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篮球场》泡利不相容

25、第 25 章

　　我就郁闷。这样的女生真的不多见。
　　“我是陪我一个同学来看你的。昨天听别人说你今天有比赛，没想到你一直在练这些。她已经先走了。”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她笑嘻嘻地对我说。
　　“哦……没有看到比赛，你们很失望吧？”
　　“呵呵，不会。我觉得看你练习这些也挺有意思的。从外表上看不出你是这样拼命坚持的一个人呀？自己小心点！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不要把自己给练出毛病来了。今天我还有作业，先走了，拜拜！”

　　我那天愣了好久。

　　后来我到处打听关于她的信息。然后我就无意中瞬间获得了最充分的信息——告诫我基本可以死心了。我看见老猫牵着她的手，俩人晚自习结束后在操场上散步。

　　我坐在观众席上，什么也不想，静静地感受劳累忙碌了一天的体育馆的呼吸。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一个缝隙。一个黑影闪进来。接着就是老猫夸张的叫声：“耗子！圣诞节快乐！”再接着，体育馆的大灯就打开了两盏。我就看见老猫抱着一个半个人高的大熊猫玩偶在下面跳。她站在电灯开关旁边，放肆地对我笑。
　　我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老猫扑过来狠狠地把熊猫扔给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个玩意了，又知道你脸皮薄一个大男生不好意思去买，我们就给你送一个，当作圣诞礼物吧！”
　　我紧紧地抱着熊猫，就知道嘿嘿傻笑了。
　　我知道老猫心里始终有我，不论什么时候。
　　但是你呢？

　　X大的室内体育馆要比我高中时候的气派不少。座椅都是全新的注塑成型工艺制造的，不会像老式的木质座椅一样吱嘎吱嘎地响增加恐怖氛围。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了看台上。
　　猛然间，门口似乎有黑影晃动。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开始咚咚地跳起来。不是我胆小，是个人就会心里打鼓。高中的时候一个是因为体育馆比这个要小，感觉没有那么空荡荡的，而且我对那里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连那里什么地方生耗子哪里窝了两只猫咪都清楚，我怕个蛋子我。这X大我才来多久啊？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医学院驻扎在我们校区，平时开玩笑总喜欢和其他人聊什么停尸房停尸房的，虽然没有太当一回事，但是此时触景生情我就想起这个玩意来了。听高年级的学长们说好像停尸房就在体育馆旁边的实验大楼的负一楼，出口正好对着体育馆的侧门。我的天，我现在注视的，不正是体育馆的侧门吗？
　　每个大学都会拥有几个属于它自己的原装的传奇故事，有的就是令人恐怖的传说。难道我今天就要不幸地充当一次恐怖传说里凄惨的男主角？
　　不过好歹我也是个热血青年，平时里打架打得不少，肾上腺素是不缺的。心想要是真的有个什么鬼魂的要来祸害老子，横竖都是个死，老子不如拼一拼杀出一条血路来。再自我安慰一下：恐怖电影里面的受害者基本上都是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或者是丧尽天良的罪犯，老子一不偷二不抢身正不怕影斜，老子也不会像那些鼠辈一样大声尖叫逃命甚至直接就被吓死了（贞子大姐如果在世，说实话我就是真的不怕。不就是一张丑的可以的破脸拿出来吓唬人么？老子可是练过散打的一个侧踢上去脑袋也给你整没了你还吓唬个蛋子啊你）。于是就壮着胆子绷紧肌肉朝着侧门过去了。下阶梯的时候不忘把拐角处的扫帚操起一根。有个家伙还是心里踏实一些，如果把扫帚变成满载弹药的AK-47或者无限装弹的RPG火箭，估计就是阎王爷显灵老子也不怕了。
　　还在那YY的起劲，冷不防侧门哐当一声就开了。我就猛地挥动着扫帚扫过去。没想到我的爆发力实在是过于强大，崭新的扫帚竟然因为不堪瞬间的加速度，啪的一声断掉了。眼前一个黑影扑过来，我就大叫一声“操”就闭眼等死了。

　　一个东西扑到我身上。毛茸茸的，胖胖的，感觉还挺舒服，不大像是血淋淋的脑袋呀内脏的啥玩意。我就觉得奇怪，于是就抱住了。这个时候眼前一亮，好像是大灯开起来了，于是就睁开眼睛仔细看。好家伙，一个半个人高的熊猫毛玩偶！然后一群人就出现在门后面。林爽，陈琪，林尤菲，李湘月，还有薛影，表情全部都是忍俊不禁，甚至林尤菲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
　　这是巧合吗？
　　也许看到这里的人都会认为，这不过是作者的刻意安排罢了。随便你怎么想。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很多非常奇妙的巧合，当你亲身经历的时候，你才会相信。
　　不过细细想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巧合。我给他们送了礼物，他们自然要回赠；我没有去参加任何聚会，他们自然要来找我；林爽自然知道我如果没有和任何一个好朋友在一起，必然就在室外或者室内篮球场；我喜欢熊猫喜欢得要命，估计平日也逐渐地被他们察觉了，必然就会买一个熊猫玩偶了。
　　陈琪咯咯地笑：“真没用！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熊猫玩偶吓得惨叫！”
　　我不服气，一挺脖子想争辩确发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丢人，就故作镇静地“切”了一声。
　　“好了好了，再挖苦耗子估计他真得要彻底躲起来不敢见人咯，就放过他吧！”薛影出来做和事老。不愧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啊！
　　“哼！看在薛影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马。这个东西给你抱着睡觉用，算是大家一起送你一个礼物吧！”
　　林尤菲在旁边巴巴地看着我怀中的熊猫，瞪我一眼说：“要不是看在你平时帮我不少忙的份上，我才不会同意把它给你。这么可爱，我自己都好像要的！你也是，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这个东西。”
　　群众的火力仿佛都集中到我身上来了。我不得已只好赶紧转移注意力：“喂，你们饿了吗？我请你们吃宵夜吧！东门新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店很正宗的啊！”

