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南冠gl》轩辕楚陌

41、第四十章 苦心求自保 大势始渐成

　　小宝回了尚膳监的院子里，刚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小毛子正端着酒菜在房门外。“桂公公，陈管事和梁管事知道桂公公平安归来，特地吩咐奴才给公公送来酒菜压惊。”
　　“他们人呢？”
　　“两位管事知道公公辛苦，不愿打扰公公休息，明日再来拜见。”
　　“进来吧。”小宝将小毛子让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桂公公，秦大夫已经到了京城，就住在前门宏盛客栈里。”
　　“秦大夫已经到了！那可太好了，小毛子你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去见秦大夫。”
　　“现在？公公，可是你才刚刚回来。”
　　“我不累，咱们立刻就走，”小宝回内室换了件小太监的衣服，“你去找唐太医就说你有急事要出宫一趟，他会帮你的，我在宫门等你。”
　　“是。”小毛子应了。
　　等小毛子拿了唐太医的令牌，两人顺利出了宫。又找了个地方，换下了太监服。
　　宏盛客栈内，小宝见到了秦大夫。“先生！小宝见过先生。”
　　“快起来，小宝。”
　　“是，先生，我娘还好吗？”
　　“你一走就是三年多，你娘日日担心，若不是有你当初留书，你娘早就出来找你了。这些年我日日劝慰你娘，但你娘还是担心得很。这次我临行前曾去知会你娘，她已知你平安，你不必担心。”
　　“小宝不孝，让我娘担心了，”又对秦大夫行了一礼，“这些年多谢秦大夫代为照顾我娘。”
　　“谈不上什么照顾，你娘也算得上一位奇女子了，小宝，你这几年究竟在做什么？还让这位小哥送来了那么多银子。”
　　小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毛子紧随着跪下，“先生，小宝现在危在旦夕，还请先生救我。”
　　秦大夫给惊得站了起来，连忙去扶小宝，“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先生，我…”小宝站起身来，将这些年在宫里所经历的事一一讲给秦大夫听。“就这样，现在我已是骑虎难下，还请先生帮我。”
　　秦大夫捋了捋胡子，道：“我早知你命格奇特，想不到竟有如此奇遇。韦小宝！卫肖！也亏你想得出来。你想我怎么帮你？”
　　“先生，您知道小宝本无大志，只想和我娘平平安安过完此生，但无奈天不遂人愿，小宝既已深陷漩涡，就绝没有脱身的可能。现在我所思所想不过是如何自保，先生，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我想组建一个情报势力，不求能有多大作为，只求能在他们发现我有所隐瞒之前，能够自保。”
　　“你这话，有些道理，那你是想…？”
　　“小宝敢请先生为我筹谋，掌控全局。”
　　“这…”
　　“先生，小宝知道先生定不是凡人，虽不知为何先生蜗居于扬州，但以先生之才着实可惜了，现小宝虽然不才，但也请先生看在我娘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小宝说着又给秦大夫跪下。
　　“唉，”秦大夫不去管地上的小宝，“我一生漂泊，就是不想扯进这些争端，如今你又…，若是我不帮你，怎么对得起你娘！”
　　“先生，你！谢先生。”小宝大喜。
　　“不用谢了，你个小滑头，我吃你的亏还少吗！”说着，秦大夫将小宝扶了起来。“只是…这江湖上的事有我替你料理，这皇宫中戒备森严，又如何能打探到皇帝的消息呢？”
　　小毛子自进屋就未开口，此时道：“秦先生，桂公公，小毛子受桂公公大恩，万死不能报答，小毛子愿为公公效力，在皇宫中打探消息。”
　　“小毛子，你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一旦被人发现，株连九族可不是闹着玩的。”
　　“公公，小毛子家中无人，即使株连九族也不过杀我一人，何况小毛子这条命早已是公公的了，死又何足惜！”
