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阳光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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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像是突然回过神，把手里掰碎的油条放进碗里：“正好早起，就带点早饭过来。陈燃还没醒？”
“让他再睡会儿吧。”周叙给自己倒了碗豆浆，“昨晚吐得厉害，后半夜才消停。”
三人吃着早饭，聊着琐碎日常。林晚突然说起了学校的文学社团，试探着说道：“小白，你平时是不是写纪实文学比较多？”
“算是吧，毕竟我接的主要是报刊杂志的稿，基本都要求内容真实，怎么了？”“是这样，我想请你去上一堂课，主题内容是非虚构写作，我想，我身边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擅长这个。另外，老周，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上一节乡土文学的课。”
“你们社团课什么时候？”“周日下午两点到四点。”
周叙点了点头，“周日我一般都会有空，到时候你真有需要了再联系我就好。小白，你怎么说？”
此刻，阳光慢慢爬进了客厅，白屿笑着摇了摇头，“你都答应了，我能拒绝是怎么的？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林晚轻笑一声，道：“好，那明天的课就拜托你了，到时候我在学校西门等你，可别放我鸽子。”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对了，老周，你今天在哪里干活？”
“我？我今天就在隔壁小区的录音工作室，怎么，又要借车？”“那倒不是，我寻思你要是在临江天地那边，就顺路捎我过去，我去下店里把车子开回来，不是就算了，回头我打车过去。”
“费那劲干嘛，”林晚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说道：“陆昭今天又没事情，我约了她去逛街，你让她帮你开过来呗。”
林晚的提议确实省事。白屿从善如流，给陆昭发了条信息，对方很快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并附言：“正好晚晚约我，我大概十一点左右到你那边，车给你送回去，顺便蹭杯茶。”
事情安排妥当，早餐也接近尾声。林晚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动作熟练得像是在自己家。“好了，任务完成，我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昭昭来了，你让她在这里等我，我过来找她。”林晚说完，拎起自己挂着毛绒柿子的帆布包，走向门口。
“行，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待会儿我买点菜，老周，回来吃吗？”
周叙无奈耸了耸肩，起身道：“我就不回来了，中午应该有人管饭。我差不多也要准备出门了，林老师，一起下楼？”
“好啊。”
两人离开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陈燃房间里隐约传来的鼾声。白屿站在客厅中央，清晨的阳光完全铺满了大半个空间，灰尘在光柱中缓慢浮动。他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开灯，任由阳光将书架和书桌染成暖黄色。
那幅飞鸟水彩画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鲜活，小鸟的眼神明亮，仿佛随时会振翅飞离枯枝。白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电脑，调出周叙刚刚传到邮箱里面的关于“声音的故乡”的资料包。里面是周叙采集的几段赣南不同地区的方言童谣、老人讲述的传说音频，以及他写下的一些零散笔记。
耳机里传来一位耄耋老人用几乎失传的土话哼唱的摇篮曲，声音沙哑苍老，旋律简单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白屿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试图捕捉那旋律背后所依附的土地、炊烟和一代代人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响动，接着是陈燃有些沙哑的声音：“小白？有吃的吗？饿死了。”
白屿摘下耳机，走出房间，看到陈燃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靠在自己卧室门框上。“厨房有晚晚带来的豆浆油条，不过估计凉了，你自己微波炉热一下。”
“林老师来过了？”陈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向微波炉。
“嗯，送来早餐，刚走。”
“啧，真是人民好教师。”陈燃嘟囔着，把豆浆放进微波炉，“对了，昨晚我没说什么胡话吧？断片了，就记得顾徽弹琴，然后……就没了。”
“没有，你安静得很，就是吐了一场，是老周把你扶回来的。”白屿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厨房操作台边。
陈燃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麻烦老周了……下次得少喝点，耽误直播就不好了。”
这时，白屿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沈砚发来的消息，很简短：「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下楼走走？观棋好像想出去晒太阳。」
白屿看了看窗外，春光明媚，确实是个适合散步的天气。他回复：「好，十五分钟后楼下见。」
他收起手机，对陈燃说：“我出去一下，和沈医生散步。十一点左右陆昭会帮我把车开过来，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刚好下播了，帮我招待一下。”
“行，你去吧。”陈燃摆摆手，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加热好的早餐上。
白屿回房换了件轻便的外套，出门前，目光再次掠过书架上那幅画。卧室唯一的窗户朝向北方，即便室外阳光明媚，房间里也总显出几分暗淡。他轻轻带上房门，将一室的静谧留给还在恢复中的陈燃和窗外愈发明亮的晨光。
楼下，沈砚已经抱着通体雪白的观棋等在单元门口。布偶猫在主人怀里慵懒地眯着眼，看到白屿，轻轻“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沈砚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比平时柔和许多。
“没打扰你工作吧？”沈砚问道。
“没有，正好需要换换脑子。”白屿摇摇头，“去哪儿？”
“随便走走，就去河边吧，这个点人少。”
两人并肩朝小区外不远处的临川河畔走去。晨风带着河水特有的湿润气息拂面而来，观棋在沈砚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他们沿着河岸步道不紧不慢地走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这份安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阳光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