。除此之外不养宠物还有个原因，小时候的佐助代替了那个位置，他总是像摇条摇着尾巴的小狗在自己身边跟进跟出。呵，长大了的不听话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