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四·飞雪飘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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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萧，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裹着厚厚的棉被，长发并未挽起，任其垂落，乐悠悠半靠在卧榻，半推轩窗，赏析冬季的第一场雪乘着北风如约而至。
“喵呜。”两只前爪搭在窗棂，两只后爪撑在卧榻，双耳竖起，瞪着两只翡绿的眼眸，妙妙亦是好奇地张望。
“妙妙，这歌不好听吗？”抬手摸了摸妙妙的脑袋，乐悠悠继续哼着《雪中情》。
“喵呜。”从未见过雪的妙妙看得入神，摇着蓬松的尾巴，懒懒地应着。
“嗯，那咱们换首。”也是，喵的，直到金老驾鹤西去，我们都无从知晓胡斐和苗人凤在雪山之巅那一战的结局。或许，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这首好听吗？妙妙？”仰望一轮明月高悬，飞雪簌簌而落，曲意应景，乐悠悠幽幽叹息。
“这妙妙啊，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不闻妙妙回应，乐悠悠回首一瞥，不知何时，妙妙趴在一侧，酣然入睡。
沿着回廊一路寻着曲调而来，立在房外，抬手接过一片晶莹的雪花，托在掌心，待得乐悠悠一曲唱罢，隔着房门，披着一袭黑裘的秦风低低开口：
“悠悠，你唱的这是何曲？”
“《发如雪》。”给妙妙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数着妙妙耳朵上的聪明毛，乐悠悠随口回着。
“不知为何，这歌我听着心里没着没落的，似曾相识。”雪花转瞬化为湿漉，正如这漫天飞雪，化为尘土，了无踪迹。
“啥？你也知道周董？”乐悠悠诧异地看向房外。暗道：不会吧？如果他也是穿越者，那他隐藏得也太好了，居然连我都瞒过了。
“周董是谁？”秦风不解地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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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首歌的原唱。”嗨，原来是我想多了！乐悠悠无不自嘲地一笑。
“悠悠，对不起，是我太过自负，连累你差点……”明明近在咫尺，为何感觉遥不可及？难道，真的是我执念太深？此时此景，闻听凄婉的曲调，悲戚之情油然而生。
“秦风，事情已经过去了。”唉，说多了都是泪，吃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饿肚子，偏偏病得七荤八素，没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谁都怨不得。
“秦风，我和你说个故事，你可愿听？”乐悠悠自卧榻旁的矮几上，取过那盅还在冒着热气的冰糖雪梨，喝了几口，润了润喉。
“愿闻其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从小定下亲事的男女，他们彼此并不认识。后来，机缘巧合，见过几面，本是非常抗拒这门亲事的男子，爱上了女子，而女子却爱上了一个妖。”
“起初，女子并不知道他是妖，后来，即便知道他是妖，但并非肆意滥杀无辜的坏妖，她并没有被吓退。”
“尽管他们相爱，但不容于世俗礼法，到了成亲的日子，女子还是坐上花轿，嫁给了定亲的男子。”
“迎亲的队伍走到半路，妖出现，带走了女子，他愿抛弃数百年的修为放弃成仙换取与女子的长相厮守。”
“可是，早已知晓女子与妖有私情的男子，设下埋伏，就在他趁妖不备，暗施冷箭，想要杀死妖的时候，女子察觉，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箭。”
“女子至死都爱着妖，对男子有的只是歉意。妖痛失爱侣，散尽修为，追随女子而去。而男子，亲手射杀了自己最爱的女子，彻底疯癫，随即举刃自刎。”
“本是鸾凤和鸣的大喜之日，竟成了他们的忌日。”
“秦风，你说，这个男子他做错了吗？”说完自己原先的构思剧情走向中园园与秦风第二世的梗概，乐悠悠问道。
“我，我不知道。”秦风茫然地摇首。
“秦风，我只是想告诉你，爱一个人并没有错，谁都有爱的权利。但是，因爱故生怖，因怖故生忧。”或许，先前我对你太过苛刻，但感情的事情，半分勉强不得，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一厢情愿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遍体鳞伤。
