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外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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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焰联盟会为你们划分田地，并且提供基本安全保障以及一年期限的衣食住行，但在一年之后，你们需要自行负责。”
“你们可以自己创造，或是通过交易来获取你们需要的物资，这些财富除了每年需要上缴的部分外，剩下的将归属你们自己，日焰部落无权指染。”
“日焰部落遇到战争时，你们有义务参战，同样的，你们俘虏奴隶也都归属于你们。”
“另外，日焰联盟为了感谢你们带来的稻种，会奖励你们一批贝壳，你们可以在日焰联盟的仓库里兑换额外你们想要的东西。”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来找我，我和日焰联盟会尽力帮助你们解决问题。”
谷广和水落最终在方问获取的便是这些承诺，虽然方问信誓旦旦这对泽族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无论是谷广还是水落都开心不起来。
在他们眼中，方问这样说不过是哄骗他们，事实上，人家根本不想接纳他们泽族。
什么财富全部归属于泽族，简直就是个笑话，要是他们自己养得起自己，还需要来千里迢迢来投奔日焰部落吗？
更何况方问明晃晃地说了，他们每年还得另外向日焰部落上缴一部分！简直欺人太甚！
当谷广和水落满腔抑郁地回到住处时，他们的族人倒是非常开心——雀鸣正在按照方问吩咐的，将基础的生活用品配给给泽族。
因为泽族暂时还在吃大锅饭，所以食物不急着给，雀鸣带人送来了大量的衣服和毯褥，大部分的材料是羊皮，或是羊毛毡，还有是用麻编制而成的，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丝布。
另外，雀鸣还运来的大量的水，热水！
“这些水是让你们洗澡的，”雀鸣告诉他们，“祭司说原本应该是要隔离外来人口以防止外来病疫的，但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只能让你们一次洗澡作数了。”
泽族的人面露犹豫，没有一个人有动作，按照他们泽族祭司代代流传的训诫，冬天洗澡会招致可怕的病魔，是绝对的禁令。
雀鸣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很有经验道：“不洗澡的话，新衣服就没有了。”
听到这话，不少人急眼了，他们焦急而不安地看向水落，目露期待。
水落脸皮抖了抖，身为祭司的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胆敢质疑祖训，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对方还拿着不少好东西。
水落的目光划向安置在一旁的丝绸，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柔软丝滑的织物，难以想象，这样轻柔的衣服若是穿到身上，那该是多么的舒服……
水落沉吟片刻，向族人威严道：“我说过，日焰联盟受神灵的庇护，所以在这里洗澡，不会受到惩罚。”
多么仁慈的神灵啊，感谢神灵，感谢祭司……
所有的泽族人感恩戴德地看着水落，甚至有人泛起泪花，唯独雀鸣和负责运送物资的人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按照方问祭司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垃圾神灵，像这种神灵庇护的部落迟早会覆灭，而他们供奉的神灵也吃枣药丸。
虽然很想嘲讽泽族部落的神灵，但雀鸣谨记方问告诉他的，相信人民的选择，要给他们时间。
而事实确实如此，这些年不少部落加入联盟，带来的神灵也千奇百怪，还有不少部落因为信仰问题，在各自祭司和首领的鼓动下打得头破血流，要不是有曜日镇压，联盟解体都有可能说不定。
而度过了最危险的动荡期后，大家也终于学着接受其他神灵的存在，并且自发地学会了选择对他们更好的神灵，也就是方问描述的那个，将所有人看做是自己孩子的那个神灵。
到最后，更有流传说，他们所有人就是神灵创造的孩子。
对此，方问不予肯定，也不予否定，无论旁人怎么打探他的态度，方问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编排神灵，只有曜日知道方问的真实想法。
方问是这样告诉曜日的。
“神灵才是人类创造的孩子。”
…………………………
话说回来，一番折腾，雀鸣总算监督着所有人都洗完了澡，并给每人灌下了一碗生姜水，当然，不加蜂蜜的那种。
雀鸣将贝壳交给谷广和水落：“若是你们想要往水里加蜂蜜，可以用贝壳去仓库和陶华换。”
泽族部落的人眼都直了，这日焰联盟对他们也太好了，他们过来投奔吃白饭，日焰联盟不嫌弃他们不说，甚至给他们倒贴钱？
