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诞生[基建]》十四四十

62、错误

　　“他们找上水落了。”

　　曜日告诉方问，对此，方问只是挑了挑眉，感慨道：“这群人还是真……”

　　不怕死啊……

　　在建立联盟之初，息山向曜日和方问提出，可以通过监视反对者的动向来掌握部落里造反派的主动权。

　　在一开始，曜日和方问也是这么做的，每天都盯着这些人的动向，千盼万盼地想让这群人造反，这样就可以彻底肃清联盟里的顽疾。

　　然而，大概是因为曜日和方问发展联盟发展地太快了，这群吃到了红利的反对派们竟然将他们的造反大业一拖再拖，对此，方问对这群人也是服气的。

　　鉴于这群人也确实没对联盟做出什么危害的举动，于是，方问肃清他们的计划也就只好跟着他们的造反计划一起拖下去。

　　曾经方问一度觉得，或许这群人还真的放下了计划也说不定。

　　然而，没过多久，曜日却告诉方问，他们并没有。

　　事实上，伴随联盟的发展，这群人也愈发地垂涎起曜日和方问的地位，每天都在做梦篡夺日焰联盟这颗肥硕的成果。

　　为此，他们串联起了那些因为身份地位落差极大而愤愤不平的外来者，伴随着联盟的扩张，这群的势力也在逐步变大。

　　曜日和方问当然不会坐视他们的做大，事实上，他们早就磨刀霍霍准备铲除这颗毒瘤了，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记到了小本本上。

　　作为方问重要的‘试验场所’，水落享受到了曜日的着重关切，所以水落自然也华丽地登上了曜日的死亡名单。

　　曜日甚至还想提前铲除他。

　　“他的存在会不会影响到你这边的计划，”曜日语气平淡，但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我可以伪造一场意外死亡。”

　　方问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随他吧，正好可以杀鸡儆猴。”

　　听到方问这样说，曜日点点头，将水落的事情放到一旁，告诉了方问另外一件好事：“计星和月轮已经确认过了，他们编纂的年历无误。”

　　计星和月轮按照方问的指令，早在联盟建立的一开始便在着手编纂年历，虽然凭借月轮徒手画月亮的手艺，两人不到一个季节就编完了年历，但为了保证其精确度，方问要求他们花四年时间去观测和调整时历。

　　至于为什么是四年，道理很简单，因为闰月。

　　方问一愣，随即他激动起来：“总算成功了？快带我去看看！”

　　要知道，日焰联盟为了这个年历，可是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不说别的，这几年的玉石全耗费到这个项目之上了。

　　当然，这些付出完全值得的，日焰联盟创造出了当前这个世界上第一本，并且在未来几千年最精确的年历。

　　这并不是吹嘘，要知道，计星和月轮可是根据方问告诉他们的日心说来推导日历的！而其他文明还得在上千年的时光中，苦哈哈地用错误的地心说去试图日月地的运行……

　　日历编纂成功的消息传到了联盟的各个角落，稍微懂点道理的上位者都明白这代表所代表的含义，等到方问和曜日赶到现场时，年历周围早就聚满了人群。

　　多亏了曜日和方问的地位，要不然还真挤不进去。

　　此刻，一面半人高的水泥墙竖立在方问的面前，它被整齐地划分了十二个区域，每个区域都镶嵌数十颗着温润洁白的玉石。

　　每个区域以二十九和三十颗月亮玉石间隔轮换，并且这十二个区域里的月亮都以相同的规律变幻着形状。

　　一开始的几颗新月状玉石细弯地几乎看不见（为了磨制这高难度的形状，玉匠废弃了不少的玉石），随后这些玉石的形状逐步变成了漂亮的峨眉月，之后是更加丰肥的上弦月，直到中间，变成了一颗光亮圆滑的圆月，随后再一颗颗逐步消瘦下去，从下弦月再到残月，最终又回到最一开始的新月。

　　几乎每一块区域的中心都镶嵌着一模一样的圆玉，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这圆月的大小是不一致的，其中当初第八个区域的月亮最大最圆！

　　此外，计星还在四角镶刻了春夏秋冬不同方向的北斗七星。

　　可以说，这根本不是一幅日历，这完全是一件艺术品！

　　不过……

　　“怎么没看见春分秋分，夏至冬至？”方问询问道，“还有，闰月你们是怎么标注的？”

　　计星沉默片刻，开口道：“您说的是错的，四年根本不可能只差一天，根据我们的计算，一年便足足差了十一天，所以每过十七年，我们就要把年历倒转过来一次。”

　　方问懵了一下，曜日：“你们怎么和祭司说的差这么多？”