　　“嗯，小毛子，你虽是个小太监，但也是大义之人，小宝，我看宫中可以交给小毛子。”秦大夫对小毛子忠义之心极为满意。
　　“小毛子，若是我的事情败露，皇上问你怎么办？”
　　“公公，皇帝无故责打于我，若不是公公不畏皇权救我，小毛子早已去了地府，即使皇帝审问于我，小毛子又有什么话可对他说。”
　　“好，既然如此，我就将我身家性命托付于你。”当下将自己的身世来历讲出，“小毛子，现在我对你已无秘密可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敢为公公效死！”
　　“好了，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过是收集消息而已，小毛子，快起来。”秦大夫看她二人越说越偏，出声打断道。
　　“先生说的对，小毛子快起来。”小宝将小毛子扶起来。“我这里有五十万两银票，先生四十万两，你拿十万两用作经费。”当下掏出银票，分给二人，“先生，您于江湖之事多有涉猎，还请先生为我培养一支精锐护卫，所需银钱我会让小毛子送来。”
　　“放心吧，小宝，我会办好的。”
　　“劳烦先生了，我不宜出宫太久，这便回去了，宫外之事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向秦大夫告辞后小宝带着小毛子回了尚膳监。“小毛子，在宫里无事不要轻易接近我，也不要让人知晓你我的关系，明白吗？”
　　“奴才明白，可唐太医那里？”
　　“唐太医那里无妨，我自会去说，只是日后与唐太医相交也要小心，你要在宫里打探消息，不能只凭银钱开路，也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我看唐太医那里正合适作为开始。”
　　“是，奴才谨遵公公旨意。”
　　“呵呵，别叫我公公，听着难受。”
　　“是，公公，哦，主子，皇上什么时候能恢复您的身份？”
　　“现在还不是机会向皇上表明，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向皇上表明身份。好了，你先回去，记住，日后行事万万小心。”
　　“是，奴才告退。”
　　等小毛子退下后，小宝又去了趟太医院。此时月已当空，宫中各处都静悄悄的，太医院里也是如此。小宝敲了敲唐太医的房门，“桂公公！快请进，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打扰了，唐太医，怎么在下每次造访太医院都是唐太医当值？”
　　“这…，太医院人手紧缺，下官…”
　　“原来如此，”小宝自然知晓这唐海太医为何每每被留下当值，他一个年轻太医，虽曾得皇帝赏识，但宫中太医有才能者众多，皇帝又岂会单单记得他。
　　“不知公公今日来？”
　　“哈哈，唐太医，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公公请赐教。”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有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想请问大人这两句话何解？”
　　“这…，下官…下官不明白公公的意思？”
　　“唐太医，你我都在宫中多年，我的为人想必大人一定了解。”
　　“公公的为人在宫中无人不夸赞，大伙儿都受过公公的恩惠。”
　　“我知唐太医圣手仁心，这是宫中许多太医所不具备的，只是在这皇宫中光有医术可不行，你说是吗？”
　　“公公，下官在这宫中不易，还请公公多多照应，下官必定肝脑涂地以报答公公恩情。”
　　“诶！太医何故如此，小桂子哪里有能力能照应得了太医，咱们还是相互照应的好，毕竟皇宫这么大，即使皇上也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还要咱们下面的人替皇上来办。”
　　“公公所言甚是。宫中谁人不知，当今世上只有公公一人最得皇上信任。”
　　“话虽如此，但天子身边也是高处不胜寒，谁又能知道我的难处呢！”
　　“这…”
