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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拜访贝勒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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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面托起小男孩的下巴,告诉他不要惊慌,我一定会救他上去,小男孩渐渐的安静下来,我左手从他的腋下环抱住他,右手奋力划水,连拖带抱的把他弄到湖边时我自己也是狼狈不堪,岸边赶来的人帮我把小孩抱了上去。我回过头看湖面,刚才还在沸腾的湖面却已经安静,另外两个好像已经沉下去了,我心中一凉,怎么办?不管了,再游回小孩落水的地方,潜下去尽自己的最大努力,那怕多救一个也好!我潜到湖底,由于刚才扑腾,湖里的泥沙被搅起,根本看不清东西,憋不住气,浮到水面换口气,看到老康带着一大群人朝我们这边急冲冲的赶来,五贝勒也在其中。
“五爷,快来帮我!”我大声的对着他喊。
他大概以为我出了事,不顾礼数超过老康朝我这边迈开大步冲过来。
“有两个小孩沉到水底,湖水太混我看不到他们,一个在这一个在那。”我指了下小孩落水的大概方位。他跳入湖沣,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外国男子也跟着跳入湖中,刚才帮我把小孩抱上去那些太监、侍卫也早已跳入湖中帮着捞人。
我也潜入水中再次寻找,可我实在是体力不支,因为我身上来着例假而且是量很多的这两天,我感到湖水越来越凉,肚子很痛,腰快断了。
隐约听到有人喊找到了,我浮出水面看到五贝勒和那个外国青年一人托着一个小孩朝湖边游去。
五贝勒还很担心的在找我:“琬儿,琬儿。”他边游边不停的叫我。
“我在这儿,你先把他送上岸,我跟着来。”我咬着牙,使劲向前游。
太子和四贝勒把我拉上岸,八贝勒脱了他的朝服披在我身上,我看到九阿哥也想脱他的衣服给我,因为我们还在冷战中,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落到了八贝勒后面。
“琬儿,他没气了。”五贝勒探了探小孩的鼻息,转头对我说。
“我来看看。”我俯下身听到他还有心跳。
“还有心跳,五爷帮我去看看另外那个小孩的情况。”我实在走不动了,不过还好,我和五贝勒说话间,我看到外国人已经开始作人工呼吸了,这样我也能静下心来救面前这个。
“请大家退后一点,让空气进来。”随着我的话音围观群众很合作的向后退开。
被水浸泡后这古代衣服的纽扣发涨,根本解不开,衣服质量还真是好,我硬是没撕烂。无招,我只好用牙把盘扣咬断,把衣服敞开让他的胸口露出来,把他的头抬起,捏住他的鼻子给他送气。
“咳、咳。”小孩把湖水吐出来,人也醒了过来。
我再看那边,也已经转危为安,我冲外国帅哥友好的笑笑,他也对我礼节性的点点头。
站在边上的太医也忙着给这三个小孩做检查,小孩身上裹着毯子,哭个不停。
我没力气去哄他们,他们身边围满了能够让他们安静下来的人,我感觉我自己快死掉了,有气无力的走到八贝勒面前对他说:“八爷,衣服借我披回去,等洗干净后再还你。”
“琬儿,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我送你回去。”他并不关心他件镶嵌着四颗一等东海珍珠的朝服,而是非常担心我,让我好感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八爷,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要留着力气走回去,所以没再和他多礼转身便走。
挣扎着走回永和宫,经过七贝勒的房间,他正在看书没有去参加朝会,看到落汤鸡似的我吓了一跳。
“琬儿,发生什么事?”不等莽古泰去帮他推轮椅,他自己推着轮子来到我边上。
“我没事,几个小孩落水,我帮着救人。可以烦劳莽古泰大哥帮我打盆洗澡水吗?”我简单的告诉七贝勒我变成这付模样的原因,再请莽古泰帮帮忙。平日里我要洗澡都是自己拿着小桶把热水一桶一桶的提来倒入大木桶,洗完了又一桶一桶拎去倒,今天再要我去提水的话,干脆要我命吧!
莽古泰点点头飞快地去帮我弄好,我走进我的小屋里把八贝勒的衣服挂好,关上门脱了湿衣服,解散头发,泡进澡盆。
热气熏得我好难受,我感觉天旋地转做的,想赶紧起身穿衣服,谁料一只脚才跨出木桶,另一只脚却绊到木桶,砰一声,我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我昏迷中恍惚好像看到我妈在责怪我:“野丫头,玩得连家也不回,再不回来老爸老妈就真生气啦!”
“妈妈,不要离开我,我也好想你们,我好想回去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妈,妈。”我呓语,手不停的再空中挥舞,想抓住她的手,感觉中我握住了妈妈的手。
“胤祐,我的儿啊,你没事吧,让额娘看看。”
“皇额娘,我没事,您别着急。”
“你没事那怎么莽古泰急得什么似的去找你皇阿玛传太医,你吓死额娘了。”
我听到有人在讲话,我努力睁开眼睛,七贝勒他的亲娘成嫔正拉着他问长问短。
不知谁说了一句“她醒了。”七贝勒挣脱他母亲的手,推着轮椅来到我的床前。
我的意识还停留在我昏到前,我看见一大票人挤得我的小屋水泄不通,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还没穿衣服。我想把被子拉高,可发现我的手正被德妃紧紧的握着,顺着手我看到我有穿着衣服,心里踏实了点。
我松开了紧握着德妃的手,她很慈祥的握着我的手,拍拍我的手背,“孩子,想家啦?”
