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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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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内,有的人骤然激动,有的人心中狂喜,有的人只感不妙,还有的人内,似乎毫无波澜。
所有人都在揣测,揣测于川的意思。
阿鲁好似揪住了谁的辫子,再次变得放荡。
“怎么了,小子?别跟我说你突然害怕,想临阵退缩了!哈哈哈!”
不得不说,阿鲁真的很会带节奏,很多人也跟着大笑起来,之前的顾虑被一扫而空,唯留无脑的讥讽。
只见于川缓缓抬手,掌心向内川,指尖朝下,轻轻勾动手指,示意一旁的秦绍俯身。
“于哥,有何吩咐?”秦绍虽然不信,但还是很难不被现场的氛围打动,“你要是害怕就算了,我再要人去和他玩两把,赢了算走运,输了我就直接卷铺盖跑路,缅甸老挝和越南,随便选个地方安度晚年……”
“咳,”玉川打断小秦老板对自己余生规划的总结,“有没有什么喝的?”
“啊?”秦绍没太搞明白状况。
“有……有啊,有白的啤的和洋的,要哪种啊?”
“随便,能喝就行。”于川双手托腮,不经意地打量起面前的三张牌。
阿鲁在对面看得有趣:“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赌前喝酒,酒壮怂人胆?还是在拖延时间,想溜?”
几位漂亮的小姐闻声簇拥而上,生怕于川会真溜了似的,围住他“小哥哥小哥哥”地叫唤,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人家相信你一定能赢哦!”
眼见着几位姑娘精致小巧的手就要往于川衣领里伸,而于川又像个法海一样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端着杯子的小秦老板一个箭步上前:“别碰我于哥!”
姑娘们自觉无趣,都退开了,秦绍借机将手中的饮品塞给了于川。
于川接过杯子,瞟了一眼,随之一愣,看向秦绍:“这是什么?”
“柠檬水,”秦绍嘿嘿一笑,“喝酒伤身体,还是补充一下维生素C吧。”
“……”
对面的阿鲁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别他妈混时候了,老子先压!”
“还是我先吧。”于川将杯子送往嘴边。
“我这个人,就爱和别人争这个先。”
于川伸出手指,一一划过每张扑克的背面,另一只手握着杯子,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眉头微微紧皱,应该是被酸到了酸。
“我压……”
现场除了音乐,几乎所有人都暂时噤了声,他们的任务都很明确,那就是仔细观察于川的嘴型,判断出他即将说出的那个字,因此没有人注意他手上的动作。
突然,只见于川指节松动。
一个晶莹的柱体猛然下降,霎时,“砰”的一声,什么东西与桌面发生剧烈碰撞,透明的液体四溅。
平躺的玻璃杯在桌上滚动,杯角还留有水珠,而后滚落下桌,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散落成大大小小无数碎片,刺耳的声响躺,让所有人身体一颤。
杯子碎了,酸涩的柠檬水流得满桌都是,牌面被浸湿牌,无一幸免。
那些湿了的牌面开始脱色,桌上的水色也随之而变。
现场也炸开了锅。
“你看那小白脸,紧张得连杯子都拿不住了,哈哈哈!”
“不会玩就下去啊,别他妈在这丢人现眼!”
“下去吧,下去吧,别浪费时间,直接换人!”
“……”
喧闹中,没有人注意到,自杯子打碎的那一刻起,于川的眼神就彻底变了。
他嘴角上扬,弧度比先前更加明显,下巴微微翘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痞气,眼神自上而下地扫视起对面的阿鲁。
“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于川毫不在意周围的噪音,用两只指尖轻轻捏起一张已被完全浸透,不识花色的纸牌,“这牌不行啊,要不换了吧,我出资。”
“你……”阿鲁的眼睛瞪得更圆,但眼底已明显少了些底气。
“你想换成什么?”
于川不语,一手伸入裤袋,摸索出三枚一元硬币,递给一旁等待随时被召唤的秦绍,脸上的笑容依旧。
“隔壁小卖部,一副三块钱。”
“哦哦,好。”秦绍虽然还没搞明白怎么个事,但还是听话扯接过硬币,闪身挤出人群,跑了出去。
有很多人开始变得不耐烦,站在原地大叫大骂。
也难怪,一把赌局,拖到现在还未开成。
“我这牌,可是好牌,你给我弄废了,拿什么还我?”阿鲁似乎对这一桌子狼狈不堪的扑克情有独钟。
“这么好的牌不防水,还掉色?”于川一扬眉,“赔你的一起压赌注里。”
”老子不想等了!”在狗急跳墙之前,阿鲁明显咽了一下,“换摇骰子吧,摇骰子!”