　　林爽、林尤菲还有陈琪都是北方人，吃辣的不大习惯。而这个火锅店又做得尤其正宗，红汤底料没有丝毫冲淡，我吃着自然是眉开眼笑倍感亲切，李湘月是湖南美眉，自然也是挺喜欢这个的。薛影家乡在安徽，平时吃辣也不少。一顿下来，喂饱了众人的胃，但是我一看林爽他们那张脸就忍不住想笑。那叫什么啊？真正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啊！林尤菲还好，只不过也是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还像狗爷一样吐着舌头哈哈喘气。我就想笑，林尤菲看见了就想像往常一样给我一个白眼，哪知道眼眶里的豆豆被这一个动作一下引导出来了，然后就哗哗哗地流个不停。我就幸灾乐祸地呵呵大笑起来。林爽看看我想笑又怕林尤菲发作就只好强行忍着。李湘月心疼地抚着林尤菲的后背，拿纸巾给她擦拭眼泪。不过一向泼辣的陈大小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说什么。我有点奇怪地打量着她，发现这丫头的脸色有点古怪，刚才就一直和薛影在窃窃私语什么的，看样子也不像在打情骂俏啊。林爽也不大对劲，本来饭后应该是这小子拉住我大侃特侃的时间，这个时候连屁都没有一个。
　　然后陈琪就嗯了一声说：“呃，我和薛影还要出去给我的两个朋友们买礼物呢。我们就先走了！”
　　林爽干咳一声：“这个……我还有两个兄弟在大排档等着我过去喝酒哪，我也得走了，嘿嘿不好意思啊狄昊。”
　　接着再看李湘月。她的表现就更让人奇怪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跟那里支支吾吾的。陈琪倒是一把把话头给抢过去了：“我想起来了！李湘月也要帮她的朋友买礼物！咱们赶快走吧！”
　　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要是还不懂这帮孙子在干什么我就是弱智了。这分明是合伙在拉皮条啊！联合起来拉啊！我虽然早就知道陈琪这丫头在瞎帮忙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什么的，林爽这个疯子也是挺来劲，但是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到把林尤菲往我身上推。说起来好笑，林爽一开始对我的态度还凶巴巴的，生怕我对他的宝贝妹妹有什么企图，这会居然彻底颠倒过来了。
　　我暂且不谈我自己的想法，就算是看到我的文的朋友们，你们说说我和林尤菲，可能么？
　　小的时候不懂事，成天就爱上街看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以为如果真的以后能够取道这样一个老婆也就心满意足了。后来才明白，仅仅是漂亮，最多做到情人就差不多了。真正能够和你相依相伴的人，远远不止这么简单。林尤菲的确是很漂亮，但是我就是没有感觉——我也没有办法，和她做好朋友偶尔看看那张脸蛋养眼还是可以，但是我不能接受她做我的女朋友（呵呵，有点臭美了……人家还没有表态我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啊？）。我是个散漫惯了的人，习惯于嬉皮笑脸的，我真的难以想象成天对着一个小龙女般高傲的女子我会不会疯掉。
　　但是这个当口我也不好意思明着把他们给拆穿，总得给人留点面子不是？我就想算了吧，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敷衍过去就没事了。看看林尤菲，辣椒的威力还没有完全除去，但是基本上平静下来了，却没有说什么（本来我还指望她出声反对的）。
　　然后陈琪拉着薛影还有林爽就急急忙忙地要走。李湘月低下头，脸色好像不大好，有点不愿意离开的样子，被陈琪拖拖拽拽地拉走了。于是就只剩下林尤菲和我两个人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站在那里。
　　我那个尴尬，实在是让我非常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从道路的一头晃晃悠悠的过来了，那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很有节奏感，显得悠闲极了。仔细一看，居然是凃子建迎面走来了。他看到我也是一惊，本来嘴一咧就想笑，结果转眼就看见林尤菲也站在我的旁边。于是他就没有出声，脸色黯淡了一下与我擦肩而过。
　　忽然我就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这哥们。人家对林尤菲确实是一片真心，我凭什么要去阻止他追求自己的幸福呢？为了帮林尤菲的忙？笑话，我倒是不认为拒绝了这么好一个哥们对她有什么好处，我知道林尤菲目前对涂子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天底下的夫妻两厢情愿、一拍即合的才有多少啊？这又不是童话世界，如果追一个女生不需要下苦功夫先被拒绝那么一两次，那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