　　“小毛子现已转到尚膳监，还要多谢唐太医替他谋划。”这话题转得有些快，也不知唐太医能否明白。
　　“下官不过是举手之劳，小毛子很机灵，想必在尚膳监能有所作为。”
　　“不错，小毛子遇到个好主子，自然会有个好前程。”这话也不知在说唐太医还是说她自己。
　　“是，是。”
　　“好了，时间不早了，在下告辞。”
　　“下官送公公。”
　　“太医留步，”小宝出了太医院，就着满天繁星，回了尚膳监，今日这一番话，若唐太医是个聪明人，他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第二日，康亲王府来人，言道康亲王对前日桂公公在他府上被人捉去一事深表歉意，特意备下酒宴，请桂公公赏光。
　　小宝本不欲去，但想到康亲王对她向来亲厚，若是不去，让康亲王误以为自己对他耿耿于怀可就不好了。
　　康亲王府门前，杰书早已带了一干王府属吏迎候。“桂公公，你可让小王好生挂怀啊。”小宝还未下马，康亲王杰书就迎了上来。
　　“哈哈，王爷，小的给你请罪了。”
　　“不敢不敢，当日小王疏忽以致桂公公被那些贼人掳了去，桂公公不怪罪就好了。”
　　“哪里哪里，都是那些贼人做坏，王爷又哪能想到他们何日何时从何处进来，怎么能怪得了王爷呢！”
　　“桂公公不怪罪就好，不怪罪就好，来来来，快请进。”康亲王拉着小宝的手带进了康亲王府。
　　到了花园中早已有一桌酒宴摆好，康亲王笑道：“桂公公，前日你光临王府未能好好招待，今日可要喝个尽兴。”
　　康亲王和小宝在花园中对酌，康亲王有心弥补，问起小宝的嗜好。
　　小宝想：我又不是韦小宝，不爱赌钱，若是我说爱红妆，难道康亲王还送我胭脂水粉不成，恐怕吓也吓死了。便道：“我也没什么喜欢的。”
　　康亲王笑道：“桂公公，咱们一见如故。我厩中养得几匹好马，请你去挑选几匹，算是小王送给你一个小礼如何？”
　　小宝知道若是不受康亲王的礼，康亲王心中必然有个疙瘩，索性喜道：“怎敢领受王爷赏赐？”
　　康亲王道：“自己兄弟，什么赏不赏的？来来来，咱们先看了马，回来再喝酒。”说着，携了她手同去马厩，吩咐马夫，牵几匹最好的小马出来。
　　“王爷，怎的都是小马？”
　　“桂兄弟，你身量还小，大马恐你骑不上去。”
　　“王爷，这小马哪有大马骑着威风。”
　　康亲王立时会意，拍腿笑道：“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吩咐马夫道：“牵我那匹玉花骢出来，请桂公公瞧瞧。”
　　马夫到内厩之中，牵出来一匹高头大马，全身白毛，杂着一块块淡红色斑点，昂道扬鬣，当真神骏非凡，贡金辔头，黄金跳镫，马鞍边上用银镶的宝石，单是这副马身上的配具，便不知要值多少银子。
　　小宝不懂马匹优劣，见这马模样俊美，忍不住喝彩：“好漂亮的马儿！”
　　康亲王笑道：“这匹马是西域送来的，乃是有名大宛马，别瞧它身子高大，年纪可还小得很，只两岁零几个月。漂亮的马儿该当由漂亮的人来骑。桂兄弟，你就选了这匹玉花骢怎样？”
　　小宝道：“这马儿着实漂亮，但它是王爷心头之宝，小人怎敢夺王爷所好？”
　　康亲王道：“桂兄弟，你这等见外，那是太瞧不起兄弟了。难道你不肯结交我这个朋友？”
　　小宝道：“小人虽有微功但也不敢高攀王爷，与王爷称兄道弟？”
　　康亲王道：“咱们满洲人爽爽快快，你当我是好朋友，就将我这匹马骑了去，以后大伙儿不分彼此。否则的话，兄弟心中可大大的生气啦！”说着胡子一翘，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小宝自然知道康亲王想交好自己，便道：“如此，小人就多谢王爷厚赐了。”
　　康亲王道：“哪里谈得上什么厚赐，兄弟肯要，做哥哥的就高兴。”说着走过去在马臀上轻拍数下，道：“玉花，玉花，以后你跟了桂兄弟，可得乖乖的。”向小宝道：“兄弟，你试着骑骑看。”
　　小宝笑应：“是！”在马鞍上一拍，飞身而起，上了马背，在园中小跑几圈。她随康熙修习弓马骑射两年多，此刻驾驭起这匹玉花骢驾轻就熟。
　　康亲王赞道：“好功夫！”
　　小宝下了马，再次谢过康亲王。二人重回花园饮酒，这一顿宴席吃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