“都说此路不可回头,哪有临时变卦的?”于川倒是不以为意。
“于哥!”时机恰巧,秦绍买牌归来,一只腿还在店门外,就将手中的东西举过头顶,“牌来了,接着!”
随着秦绍手臂用力一甩,一个方形物件从一排人头上飞跃而过,最后稳稳落于一个人手中。
于川接住了那盒扑克,当众撕下一层塑料膜,打开外盒,露出那经典的红白配色。
“牌来了,全新的,免得说我动手脚。”
于川将扑克取出,推至对面,示意阿鲁亲自检查,随后又看向卷发小姐,让她洗牌。
见阿鲁没有动作,卷发小姐默默起身拿起牌,再次表演那一套高超洗牌操作。
“哗哗”的洗牌声如约而至,时间不过三十秒,但却格外漫长……
洗牌间,于川也没闲着。
“先说好,不管这把是赢是输,我都只玩这一次。”于川平静地道。
“一次!”阿鲁的表情极其复杂,好是一个庆幸到不甘的转变过程,“那……不够吧。”
于川没多大反应:“我玩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六百多万已经够大了,再玩下去谁也还不上,一局定胜负,挺好。”
此刻,卷发小姐已经洗好了牌,以同样的方式排列在两人面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人们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
于川伸出一只手,在桌面摊开:“请吧,鲁、老、板。”
被于川这么一叫,阿鲁全身一激灵,一手臂不自然地抬起,悬在桌面上半天都不下去。
人们不知道阿鲁在等什么,只知道此时的他,面色比泥土还难看,手也在不自觉的微微发颤,好生奇怪。
“鲁哥,快压牌啊,人家还想看你赢钱呢。”卷发小姐发现不对劲。
“喂!外国佬,你还行不行啊,怎么跟失了魂一样,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
“怕不是天王老子来了,真被镇住了吧?”
“快压,快压呀!”
人们的怒吼,是一针针兴奋剂,打入阿鲁体内,阿鲁双眼布满血丝,面部狰狞可怕,骤然起身,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选中一张牌,单手重重压下。
“就这张!大!老子压大!”阿鲁拼尽全力抬高气势。
“哦,确定了,那我来压。”于川一脸轻松,也选定了一张牌。
“好了两位,可以翻……”
“等等,等等!”卷发小姐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近似发狂的阿鲁强行打断。
“不对……”自于川选牌起,阿鲁就意识到出了问题,“你之前不是说什么事都爱争先的吗,这回怎么让我先压的牌?你……你是不是使啥手段了!”
“鲁老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于川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示意无辜。“我乐意还不行?”
“哎呀,都别废话了,赶紧翻牌吧!”
已有人极不耐烦,开始大声催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阿鲁身上。
阿鲁的手还死死压着那张牌,于川看他不动,就先翻了。
方块勾。
“哎哟,还挺大。”看到牌的人随口点评了一句。
“轮到你了鲁老板,快翻吧,我等着看好戏呢。”于川一抖肩,表情从轻松变成期待,又或者说,是等待猎物入口前的自在。
“翻啊,快翻啊!”
阿鲁压牌的那只手已暴起青筋,满面血红,汗珠由额角顺着脸颊而下,最后从下巴滴落,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都在给他施加压力。
“不对……不对……”阿鲁的嘴巴一张一合,手下的扑克迟迟不能翻开。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怀疑这个外国佬真被夺了舍,整个人都变了样,之前毫不犹豫的果断与疯狂的气势已完全灰飞烟灭。
明明对面的青年,没什么气场啊?
“鲁哥……”一旁的卷发小姐迟疑片刻,终于将手搭上,“要不,我来翻吧?”
可那只修长的手还未碰上牌,就被猛然拍开。
一声巨响袭来,所有人都不由地倒退几步,再回过神来时,那张圆桌已是天翻地覆,四腿朝上地,方形卡片,漫天飞舞。
阿鲁掀了桌子,满面通红,大口喘气。
“不对,不对!”阿鲁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于川,指尖还在不断颤抖,“你他妈那是什么表情?这些牌绝对有问题,老子不玩了!”