我噙着眼泪点点头,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响起:“姐姐这么喜欢这个丫头,不如让万岁爷指给您做儿媳。”我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五贝勒和九阿哥的额娘宜妃,在她美丽精致的面孔却极不相称的嵌着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眸,看得我心里发凉。
只听德妃头都不回的说:“这敢情好,只不过我那老四太木讷,十四性情又不定,配不上这孩子,只要琬儿肯点头,我马上和万岁爷去说。”她眼睛看着我,像真是在等我点头。
我吓得忙坐起身,“娘娘,奴婢不敢当,奴婢只是寒门陋户出生,怎配得上皇子,使不得的。”
她有些遗憾,“是我那两个儿子没福气,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一家人,看见你我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女儿,只活了十二岁就走了,要是她还活着,这会也有你这么大,肯定也和你一样这么惹人疼爱。”说着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轻拭她的泪珠,“娘娘,您别哭,格格是月里嫦娥下九重,人间哪能留得住。
不知老康从什么地方出来扶着德妃的肩头,吁嘘不已。
四贝勒过来岔开话题:“太医,琬儿没什么大碍吗?”
“回四贝勒,琬儿姑娘只是因为月事在身,在湖水里受了凉,寒气攻心,才会晕到,微臣开了个药方,调养几日就没事了。”
我这会真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老太医活这么大把年纪还搞不清楚我有隐私权的吧,来大姨妈这种事也要当着众人的面说,要不要拿个喇叭去天安门广场上去广播。
看见我的窘样,德妃娘娘打破僵局:“药方给我,这几日琬儿就搬到我那里住,让我好好帮你调养几日。”说罢用手轻拍我的脸。
“不敢劳德妃娘娘费心,琬儿是永和宫的人,胤祐自是会派人照顾。“七贝勒从太医手中接过药方。
这下倒让德妃娘娘一时下不了台,我从没发现原来七贝勒有这么拗,德妃可是老康最宠的妃子,比那电视里演的《康熙微服出巡》里的原型宜妃还要得宠,他居然敢驳她的话,我正想着找点什么话来转下弯,老康先发话了:“就让着丫头在永和宫歇着吧,这儿她住熟了,换个地方一时也不适应,朕要谢谢你救了朕的儿子,等你好些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说。”
谁是老康的儿子?先救起那个还是做人工呼吸那个,弄不清楚。
“谢万岁爷,奴婢不要什么赏赐,舍己救人、见义勇为是奴婢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奴婢应该做的,就算不是小阿哥,奴婢也是要救的。”
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老康倒也没生气,点头夸我说得好,让我好好歇着,就带着老婆儿子浩浩荡荡的走了,等他们大伙走后我才想起来我还没给他们行礼呢!
十公主、十三公主、十二阿哥、十四阿哥还有五贝勒没走,围在我的床前和我说话,确切的说是五贝勒和七贝勒坐在小桌上喝茶,和我差不多大的几个在我边上。
“琬儿,你好厉害喔,会泅水我们都不知道。”十三公主很羡慕的对我说。
“是啊,改天也教教我。”十二阿哥也来插话。
“你们们都不会泅水吗?”我觉得奇怪,北京这么热的体天,他们家的豪宅里又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游泳池,怎么会这么多人都不会游泳。
“我们是在马背上打江山的民族,不识水性很奇怪吗?”十二阿哥不以为然的说。
“那好,改天我教你,不过我要收学费。”我伸手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他轻拍我的手心:“教会了才给。”
“琬儿快说嘛,你怎么会泅水的?”十三公主这个好奇宝宝还在契而不舍的猛问。
唉!我总不能跟她说,我们上体育课体育老师教的,又要说谎,不知道会不会像匹诺曹那样长出长鼻子。
“因为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男子带着他的娘子和母亲去游湖,突然江风大作,把船刮翻了。娘子和母亲谁都不会泅水,他急得不知道要先救那个。听过这个故事我就去学泅水啦,我不要自己成为所爱人的包袱,让他做这这种痛苦的选择,如果这个故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会和我的相公一起去救他的母亲,这样就不会有悲剧发生。”
凭我的巧舌如簧,说得是天花乱坠,得意的看着每个人都在沉思,我忍不住打断他们的思考。
“话说回来,我们就起来那几个小孩都是谁?”我本来是问五贝勒的,十公主把话接了过去。
“你先救的那个是十六弟,五哥救起来的是佟佳氏舜安雪,外夷使节救的是十五弟。”
“舜安雪是谁?”我问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小太监,怎么会在宫里。
“他是十五弟和十六弟的陪读,他哥哥舜安颜你见过的。”多嘴的老十四向我提供线报。
我们正聊着,莽古泰进来向七贝勒禀报说:“佟大人、舜安颜兄弟求见。”
七贝勒:“快请。”
男生都跟着出去了,我和两位公主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我们的。过了一会柔玉和锦绣进来帮我换衣服梳头,说是佟大人要向我当面道谢,七贝勒怕我没力气梳装所以差她俩来帮我。
刚到客厅,一和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跑过来抱着我的腰喊我姐姐,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今早帮他做人工呼吸的小孩。
“小弟弟,你好些没有,以后不可以这样顽皮,不会泅水要离湖边远些,不然会让家里人担心的。”我蹲下和他说话。
“姐姐,是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说今儿朝上来了很多和我们长得不一样的人,非要去瞧,守门侍卫不让进。两位阿哥说爬到树上就能看见,我们去爬树,谁知树枝断了,这才掉到水里的。”
“安雪,过来坐好。琬儿姑娘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很苍白。”舜安颜过来拉他的弟弟,顺便和我打招呼。
我对这个人不感冒,冷冷的说:“谢谢舜公子关心,奴婢没什么大碍,我家主子已请了太医诊治,多加休息就好。”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被他的爷爷把话打断:“木姑娘,老夫今日特来拜谢,姑娘为求老夫孙儿,不惜名节受损,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末齿难忘。”