“执念太过，总是虚妄。放下虚无缥缈的念想，你会发现天空海阔。”虽然我不太明白，现下的剧情，你为何也会无可救药地喜欢我，但我不想你再次重蹈覆辙。
“虽然不太明白你所言何意，但我会学着考虑你的感受。”秦风反复咀嚼着这些话，落寞地离去。
“唉，希望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合上轩窗，喝完那种冰糖雪梨，乐悠悠对此并未感到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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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出去看雪景啊。”这些天，每日不是睡就是吃，感觉自己特别像某种被圈养的一级保护动物—胖达。暗暗捏了捏腰间新增的赘肉，乐悠悠甚是苦恼。
虽说这里以胖为美，自己的体型完全符合这个时空的审美，珠圆玉润，丰腴有度，但是，再这般胡吃海喝下去，我怕自己愈发控制不住，向着肥胖的错误道路狂奔无法回头。吃下去容易，减下去是千难万难。
忙完药膳店事务的龙玉回得居所，自房外抖了抖飘落衣袍的雪花，轻推房门而入。
“你真的想看？”
“嗯。”半倚在卧榻的乐悠悠大力点头。
“好，你等我会。”这次，龙玉没有反对，转身出了房门。
“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不一小会，乐悠悠便见龙玉推着那辆修好的轮椅候在门外。
“你身子还很虚，用这个合适。”龙玉近得跟前，抱起乐悠悠，安坐铺好厚实软垫的轮椅。
“乐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唉，明明自己可以走路，就是确实没什么力气，但在庭院转个圈还是不成问题的，偏偏乐之说不成，好吧，遵从医嘱才是个听话的好病号。
“没有。”龙玉推着乐悠悠缓步行走在回廊，沿途观赏银装素裹的景致。
“扑哧！”
“我至少胖了十斤，你看，我都有赘肉了，还有妙妙，都快成猪咪了。”双手揣着暖手的手炉，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还覆上一层厚实的羊毛毯，仅露出一张脸的乐悠悠不无怨念地嗔道。
“猪咪为何？”龙玉不解。猪咪？妙妙是猫，不是猪啊。
“猫养成了猪。”有鉴于先前妙妙也被迫饿瘦了一圈，这些天，乐之是一天五顿外加零食投喂，加上冬季严寒，妙妙一改闹腾的性子，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没事就是吃喝玩乐睡。现下，妙妙养得是皮光水滑，肚腹浑圆，乐悠悠若不是知晓它是只公公猫，还真以为它是显怀了呢？
“有吗？”听乐悠悠这么一比拟，龙玉不禁莞尔，顿觉妙妙确实有点像猪。
“乐之，那些个食材，可都安置妥当？”远眺远处的城门角楼，乐悠悠不无担忧地问道。
“嗯，食材还有各类药材，我都储存在地窖。”车马行的伙计们干练，前些天，已经陆续将添购的食材药材等物送到，龙玉及药膳店的伙计们清点完毕，分门别类摆放，除了应对药膳店每日的需求，还有小半是留作自家熬冬所用。
“那就好。”乐悠悠眉心微蹙，点了点头。但愿是我多心了吧，按原先的剧情设定，这场初雪的降临，预示着将会有百年不遇的雪灾袭击毫无防备的这座繁华水乡，其后，还会有无数流民涌入，历经一场浩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防患于未然，做好准备总比什么都不准备要好。天寒地冻，大雪封路，若是不多储备点吃食，届时，只怕又会忍饥挨饿。这里可不比现代，这般恶劣的天气，可真的会路有冻死骨的。
“悠悠，不用担心，待得来年新春，积雪融化，道路顺畅，各处商行又会忙碌起来，你不必忧心药膳店的生意冷清。”误以为乐悠悠担心店铺的近况，抚上乐悠悠眉心的皱褶，龙玉宽慰着。
这段时日，龙玉既要照料病重的乐悠悠还要兼顾药膳店的事务，确实有些疲乏。好在，小青非常懂事，龙玉去药膳店的时候，他能按照龙玉的叮嘱照料好养病的乐悠悠，龙玉回得居所，他接过账册整理核对，分担了不少。
至于秦风，在龙玉回来后的第二日，他便悄然离去。前日，因着年底盘点的事务，回得居所暂住，留待账目厘清结算诸多事宜。这是公务，龙玉与乐悠悠没有异议，他这两日循规蹈矩，深居简出，并未与乐悠悠、龙玉还有小青过多交谈。
“风太大了，咱们回去吧。”谈话间，狂风嘶吼，卷过纷飞的雪花，劈头盖脸地砸落，迷得两人都睁不开眼。
“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四·飞雪飘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