顺着阿鲁手指的方向望去,于川仍旧一脸笑意,坐在那靠着椅背。
“确定要弃牌吗,鲁老板?”于川挑眉,“那之前赢得的赌注怕是要全部清零了。”
“不玩了,不玩了!万一你使诈,老子岂不是要亏死。”阿鲁一脚踹上桌腿,似乎没有半点不甘,甚至有点像如释重负。
“操!怂什么啊?浪费老子时间。”
“唉,真没劲,玩到一半突然不玩了,真他妈见鬼。”
“连桌子都给掀了,要不要这么激动啊!”
“……”
咒骂声随机而至,劈头盖脸,丝毫不留情面。
“都叫什么?老子是怕那小子使手段!”阿鲁的脸色比炭还黑,与人们对骂起来。
他们谁也不服谁,场面再度混乱起来……
在杂乱的环境中,于川呼出一口气,悠悠起身,低眉在地上巡视起来。
地上七零八碎的,全是之前散落的扑克牌。
现场的混乱越来越不可控制,阿鲁几乎想与那几个多嘴的人大打出手,又被一旁的几人拉着,只好拾起地上的杂物,朝对方的头砸去,边砸边骂。
于川则是锁定目标,悠闲地拾起地上一张背花朝上的扑克牌,也不管身后空中飞来飞去的东西是什么?,将掌心那张扑克牌翻了个面。
是大王。
于川眯起眼睛,回头望了望正在泄愤的阿鲁,又将头偏了回来。
刚好此时,秦绍凑了上来,满面兴奋且担忧的东问问西问问。
于川张嘴打了个哈欠,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拍着秦绍的肩膀指了指身后:“待会叫人劝一下,免得真打起来,把你的店给砸了。”
“哦哦。”秦绍连连点头,随后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于川。
“嘿,要我说我于哥是真的厉害,六百多万,说给我弄回来就真弄回来,从不给人画饼。那外国佬先开始狂的很,咱们于哥一来,立马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最后还被于哥你伟大的光辉照耀的睁不开眼,连牌都不敢翻了!所以说,做人还是要低调。”
“不对,”于川接上秦绍的话,“他不是被我唬住了,是被他自己。”
“啊?”秦绍没反应过来。
“阿鲁之前用的那副牌,是从哪来的?”于川反问道。
“哦,是他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瞎摸出来的,有啥问题?”秦绍知道于川指的是已覆灭于酸性液体中的那副牌。
“那牌背面花色独特,我在内陆没见过,”于川开始分析起那副牌,“表面未贴防水膜,甚至在被液体浸湿后,还有明显的掉色现象。”
“在赌局开始前,阿鲁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那几张牌的背花上。”于川点出重点。
“卧槽!”秦绍瞬间精神一振,“那傻逼老外他出老千,牌有问题!”
于川点头默认。
“怪不得了,怪不得了!”秦绍恨不得原地起跳,“我还奇怪那小子平时拜什么神,咋就这么走运!不过于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开始我也只是猜测,”于川解释,“所以后来我为了求证,就故意将柠檬水打翻,看到他翻书般的态度,心里就有了底。”
“对对!”秦绍也回忆起来,“当于哥你提出换牌时,阿鲁的脸都白了。”
“后来,我又提出一局定胜负,阿鲁的反应明显不是一个正常赌徒该有的样子,”于川接着分析,“赌徒会觉得次数太少,为了赢更多的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要求加次数,赢了就还想赢,输了又不甘心。而阿鲁的第一反应是欣喜,只赌一次,于自己而言是好事,赢了当然是最好,输了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但而后,他又希望能够增加次数,因为如果真输了,他也能靠运气再赢回一局,到时再喊停,便能带着钱全身而退。”于川的逻辑清晰。
“所以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那之后……”秦绍听得津津有味。
“之后,我只需要表现的很自信,让阿鲁坚信我一定有办法能赢,随后自己主动放弃就行了。”
“原来如此!”秦绍一脸震惊,“原来于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赌,而是在玩心理战!”
“不,我赌了。”于川否定道。
他伸出手,将掌心的那张牌展示出来。
“大王八,这是……这是阿鲁选的那张牌,是他赢了!”秦绍不可置信。
于川点点头,“我赌了,我赌他不敢。”
“我赌他不敢翻牌,不敢拿着或有或无的运气冒险。”
阿鲁确实赢了,赢在了这场赌局,但他也确实输了,输在了他自己。
“于哥,你这招太高明了,”听完于川的发言,秦绍在心中连连拍手叫好,“我现在就想去当众揭穿这个外国佬的诡计,那么多钱,差点真栽他手里。”
“别了,没意义,”于川望向还在与人互掐的阿鲁,“这人多半是脑子有病,要么就是喝多了。”
“玩这么恶心的局,确实有病。”秦绍赞同道。
“来这种小地方赌博,还玩这么大,真没必要,”于川接着说:“六百二十五万只是第三轮的赌注,第四轮就得上亿了,你算过这个账没有?”
