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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离京 ...

  •   李瑞回府,听说陈炎炎在厨房给他下鸡汤面,直奔厨房而去,倒把一众厨娘给吓了一跳。李瑞扫了一圈没见着陈炎炎,问过下人才知道福伯早先收拾出来的小厨房派上了用场。
      福伯不愧是跟着李瑞的老人,年初的时候宫里派人来探问王爷是不是有中意之人。福伯嘴上说不清楚,回头就叫人收拾起这里的小厨房,说是未来王妃用得上。
      府里的事都是福伯在打理,这种小事李瑞自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倒是心里一热。
      陈炎炎捞出煮得刚好的面条,浇上一碗鲜美的鸡汤,再盖上一颗煎鸡蛋,撒上一把葱花。“福伯,面好了。殿下可回来了?”陈炎炎想知道李瑞是不是已经回了府上,一抬头正见到走进门来的李瑞。不就是从猎场回来的嘛,这出的一身薄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城外赶回来的呢。
      “来得正好,你自己来端吧。”陈炎炎说着又给福伯盛了一碗。“福伯,尝尝我的手艺。”
      李瑞看了看给自己的那碗和福伯的那碗,一模一样。“饿了半天了,一碗怎么够,要不你再给我加个鸡蛋。”
      陈炎炎从善如流,立马给李瑞又煎了一颗鸡蛋盖上去。
      李瑞搬了张椅子直接坐下来,端过面碗便吃了起来。“不是说回太学的吗,怎么突然想到来我府上,有事找我?”李瑞一边吃着面条,眼睛直盯着陈炎炎瞧。才片刻不见,这人怎就一副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样子。幸好不是这副样子出现在阿苏纳面前,不然怎么装病都不像。
      李瑞向来是个讲究人,就这么坐厨房里吃面条,连福伯都是头一回见。福伯悄悄地退了出去。陈炎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才发现福伯不见了,李瑞自顾自地把福伯那一碗给加到自己碗里。
      原来他真这么喜欢鸡汤面。
      “今日收了你的大礼,我总要给你回个礼吧。不过你什么都不缺,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个。”陈炎炎拿起腰间的玉坠看了看,都说良玉有灵,说不定就是这玉坠让他刚才做了个好梦。
      “原是为的这个,那么,你再回我一份大礼吧。”李瑞吃完两碗面条,从怀里取出另一枚挂坠。陈炎炎当真喜欢,伸手去接,李瑞却不递过来。陈炎炎以为李瑞想先要大礼,笑着说道:“我还欠着你五百金,可没钱给你买礼物。你直说要什么吧。”
      李瑞站起身,走到陈炎炎身后,准备替他系上。李瑞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陈炎炎耳后的脖颈,令他生出一丝不适。“我自己来。”陈炎炎别开了身,直接从李瑞手上取过玉坠儿,自己给自己系了上去。
      “阿炎,我想要的,你当真不明白吗?”
      陈炎炎才将玉坠儿贴身放好,听着这话,迎上李瑞深邃的双眸,胸口那枚赤玉生出一丝微微暖意。
      他多少猜到,但是……
      李瑞见陈炎炎没有再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更笃定一分。“阿炎。”李瑞这般唤着陈炎炎,欺身上前,目光落在陈炎炎略干的唇角。
      陈炎炎终是受不住李瑞这样的目光,往后退开一步。李瑞不容他再躲开,偏要让他正视自己,一把揽过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陈炎炎蓦地睁大双眼,手足无措。他不是没有梦到过,不是没有猜测过,可是当李瑞真的这般做了,他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三分惊,两分喜,五分不安?
      感觉到陈炎炎隐隐的不安,李瑞只轻啄了一口便退了回来。没有被推开便是他得到的最好回应。
      李瑞轻轻搂着这人,指尖能摩搓到他细碎的发梢,哪怕只是这么轻轻一抱,心口都已满满当当。“阿炎,我心里的确住了一个一见倾心,思之如狂的人。”李瑞轻声呢喃,感觉到怀里这人略略要挣开的意思,稍用力将他抱紧了些。这人胆子忒小,他要是一松开,铁定就跑掉了。今日哪怕他不说,但只要他不挣开,便是真真切切地承认了。
      陈炎炎着实有几分被吓傻的感觉,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在端王府住过一段日子,他知道李瑞是宿惯温柔乡的人。所以当他有那么一分猜测的时候,只当是自己自作多情。
      然而此刻心底泛出的一丝丝喜悦,教他羞得不可自抑。他怎么就能任他这样抱着自己,他怎么就使不出力来把这人推开。陈炎炎又羞又恼之际,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对旁人,是不是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自己对他而言,是不是一时的新鲜?
      如果爹娘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一个不可能之人,又该怎么办?
      陈炎炎心凉了半分,他不是不相信李瑞,他只是信不过自己。
      今日与他这般,往后又该如何相处,这片刻时光,陈炎炎已然想到往后的许许多多。
      然而顾虑再多也掩盖不了他此刻内心真切的躁动。
      仿佛天人交战。
      只今日这一次,如果真是他想要的,是他所猎奇的,那么应了他,也应了自己内心深处那最最龌龊的心思。
      可好?