“大人言重,奴婢那会刚走到附近,听见有人呼救,理应出手相助,奴婢并不关心所救的是何人,只是关心他有没有得救。就算是走在街上看见一群恶人殴打一个小乞丐,我也会去救的,因此,奴婢没想过要被助者的报答。大人不必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对奴婢来说,助人只是奴婢的快乐之本。”我边说边用眼睛看舜安颜,他的脸青一阵绿一阵,臭东西原来你也有弟弟啊,你弟弟有事你会知道心疼,打别人就可以下这么重的毒手。
“木姑娘过谦,老夫在家和家人商量过。为了保全姑娘清誉,只要你不嫌安雪小,老夫就做主,让你们择日完婚。倘若姑娘觉得觉得安雪太小,他的哥哥也尚未婚配。故而老夫把两个孙儿都一并带来让姑娘决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虽然他说得蛮有诚意的,但是我对他的孙子没兴趣。左一个清誉,右一个名节,我不过帮他孙子做个人工呼吸,用不着大惊小怪成这样。
“多谢佟大人能为奴婢设想得这么周到,佟大人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其实这件事佟大人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不知当时大人是否在场,救十五阿的那位番邦使臣他所使用的方法和奴婢的有异曲同工之处。这个方法在医学上称做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是指用被动的方法,使患者肺部有充足的气体交换,以供给人体所需要的气,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口对口的吹气。如果说这样就要两人成婚,那么十五阿哥岂不是要娶个异国男子做福晋。”
“再说舜安雪公子还小,并不知道婚姻对于两个人将意味着什么,至于大公子奴婢更不会嫁。”嫁给舜安颜我不被他一天打三顿当饭吃才怪。
“你……。”舜安颜爆跳如雷从椅子上跳起来,被他爷爷用眼神制止。
“木姑娘莫非看不上我们府上?”老头子没想到我拒绝得这么干脆,老脸上有些挂不住。
“佟大人误会奴婢的意思了。贵府大公子是人中姣姣,日后飞黄腾达必有时,奴婢只是山野丫头,能进宫当差已是造化。我若做了公子的正室,还有那家达管显贵能与大人联姻,挡了公子的似锦前程岂不是奴婢的罪过,所以奴婢宁可不嫁也不愿做公子的绊脚石。”我这弯转得实在是机智,给他家脸上贴足了金。别以为我不知道,像这样的人家要是能讨个皇帝的女儿他孙子不是要比别人少奋斗多少年。要娶我不过是做脸面上的工夫,我在他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姐姐,你就答应嘛,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做我的福晋好不好?”舜安雪跑过来摇着我的手撒娇的乞求,看着眼前的他想起木府的六弟。
“好啊,要是姐姐长到二十五岁出宫时,你也长能到二十五岁,姐姐就嫁给你。不过你得长快些,不然让姐姐都等老了。”我逗他玩。
“琬儿,你身子还虚,下去歇着吧!”七贝勒没料到佟国维会上门来提亲,想赶快把我藏起来。
“是。”我款款的行了个万福,想退出去,才走到门口就被舜安颜猛地抓住了手臂。
“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他有些气结的质问我。
“请公子自重,奴婢已经说过原因,不想重复。”我想挣开,可他的力气很大。
“你说的不是真的。你说安雪不懂婚姻的意义,那你说婚姻对于两人意味着什么?”他没有松手的意思,还在对我进行逼问。
我有些火大,“不论健康或是疾病,富有或是贫穷,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只爱她一个,永不背叛。你做得到吗?”。
他楞住了,眼睛怔怔得看着我。
“安大哥让琬儿回屋休息吧,她身子真的不舒服,今儿还晕到。”十四阿哥来帮我解围,舜安颜缓缓松开手,我离开了客厅。
十公主、十三公主也陪着我回到了小屋,十公主问我:“木琬,舜安颜长得仪表堂堂,多少格格、小姐都想成为他的福晋,你怎么对他不屑一顾?”
“你那么喜欢他,我请七爷去你老爸那搓和搓和,把你指给他,让他做你的额驸。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是只披着人皮的狼,小心哪天睡着就被他给吃了。”我话才说完就被十公主追着打,小屋不够我们打闹,我打开门想跑到外面去却不料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不想我受伤也就势紧紧的抱着我。
“哦,木琬。我才说怎么连舜安颜都瞧不上眼,原来是想当我的嫂嫂。”十三公主夹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这才抬头看清楚抱着我的是十三阿哥。我先挣脱十三阿哥的环抱,看见他身后站着十二阿哥、十四阿、五贝勒和七贝勒。
我随便胡乱的帮十三阿哥整理着衣服,嘴里不停地说:“对不住,对不住。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我又对着身后的十三公主说:“你就在那使劲吹吧,等改明儿你哥给娶个恶毒的嫂嫂把你嫁到宁古塔去放羊,你可别指望我去看你。”
这下可好,十公主和十三公主联合起来要教训我。我当然左躲右闪啊,绕过十三阿哥,躲到十二阿哥背后,跳到七贝勒的轮椅后拉着轮椅转了一圈,转得七贝勒头晕,又跑到十四阿哥身边指望他能和我同一阵线,可他已经被我们三个女生吵昏了头,分不清谁是谁。最后由于我体力不支,被她俩活捉,使劲胳支我,痒得我眼泪水都笑出来,还是五贝勒仗义执言,劝他俩个妹子放手,别欺负我这个生病的人。
等大家都坐下后,十二阿哥又问我为什么要拒绝佟国维的好意。我夸张的把端午节那天的事给大家表演了一遍,让大家看看舜安颜的真正丑恶脸嘴。由于当天下半场十四阿哥也在场,有他作证我的话更有真实性。可他们却说是我小题大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顿时我倍感无语,生活在这种等级制度的社会,底层的穷苦大众连最起码的安全需要求都没法满足,对着他们说了句“我和你们有代沟,不聊了。”就回屋睡觉去。
一觉醒来已时中午时分,七爷在等我吃饭。桌上摆满了特意给我准备的午膳,翡翠鸡羹、罗卜煲红蟹、百花酿蜜糖豆、银鱼炒蛋、当归猪骨粥。
“琬儿,那个昨天。”七贝勒说话有点打结。
“什么?”我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的答着话。
“昨儿,……你……在……房里……晕到。”七贝勒什么时候变得有语言障碍的?
