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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凌晨两点一刻,乔州市市公安局。
      最近国泰民安,小偷小摸的就暂且劳烦隔壁派出所,小抢小杀的,基本也报不上市局,分局的兄弟会帮忙处理。
      因此市局的外勤刑警,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他们终于暂时摆脱了天天泡面火腿肠的噩梦,每晚都能回家吃爸妈和老婆做的饭,坚持打卡上班就成。
      但内情部警员们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整理案宗的美好日子,大大小小的案宗堆积成山,让人看着就不禁“心花怒放”。
      无数案宗,首先要按照不同的类型分门别类,然后再按案件大小逐一排序,还要注意那些有联系的重案要案,尽量放在一起,方便以后查看。
      总而言之,就是你不加班就干不完,加了班也不一定能干完。
      偌大的警厅内,能抽烟的都在吞云吐雾,不能抽的就靠茶和咖啡续命。
      有的警员甚至已几天未曾合眼,黑眼圈都拖到了下巴,一脸生无可恋。
      都这个点了,一想到今晚又不能上床睡,还有几个人能有干劲?
      室内又热又闷,充满了二氧化碳,有的人开始昏昏欲睡,表示自己真的撑不住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股香味,正无声无息地袭来。
      这味道,闻着像……葱油拌面,鸡蛋灌饼,香煎土豆,孜然炸鸡,警员们瞬间亢奋。
      伴随着一阵塑料袋的疯狂摩擦声,有人哼着小曲,阔步走来。
      “孩儿们!”那人带有曲调地高呼着,都辛苦了,来给你们加点餐!”
      “哗啦”一声,全体起立,个个像那将要扑上猎物的野兽,双眼放光。
      只见那人一甩手,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食品袋便腾空而起,在落地之前甩,就被“饥不择食”的人们一抢而空。
      “楚哥,你真是那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爸爸啊!”一位小警察嘴里塞满了炸土豆,泪流满面,“没有你我们该怎么活啊,楚哥!”
      “现在知道叫爸爸了,之前要你帮我查记录的时候怎么还在背后猫着骂我呢?”楚明生的白眼差点翻出眼眶生,一巴掌拍开那满嘴油光的小警察,“咋就不要脸呢?”
      “哎呀楚哥,你帅人有帅量,别和我们这些长相平庸之人一般见识,”那小警察嘴巴甜的很,“我们不要脸,你总不能不给我们是不是?否则就真没有脸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楚明生颇为满意,“你和兄弟们都说一声,东西吃完了就歇会,这些可以明天再战,别把身体熬坏了,否则组织还要提前给你们养老。”
      “楚哥,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都是为诅识卖命,为人民服务,谈何辛苦?再加上吃了楚哥你的东西,我突然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小警察突然仰头招手,“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狼吞虎咽的众人也依然能够异口同声。
      “话说回来,楚哥,”小警察突然问道,“你个搞外勤的,半夜三更回局里干什么?说是来专门送粮或助人为乐我都不信啊。”
      楚明生一脸的无所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白天瞌睡打舒服了,晚上反而睡不着,就想出来溜达溜达,顺便回局里看望一下我那兢兢业业的老父亲。”
      “哦,你说楚局啊,他办公室里的灯确实还没熄,”小警察啃了一口炸鸡腿,“你们父子俩不是天天能在局里遇到吗?怎么今天还演上大孝子了……哎呀我操,楚哥,你怎么还打人啊?”
      刚抽完小警察一记脑瓜的楚明生装作无事发生,“我主要是为了我妈着想。”
      那小警察疼得“呜呜”叫,鸡腿差点卡脖子里。
      “不和你们唠了,”楚明生起身抬腿,“先吃着,我上楼找老头子去了。”
      “楚哥慢走啊,记得在领导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啊!”
      ……
      市局二楼的灯熄着,几乎每扇门都上了锁子,只余一扇门,仍留着一条缝,缝内是较昏暗的光线,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考生在刻苦夜读。
      “咳,”楚明生悄声挪到门口,细咳一声,“爸,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干啥呢?”
