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三·知慕少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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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乐之。”持续的高热令乐悠悠痛苦不堪，发出沙哑不清的呓语。
“我在，悠悠。”探过乐悠悠额间，依旧滚烫，覆上拧得半干的棉巾，龙玉眉间紧蹙。
“先生，您歇会，姐姐这里有我。”房门被轻轻叩响，得到应允后，小青放慢脚步，近得跟前，满眼都是担心。
“不用，小青，你去看着点药。”龙玉摇首，叮嘱了小青几句熬药的注意事项。
“好，先生。”小青应着，依言前去看着熬夜的瓦罐。
“乐之，我好热。”浑身上下像是被烈火焚烧，汗湿重衣的乐悠悠无意识地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挥舞。
“我知道。”解开乐悠悠的睡袍，龙玉用白酒擦拭着乐悠悠的额间、脸颊、脖颈、双臂、手心、后背、脚心乃至全身，助她褪热。
“乐之，我好冷，抱抱我。”平静了片刻，乐悠悠止不住浑身打着寒颤，无边炼狱顷刻化为冰雪皑皑。
“好。”给乐悠悠穿好睡袍，龙玉揽过乐悠悠的腰肢，紧紧拥着乐悠悠。
“乐之，我好想你，你何时才能回来？”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让乐悠悠顿时安心了不少，语焉不详地咕哝着。
“悠悠，都是我不好，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不曾想，这次不曾想，这次小别数日，差点就与悠悠天人永隔，龙玉歉意深深。
“先生，药煎好了。”小青立在房外，好半晌方才低低开口。
“搁那儿吧。”龙玉点了点头。
“小青，他还在药膳店吗？”眸光掠过客房的方向，龙玉问起秦风的行踪。
“是的，先生。”小青束手一侧，恭敬地回着。
“好，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早些歇息吧。”瞥见小青局促不安的模样，龙玉并未深究，冲小青摆了摆手。
“好的，先生。”小青乖巧地应着，识趣地不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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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先前一直躲在暗处的妙妙蹑手蹑脚地靠近龙玉。
“嘘，妙妙，别吵。”龙玉轻声提醒妙妙不要吵闹。
“喵呜。”妙妙跃上锦被，愣是挤在两人之间，低低呜咽，诉说着自己多日的委屈。
“妙妙，悠悠病了，这些天，你，是不是都没怎么吃东西？”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小猫，知晓妙妙这般举动是在撒娇，龙玉别过一手，摸了摸妙妙，惊觉妙妙瘦了一大圈。
“喵呜。”妙妙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泫然欲泣。
“谁让你前些日子那般调皮呢？”龙玉曲起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学着乐悠悠平日的模样不轻不重敲在妙妙的头顶，奉送一个爆栗。
“知错就好，乖，待会我给你做好吃的。”妙妙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双耳，默不吭声，着实让龙玉心疼，哄了妙妙几句。
月上柳梢头，繁星漫天，风清气爽，昏睡了好几日的乐悠悠悠悠醒转。
“乐之，对不起，我……”迎上龙玉那双布满担忧的眼眸，乐悠悠欲言又止。
“我明白，悠悠，那只是个意外，我不会怪你的。”龙玉握过乐悠悠的柔荑，印上细碎的浅吻，抚慰着不安的乐悠悠。
“乐之，你真好。”我就知道，乐之才不是那般庸俗之辈，不会用世俗的眼光厌弃我的！乐悠悠满心欢喜，一扫多日的忧思。
“但是，这几日，我不在，他为了贪图省事，竟直接从药膳店拿药性相冲的药膳给你服用，若不是我赶回及时，只怕……”思及此，龙玉不禁遍体生寒，兀自后怕不已。
唉，前几日的一氧化碳中毒因着救治及时，症状不是太重，本来只需精心休养几日便可还复。但是，初冬时节泡在冰冷的洗澡水中过久，乐悠悠终究还是感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吓坏了完全不会做饭的两个人。龙玉迟迟未归，不相信寻常大夫医术的秦风束手无策，灵机一动，让药膳店的后厨做了些药膳粥带回居所，让乐悠悠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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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他与小青都不擅厨艺，我们都不怎么懂医理，他与小青见我病来得太突然，情急之下，这才……”这事，细论起来，我自己也有责任，都不是专业人士，病急乱吃药，差点一命呜呼也是自己作的，怨不得人。