“主子你想说什么?”我昨天因为不怎么舒服,晚饭都没吃,现在能吸引我眼球的就是面前的美食。
“琬儿,昨儿看你晕到在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把你抱上床帮你穿好衣服。我一时情急忘了男女有别,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对你负责任。”七贝勒终于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不过我到了古代好像大脑经常短路,听话总抓不住别人的重点。“主子,你把我抱上床,那说明你会走路啰?那你为什么老坐在轮椅上,象这样长时间不运动对身体健康不好。”
“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了你的身子,我要娶你,对你负责。”七贝勒快抓狂了,把话说的更直白。
轮到我语言障碍了,我好白痴啊!可我也不想嫁给他,我心里只能住一个人。
“主子,我明白那只不过是江湖救济,你不用耿耿于怀,我不会放在心上。”我还真亏大了啊,被个大男人看个光光,还要反过来安慰人家。
“可是……”七贝勒还想说什么,被我打短。
“主子以后我们都别在提这事儿,好吗?我觉得很尴尬。”我说完赶紧扒口饭,装着专心致志的吃饭。
见我不想再提,他也不再说话,我们静静的吃饭,他不停的给我夹菜。
估计十公主她们快放学的时候我溜到了公主住的格格所,打算在这混顿晚饭吃再回去。
我们请来乐师,我哼了一遍《采红菱》的曲调,这些专业人士根据我哼哼的旋律重新编曲。十三公主叫来十五公主,在乐师的弹奏下我把动作分解开来,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她们,直到大伙都累了。我把表演时每人要穿的服装画给她们,在旁边注明每个部分要使用的材料,让她们找人去做。等弄好了这一切,天也快黑了。
和公主们告辞后,我准备回永和宫。走到湖心亭,我看到太子又在那装深沉。这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为赋新辞强说愁,有什么好烦的,他老子已经为他铺好了康庄大道,他顺着走就是了。
“太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边说边向他行礼。
太子回头看见是我,一扫刚才的乌云,抬手拦住我不让我向他行礼。
“是琬儿啊,身体好些没有?入夜风大怎么也不多穿点衣服。”说着把他的披肩脱下给我穿上。
“每次遇见你一个人独处时都觉得你满腹心事,这次又是为什么,愿意让我做你的忠实听众吗?”我双手背在身后靠着柱子。
“万寿节快到了,我还没想到送给皇阿玛的贺礼,每年都要送最好的,稍有差迟其他兄弟又说我持宠生娇,不把皇阿玛的大寿当回事。”
当太子也有压力,谁让他老爸那么能生,而且生的儿子都是那么的优秀,要是大清每代都能分派一个老康的儿子去当扛把子,应该就不会一代不如一代了吧?
“太子,是你多想了,整个天下都是你皇阿玛的,你觉得他还缺少什么嘛?”
他看着我,不语。
“他要的是你对他的真心,一个儿子真心实意对父亲的关心、孝心,这些是你皇阿玛最想得到的礼物。再说你为什么要在意兄弟们对你的排挤?他们不过是嫉妒你罢了,你一人就独占了父亲大部分的父爱,他们会嫉妒你也正常啊,不招人嫉是庸才。不要去和兄弟去攀比送什么礼物,不管他们送什么,过寿的那个也是他们的父亲,他们有权利讨他们父亲的欢心。”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听完我讲了一番琬式理论后,他就只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这个问题嘛……我还没想到。”我也不知道应该送什么。
太子淡淡的笑着,和我一起靠着同一个柱子。
“还记得我过旦辰那天你给我做的蛋糕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记得啊,我那会儿还以为你是个远离家乡来宫里当差的普通人,没想到你居然是太子,还和你说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我让七爷保你。你当时肯定在偷笑我傻吧。”
“没有,那天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忆犹新,从小到大,除了皇阿玛,没有人会想过要保护我,都等着在我的庇护在安稳度日,只有你,不仅给了我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旦辰,还给了我一份温暖。”他用很感性的语气说着。
我们好象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你说我也给我皇阿玛做个你那个所谓的生日蛋糕,他会不会高兴。”太子没什么把握的问我。
我高兴的打了响指,“就这么办,到了六月初三我们一早就去御膳房做蛋糕,由你亲手来做,做个大大的三层蛋糕,然后我们用彩色的奶油在上面标上:恭祝皇阿玛寿与天齐,儿臣胤礽叩送。虽然这份礼物不是很贵重,但是你亲自手做的,他应该会很高兴,而且这么礼物也很新颖,你皇阿玛一定会记得这个寿辰的。”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太子,他轻轻把玩着我垂在耳边的头发,“你叫我胤礽的时候真好听,以后别老太子太子的叫我,就叫我胤礽。”
我把头发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我才不要,被别人听到跑去和你皇阿玛打小报告,你皇阿玛大怒判我个斩立决,我岂不是死得冤枉。唉呀,我是在问你这点子好不好?”
