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溺于深海里》埋名予雾

18、藏拙

　　黔：
　　“醒了？”
　　银洛熟睡之时，萧黔一直守在房内。
　　洛：
　　“嗯……”
　　刚刚睡醒的银洛对于眼前这个人似乎抱有些许朦胧，又或许是大脑正处于半清醒状态，他竟有了几分松弛感。
　　咕咕——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在暗地里响个不停。
　　黔：
　　“饿了？”
　　男人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还躺在被子里一脸窘迫的银洛。
　　“早餐过会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现在，还有眼下的事情没做。
　　洛：
　　“好。”
　　银洛强压着困意从床上爬起，半倚着床头，刚想开口问Jasmine的下落，只见萧黔的脸朝他凑近。
　　看着男人的眼睛，他又收回了嘴边欲出的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
　　黔：
　　“把眼睛闭上。”
　　银洛照做了。尽管，这是一件并无缘由的事，可他的身体就像是不受大脑控制般，将萧黔的一字一句奉为指令。
　　细长的纤指从圆滑的袖口向下伸出，羽毛般轻盈的触感在银洛手腕上下间蔓延。
　　“别紧张，深呼吸。”
　　指尖的触碰传递着脉搏，萧黔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银洛的心率在不断加速。
　　嘘——
　　床边的男人在银洛唇边轻轻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即二人的距离不断缩近。
　　手贴在起伏的胸口间，掌心的温度隔着略微粗糙的布料在心口处升温，朝里处渡过一层炽热的烫。
　　没有解释，也没有过多的交流，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互动时无意发出的丝丝摩挲声。
　　因为精神上的疲惫，昨晚在萧黔离开后不久，银洛就睡了。他睡的很早，尽管那突然一下变得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可当困意爆发，想睡的欲望达到顶峰，身体遵循着不可违逆的客观规律，大脑被迫待机，他还没来得及穿件像样的衣服，便裸着上身，意外地在床上睡着了。又苦于萧黔压着身上的被子，上身只有小半块单薄被子盖着而无处遮掩的银洛只觉得浑身都散发着尴尬的气息。
　　“乖，很快就好。”
　　男人下床从卫生间的篮架上取来一束发带，是经典的白色简约款式，他将它轻轻□□在银洛脸上。恰好的宽度刚好能够遮住床上之人的那双眼睛，适当的松紧度也不会让他觉得难受，只是……
　　洛：
　　“唔——”
　　发带的毛绒在细嫩的眼皮处刮蹭，轻挠般的痒意像是被捂住无处释放，引得床上的男人发出一声轻哼。
　　黔：
　　“让我看看。”
　　“这里……”
　　稍带些硬的指甲盖从脸侧一路滑下，在男人紧实的腰腹间打起转来。
　　又是一阵难耐的瘙痒，可他制止不住。嘴角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身体仿佛失了控，只剩下能够活动的大脑无时无刻向自己传递着敏感的身体所带来的“危险信号”。
　　许是因为姿势不够方便，萧黔干脆一把跨坐在银洛腰上，与他贴近。
　　在透着一股粉白色的颈下，轻嗅着——
　　“似乎……没有那时的味道了呢……”
　　为什么呢？
　　看着眼前微微颤动的身躯，萧黔不解。自己当初明明就是因为闻到了银洛身上的气味，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又怎么会平白消失了。
　　是因为少了什么吗，还是当时的……
　　那条尾巴？
　　顾不得其他了，萧黔只想知道，那时的味道到底是不是来自于他！
　　架上的毛巾被“唰——”地扯下，扔进了积满水的洗手池，随后……
　　湿答答的，毛巾内吸满的水被拧了个干净，几乎是一滴不剩，全都落在了男人的腰间。冰凉的触感让银洛心生不妙，恐惧感袭满全身。
　　——床上的男人扭得更加剧烈了。
　　一股莫名的快感扑面而来，将意识的清醒尽数包裹，很快便将恐惧感逐渐吞没。
　　就这样，银洛的“病”显而易见的复发了，就在萧黔面前，这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后果。
　　和上次那场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次事发的蹊跷而又突然，银洛只变了尾。而这次，和淋雨后一样。唯一不同的，怕只有那满头的银发在发尾尖端处的一小截深黑色。
　　原来，就算不被水浸泡，那头银发也会自己长出来啊……
　　银洛这才发觉。
　　“真是美呢。”
　　就如同当初他在夕阳下的沙滩上与他诀别时，浪花朵朵盛开，被日光洗礼过后的发丝浑身上下都透着淡淡的亮光，清香的气息在海浪的尽处弥漫。
　　果然，他没有看错。
　　半搭在腰间的被褥轻掀，敏感的尾部被温热的手掌一遍遍抚摸，顺着坚硬的鳞片，挠痒般的刺痛感将银洛包围。
　　水，他需要水！
　　气息不觉间又被加重了几分，混合着声声喘息，似是在应和着体内焚烧起的□□。
　　可偏偏身体又不听使唤，呆滞在原地，内心深处的渴望被压抑到了极致。床上的男人挣扎着，想要从意识迷失的幻境中挣脱出来，双手有些无力而又不自觉地胡乱向外伸拽着，嘴上只留得几下哼唧声。
　　“你在找什么？”
　　“这个吗？”
　　也不知是何时，萧黔又是从何处，拈出一片细羽，在那条布满蓝鳞的修长鱼尾上轻蹭。
　　像是搅水调戏池鱼般，萧黔有些享受这样的过程。
　　他开始尝试摸索银洛的全身，看着他脸上表情多变的样子，努力用他那略带生疏的手法，将他的每一处敏感点悉数捕捉。
　　“乖，忍着点。”
　　他学着Jasmine的温柔，在他耳边留下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