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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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回去了。
回到宫里，拿了鹅毛信，姜维就走了。一般来说，应该不会再回来。同一个地方被雷劈到两次的概率确乎……不高。
他究竟理解了吗？又理解了些什么？乔伊没有来得及问。乔伊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提醒孔明先生猫的事。如果乔伊曾经对姜维与孔明的会面有过某种期待，那么她至少没有想过结局是这样迅速而简单的。
如小燕子所说，小姜的确创了一个“居住时间最短”的记录，以至于后来乔伊翻看史官——这里的史官们主要的工作往往是坐在一起为到底谁才具有最先进科学发展的历史观而吵架——留下的《中国进行史》，发现关于姜维的就只有两行八个字。
小姜你好！
小姜再见！
事实又一次证明了书面的历史是不靠谱的，否则在这八个字下面至少也要添一条注释：一个大时代下小人物的缩影，一场时间的悖论与命运的博弈；一篇简短的寓言，由一个似乎重要又似乎不那么重要的人意外写就，淹没在正向与逆向的历史之河碰撞出的滔滔浪花中，很少有人注意到。然而他确实以自己的行动，在连接两个世界的黑洞边，画了一个圈。
看——这才叫历史的浪漫主义。
实际上领悟到这种浪漫精神，或者说，意识到这八个字所蕴含的重大意义的，其实是理论上讲不应该有浪漫神经的人……形机器。没错，林忆对这件事相当关心，关心到了半夜来敲乔伊的门的程度。好在之前有过先例，乔伊并没有被林忆的神出鬼没吓到。
“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了，就是这么简单。”乔伊很无奈，因为林忆缠着她把小姜回家的全过程讲了一次又一次。
“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不可能……他怎么会突然改变心意呢？他怎么会突然决定回去呢？”林忆依旧不肯放弃。
“肯定是因为孔明先生啦！”乔伊虽然想不明白具体原因，但大致的过程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是说了吗？他看到你爹以后就愣住了，两个人好像要说什么，然后你爹摇头，他就走了。”
“那没有什么意义，”林忆无精打采地说，“明摆着，他以为那是诸葛亮，我爸告诉他说不是，他知道认错人就走了呗。”
乔伊皱起了眉头：“可是，那也不至于走得那么彻底啊？难不成他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他家丞相？找不到就自暴自弃了？”
——×——×——×——
林忆走了以后，乔伊和小燕子继续八卦着。
“你说她干嘛对这事儿这么感兴趣？难道她看上姜帅哥了？”
乔伊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思维回路具有相当大的可预见性？”
“我的思维回路代表绝大多数人的八卦逻辑！”小燕子理直气壮。
“第一，八卦是没有逻辑的；第二，请不要随便代表我。”乔伊靠在垫子上，“我可以肯定她没有看上小姜，至于理由，我不能说。”
该死的孔明！乔伊又想起所谓“世界上最难保守的秘密”论，虽然自己知道林忆不但不会爱上小姜，而且不会爱上任何人，理由明明白白地写在底层代码和无数个与非门里面，但就是不能说出来以证明自己的优越性啊，悲剧啊！
小燕子怀疑地看了乔伊一眼：“我觉得你从孔明先生那里学到了不少忽悠人的法门。”
“没错。”乔伊不得不承认。
“算了，我也觉得她没有看上小姜，太子不是更帅吗？不过我有一个更加靠谱的推论。”
“什么？”
“和以前的推论一样嘛！她肯定是非常喜欢太子，所以日夜担心他什么时候也会回去。我听人说，宫里的新陈代谢相当快。没办法，都是历史上挂号的人物，很容易就被找回去了，但是这个太子可是有些年头了，换过好几个皇上都没换过太子。你说，李建成也算是个相当著名的太子吧，怎么没人找他呢？说不定是赖着不回去，和小姜一样。小姜才赖了两三个时辰，太子搞不好赖了很多年了！”
“嗯……”乔伊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今天大殿上楚门简直就是指着太子的鼻子说，这里还有一个不想回去的人。
“可以理解嘛，李建成要是回去，直接就死翘翘了。”小燕子饶有兴味地补充，“作为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当然日夜担心他哪天脑子抽疯，就像小姜似的，前一秒钟还在负隅顽抗，下一秒钟就高高兴兴地走路了，所以必须要问清楚小姜抽的是什么疯呗。”
乔伊觉得小燕子的分析其实还是有理的，除掉“深爱丈夫的妻子”那部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从第一次听说林忆是孔明制造的机器人开始，她就自动把林忆的存在定义为监视器和保镖。
但是等等……为什么太子需要被监视和保护呢？难道他真的是一个藏起了鹅毛信的人？可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你可以藏起鹅毛信，但你不可能藏起整个入境管理处，以及不知道在二十几世纪的时光机后面等着签快递回执的科学家。
另外，乔伊觉得有一个小小的，罗曼蒂克的念头悄悄在心里对自己微笑。
——谁说，机器人不能够爱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