      门中,戴着眼镜的老局长闻声抬头,无语地皱起眉,“你给老子死进来。”
      “老局长,您也和他们内勤部一起熬夜加班啊?”楚明生推门而入,走进办公桌,俯下身,“楚广平老同志,不畏辛苦,深夜加班,应给予表彰。”
      “小崽子,没大没小的,给老子正常点。”楚广平怒瞪了一眼。
      “哦,”楚明生自觉无趣,“老爸,你在干嘛呢?”
      “明天局里要开一个整顿风气的会议,我在这整理一下稿子。”楚广平回答。
      “整顿社会风气?”
      “整顿局里的风气!”楚广平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像你这种衣服衣服不好好穿,天天往毛上抹这抹那,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是被第一个整顿的!”
      “爸,你今天吃火药了,咋火气这么大?”楚明生装出一副无辜样,顺手系好了领口大厂的上衣,“我来就是想给您提个醒,现在十二点已经过两个点了,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崽子,你骂谁是狗呢!”楚广平突然暴起,手中的资料卷成纸棍,照头就打。
      “哎呀,爸,爸!别打脸,别打脸!把你儿子这张帅脸打坏了,以后可怎么实现子孙满堂的心愿呀?”楚明生边叫边躲,“我是狗,我是狗还不行吗?”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楚广平才冷静下来,喘着粗气摆摆手,示意自己年纪大了,打不动了,身体靠在桌子上,问道:“你妈回家没?”
      楚明生到底还是年轻人,经这么一闹,不再喘一声的,“没呢,要是我妈回去看到你不在,铁定得急,爸,你不会真忘了日子吧?”
      “怎么可能!”楚广平又气得一拍桌,“老子就是忘了有你这么个儿子,也不可能忘了今天是你妈的生日!”
      “那我妈过生,你不表示表示,还留在这里写稿?十二点已经过了啊!”楚明生真为亲爹着急,他知道自家母上大人最重视什么仪式感,既然过生日,那就得从夜里十二点过起,一直过到下一个夜里十二点,谁反对都无用。
      “这不是手里走不开嘛,”楚广平深感无奈,“再说现在年纪大了,瞌睡也少,夜不归宿的很正常。”他转身走到这角落,“礼物当然已经准备好了,反正你不回去睡觉,也闲的很,干脆就替我去一趟你妈单位,把礼物送过去吧。”
      角落里,放着一个极其精美的礼品盒,还挺大。
      “卧槽,这是什么?”楚明生走到角落,将它抱起,沉甸甸的。
      楚广平就等儿子这么问了,立刻大言不惭地介绍道,:“出自江西景德镇制瓷老师傅之手,历经无数个风风雨雨而成,举世无双的白瓷花瓶……”
      “……”楚明生无语地看着他亲爹,“你猜我妈收到后会不会抽你?”
      “你个瓜娃子懂什么?这可是艺术品啊,你知不知道值多少毛爷爷?”楚广平再次急眼。
      “不是,我的爹啊,”楚明生真被老头子的直男病给吓住了,“别人给老婆送生日礼物都是包包和口红,谁会送个大玻璃瓶子啊?我个没女朋友的都知道的道理!”
      “你妈平时上班包包也不背,口红也用不上,还不如送个花瓶,摆在家里还是办公室里都好看。”楚广平觉得自己非常在理。
      “哎,”楚明生感到亲爹已无药可救,“亲爱的老爸,你去问问哪个女人的名牌包包和口红是真用来背,真用来涂的?不都是收藏起来传八代的吗?”
