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镇》白水可鉴心

3、纵浮槎来，浮槎去？（3）

　　太阳照常升起，叫醒沈柏言的是黄守的电话，黄守开车带来了行李，沈柏言起床像在沈琛身边的时候一样打理好衣衫头发，\"哥，真精神，真帅\"
　　\"今天找个进口把车开进去，昨天那个阿嬷给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要去找一个人，走……\"
　　没想到这镇子步道居多，开了两个口子还是禁止通车，沈柏言想着这地方可真是够了，把车开到南方的河口步道那里有一个豁口，没想到又有一道拱桥拦路，大家熙熙攘攘，不少人盯着这辆拦路的黑色车辆，一会就有个老大爷打招呼叫把车挪走，沈下车，阿黄去泊车去了，沈戴着墨镜下车走到桥的南头，往河下瞩目，一个穿着素色香云纱连身裙子，挽着简单发髻的女人正慢慢上摇撸船，看着像是催促船家稍微快一些，昨天从南头走过知道这个水路去的应该是西头，不过一时忙乱突然记不住了，自己也要去那边，叫了一声船家那船坐满了像似没听到径直摇着走了。这地界挺排外。
　　只有那素衣女子转过头看了一眼，沈柏言心中颇有些三笑得意。女子姓严，真正这名字还有一段渊源，外人因为她绣花为业叫她绣娘或者严绣娘，她回头见一男子身材颀长有点魁梧，加之穿黑衬衫的人不多显得有些突兀，样子着实没看清楚，绣娘面着光，看着桥上男人，只见光弧晕了一层光。沈也盯着定定看了两眼，水应了上百条光看不真切只似梦中。
　　才想起船过了忙里又知道了那地界怎么走，想那方向去了。等黄守来的时候一拍肩膀才知道他迷路了，怎么办？守株待兔不是常法，只有我问你问旁边的人，好容易才知道地址。
　　七拐八拐的，尽到了一个绣坊门脸，跨进门槛，一个双十年景的姑娘招呼，先生买东西吗？
　　\"买，也不买。\"姑娘正疑，店家走了出来，正是刚才在桥上未看清楚的素衣女子，脸清清瘦瘦的，很白皙，并不似双十年华的那位姑娘甚至看出浅浅法令，并不是一眼入眼倾城容颜，勉强撑得起漂亮两字，真是勉强撑得起。太过清瘦不丰满，这是沈柏言大忌，要知道沈柏言在沈老爷身边的时候虽不敢太造次，却也对女人有一个硬性指标就是胸满，臀丰，估计家里阳气太甚缺乏母爱造成的后遗症。沈柏言其实并不是常在河边走片叶不沾身之流，帮着打理沈家里里外外，应酬之中也是凡夫俗子，再加上身材容貌好也是颇会风月。再加上嘴甜眼尖，长袖善舞颇受欢迎。
　　惯会在在女人面前长本事。一见这普通女人反而不会说话了，夸漂亮，太虚，夸什么都好像浅点，索性自我介绍\"你好，请问是严绣娘吗？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沈言，徐林屋基的负责人今天仓促没拿名片，想找女士了解一下这个常宅的情况。\"
　　绣娘一听常宅马上阴了脸色，不做声转了身打理自己的事，沈柏言准备走上去转脸来了几个客人她却招呼他们去了。把沈柏言晾在一旁，吃了鳖可总算是找对了地界，索性就在旁边住下来，接下来几天宣布黄守放假，自己天天远远得看，天天给邻居上眼药，问问你，找找他，突然身边有个扎眼的来了，绣娘也犯疑，可看那天自我介绍情景不过就是想打听常家的事情，小姑娘倒是挺盼着沈柏言来，人家帅哥哥一个，举止言谈得体，几天时间，又来了一个来回，虽然绣娘不抬眼看他，他却主动言说自己也是受人之托来当和事佬，绣娘还是闭口不言，终于最后，沈柏言眼里一派平静告诉绣娘：\"三天后我带些人过来和你谈谈常家这事，愿不愿意不在绣娘你自己，不是瞒严女士，很多事该结了。\"说完了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打通了以前代理公司的电话……
　　绣娘见比这更甚的阵仗无数次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各做各的事情，姓沈的不见三天。丫头片子还在问这高高大大的是谁？绣娘只答是要赶走我们的人，小丫头心中颇有些不自在这世间果然长得好看的都是毒物。
　　三天过去，来了一档子人说要找绣娘到常家大宅里瞧一眼，绣娘直接背过身没说话，一盆浆洗水泼到了沈柏言的脚面上，沈柏言倒是很淡定这是小意思，人家见过泼酸的场面都没怯过，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知妇孺，一个死了丈夫的普通寡妇。\"常夫人这不是待客之道吧，不请我们去里间坐坐，街坊四邻看起来也不光彩不是吗？\"绣娘洒扫完了，打开里间，吩咐倒了几杯茶，自己也慢慢坐下。
