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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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笙没头没脑的一个吻，让我接连几天都恍恍惚惚。
作为莫贞娘是应该顺从他的吻的，然而我暂时还没进角色，随手就给了他一锅贴。他铁青着脸离开的时候，五个指印还红红的呢。
还好他没命人来鞭笞我，只是让我闭门思过。
过，我很有过，所以我想叫莫改之。可我姓得不好，莫改之就是不要改，那么说，下次我还可以再如法炮制？
没有下次了。我收到了禁足令。
不出门就不出门，能玩的多着呢。
今天咱们玩的是：爬树。
春华抱着宝宝在树下看，三个女婢和我，只穿着中衣，笨拙地上树。
“娘娘，为什么我们要比这个？”小燕儿非常想不通，哭丧着脸说：“嬷嬷要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们的。”
“是啊是啊。”
我正色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也算是生存技能哎。你们想，要是那天我们不小心流落荒郊野外，到树上去是不是安全得多？”
“不对。”春华闲闲地开口：“蛇爱上树。”
我的笑脸立马垮掉。这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吗？前几天我才刚刚被草丛里的破麻绳吓得个半死哩。专捡痛处捏，真是不厚道。
胆小的秋实噌一下跳到春华身边，讷讷地说：“要不娘娘我们换换吧。”
“那，换什么？”扫兴。
“哎春华姐姐，不如你教我们打拳？”小燕儿身体不好，却最是调皮。春华的叔父在羽林军中，武功着实不弱，这祖传的功夫她也会几手，有事没事常用来吓唬小孩儿。
“少来。就你们这样儿？还打拳哪。先扎个马看看。”
南桥北马。北派武功讲究个脚下如松，我学着李小龙的样儿，扎个马步还嗬哈一下。宝宝扎煞着手，咯咯地笑，我干脆又来了两个黄飞鸿经典造型。
“阿娘真厉害！”下学回来的周启拍起了手，跑到我面前笑道：“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不是吧世子殿。”我斜着眼瞅他，“敢情你老爹把你送到陈将军那儿玩来着？”
周启扁扁嘴：“师傅那儿敢教我啊，上次不小心磕到脑门儿，皇伯父差点没满门抄斩他。”
“我怎么没听说？”
“那时候你在蹲黑房子呢。”周启撇撇嘴，哥儿们似地拍我的肩：“不是我说，你也太笨了点儿，怎么让她们给陷害了呢？”
话音未落，满场皆惊。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胡说八道呐。”奶娘扑上来，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看看四个丫环，汗就滴了下来。
春华抱着孩子，镇定自若；秋实一双眼睛看着脚，不声不响，年龄最小的冬梅慌慌张张地说要出恭……
周启的小丫环站在一旁，个个白了脸。
我除了笑，不能再做别的。接过丫环手中的书包，我搂着周启往书房走，顺便招呼春华跟上。
“小启，有作业吗？要不要我帮你。”
他不敢再说话，摇摇头提笔。
宝宝已经睡着，屋里静悄悄的，我思绪万千。
无论周启知道什么，我都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周念笙不追究我已经是天官赐福；把这件事翻起来，我和周启都有危险。
因为肖妃和陈夫人都怀孕了。只要这两个人生个儿子出来，周启的世子位置就保不住。燕妃是周念笙发妻，嫡子的地位按理是稳固的；但小启现在已经没有后援，难保不会发生别的事。
我不得不冷笑了。把他交给我养，的确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要是周启出点什么事儿，姐姐也好，周念笙也罢，谁都保不住我。一个弱女子要保护两个小孩子，周念笙一不在家，这府里头，还真能让有心人为所欲为了。
风声鹤唳。
“小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一边说着，我一边看春华。她在研墨，听到我的话手停了一秒。再次冷笑。我是有恃无恐的，可惜没人相信。
“娘娘，你还是不要知道地好。”春华按住小启的肩，头也不回地说：“王妃一早已经知道，是她替你圆的场面；这事儿你再追究，这府里人人都不好看。”