      “嗯,那就更没必要送了,一点也不实用,浪费资源。”楚广平放平心态。
      “……”
      最后,楚明生长呼一口气,不想再做毫无意义的争执,自己默默抱着那并不怎么有心意,但是极其贵重的生日礼物,移步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仍沉浸在因太会挑礼物的喜悦之中,直男癌晚期的老爸,说了一句:“走了。”
      楚广平根本懒得搭理,只是摆摆手,示意他记得把门掩上,随后又坐回椅子,将那被卷成棍子的资料摊开抚平。
      楚明生抱着那大盒子下楼,剩最后一级台阶时还差点绊了一跤,引来一楼警员们的围观。
      楚明生站直身,向四面八方的热心群众表示自己无大碍,继续抱着那硕大的破烂,蹒跚地走出正门,心中暗暗抱怨自己帅气的退场计划被这该死的盒子给打乱。
      “要不是这盒子好看,老子才不会抱出来丢人现眼!”
      ……
      外面的天空已黑得不能再黑,幸好还有路灯亮着,不然还真有点为难行动不便的楚警官。
      走到车位前,楚生生艰难地掏起钥匙,好不容易从裤口袋里摸出来,对着黑压压的一片官配警车按了按开锁键,其中一辆的车灯闪了闪。
      楚明生跨步上车,将警车驶出车位,向街上开去,若不是有路灯,黑色的警车外壳怕是要与这漆黑的天空融为一体。
      路上的车不多,但也形形色色,高大的黑色官配警车,车身印着白色的字母“POLICE”,在车道上脱颖而出,引得道旁的星点人影观摩。
      夜晚的城市,别有风味……

      凌晨近三点,仲夏酒吧,吧内卫生间。
      “我操!于哥,完了完了,把警察招来了,我这小店铁定要被铲,说不定还要进去蹲两天!于哥,到时候你一定要去捞我啊!”听到门外的动静,秦绍来回踱步。
      于川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别慌,你们又没有真的进行现金交易,到时候在局里,你就说阿鲁精神不正常,是闹着玩的。”
      “于哥高明。”秦绍接纳了于川的主意,伏在门上,辨析着门外的声音。
      门外,一位壮大民警看着地上的一排人,扫视一番,盯上了那个最突兀的金发男人,走上前去,用脚尖轻轻抵打抵那人的小腿。
      “喂,老外,听得懂中国话吗?”
      地上那人气焰全无,抬头向上看了看,眼里好像还藏有泪光,一声不吭,点了点头。
      “听得懂啊,”民警半信半疑地一挑眉,“看你刚刚闹得挺欢,是这领头的?”
      阿鲁又立马摇了摇头。
      “哦?那你们这谁管事?”民警接着问。
      阿鲁还是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某个地方,盯一会后,又看回来。
      民警顺着那方向看去,角落里,是酒吧内的卫生间,门紧紧关着。
      民警瞬间就明白了阿鲁的意思,握紧警棍,大步向内走去内。
      “厕所里的人,出来!”他大喝一声,声音引起了其他正在收证民警的注意,也都三步并作两步,默契地向目标进发。
      “完了完了,过来了过来了!”厕所里的小秦老板早已焦头烂额,“虽然已经做好了被逮住的准备,但真到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慌的。”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绍也慌得腿脚闲不住,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片刻后,他终于释怀,变得心旷神怡,想开了,仿佛将要英勇就义,刚想开门,突然转身看到了一脸迷茫的于川,再次慌了神。
      “于哥,”秦绍一把拽住于川的手,“以你的身份,若是被逮住了,怕是要受处分吧!”