　　计星坚持地看着曜日，再次坚定地表示：“是祭司错了。”

　　曜日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方问揉了揉头，他现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闰年是阳历的说法，根据太阳的运转才会得出四年差一天的结果，而根据月亮的运转，则会出现十一天的误差，所以除了阴历之外，还需要另算气节，这也是为什么后世会说太阳历才是最精准的年历。

　　这是方问的重大失误，是他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曜日他太熟悉方问的动作了，低声问方问：“还真错了？”

　　方问咳了一声，低声回道：“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也是人，也会错的嘛……”

　　曜日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方问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群，这其中大部分是联盟里各个部落的祭司和首领，他们来来回回地看着方问和计星两人，惊疑不定。

　　月轮已经害怕地闭住了眼睛，他们耗费了足足四年，却得出了一个和祭司截然不同的结论，没有一个祭司会接受这个结果。

　　方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实事求是，知错就改啊……

　　虽然他可以找借口，说这是他对计星和月轮故意设定的考验，诚然，这种做法可以稳固他的威信和地位，但方问还是选择了果断认错道：“是我错了，你做得很好。”

　　人群之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但同时，有人却突然高声问道：“所以，即便是您，做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吗？”

　　方问直言不讳道：“是的，连神灵都不一定是对的，不是吗？”

　　于是，又有人问道：“既然如此，您有没有想过，您对泽族部落的做法也是错的？”

　　曜日神色一凝：“刚刚的话是谁说的？站出来。”
　　没人有动作。

　　曜日冷声道：“怎么，有胆子问，却连脸都不敢露出来吗？”
　　依然没有人有动作。

　　方问扫视了一圈，没在现场发现水落，算他聪明……

　　方问深吸一口，开口道：“任何事情，我们都需要时间给出结果才能知晓对错，为了这个年历，我们等了四年，而同样，泽族部落的事情我们也需要耐心等待。”

　　“如果是我错了，我会对泽族部落进行补偿，但如果我对了……”看着鸦雀无声的人群，方问笑了一声，“估计你们对争先恐后地要求和泽族部落一个待遇吧。”

　　……………………………

　　虽然在收检年历的过程中出现了些许波折，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跨时代的壮举，足以给日焰联盟在文明进化的道路上狠推一把力。

　　尤其息山，得知消息的他马不停蹄地从焰城赶了过来。

　　顺便一提，是真的马不停蹄，四年的时间，足够曜日去驯服个十几匹马出来，同时，方问还专门安排了一批专门养马的人群，在给养马领头取名时，方问还恶趣味地想要不要取个弼马温的名字。

　　不过最后方问也没选这个名字，而是称呼对方为大司马……嗯，虽然依然恶趣味十足。

　　抛开这些，马的出现也让狩城和焰城之间的消息沟通足够灵通，从二十天一个来回足足压缩到了五天，如果方问计划中的路修好，相信时间还能压缩至两到三天。

　　等到技艺突破成功，马车提前现世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距离这个梦想还是有点遥远的，毕竟，以现在的铜产量，方问连造口大锅都算奢望。

　　“祭司在想什么？”兴致勃勃看日历的息山好奇问道。

　　方问随口答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用铜造口大锅。”

　　这样，就不用每天苦哈哈地用数百个陶锅费时费力费木柴地煮食物了。

　　不过方问又随即道：“但这样也不好，用铜锅煮食物有毒，最好还是用铁。”

　　然而找了四年，方问却还是没能摸着赤铁矿的影子……

　　对此，息山却是饶有兴致：“有毒？有趣，到时候一定让我先尝尝。”

　　方问无语：“……不愧是你，算了，你别忘了多喝奶，还有水也要多喝。”

　　闲聊过后便是正事，彼此沟通了一下双方的情况后，方问将水稻交给了息山，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水稻种植的办法，又补充道：“我这也只是纸上谈兵，你最好去问问泽族部落。”

　　息山神色难得严肃，他珍重的收下稻种后，又说道：“我找到办法治那些大肚子了。”

　　方问神色一凛：“你说。”

　　那些千里迁徙来的部落不少都是靠吃树皮和吃土撑下来的，不少人因为消化不良而活活胀死，而勉强活下来的人，也出现了便秘的情况，比如后世的1942电影中，饥民们吃多了榆树皮，需要用手抠才能让自己和孩子不被憋死。

　　息山掏出一把树叶递给方问：“把这些叶子放进水里煮，喝下去就好了。”

　　为了找到并印证这个方法，息山吃了不少树皮。

　　方问愣了愣，条件反射地接过树叶。

　　所以……息山这是发明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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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息山真的很优秀，然而他是注定不可能成为主角的，因为鬼知道那一天他就把自己折腾死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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