　　\"还是那件事情夫人，这个镇子我们有意向很久了，现在古色古香的镇子难找，我们想联合常家一起经营，我们给两成给你们，修缮是我们的，您也别横着，隔壁镇的还等着我们，你们家人丁越来越薄你要为您自己考虑考虑，常老夫人大才女，守下这家业不容易，您的丈夫……算了，您自己考虑考虑。\"惊奇的是绣娘眼睛都没抬自己咽了一口茶，神色未改，都没问两成究竟多少，就叫人送客，沈柏言也早料到结果，走出绣坊就回了那个皮包公司徐林屋基，这个名字拎起来也是奇葩，回答公司，经理拿腔拿调不好操作，赔偿款太多，风险大，云云说了一堆，沈柏言一直摸手里的陶瓷杯没说话，沉默良久蹦出几个字\"叫真正管事的来。\"经理摸不清底细就出去打个电话。
　　不多会来了一个少年人，沈柏言一打量应该是四五年前在某国见过面的，不过时间太长了应该对方没记起，\"小老弟，好久不见，越来越有你爹的风范啦！\"少年定定看一眼。\"那年公海上，我帮着收了二十一把。\"\"喔，哈哈哈，老相识，哥你怎么来啦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家现在你管事。\"\"小看我了不是，这些王八犊子都不知道告知我，让我给哥哥好好接风洗尘要是我知道哥哥您，我亲自去机场接您回来，我这脸搁哪了，现如今，我非的扇了几十耳光来着。哥，老爷子还好吧，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小老弟我亲自陪你。\"
　　\"我来是秘密的做些事情，老爷子身子不行了交托我，不让其他知道，另外确实有些麻烦，苏镇是老爷子的心病，想给老爷子临了，把那病给治了，可是人生地不熟啊！想借借你们的人手，合法的借贵宝地做些事。\"两人嘀嘀咕咕一半天，少年抓耳挠腮\"哥，这事我得去和我爹商量下，我家老爷子一直不太信我，晚上给你回复，兹事体大我做不了主。今天晚上我带你消遣消遣带你看看真正江南美女。\"
　　\"我这几天有点忙，晚点我给你电话看你家老爷子的意思。\"起身沈柏言要走，那少年送沈柏言把手搭在沈肩上，无奈也没沈高挑，\"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今天一定说服我家老爷子。大哥以前帮忙的事我们感激不尽给我个机会报恩。\"到了门口送沈上了车。
　　那少年笑起来了，哥们要发了，这少年叫徐业，他父亲是徐承是个一等一的滑头，母亲姓林，叫林越，八十年代到开小作坊富了起来，两口子注册了一个公司，没想到徐承有钱了是个花头，私德不行，后来就想着投靠大商家接地发财捞一笔，自身实力不好，又有个二世祖儿子，两个人想借东风巴结人，七转八转巴结富婆去了公海，那是洗钱的地方赌桌一摆，有人设局，差点丢了大拇指，大喊大叫扰了沈琛的雅兴，沈琛对家乡口音很熟稔，叫了沈柏言处理，沈柏言在沈老爷子身边比这更甚场面见过无数，一看就知道有诈，船上见沈爷面子，叫走了使诈喽啰，沈柏言替两父子保了命还赢回了二十一把。
　　当时徐业对沈柏言感激不尽，还有些崇拜颜色在里面，沈柏言当时是沈琛老爷左右两手，周围人称沈管家，十分忠诚又深谙沈琛处事想法，早年沈家发家也是左右两手，料理减省，内外扶持把自己青春都放在沈家，大到帮会事务，下到沈琛起床刷牙洗脸，无不妥帖，旁人都以为沈琛是有意培养，徐家父子听旁人说起搭救贵人事情，有意巴结一番，只是沈琛不见，便作了局。
　　却不知道多年后，沈琛收手洗白后，做生意线线相牵又签住了这家不大不小的皮包公司，负责苏镇明面上的事情。徐业三步并两步跑到公司最层的办公室，徐承正躲在办公室里的，办公室金碧辉煌，一水鎏金装饰，\"儿子，儿子怎么样了呀！\"\"爹咱可扬眉吐气了，财神爷来了，你猜这次来得是谁？那个沈小爷来了，我们的福星，说是要想苏镇的地皮，我们这些年想着入了多少公司麾下，皆不中用，老天保佑砸了个大金蛋子，沈爷的面子我们可是见到了黑的白的都不敢惹，我们不花一文就可以入股。\"
　　\"我觉得这事也忒奇了，沈老爷并没给咱们打招呼，这么多年了他还能呼风唤雨？常家不好惹，惹不起。\"\"爸，你也太保守了，拼一次见好就收，不成功咱们互不相欠，无本的买卖。我们公司的情况您还不清楚嘛？现在那边还差六七位的窟窿填不上勒，您可就别作了，再这样银行要上门了，那天晚上那个匿名消息你可是看到了的……\"\"好吧，就这么着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别言语，关于常家的事情你就让他去当枪杆子，你能躲一边躲一边，谁知道他们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