      “啊?哦……是哦。”于川才反应过来。
      “走吧于哥!”秦绍将于川往里推,“转角有扇窗,窗外是条巷子,可直通街上,你翻出去,我来打掩护!”秦绍“英勇无畏”。
      “其实不……”于川想解释什么。
      “快开门!再没反应我们就要砸了!”还没等于川说完,门外就传来急剧的敲门声。
      “来不及了于哥,快走!”秦绍已把于川推至窗口,将玻璃向上推开。
      “快点,砸门了!”随即,门外传来“哐哐”的撞门声。
      终于,门锁松动,恍惚间,于川只觉自己登上了窗台,秦绍在下面托着。
      他翻身一跃而下……
      ……
      凌晨近三点,一辆黑色的官配警车开在路上,突然打了转向灯,转道至一条小路,又开了一段时间,找到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停了下来。
      楚明生下车,揣好钥匙揣,四下观望。
      前方是条小巷,小巷外,除了黑色警车,还有几辆是白色,应该是派出所配用的。小巷内,红红绿绿,车水马龙,喧嚣杂乱。
      心想找对了地方,便双手插兜,往巷子内走去。
      巷子两侧,是各种夜店,都被以什么“小妹洗头”,“莉莉洗浴”,“胖子茶馆”的名号包装起来,但即使不用包装,从外向内看去,看见店里炫目的灯光,就能意识到这都是一些不正经的地方。
      与往日不同,这些夜店没有像之前一样大势揽客,各个店门紧闭,店员不见人影。乍一看,除了这些大红大绿的灯光外,还真像什么正常的店铺。
      “被什么宝塔给镇了?”楚明生两边一笑,并未在这些店家前久留,继续向里走。
      小象的最深处,已被警戒线给围上,四周红□□光不断闪烁,走近看去,巷,底是一个店门不大的酒吧,门上挂着门牌,门牌上的字有的暗,有的亮,应是很久没有维修了,定睛望去,便可以看清门牌上的字—“仲夏酒吧”。
      酒吧内,有人拿着喇叭在喊着什么,听着像是在训人,又像是在管理纪律,酒吧外没有围观群众,只有两三位民警拿着报表在奋笔疾书,整条小巷内没有很闲的人,其他店家怕被拖下水,不敢来凑这个热闹。
      “这儿还怪热闹的。”楚明生心道,走进抬起警戒线,弯腰轻松过去。
      腰还没直起,楚明生只感自己的小臂上有一股握力,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哎哎,小伙子,”一位中年民警的声音随即而至,“没看到这已经被扫了吗?去去去,一边玩去。”中年民警头也不抬,只嘴动,眼睛盯着手中的报表。
      “叔,”楚明生站直身,轻轻抽了抽手,却无法抽出,“我要是进去了,你不会把我也给扫了吧?”
      中年民警一听声,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抬头,尝试仔细地去看清眼前年轻人的脸,终于,那人的脸廓慢慢清晰。
      “哎呦,楚小少爷!”中年民警激动起来,同时还带有着惊讶,一手用力,重重楚明生背上一捶,“什么风把你小子给吹来了?”
      受此重击,楚明生差点吐血明,捂嘴想咳又咳不出声,只能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唔,叔,你想捶死我啊?”
      中年民警一挠头,露齿一笑,表示歉意,而后问道:“明生,你小子来这干啥?”
      楚明生一偏头,目光转向民警身后,向酒吧内望去,隐约见里面蹲着一排人生,“来找我妈啊,她人呢?我老头子给她买了点东西。”
      “哦,来找肖队啊,果然还是亲儿子!”民警拍了拍楚明生的肩,“不过说回来,你是怎么摸过来的?”
      “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楚明生回笑一句,“今天我妈过生,我爸托我去派出所找她,结果人不在单位,一问那的同事才知道,到个什么鬼酒吧扫赌去了,还把位置发到了我手机上,我不就顺着找来了嘛。”
      “啊,对对对,”民警明白过来,“派出所的那群小子最喜欢掺和闲事了,”随后他的手向别处一指,道:“看到那个角落了吗?那儿清静,肖队应该在那听技术人员的调查报告。”
      楚明看去,向中年民警道了谢,步伐悠悠地走向那处。
      角落里,一位身着公安制服的中年女人,长发挽起,眉心紧皱,看着手中的报表。
      她的眼睛美丽犀利,严肃威严,但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一种柔情似水的气质。
      在她的旁边,围着两三个较为年轻的民警,手上同样拿着报表,对着报表说着什么。
      “肖队,我们在现场暂未发现有大量现金存在,在每个人的账户上也并未发现有大量金钱的转账和接收记录。”
      “看这架势,应是还没来得及……”
      “是谁报的警?”肖琪抬眸,询问道。
      “是匿名举报,应该是店里的客人,报完警后就直接走了。”一旁的民警回答。
      “那就把现场的人都铐回去,别漏掉,特别是这的老板。”肖琪斩钉截铁。
      “这儿的老板目前还没有现身,要么是蹲在人群里,要么不在这,那边的同事还在……”
      “妈!”