“好,有琬儿给我做军师,我完全放心。”太子信任我的说道。
“这会心情好点没?”我想生日礼物的事解决了,他会开心点,可是他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皇阿玛对我的期望太高了,使我感到有股无形的力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是太子嘛,未来这个国家的主人,你的父亲也不愿意把江山社稷交到一个碌碌无为之辈的手上,自然希望你能青出于蓝。”
“唉,说实话,你可别生气,我觉得要你去超越你父亲确实很难,自他十六岁亲政,辙番、平乱、击退边镜俄罗斯人,签署了有名的《尼布楚条约》,这个条约可是咱大清对外的……平等条约。”我本来想说说是大清和外国签署的唯一一个平等条约,好算反应快,没说漏嘴。
看见他心情更加不好,我想我的话是不是说过头了,“现在你皇阿玛不是让你参加一些朝务的决策吗?这样多好,你可以放手去做,凡事凭良心不偏不倚,做得好也算是为你皇阿玛分担国事,做得不好他自然会帮你修正、弥补,你也可以从中吸取经验,就当是实习。俗话不是说失败是成功的额娘嘛。”
太子问:“什么是实习?”
我又用了新名词,只好补漏,“实习啊,就是跟着师傅学习了很久之后师傅让你自己完成任务,他在一帮指导,如果你做的好就可以出师,不好又继续学习。自己完成任务的这个过程我们把它称做实习。”
“兄弟们太优秀了,总觉得被他们追赶得让我精疲力竭的。”太子继续说。
他的话让我想到周华建一首《最近比较烦》的歌,看来太子也是最近比较烦。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将来他们都会是你的臣子,你不希望他们都是些白吃白喝不干活的米老鼠,让你一人去辛辛苦苦的挣银子然后大把大把的送给他们花。他们有能力为你为国家做事,你也能轻松点啊。”我明知下一任的大清扛把子不是他,可我也不能就这么告诉他,我无法改变历史的轨迹。我只是想安慰他一下。
我拍拍他的肩继续说:“要对自己有信心,这老天爷要派件大差事给一个人做呢,就会要先荼毒这个人,不给他饭吃,用鞭子打他,还要他天天去做苦力,最后把这个人折磨得超级无敌,才会放心的把任务交给他去完成。”我边说还边用手比划着夸张的动作。
听了我的话他终于开心的大笑,“琬儿,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笑得怎么开心。古人要是知道你这么用他们的名句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的板子。”
“他们要感谢我才对,我精辟的诠释他们生涩难懂的诗句,使之变得通俗易懂,广为流传。”我得意的说。
“太子,不要畏惧困难,不要向它低头,不要逃避它,去战胜它,也战胜自己,让我们大清成千上万个象我这样的普通百姓能得到你的庇佑,幸福的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生活下去,好不好?”我诚恳的对他说。
“嗯,不为别的,就为了你,我也会去努力做好的。”他坚定的点头。
“太子,我可不是在给你压力喔,我只是想给你打气鼓劲。如果我说的哪句话让你觉得有压力,就让它变成一阵风吹走。”我用手佯装抓把空气,放到嘴边吹散。
他拉住我吹气的手对我说:“琬儿,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记着。”
我忽然想到第一次上街遇到两伙无赖都是打他的旗号,我要给他提个醒。
我挣脱被他握着的手,“太子,还有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每次你身边都有其他兄弟跟着,我怕我说者无心,他们听者有意,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事?”
“就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应该整顿手下,约束他们的行为,不要让他们坏了你的名声。如果皇上知道你连手下的人都管不好,如何放心把整个大清交给你管。”
“怎么说?”太子不明白。
“你身边有些人实在太猖獗,打这你的名号到处为非作歹。我端阳节那天才在街上逛了一下午,就遇到两伙打着你名号的坏人。一伙是什么你奶娘的儿子,一伙是你奶娘的相公。最可恶就是那奶娘的相公,明知人家是男人,还死皮赖脸的人缠着人家不放,我去劝阻还说我多管闲事连我也要打,还好把你的玉佩亮出来,他才走人。对了,听说那人是内务府的总管,他可是管我的,你得保护我,不然被他发现我就在他眼皮底下做事,不被他揪出来公报私仇。”
“这事我一定查清楚,琬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到你分毫。”也许是听见手下人违法乱纪,他很气愤。
“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不然我主子又要大伙兴师动众的四处找我。”我把披肩还给他。
“你披着,我送你回去,到门口你再还我。”他怕我受凉,让我穿着。
我不再坚持,到了永和宫门口,我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他说不进去了,礼数麻烦,大伙见到他又跪一地的。我也不勉强他,把披肩给他披上,帮他整理好衣服,我就进去了,看着我进门后,他才转身回去。
进到客厅看到七贝勒在陪着五贝勒聊天。七贝勒看见我近来就对我说:“琬儿晚膳用过没有?五哥来看你,等了你好一会儿。”
“我在格格所吃过了,五爷找我有事吗?”见到五贝勒我不用给他行礼,他自己说的除了在他皇阿玛面前需要装装样子,平日里不用和他客套。
“这是我从我皇额娘那里讨来的药丸,听说是用泰和进贡的乌鸡入药炼制而成,专门给妇女服用。”五贝勒制着桌上放着的黑乎乎快有汤圆大的药丸对我说。
五贝勒真是好人,要是我,一个没成亲的大老爷们去要这种妇科补药,打死我也不会去。
“这不会是乌鸡白凤丸吧?”我拿起药丸研究,比我们现代的要大很多,估计吃一颗就相当于我们现代的一包。我想起我老妈,我原来有痛经的毛病,每到快来例假的时候她都会把乌鸡白凤丸放在茶几上提醒我提起吃药,我自己都算不准什么时候会来,可老妈每次让我吃药都是准准的。
“我不知道这药的名字,琬儿你怎么哭了?”五贝勒和我说着话却看见我在哭,吓了一跳。
“我在家我妈也经常拿这种药给我吃,我好想她,好想好想。”我想回去了,虽然在宫里我也混得蛮开的,但是我想我妈,真的想,这次跨越时空的旅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傻丫头。”五贝勒不顾七贝勒也在场,心痛的把我揽入怀里,他的脸颊挨着我的头顶,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等我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把眼泪擦掉,轻轻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谢谢五贝勒。”
五贝勒也恢复了他平日里的稳重,“我也该走了,七弟早些歇着吧。”
七贝勒也不留客,说了句“五哥慢走。
“五爷我送你。”我很感谢他来给我送药。
我送五贝勒出来,五贝勒邀我去他的景阳宫玩,我突然想到有个地方是我一直想去没去成的。
“五爷,你那儿我就不去了。不过有个地方我很去,就是我搞不清方向,老迷路,你可以带我去吗?”
