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镇》白水可鉴心

2、纵浮槎来，浮槎去？（2）

　　傍晚，夕阳随着山脊跳跃，黄守依旧认真开着车，车里开着冷气，沈柏言依旧摇下了一半车窗像是鱼突然回到大海，呼吸困难的人突然喘了大气。
　　沈柏言自己抿嘴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阳光洒在身上，闭上眼，他突然觉得自己获得了自由，那么多年唯命是从，多年隐忍，沈琛眉头一舒展一紧凑，自己可以做到心里有数，私底下那么多人说自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从来没有感到憋屈，像个聋子哑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可今天这一刻开始觉得自己和他憎恶的，讳莫如深的秘密越来越近，看看那条伤疤到底对这个老爷子有多深，撕开它恐怕也是一种享受。
　　一种爆发式的快感，想着想着沈柏言低下的下巴突然抬了起来，一直抿嘴笑笑，黄守看着后视镜，觉得这个人很异有点心里发寒。
　　沈柏言很敏感得捕捉到了这一点不得体，主动开启了话匣子，\"黄师傅哪年生人？我应该叫你一声黄哥。\"\"这可担不起，您是贵客，我奔波劳碌显老气。\"沈笑着说\"我叫你阿黄，你叫我一声哥，咱们往后都是哥们，别贵客贵客喊。\"沈很放松地戴上了墨镜，要过闸道很大的苏镇两字，沈压抑内心兴奋，真想拨个电话给老爷，不，给沈琛。
　　车很慢得驶入了苏镇，天已经墨黑了，两人没吃饭要瞎摸西撞找个地方吃饭，草草吃了点东西，沈柏言已经把阿黄知道的关于镇上的事情问完了，镇是古镇，人才辈出，才子佳人代代都有，风景漂亮粉墙黛瓦，有个常家，家里有个宅子十代人了，经年不倒。
　　沈柏言摸着下巴，常家……常家……心里思忖，问阿黄\"你说你接过总公司的人，他们来过来苏镇了吗？\"阿黄很谨慎的看着沈的眼睛说\"以前的贵客，不知道公司的底细，就打算投投钱，说是带着某个大佬的心意投资来的，说到了苏镇，那是个风水宝地，谁不想上去分一杯羹，可是第一谁有那个财力？第二谁敢惹常家，那常家大宅子的地基，有宋以来就是官宦富绅回乡修牌楼，企扯、树德十多座查有堂名的厅堂、星罗棋布、鳞次栉比的宅第、亭台、楼阁和近几处书院、十余处寺庙道观、十几余处园林台榭，血亲为纽带的聚居之地、地主庄园，并先后建造了 “文武同升”、 “勇退全节”、“忠直名臣”、“南国文章”、“大夫第”等显耀门楣的十多座牌坊，
　　黄守喝了一口水，继续言到：\"历经数百年风雨沧桑宅的大部分牌坊宅子已损了，尽管数量已不是很多。至今有个“慎独堂”，完整厅堂七幢，前后厅堂,全部木结构、瓦檐、斗拱，木雕装饰极为精细。尤为壮观，在雁翅照壁对面约隔十余米的常宅入口处，人们一眼就可以看到，在长仅数十米的甬道上，鱼贯排列着一个由高大雄伟、造型各异、建筑讲究，歇山顶，青绿色琉璃瓦覆顶，楼檐下仿木斗拱，石柱嵌立于宽大的基座上，柱子前后均嵌夹有高近3米的抱鼓石。牌坊的额枋、花板、柱子、雀替、抱鼓石等各个部位都遍布用高浮雕、浅浮雕、镂空透雕等各种技法雕刻着各种精美华丽的图案。楼顶屋脊正中饰宝塔石雕，两端均雕饰造型生动的硕大鸱吻。\"
　　沈柏言笑笑，阿黄你懂的真多，黄守说：\"哥，你不知道我也是正经大学生，学旅游的可是运气不好，妈走了，总得拿个人撑着家，买过水果倒腾过布匹，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被骗了，后来想想也就是老老实实给别人打工吧，遇上东家不好，现在就给他人做做司机，人世沧桑，你看您比我还大两岁，您相貌堂堂，我半大老头了。\"沈伸出手拍拍阿黄肩膀\"兄弟，个人有个人命，你成家立室的，我孤寡一人,老天爷可不偏心\"\"您是眼光高，想要什么的没有。\"沈只是苦笑，真心想和这哥们喝一场，可是就是还要开车呢。
　　\"那常家呢？\"
　　\"常家是打仗的时候一片瓦砾的时候搬来的，不知道之前他们的事，后来有逃荒的灾民来了，常家先祖就把一些田产卖了接济不少呢，定下来的人也不少，多少都是受了常家恩惠，种田置地，读书置业，就这样一个镇子就过起来了，论现在多少人打地皮主意，可是这镇上出了多少能人，能让成？您来之前，多多少少人来呀！谁不想？谁能吃下去？哥，你不会也是想吃着块烫嘴的肥肉吧！沈柏言神秘笑笑不说话，上车的时候沈柏言看着黄守眼睛说：\"就叫哥，叫英文名Sam都可以。\"黄守仍然觉得这个哥们是个神人。天黑黢黢的，苏镇和一般的古镇不太一样，一般古镇开发得灯红酒绿，这个镇子也太特立独行了，充满生活气息，老头太太摇着扇子说着话，走个百步才有个烟摊子，没多少夜景灯光白天阿黄描绘的景致晚上看不到啊，隔个巷子还有狗汪汪叫，只见河水隐隐飞桥隔野烟，不过野烟用闻更好，一片岁月静好。
　　黄守也不知道这哥们看什么，黑灯瞎火，搞不好是被自己的花言巧语吸引的？逛了几个小时脚都起泡了，\"阿黄帮我个忙，拿着我的房卡明天给我把行李取来，我暂时不走了房费有人已经解决了，明天拜托你了。\"黄守永远想不到这一位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你今天住哪里？\"\"随便找个地方呗，天做被褥地当床，我走了明天见。\"留黄守一个人忱忱杵在那里，他脚步轻快背着摆摆手。\"明天见\"
　　黄守嘟囔,也不怕我把东西和车给你弄跑了，奇了。
　　在桥上看风景，月上柳梢头人却很少，梦里就好像是来过。喝一口酒，在这里月夜独酌，默念着四个熟悉的文字，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散发着朝阳的天空，一去不复返。逝者如斯夫，盖莫如此!坐到微风习习身上发凉，才回到街角的小旅店，和老板娘聊聊天，拿好钥匙回了房间，发现今天孑然一身感觉还挺好，仍旧发一个邮件，睡去等黄守明天到来……很奇怪那一夜并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