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端倪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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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了然于胸，却故意询问道：“那……师尊是几时修成的灵核？”。
归海云岐一愣，眼神有一瞬的飘忽又飞快镇定下来，暗暗咬住了口腔里的软肉，呼吸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紊乱，半晌无言……
归海云岐仙缘深厚，灵资奇胜，十九岁已聚成灵核，面容随即也停留在19岁。归海云岐沉默，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容颜不及弱冠，很没有威信。若是他人知晓怕是会揣度起他的容貌从而轻视了自己，失了仙尊体面。
如今的归海云岐格外需要仙尊的声誉名望来充脸，为了稳固修真人的心，也为了他自己。
顾念琢磨着，即便归海云岐已然故意穿的老气简约，语气也十分严苛冷淡，但只要忽视掉这些就会发现，师尊他容颜如画，冰肌玉骨，身体很年轻的样子。
再想象一下师尊娇弱浅笑……，那模样一定好似捧心西子，柳弱花娇。
顾念目光失焦，笑的有些揶揄猥琐。
归海云岐被瞧的有些不自在，斟酌再三道：“总是差不离的”。
也不知归海云岐是气怒还是羞恼，言过后，他耳尖早已由白入粉，嫩如春日桃瓣。
顾念还欲追问：“差不离是……”
“顾念！饭吃完了就聊些正事儿” 归海云岐甩出那张略严肃冷淡的脸，借机抢话偏开话题：“以你的观察来看，这七人，如何？”
顾念到了青硕山的第二日，除了厚着脸皮继续赖师尊的床，还被带去了一趟山脚的修知阁。
修知阁是入门弟子学习门派和修真界常识的地方，阁楼里所涉类目繁多，但都是基础简要的常识普及，所以很好接纳和学习。
修知阁内放置着六大内容各有偏重的幻知屏风，腊月二十九那日，顾念有六个时辰都耗费在幻知屏风内，他之所以适应如此之快，也是多亏此物。
顾念闻言，正了正坐姿，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先说我印象比较深的吴铭柒吧，他这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却字字见血。吴铭柒的腰间配了一把未开刃的腾旭剑，刚束发及冠应为十五岁，课上观他画符捏决熟稔流畅，以上判断他应为滨空之徒，师尊可对？”。
“不错，腾旭剑本是秀川谷论道之时，本尊赐予滨空的法器，想来是滨空赐下于他” 归海云岐缓缓点头，继续道：“然，吴铭柒性子刚毅不屈，若未破尘念，难留善果”。
顾念也砸嘴点头，表示赞同。
他起身开始收捡餐盘碗筷，一边继续介绍：“张云谏此人嘴碎话多，与那少言寡语的吴铭柒恰恰相反，他秉性焦躁，行事冒进，是个寻衅滋事的性子，师尊以为其后如何？”。
尊者圣人们曾让归海云岐一一端看过这几个天资过人的孩子们，企图让归海云岐惊于灵资，收为门徒。
归海云岐仔细回忆着那几个孩子，记忆里最活泼有趣的便是这一个了：“此人虽纠纷不断，但若无大变故，则可顺遂一生”。
顾念敛筷子的手明显一顿，有些质疑和惊讶，他加快了手中动作，合上下巴瘪嘴道：“嗞嗞，那真是太可惜了”。
归海云岐被顾念这些小动作逗得有些想笑，他想，自己怎么会觉得张云谏有趣呢，明明自己家的徒儿更有趣！
他嘴角的笑意本就清清淡淡，随着归海云岐摇了摇头便彻底冲散了。
“对了师尊，这七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我先前就见过的”顾念将归海云岐用的餐食盘装进食盒，他发现师尊唯独桃仁鸡丁吃的较多些，也许是师尊喜欢？
顾念话说到半路，盯着食盒愣了神儿。
“哪一个，形容一下”归海云岐出声，招了顾念的神儿归位。
“哦，春节时在无极殿拜师宴上，只是当时忘了问他师从何处姓甚名谁，今日课堂上晓得他名为穆言”顾念盖好食盒盖子，从旁坐下，继续道：“性子温吞，灵资不显，实在猜不出他师从何处”。
“落尘世尊末徒”归海云岐道。
离火亭的结界猛然破裂，冷暖顿然交替，寒风骤袭，吹了顾念一个瑟缩。
归海云岐眉头紧拧，石桌上玉手紧握，攥的指背泛白、指腹粉红，他有些无措。
“师……师尊？”顾念压住声音里的颤抖，询问着。
“热”归海云岐言简意赅。
可顾念明明看到，结界不是师尊收起来的，而是磨灭了，像泡沫断了水。
“师尊，你身体……”顾念眼眸深邃，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结界破灭，一则是外界攻击，二则是断了灵流。
显然这离火亭外一片平和，那就只能是第二种！
按理说，师尊是修真界唯一仙神，本该是四海六合灵流最为强盛之人，缘何一个结界能破灭？
师尊身体康健，可这灵流……
“身体无碍，继续”
“师尊！”顾念担忧，却又不晓得说些什么，只是坚定地叫他。
归海云岐一脸肃穆，厉声道：“继续！”。
“还有个年龄小的姜学初。两个女孩子一个腼腆沈荧雪，一个跋扈黎鸢。还剩一个岚华的古板徒弟叫苏御，完了。”顾念忙不迭地说了剩下几人，高度概括，简练到每人一个形容词。
归海云岐也兴致缺缺，点头“嗯”了声，算作回应。
归海云岐起身抚平衣皱，负手俯视顾念，端的是仙尊气派，念的是慈父经：“
其余几人入门最早已有5年之久，所以，你有差于他们的地方实属平常，不可悲悯。”。
“需躬身学习，以技服人，不可以拳脚”。
“节后寒凉更甚，回去加衣，偏室稍作歇息，便赴午后课吧”
顾念回到倾云台偏室，盯着那颗凤凰木瞧了大半个时辰也毫无困意，怀里踹了几颗温灵石，踏门而出，上课去了。
主殿里头有动静，具灵息感知来看越有四个人左右，古怪！
下了倾云台，便见到归海云岐依旧立在离火亭内低着头，好像是在瞧着自己的手掌心，远远地望去颇有寂寥落寞之感。
顾念扯回视线，大步迈下台阶，企图用耳畔的风，吹散心底的郁郁。
年少的烦恼总是莫名，疾风一吹就散了莫名，心情就明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端倪初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