大概会在他家走丢的人也就只有我,他忍住笑,“你想去的这个地方是哪里,我带你去。”
“文渊阁。”我告诉他目的地。
“走吧。”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为什么想去文渊阁?”一路走着时,我们聊天,五贝勒随口问我。
我只不过想去参观国家级的图书馆,反正又不收门票,再顺手牵羊的拿本《四十二章经》。
“我想去看看《四十二章经》的庐山真面目。”我老实得告诉他。
“只是一部普通的经书,没什么特别。哎,往这边。你用得着这么兴奋吗?”走到岔口出见我还在向前走,他拉我回来后并没有送开我的手,牵着我继续走。
我是有些兴奋,不过有那么明显吗?
“它可不是一部普通的经书,有玄机的喔。”我神秘的给他透露一点。
“能有什么玄机?”他好象我神秘西西的表情,不以为然的问我。
“我也不太清楚,去看看不就知道啦。快到了没有?”太远了吧,走了大半天还没到。
“还远着呐,我背你。”他以为我走不动。
“不用,我能走。五爷,给我讲讲你打仗的事给我听听嘛。”我们读书时去春游要走五六公路的山路还背着干粮,这点路不算什么,只是两人走着没话说有点别扭,所以找点话题来聊聊。
“好啊。”他讲起随他皇阿玛去亲征噶尔丹的多次战役,他的脸的疤也是打噶尔丹时受伤留下的。
听他讲完我好是羡慕,“我小时候读过一阙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见,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总会梦想着自己在大战前夕的夜晚,在驻地帐篷外壮怀激烈的舞剑。”我从小都想着去当兵,可是眼睛近视体检过通不过,又没后门,被挡在军营之外。
“喜欢打仗?”五贝勒用眼神探究我。
“不喜欢打仗,一打仗百姓就会流离失所,还有很多人会失去亲人。确切的的说是喜欢那种大军驻守边关的感觉。五爷,两军交战的一刹那间,你脑海里想什么?”我好像变成了狗仔队,想挖掘点战地报道。我好奇啊,在这种冷兵器时代,骑着战马,手持大刀长矛,全靠拼体力,怎么个击退敌人,再说和敌人亲密接触的时候不害怕吗?
“以前不会有什么想法,只是一心想着奋勇杀敌,不图你说的留取身前身后名,只求做个皇阿玛的好儿子。”
“五爷,你一定是个骁勇善战的巴图鲁。”巴图鲁是蒙古语的勇士,我上骑射课时听谙达说过,不知道发音对不对,他听得懂就行。
看着我一脸的向望他温和笑着说:“以后在战场上我一定会记住要去想点事情。”
“你会想什么呢?”我差点没拿着采访机对着他。
“出兵前要提醒自己,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有个什么都想知道的傻丫头在等我给她讲故事。”他很认真的说,不过我老毛病有犯了,没抓住他说的重点。,我听到的重点是他叫我傻丫头。
“我那傻啊,我是冰雪聪明,机智过人好不好?你是怎么看人的,就算一匹千里马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因为你不是伯乐。”我抗议。
“好啦,到了,你斗嘴的本领我知道,我说不过你,算我说错,好不好?”五贝勒的脾气蛮好,一点不象九阿哥那只爆竹,不点火自己都会莫名其妙的爆炸,难怪人家说一娘养九子,九子各不象。
“本来就是你错嘛。到了吗?”我开心的跳上阶梯想进去,被守门侍卫给拦住,只得停下脚。
“我带她来的。”五贝勒跟了上来,侍卫看清人后忙着行礼,他拉着我的手,推开门带我走进图书馆。
我的老天,呈现在眼前的书架就看得我眼花缭乱,更别说每个书架每一层都摆满了书,想从里面找一本书那真叫大海捞针。我求救的看着五贝勒,显然他也不知道《四十二章经》放在哪,我们只好一人拿个烛台分头找。
“找到了,琬儿快来。”还是五贝勒对他家的东西要熟悉些,不一会就找到经书。
我们坐到桌前,我急切地从他手里接过这本将要改变我命运让我成为富婆的书。我仔细的观察这本《四十二章经》,果真和金庸先生描述的差不多,封面是硬壳制成,肯定有夹层。我拿出随身常带木府二哥送的小匕首,想要挑开经书的封面,五贝勒吓得抓住我的手。
“琬儿,你要做什么?”
“你别抓着我。好啦,看着我们朋友一场有财大家发。我告诉你喔,我听人讲你们大清在入关前埋了宝藏,宝藏的秘密就在《四十二章经》里,要是八本经书都找齐我们就可以找到宝藏。“我压低声音小声的说着这个天大的秘密,心里想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在那闪闪发光,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五贝勒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话,但看着我手里挥舞着的匕首,怕我把他家的书弄坏,从我手里接过匕首说:“让我来吧!”