      陈炎炎明知自己是着了魔般冒出的念头,可是已然阻止不住内心的疯狂。陈炎炎闭着眼颤抖着双手摸索上李瑞的脸颊,抬头凑上去。双唇相触仿佛触电般令他浑身颤抖。
      陈炎炎主动凑上来的吻远远超出李瑞的想象,明知道这不对劲,但陈炎炎笨拙而生涩的啃咬激得他不愿深思。
      当李瑞双手抚上陈炎炎腰间,陈炎炎整个人早已软倒在李瑞身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陈炎炎心中抵不住的慌乱,都已经这般了,难道还没有结束吗?
      “阿炎……”李瑞一声声唤着陈炎炎。正值血气方刚,陈炎炎又是他的朝思暮想,尽管这绝不是他想象中与阿炎相处的地方,可是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况就算他忍住了,再换处地方,他的阿炎会不会立马退缩了。
      陈炎炎听得李瑞不停唤着他,终是轻轻应了声“嗯”。亲昵私语间,李瑞双手已推至陈炎炎腰下。陈炎炎只觉得气血上涌,无法自持。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般无措。
      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回归了一分理智,陈炎炎使出全身气力推开李瑞。
      他终是做不到,他不能,他怎么能把他往这条路上带。
      “疯了!”陈炎炎喃喃自语,他不敢正视李瑞,急匆匆地拉起衣衫像是个被抓住现行的贼般逃离此地。
      李瑞不是拦不住,只是他此刻的模样根本无法走动。陈炎炎说得没错,陈炎炎就是个小疯子,竟然这么折磨他,在最后关头二话不说就逃走。
      混蛋!这拱起来的火,一时半刻让他怎么灭得下去。
      陈炎炎这边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后生出的那些力气都用来逃跑了。一路跑出端王府,纵是天色渐黑,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又哪能走在大路上。转了几个弯绕进小巷中,颤抖的双手理了好一会才算整好衣衫。再一路走回太学,已是月上梢头。害怕李瑞今夜再寻过来,一回太学,陈炎炎便收拾起包袱,匆匆留书一封,待明日自会有人替他送回陈府。
      这太学,这京都,他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走到太学门口,门房见陈炎炎牵着马匹背着行囊,好奇问道:“又告假了?”
      陈炎炎心虚地“嗯”了一声。
      “对了,今儿个贵府上把小石头那娃娃接回去了。那娃娃跟着走的时候留了这个说一定要交给你。”门房庆幸自己总算记起来,否则等这位回去见着小石头,小石头那娃娃要问起来可别以为是自己贪了他小娃娃的东西。
      门房递给陈炎炎一块水滴状的小晶石。这可是他娘留给他的,怎么会轻易解下来要送给自己。“我府上来人接走他的?”陈炎炎沉声问道。
      “是啊,小石头说他认得,是贵府的管事。”门房回道。
      “既是这样,多谢了。”陈炎炎将这小晶石收好,这样看来,少不得还得回府上一趟。也好,当面跟爹娘道声别,免得他们挂念。
      陈炎炎骑马走到半路,突听得附近传来“救命”之声。匆匆一声,有些像小石头的声音。陈炎炎本就疑心小石头被接走之事,立马循声追过去,只见得一道黑影手中裹着一小娃娃,转入一处小巷中。陈炎炎弃马追入小巷中,才转过一个转角,脖颈处传来剧痛。
      陈炎炎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马车中。
      “炎哥哥,你醒了?”
      陈炎炎睁开眼,转着还很疼的脖子,只见王小石这小家伙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己。
      “小石头,你怎么在这?这是要去哪儿?”陈炎炎掀开车帘向外望,车夫脸生得很。这四周草木繁盛,也不像是官道。看样子倒是出了京都。这马车后头还跟着好几名骑马的侍从。陈炎炎仔细看了看,那些侍从有几分像北和人。
      “炎哥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要去哪儿?”王小石又说了前天在太学时的遭遇。这些人到太学哄骗王小石跟他们走,否则会对陈炎炎不利。王小石担心陈炎炎,竟是真的跟着他们走了。离开太学后没能见着陈炎炎,王小石死活不跟他们走。到了晚间,王小石便真的见到了陈炎炎。
      而后就是出了城,一路也不知往哪里赶。陈炎炎在马车上昏了一日,今日才算醒过来。王小石这两日又惊又怕,看到陈炎炎醒过来,总算是抓着了主心骨。
      陈炎炎没想到自己竟会是这样离开京都。好在太学里有他的一封留书,爹娘看过后应该不会太过担心。至于李瑞,也许过几年再回去,他与云康郡主亦或是她人修成正果了吧。
      “小石头,你娘到底是什么人?”陈炎炎听下来,这些人最终的目的是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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