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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无题诗 ...

  •   「霞朝云涯伴晨松,潺涧水东流。千遍无他问祈路,只愿今昔得见,不负君。」
      那是银洛归海不见后的第一年。
      “王,您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呢?”
      海的主人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
      他不相信银洛狠心至此,扔下他一去不复返。
      萧黔想他想得要疯,他在海边筑起一座巨塔,整天没日没夜地守在海滩边,他的脸,他的身,全都任由海岸上漂泊的风浪肆意侵蚀。
      玄鸟群迁走了,隐匿在尘世中。在众生的维护之下,他便成了此地唯一的王。
      王不喜欢权利,也不向往自由,他的心绪从不被看透,他只想要回到曾经,那个有银洛相伴的日子里。
      就算落魄着。
      他开始学着银洛的样子用力量庇护起一方天地,将思念化成行诗,刻在沙滩的礁石上,日日夜夜吟诵,绝世的咏叹调,只是再无人聆听。
      第二年,他的痛已然成殇,在波澜起伏的日子里,愈演愈烈。
      “阿洛,想你……”
      「风拦雨驻枝欲静,山空云愁水更流。」
      又是一年暮春,夕照山野,沉雾漫漫,他还是没能寻到他。
      后来。
      人间非晚,红尘嚣嚣,他不知见了多少良人误,亦或是多少庸人扰。
      “君若见,便结此良缘;若不见,便永隔天涯,不复相见。”
      寂静之海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客人——失意之人。
      边海偏远,离城郊尚且有一段距离,不知从何时起,皇帝开始往海边运输罪人,其中不乏可怜之人。他们大多都客死他乡,有的终身与至亲至爱不复相见,有的孤寡一世自寻自乐,就算刑满释放,等回到故乡再见昔日旧人,也是物是人非了。
      官场失意,亲友疏远,妻子改嫁……
      萧黔看见了太多。
      渐渐地,海边筑起一座座木屋,村落在这开始慢慢形成。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见她一面啊。”
      “我也很想当面告诉她,我有多想她,可惜……”
      谈起感情,人们大多如此。
      再后来,更多走投无路的人朝着海边去。
      他看着眼前这个村庄一点点地建成,一步步地走向繁华,人们在这安居乐业,生活也开始变得幸福美满。却始终,没能等到他想要的那个他。
      跑车已经往外开了有一段距离了,萧黔独自一人站在廊道尽头,凝望……
      “阿洛,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等我。”
      整间楼道里,只有萧黔的声音在不断回荡。
      车内。
      Jasmine一脸凝重的样子,夜晚的视线受到阻碍,他不得不放慢车速,五里的路他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有余,除了保证驾驶的安全外,他更不想因为某个环节的疏忽导致事情出现纰漏。
      “洛,等我回来……”
      走廊里的那个声音没有骗他,在西南向海的五里地外,一只巴掌大小的螺安静地卧在潮润的沙面上。
      走近,依稀能看清上面的纹路,还有那淡淡的弧光点点。
      [注:弧光可以指长时间持续的耀眼光亮。]
      是它吗?
      Jasmine不知道,但他还是将海螺拾起,握在掌中,靠近耳侧,倾听。
      海风,海浪,海啸声……
      他听见了晴日微风轻拂沙滩时沙粒碰撞飞扬的火花声,烈阳高照碧波荡漾时海水磨蚀岩石半壁的擦撞声,狂风骤雨狂浪咆哮时海水淹没周边万物的哀鸣声。
      不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放眼望去,平坦开阔的沙滩上再无其他。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萧黔的研究调查他不关心,他只要银洛一人安好。可如果不给那个男人一个满意的结果,他又怎么会放他和银洛两人安好。
      失落的男人带着从海边拾来的海螺回到车上,按照来时的路线向回去的方向行驶。
      清晨。
      远方山上升起的第一缕朝阳撒在透明的落地窗前,不知是否惊扰到了床上之人,雀跃之声渐起。
      “阿洛。”
      窗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影子,挡住了眼前刺眼的阳光,让熟睡之人睡得更加安稳。
      “真想把你关起来……”
      让你只为我一人而活。
      曾经,他(银洛)给了他自由,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是自由的。这让他都忘了,他(银洛)也是自由的。
      “鸟儿本不应该被世俗的樊笼之物束缚,你亦是如此。”
      ——他曾说过。
      可他见不得他(银洛)在他人面前崭露笑颜,也见不得他窝在别的男人怀里哭诉,那么多个失去他的漫漫长夜,他是多想让他(银洛)一个夜一个夜的还回来。
      “等我。”
      没关系,反正“他”的计划也快成功了,尽管那个男人(Jasmine)的出现是个不小的威胁。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床沿边缘,一处小小的角落,看着他一脸平静的睡颜。他也想等到他梦醒,亲口向他倾诉衷情。
      只可惜,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余下仅剩的最后一分一秒,他都要守在他(银洛)身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无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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