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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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抱着招财，坐在小姜对面，两个人都沉默着。一个人是不想说话，另一个是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小姜回过神来，问：“这是去哪儿？”
“去找一个人，”小乔举起招财示意，“我朋友。”
这时赶车的大叔回过头来插嘴道：“两位，已经过了三公里起价了，后面每公里二十文。”
“啊……好的。”乔伊忍不住想笑，“师傅，您这车不打表，有□□吗？”
“有啊，给您开多少的？”
“得了得了……”乔伊想起旁边坐着城管执法大队长，连忙摆手。
“□□是什么？”城管执法大队长好奇地问。
“就是……呃，打个比方说，你带兵打仗，要买兵器，买好了以后商家给你一个凭据，写着这批兵器一共是多少钱，然后你拿着凭据去问朝廷要钱，这个就是□□了。”
小姜脸上一瞬间出现一丝沉重的神情，乔伊有些不安地问：“对不起，我不该提带兵打仗的事情吗？”
小姜摇摇头，良久，问道：“如果有些事情明知道干了没用，你干不干呢？”
“你是说，知其不可而为之什么的……”
“皇帝——我是说你照顾的那个小皇帝，是‘宋’朝的吧？那是什么朝代？听说好像是太子那个朝代——‘唐’的后面。‘唐’又是什么？‘唐’之前是什么？我听说是两百多年纷争和短短几十年统一？再往前呢？不是曹魏，不是东吴，也不是蜀汉……”
滚滚长江东逝水。
“将军是想问，如果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又何必回去？”
“不，如果我回去了就无法选择结局，所以我只能选择不回去了。”
“啊，这可不对。”乔伊闭上眼睛，开始cos神婆：“You are not come here to make your choice. You have already made your choice. You came here to understand why you made this choice.”
“什么？”
“这个是我妈的格言，她从电影里看的。啊，你不知道什么是电影？就是……唱戏的本子里写的。你最好搞清楚，历史上从来没有缺少姜维这个人，所以你的选择早就决定了，你不过是来这里理解一下为什么你做了那样的选择。”
“你觉得我能理解吗？”
“大，大概吧。”乔伊自己也觉得很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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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庐到了。乔伊让马车在外边等着，赶车的师傅说要加收空车费，考虑到等下没有车回去，乔伊只好答应。
去敲门，很意外地没有人在。乔伊不死心，一边敲着一边喊“孔先生！孔先生！”，过了半晌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门没锁，所以乔伊干脆进去，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实没有人。但是屋内陈设不像长期没人住，何况几天前她还来过。也许孔明先生只是出去散步了——啊不，云游了。
白来一趟总觉得不甘心。乔伊狠下心，找了条绳子系在招财脖子上，把它栓在屋里，又去拿了点吃的，然后给孔明先生留了个条子，说明原委。
“乖，这些够你吃两天。过两天我来看你，要是孔先生还没回来，我再带你走。”
招财不满地喵了一声。
走出门来，只见姜维站在院子里，环视着芬芳的花草，若有所思。
“你的朋友是位隐士吗？”
“不能算隐士吧，”乔伊笑道，“他每次赶集都要到城里去摆摊子啊。”
“这叫大隐隐于市。”
“真的吗？”乔伊想到孔明先生与入境管理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以及他颇为高调的举止。
“猫留在这里没事吗？你的隐士朋友会照顾它？”
“会的，我留了字条。我们走吧。”
两人上了车，乔伊拍拍师傅的肩膀：“走了，还算等待时间呢？又不打表，最多算你一炷香。”
于是马车晃晃悠悠地踏上归程。
正在这时——这显然不是作者的表达能力欠缺或者词汇量太小而是确确实实地——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孔明先生回来了。准确地说，孔明先生青衫如水，步履如风，羽扇轻摇中飘然出现在路中央。
赶车师傅住了马，乔伊探头出去看，却险些失去平衡，因为坐在另一边的小姜一个箭步跳下了车。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时间，那么它停止在一个奇异的点。三十二岁的姜维站在崎岖的山路上，他的对面是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羽扇纶巾眉目飞扬如神仙，身后的熏风裹着恬淡的花香擦过他的发梢，然后缠绕起对面青年柔软的衣角和发带。
姜维觉得，这个人真眼熟。
“——你？”
青年的眼神凝聚在他脸上，然后轻轻摇头。
姜维又一个箭步跳上了车。
“走，我要进宫！”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