“啊?”秦绍反应过来,“于哥你认真的啊?”
“来这种小酒吧,开上亿的局,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最后,于川总结道,“其实今天就算我来不了你也不用慌,直接打个120把人送医院就行了,挂精神科。”
“……”
“对了,我帽子呢?”于川看了一眼背后的一片狼藉,发现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早已消失无踪。
“这呢这呢,”秦绍跟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变出于川的帽子,殷勤七七十双手奉上,“誓死保护好于哥的私人物品。”
于川接过帽子,戴在头上,并将它理正。
“于哥,这就要走了,”秦绍有些不舍,“再留下来喝两杯呗,今天这事还没好好感谢你。”
“不了,”于川直言道,“明天早上还有早班,同事现在天天说我迟到早退还没人管,再这么下去,他们怕是要起义了。”
“迟到早退怎么了?我们于哥有底气迟到早退。”秦绍站出来伸张正义。
“有底气也不能乱来。”于川驳回了秦绍的“正义”,“真要走了,如果真要谢我,就好好帮我打听那边的消息,我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
“好,我尽力。”望着于川的眼睛,秦绍的态度变得坚毅。
“还有,”于川突然想起,“记得叫人去把阿鲁他们拉开。”
“知道了于哥,我送送你吧,哎哎哎,门在那边。”望着于川动身,走的却是门的反方向,秦绍连忙跑步跟上。
“我去趟卫生间。”于川径直走向酒吧的最深处。
“于哥你要放水吗?等等我一起呗。”在于川进去的一瞬间,秦绍也挤了进来。
“放什么水,我没那么重口味。”于川一脸嫌弃地看向秦绍,“你送的那杯毒药我一口没喝,相反还弄了一手。”
于川打开水龙头,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什么毒药?那是纯天然高质量柠檬水好吗!营养超群,晚上来这么一杯,第二天直接白三个度。”秦绍紧挨着于川,开始诉说自己的良苦用心。
“谢谢秦老板的好意,本人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白了。”于川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让秦绍别离那么近,省的被溅一身水。
“不过说真的,”秦绍手托下巴开始打量起于川的侧脸,挨得更近了,“于哥,你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呆了这么多年,怎么越长越好看了?不像是经历过沧桑的人……”
“……”于川表示极度无语。
“所以于哥,”秦绍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让于川有点措不及防,“你从那边回来也有段时间了,一直都还没问你感觉怎么样?国内的生活还适不适应?”
“……”于川关上水龙头,在一个极度安静狭小的空间内,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久久不语于。
透过那块并不怎么透亮的玻璃,于川看到了一个身影,是自己,好像又不是。
镜中那人满眼充血,表情狰狞,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道道血痕残,从那未被布料遮盖之处显露出来,如此可怖。
可那人,。似乎没有任何痛苦之感,即使百孔千疮,也仍旧肆意地笑。
眨眼间,镜中景象又全然无踪,唯留一张极其年轻的脸,透亮白皙。
“……”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于川心里暗自苦笑。
“随遇而安吧,反正我现在有吃有穿有饭碗,也不奢求什么……”
不奢求与得不到,这是两码事,谁都知道的道理。
秦绍不再追问,但心中清楚。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
“老子说了,是那小子使诈,他能看到牌!”阿鲁还在与人争执,已经到了与人互拽衣领的地步,声音大得传至每个角落。
“明明是你他妈输不起。”对面的油头男声音不大,但吐词清晰,杀伤力极强。
旁边的人拉也拉不开,只当凑个热闹看场戏。
如果不是店门突然从外被人踹开,他们永远也纠缠不完。
“砰”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而望,还没想明白是个什么事。
一群人蜂拥而入,分成两批,第一批将现场团团围住,第二批堵住门口。
这些人,个个手持警棍警盾,步乏整齐划一。
“不许动,警察!全都抱头蹲下!”有人大喊了一句。
“操,条子来了,哪个不要命的孙子偷偷报的警!”
现场马上乱成一锅粥,随即又马上被镇压下来。
店门敞开,门口的警察立定站好,有人快步而入。
“接热心群众举报,这儿有人聚众赌博,可否请各位帅哥靓女局里走一趟?”嘹亮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