我把匕首递给他屏住呼吸,看着他小心的挑开封页,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胸口。终于完成,五贝勒看都没往里面看一眼就直接把经书递到我的手中。我小心翼翼的捧过来放到桌上,担心万一失手里面羊皮地图的碎片少了一块,就拼不成宝藏图。轻轻揭下封页。……虾米?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我不干心拎起书使劲抖,还是没什么,我又一页一页的拿着书对着烛光照,还是没有,我失望的看着五贝勒,他却一脸我早知道的表情,用手按住我不死心还在不停蹂躏经书的双手。
“好啦,琬儿。你不会找到什么的。我大清刚入土中原时百废待兴,国库空虚,要真有宝藏还不拿来用吗?”五贝勒好心的安慰我。
“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有的,也许藏在其他的《四十二章经》里,我现在才找了一本,还有七本没找过。”我不甘心承认心里失望到了极点。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五贝勒说。
“走不动。”我气鼓鼓的托着腮。
“上来,我背你。”他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半蹲,我不客气的爬上去,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守门侍卫看着五贝辣勒背着我出来,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心情不好,懒得说话,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看着我不出声,五贝勒也没说话,默默的背着我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觉得不好。五贝勒好心带我来文渊阁,帮我找书,我还乱发脾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五爷,你皇阿玛过寿,你送他什么?”我主动和他说话。
“还没想好。”他很烦恼。
“往年你都送什么?”我问,还好他把我当朋友,不然的话肯定会把我当奸细,因为我是七贝勒身边的人。
“玉如意啊、名人真迹啊,能送的都送。你有什么好注意吗?帮我想一个,今年我还真不知道送什么?”他和太子一样,为送礼的事烦恼。好像我从未听七贝勒提起,不知道他准备好没有。
“这会有事求我,不说我是傻丫头啦?让我帮你想想。”过足斗嘴的瘾后,汗!我怎么知道要送他什么,我的人生四大快事就是吃喝玩睡,要是在乾隆年间就好半多了,去回疆把香香公主劫来,还不把乾隆乐得屁颠颠。
“琬儿,想不到没关系。”五贝勒感觉我在他背上苦思暝想了半天还没拿出个有建设性的方案,怕我伤神,不让我再敲自己的脑袋。
我却把他的好意当作是小看我,随口说:“谁说我想不到,千手观音拜寿可以吗?”
他不太懂,“送什么?”
“找十个专业舞娘,我教她们跳个千手观音的舞,最后由千手观音送上一盘寿桃,够气派吧,连天上的观音菩萨都来给他拜寿,他肯定乐。这注意怎么样?”我爬在他的耳边说。我太崇拜自己了,连这个都想到。没法,K歌和跳舞是我的专长,只好从这方面下手。这几天我要躲着点,要是和我玩得好的十二、十三、十四阿哥也来找我出注意,我肯定会把老康的寿宴搞成春节联欢晚会,载歌载舞。
“注意不错,那我这次就仰仗琬儿多费心。”五贝勒采纳我建议。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搞砸,让你被骂。”我既然把活揽过来,就要认真去做。
“什么时候开始练,我好准备。”五贝勒问我。
“事不宜迟,明天用过晚膳,你挑选十个身材娇小点的女孩。”我想亲自上阵,我怕跳砸了连累五贝勒被他老爸骂,还要被兄弟嘲笑。依我现在的发育情况看来,只能找身材小点的女孩才协调。不过我现在不打算告诉他,等跳的时候我再上场。
“琬儿,你到了。”五贝勒在永和宫门口把我从他的背上放下来。
“五爷明天见。”
“明天见。”
回到屋里七贝勒还再等我喝药。唉,这些药再喝下去明天我的脸上铁定要长痘。
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我还是很乖的端起药碗把药喝光光。毕竟七贝勒等我一晚上就是为了要亲自看着我把药喝掉,一直等得药凉了有热,我不喝也不行。
喝完药他就让我去歇着,可我是领薪水的宫女,总不好光拿钱不干活。我不干的活都让锦绣和柔玉接手,时间长了她们也会有意见,好姐妹都难做。所以我还是帮七贝勒帮床铺好,把蚊子赶走,放下帐幔,抓把檀香放进香炉,和他道了晚安才去睡的。
这两天老康特批我不用去上学,明早睡个懒觉,中午去把八贝勒的衣服还他,晚上去五贝勒宫里。我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
又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和七贝勒一起吃完中饭,我请柔玉帮我去内务府领来出宫用的腰牌,我不敢自己去,怕被太子奶娘的老公也是就内务府大总管认出来,万一太子还没来得及整顿手下,我不被他先整顿才怪,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所以央求柔玉姐去。我在屋里把锦绣早已帮我洗好的八贝勒朝服整理好打成小包。
和七贝勒说了一声,拿着柔玉领来的出入通行证,背着小包,出宫去也。
这莽古泰画个地图也太缺乏专业水平,我都顶着大太阳在这条街上转三圈了,硬是没找见哪有座贝勒府。本来七贝勒要他和我一块来的,可是莽古泰是他的私人保镖,我觉得还是留下比较妥。
来了个路人甲,拦下来问问附近是不是有座贝勒府,告知在前面一条街,拿起地图仔细看,我晕死,又走错路,难怪我临出门时七贝勒和莽古泰都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我这叫大智若愚。
到了八贝勒的府门口,他的家丁不让我进去,说八贝勒不在府中,我只好站在门口等,臭家丁不准我站在门口,叫我走远点。附近连个躲凉的地方都没有,太阳公公晒得我头晕,把小包拿来头上顶着遮太阳,口渴死了。这八贝勒也是,下了班就待在家里不行啊,没事到处跑。