“是我错了，乐之，你别生气。”这事怪不得乐之生气，医生最讨厌的就是不相信医生，胡乱吃药，没病变有病，小病变大病，耽误治疗不说，自己还遭罪。
“我没有生气。”天可怜见，归来的途中不知为何总觉心下不安，龙玉嘱咐了随行的车马行伙计几句，让他们赶着满满当当的各类物品继续赶路，换乘一匹脚力上佳的坐骑，一路疾驰飞奔回居所。
“悠悠，我再也不会扔下你，我会害怕。”万幸，我回来得及时，再迟得半个时辰，悠悠就再也无力回天，龙玉心间漫过更多的是歉疚，连连做出保证。
“乐之，我保证，就算再饿，也不会乱吃东西。”乐悠悠举过左手，庄重地许下誓言。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了，堪比幼时不慎吃了过期的奶粉，食物中毒，整晚泻个不停，疼得要命，又或是少时某年夏季太过炎热，中暑晕厥，整日病恹恹的吃不下东西，足足好几个月才还复。生命只有一次，我很珍惜，再也不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了。
“好，你先歇着，我去给妙妙做些吃的，它也饿坏了。”喂完那碗已经不烫的药，龙玉抄起蹲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自己与乐悠悠的妙妙。
“好。”乐悠悠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入得灶房，见小青还守在灶膛前打盹，龙玉略感诧异，并未唤醒小青。给妙妙做了碗他很喜欢吃的鲫鱼汤，妙妙不禁咽了咽口水，发出咩咩叫的夹子音。
“先生，交给我吧。”小青被惊醒，急忙起身，垂首躬身。
“小青，你怎么还不去歇息？”将那碗鱼汤递给小青吹拂散热，龙玉喂着迫不及待跳入怀中扒拉着自己的妙妙，吃了一条小鱼干先解解馋。
“我…我担心姐姐，睡不着。”试了试鱼汤的温度，小青蹲身，舀起一勺，喂着一脸期待跃地奔近的妙妙。
“适才悠悠已经醒了，她没事，喂完妙妙，你就去睡吧。”取过热水，净了净手，了然这孩子此刻的心情，龙玉没有过多责怪。
“好，先生。”闻听乐悠悠安然无恙，小青放下高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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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一袭青裳的龙玉双手负于身后，立在居所的前院，仰望渐渐西沉的明月，若有所思。
“先生，我…”紧闭的大门被人自外推开，提着给乐悠悠买的补品，兴冲冲返回的秦风微怔。
“嘭！”箫影破空而至，秦风本能地举袖抵挡。
“先生。”补品散落一地，秦风疾退数步，低声唤了句。
“先前，我看在悠悠的面上，对你一再容忍，但这次，悠悠差点没命，我已是忍无可忍。”龙玉面色漠然，手中攻势不减。
“先生，是我的错。可是，先生，我对悠悠是真心的。”秦风侧身躲避，顷刻间已然明了龙玉此举为何，趁此良机，索性一吐为快。
“混账！”饶是修养极好的龙玉也不禁震怒。
“先生，我并非不敌，只是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对先生动手。”电光火石间，两人已过了十来招，从未见过龙玉出手的秦风，还是没有摸清龙玉武学的来路，两人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既然知晓，为何还要行此造次之事？”他何时恢复的内力？竟然如此浑厚诡谲？龙玉暗暗惊诧，口中冷冷地回道。
“先生，平心而论，悠悠这般女子，任谁都很难不会动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倾慕悠悠，何错之有？”既然已经到了此等境地，秦风也不再遮掩，直言相告。
“罢了。”龙玉收回青玉箫，悬于桂树顶端，俯首看向秦风。
“知慕少艾，我若再与你计较，倒显得我咄咄逼人。”如此行径，实乃平生破天荒，想来，这就是悠悠口中常说的吃味？龙玉稍稍平复激荡的心绪，复又续道：
“悠悠的心意如何？非你我所能左右。”
“你好自为之，若是再有逾越之举，休怪我无情。”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三·知慕少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