第二天我就提溜着套小孩儿衣服看肖妃去了。
她还没出怀，已经穿着宽松的衣裙，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太级我不熟，她几下推手把我累个半死。
她懒懒倚在贵妃榻上，绯色襦裙迤逦而下，拖在厚厚地毯上。地毯织着无数的燕子，在鲜花中飞舞。我眼睛久久地停留在地毯上，以至于让她不得不把话题偏了一下。
“这是我娘家陪送的东西，只是好看，倒不值什么钱的。妹妹若也喜欢，我命人也照样儿给妹妹一件便是。”
我连忙起身道谢。这是个好兆头，礼尚往来中，人和人的距离可以拉得近些；我在王府中，必须找依靠。
她有些讶异，多看了我几眼，然后笑笑：“妹妹，殿下在外征战，咱们女人哪，可不能给他添忧，姐妹和睦些才好。往后有空，你倒常来坐坐，别老闷在屋里看那些个劳什子的经书。”
我一怔，顿时有些后悔。太着痕迹了。莫贞娘清高自许，那里会巴巴的来讨人家的东西？性子大变，恐怕要惹火烧身。
一惊之下，疑心就生。她身后燃着似有若无的香，味道着实有些古怪，我再也坐不住，匆忙告辞。
出了朴慧堂，转过秋意赏云亭就是陈夫人的居住。
既然去看了肖妃，不去陈夫人那里也不好，我干脆硬着头皮冲进去。
陈夫人是周念笙最宠的一个妾，但看满屋陈设便可见一斑。中堂中居然挂了一柄弯刀，镶金嵌玉贵重无比。
她衣襟上挂的玉佩也很面熟，我记得好像某次在某人身上看见过……
陈夫人名若兰，虽然名字滥俗，人却生得极为娇弱美丽。肖妃与她仿佛宝黛二钗，不能不让人感叹周念笙艳福不浅。
“烦劳娘娘亲自来看婢妾，若兰真是惶恐。”陈若兰亲手捧上茶来，笑盈盈地说：“这是从婢妾家乡带来的春茶，请娘娘一品。”
我连忙接了，捏着嗓子像她一样说话：“有劳若兰姐姐，姐姐身子不便，贞娘叨扰。”
她品阶低就自称婢妾；我却是不敢受的，临水小筑八卦团早就爆过料，这妞儿心眼跟针尖差不多，敢给她脸色看的人，整个王府只有肖妃，连李妃都让她三分呢。据说某次周念笙新宠一女生受了她的礼，等第二次周念笙回来，就再也不见过那女的了。平时小周同学对她也是纵容有加，回京一次带的东西里，三分之二都是给她的。她家乡远在江南，可家乡吃食从没断过。
小周一定很爱很爱她。
她又请我吃这又请我吃那，言语间不乏炫耀，可惜我一点酸意都欠奉。
不过东西的确很不错，尤其是江米团子，又糯又软，让人思乡。
这一次我提高警惕，三思而言，终于没再犯大错误；虽然在她提到家乡广陵的时候，我凑趣儿般说了句腰缠十万贯当骑鹤下扬州……
回到家脸都僵了，叫来周启帮我揉脸，我背靠椅子哀叹：“比背着宝宝跑一公里还累啊！老天，这才拜访了俩，周念笙好死不死讨那么多娘子干嘛啦。”
“阿娘你竟敢直呼父王名字？”周启小朋友吓了一跳，鬼鬼祟祟地向门外张望；确定没人后谴责我：“你胆子不要太大哦。咱们屋里有线人，让人告发你吃不了兜着走。”
给他一爆粟，我怒不可遏：“周启你怎么说话呐！我告你盗版啊。”干嘛把我平时说错的话串连起来呀，还骂我？小样儿。
他避下第二下，撇嘴道：“谁让你吃饱了撑的，还拜访呢，你是生怕她们不对付你。”
“哎你说，她们干嘛对付我呀？”我搬正椅子，好奇地问。
周启仔细看看我，不屑地说：“还不是你姐姐惹出来的。本来你是许嫁给梧州候杨思远的，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弄的，硬是让父王去讨了你。听说杨思远很生气，说什么君夺臣妻的，后来被皇伯父罚了一年俸。你看看，就为你这女人，父王得罪了一员大将。”
我竖起手指。“两个问题。一、杨思远是什么东西？二、我姐姐怎么请得动你爹？三，就算我姐姐把我嫁给你爹，怎么就惹到她们了？”
“一、杨思远不是东西，他是梧州镇守使。二、我不知道。三、你自己不知道？我父王可是连着一个月宿在你屋里呢，你想想惹到人没？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是仨问题，不是俩。”小屁孩有板有眼儿，扳下我的指头。
我沉吟，然后再问：“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姐姐惹的？”
“嗐，你姐姐那会儿荣宠无双，见天儿召父王入宫，也不避嫌。害得陈娘子跟父王打了不知多少饥荒呢。”
摸鼻子，现在我真理不清了。
不过，原来小周跟小莫也有温馨的蜜月？蜜月期过了便是冷战，还真是符合国际形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