      此时,一个响彻云霄的声音将民警的报告打断,是楚明生。
      肖琪一震,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待看清自己亲儿子的脸后,忍不住骂出声来,:“妈喊那么大声,你是巨婴啊!”
      楚明生也是极不要脸地凑上前去,那距离近得,只差直接依偎在亲妈的怀里。
      “美丽的肖女士,”楚明生振振有词,“您的宝贝儿子在这里同时也代表因过度爱岗敬业,不能亲自抵达现场的楚广平同志,真诚地祝福您,生辰快乐!”
      在楚明生的发言过后,可以看出肖女士有一秒的感动,但就只有一秒。
      “所以呢,我又老了一岁,你开心啦?”肖琪双手抱臂,白眼一翻,不怀好气。
      楚明生,当然知道肖女士是什么意思:白过生,送祝福,没礼物?
      “咳咳,”他轻咳两声,“老头子买的礼物已经被我亲自护送过来了,就等着您完事之后去拆呢。”
      “哈,我就知道他有良心!什么礼物,口红还是包包?哎呀,真是的,没事乱花什么钱,多浪费啊。”肖琪表面指责,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心里也乐开了花。
      “这……”楚明生一时语塞,“这就得等您亲自去拆了。”
      “那你呢?”肖琪突然揭开了楚明生虚伪的面罩,“你给你亲妈准备了什么?”
      不料,楚明生竟早有预谋:“我嘛……我保证,今年绝对给您抱个儿媳回去,特美的那种,这个礼物够不够炸裂?”
      “噗,”肖琪笑出了声,“你小子,去年就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嘛……”楚明生的表情难得有些难堪,但随后又马上被自己圆了回来,“像您儿子这样的,外面哪家姑娘不是抢着要,还不是我没瞧上。”
      “肖、肖队……”一旁的民警突然出声,打断了将要彻夜长谈的母子二人,“酒吧里守着的同事还等着您发话呢……”
      “哦,好我过去。”肖琪反应过来,用力打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脑门,“看看你,害得你妈把正事都给耽误了。”随后便转向一侧,对着手下人交代起来。
      楚明生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自己也觉得没意思。
      “妈,”他掏了掏裤兜,转身退出角落,“你先忙,我去抽根烟,完事了再来找你。”
      肖琪微微点头,:“随你去吧。”而后继续投身于工作中。
      巷子的深处,有一个转角,你不细心就发现不了,转角后还有一条更窄的巷子,巷子的尽头,应是街边。
      楚明生无聊时眼睛就爱乱转,这条隐蔽的通道马上就落入了他眼里。
      这是一处好地方,清静,即使吞云吐雾,也不用担心会呛到旁人用。
      楚明生朝转角内走去,巷内很黑,走到中段,基本就看不清五米以外的事物。
      他接着往里走,突然隐约望见墙侧上的方形玻璃窗,窗上贴着防窥膜,透出昏亮的灯光。
      楚明生停下脚步,靠上窗户斜对面的墙,借助那微光明,掏出火机和烟。
      那扇窗户的隔音效果很不错,明明是酒吧的后窗,却听不见如前门一般的吵闹。
      楚明生低头,一只烟叼在嘴里,打开火机,将那微微火烛靠近嘴边。
      烟被点燃,升起徐徐烟雾,楚明生深吸一口,向上吐出烟圈……
      “吱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突然从斜方传出,像是松动生锈的螺丝被强行扭动的声音。
      猛然抬头,只见那扇窗户已被从内推开,露出一条恰能通过一人的缝然,一人影,从上一跃而下。
      那人落地,与楚明生相对而望,虽看不清脸,但只瞧身形,他明显愣了一下。
      对于眼前之人,楚明生也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烟还未熄灭,烛光打在脸廓上。
      “兄弟,”楚明生歪头看向那团黑影,“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里面应该正扫着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攻出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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