当然，知道真相的水落并不开心，诚然，贝壳是个好东西，但这是用一生的不愁吃喝换来的，这就很亏了。
所以水落只是兴致缺缺道：“真的？”
蜂蜜这种东西，是他们可以随意的换的吗？
雀鸣点点头，他看了兴致不高的水落一眼，耐心道：“方问祭司这么答应你们了，绝不会说谎，不止蜂蜜，除了高规格的器物和武器之外，你们可以换任何想要的东西，食物、衣服、载具、药材、奴隶……甚至包括土地，对了，你们还不知道联盟划分给你们的田地在哪吧。”
雀鸣带着他们，将方问划给他们的两千亩田地走了一圈，并告诉他们：“日焰联盟有独特的种田技巧，你们最好派人和焰族人学习交流。”
雀鸣道：“方问祭司希望日焰联盟尽早推广水稻，如果成功，你们将获得额外的奖励。”
虽然后世水稻是南方种物，但在早期，中原地区也不是不能种植水稻，比如在河北石家庄市庄村战国时期的文化遗址中，专家便发现了水稻种植技术。
整整花了一天，雀鸣才算交代完所有能交代完的，当然，这不过是刚开始，之后肯定会出现一系列问题要雀鸣解决，比如这才一天时间，泽族的人已经忘记了一开始不得随意大小便的警告了。
雀鸣：……我就知道！
训诫了一番之后，雀鸣总算结束了泽族这边的工作，去跟方问报告成果，而跟折腾了一天略显疲惫的雀鸣的相比，泽族部落的人依然处在梦幻般的兴奋之中。
他们穿着崭新的衣服，睡在干净密不透风的房屋中，浑身上下暖呼呼的，不用担心野兽和其他部落的威胁，更不用担心饥饿！
泽族人热泪盈眶道：“日焰联盟真是太好了。”
水落眼皮一跳，他猛然攥紧权杖厉声道：“你们要感谢的是神灵！是我根据神灵指引你们来到了这里！”
水落的话让泽族人吓了一跳，人群沉寂了下来，有人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水落狠厉的目光给吓了回去。
手持权杖的祭司再次一字一顿强调道：“你们要感谢的是神灵。”
你们只能感谢神灵，然后乖乖听从我的话。
泽族人最后还是屈服给了他们的祭司，毕竟，水落确实依靠他的智慧带领部落逃过了无数的危机，最后更是带领着他们找到了一条成功的道路，他们确实应该感谢水落。
尤其，最后水落还指出，是因为经过他和日焰联盟祭司的谈判，泽族人才享受到了如此优渥的条件，这让泽族人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只有清楚缘由谷广表示担忧：“祭司，日焰联盟不是只答应养我们一年吗？”
为什么不告诉族人实情……
水落抿紧唇，他咬牙切齿道：“我会说服他们的，怎么，现在难道连你也敢质疑我吗？”
谷广连忙摇头，他一直以来都是老实按照祭司说的去做的，现在也是如此。
于是第二天，水落独自前往要求会见方问。
水落绷紧脸：“一年时间太短了，我要求延长时间！”
方问想了想，也是，人家皇帝登基还要大赦天下，免税三年呢……
于是方问理解地点点头：“那么你要多少时间。”
水落开口道：“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足够耗到他老死，到时候谎不谎言的也无所谓了。
水落想得很美，但方问就无语了，二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方问很干脆地一口回绝：“不可以。”
见水落面露不满，方问直接冷下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什么，我告诉你，绝无可能，若是你办不到，我完全可以给泽族部落换个祭司，日焰联盟有的是巫师！”
作为一个来时后世的人，方问怎么可能不重视教育？且不论方问亲手带出来的雀鸣和陶华有多优秀，这几年日焰联盟培养出来的巫师更是个个精通加减乘除，观星辨位，不仅通晓基础的事务，更是对像饲养、种田、医疗这些特殊职业术业专攻，放到其他部落完全有资格当个祭司玩玩……当然，这些巫师也不情愿去其他部落受罪就是了。
水落脸色铁青，他活了几十载，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威胁，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真的被威胁到了！
要么乖乖按照方问说的去做，要么就只能被对方当个垃圾处理掉，水落当然不可能允许自己沦落到后面那个情况，所以无论心里窝着多大的火气，也只能闭嘴离开。
但这样一来，泽族那边要怎么办？这可是他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依仗！
一想到会失去自己在泽族部落的威信，水落的心就直直往下掉，背后也不停地冒冷汗，汗液浸透了他穿在里面的丝衣，寒风一过，水落便直打哆嗦。
然而即便如此，水落也不敢回去，他头一次害怕见到族人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双手搭在了水落的肩上。
“这位老弟，你也是外来的祭司吧，我们聊一聊？”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外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