等得我感觉蜘蛛都来我身上结满网的时候,八贝勒终于乘坐着他的凯迪拉克马车珊珊归来,看见他下马车,我站在老远朝他挥手大喊:“八爷。”
他转头看见我朝他跑过来,不可置信的问:“琬儿,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我来还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是锦绣帮着洗的。”我捧着衣服给他,不敢去夺去别人的劳动成果,锦绣肯定喜欢八贝勒,得知我披回去的衣服是八贝勒的,她主动帮我拿去洗。虽然不见的得我能帮她达成心愿,不过心意我可以帮她带到。
“为什么不进去等,在太阳下这样晒着。”看见我的脸晒得跟猴屁股似的,他脸上出现一种会令我误解为心疼的表情。
“他不让进。”我指着把门的人说。
八贝勒狠狠看着那个现在抖得厉害的家丁,我突然觉得这家丁很无辜,是我值班也不会随便放不认识的人进去啊。
“好啦,他也是尽忠职守,万一什么人都开门让人进去,你这府上不变成菜市。快点,别说了,我快渴死了给我点水喝行不行?大爷。“我装着讨水喝的样子,想逗他开心,可他的俊脸更沉了。
“快进来。”他拉着我的手进府,一路吩咐下人给我划西瓜,端茶。
到了客厅,西瓜已经端上桌,我不客气的抓起来吃。真爽,西瓜是冰镇的,沁人心脾,我就像是沙漠里行走的人看见清泉般对西瓜发动猛攻,看得边上伺候的美婢女以为看到外星人。
八贝勒不知从哪找到药膏要帮我擦,吓得我赶紧的接过来自己擦,我倒不是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是知道自己对帅哥向来没什么免疫力,别待会擦药擦得我流口水岂不是丢脸丢到外婆家。
他没在坚持,把药轻放在我的手心,机灵的婢女已拿来铜镜放在我面前,一照镜子才觉得问题果然严重,要脱皮。把药膏抹在脸上凉嗖嗖的,一下子刚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就不在了,比雅芳晒后修复霜还管用。
“八爷,你是不是天天擦这个药膏皮肤才这么好的?”我边擦药边问正在腰间解东西的他。
他先是愣了下,好笑的对我说:“是啊,你要不要带几盒回去试试?”
“好啊,好啊。”我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快。
只见八贝勒把一块玉佩用红绳系好,很自然的挂在我的脖颈上。
“这是什么?”我指着玉佩问他。
“我出生时,皇阿玛给的玉佩。”
“我知道,我问为什么要给我。”
“以后来我这里给门房的看一下,让他们给你开门,别站在外面等。”
“不用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我反手到脖子后面想把绳子解下来。我又不经常来他家,还是别拿这么贵的东西。
“给你就拿着,别取下来。”他阻止我。
“今晚留下来用晚膳,用了晚膳我送你回去。”
我想说说不必了,七贝勒还在等我,再者我晚上还要去五贝勒宫里教人排练舞蹈。
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七哥那我差人去说,让不用记挂,你不用担心。”
话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推辞,是只好答应下来。八贝勒见我同意留下来就去安排,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百般无聊。过了快一柱香的功夫,八贝勒就回来,看见我呆呆的坐着,提议带我去参观他的府邸,我正闲着无聊,当然愿意能到处走走。
八贝勒的宅院装修得很豪华,但并不俗气,一看就知道是他的风格。花园里种植了很多我叫不出名的花,摇弋在风中。
我们走池塘边的亭子里坐下,池子里有些鱼儿在游动。八贝勒抓了些鱼食撒到池里去喂鱼,“琬儿,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很不孝顺的儿子吧?我封了贝勒马上就出宫自立门户。”
“不会,相反我觉得你是个很独立,有主见的人。是我的话,也这样。”宫里是非很多,只要带着耳朵,就算是你不去刻意去打听,也能听到。八贝勒的母亲是个在宫里洗衣服的包衣,没身份没地位,在子凭母贵的深宫内院八贝勒自然也不会好过。
“宫里的人都是些势力小人,见高就拜,见低就踩,要是每天都和这些人较真,生气的只有自己,搬出来好,不用看见那些小人,心情都会好很多。”我说出我的感受。
“可怜我的额娘,还要留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受气。”提起自己的母亲,八贝勒有些义愤填膺。
“八爷,你额娘一定很美。”光看遗传都知道,八爷在兄弟中是最出色的,再说他妈要是不漂亮,老康也不会去碰她。
“我一出生就被抱给惠妃娘娘抚养,我稍大些的时候才知道惠妃不是我的亲额娘。我只是偶尔能见到额娘,如果有机会带你去见见她。”
“好啊。”
“琬儿,那天在懋勤殿看见你边哭还边骂法海,我想起我上书房那会。我在里面是最小的,可是哥哥们犯错被打手心那个总是我,回到阿哥所还要自己擦药。我暗自发誓要出人头地,把我所受到的不公全讨会来。”
“我的丑样被你看到啦。”当时人很多,我根本没分清谁是谁。
“听老九说你好戏弄了法海,让他吃个哑巴亏。”
“我只是弄了个小把戏出出气,谁叫他乱打人,下次还敢打我,我一定放火把他的山羊胡给烧光。”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呀。”八贝勒笑笑没说话,只顾着喂鱼。我发现就算是生在帝王之家也没什么好的,看他就是个例子,从小忍辱负重的生活,长大以后不但要为自己争,还要为母亲争,活得挺累,只是外表光鲜罢了。
“看够没有,口水流出来啦。”忽然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原来是他凑到我眼前。
我赶紧用手去擦拭嘴角,发现是他在逗着我玩,“哪有。八爷你乱讲。”
“走啦,用膳。”没等我发出抗议的声音,八贝勒就拖着我去吃饭。
“哇,都是我们云南的小吃耶,八爷你最好,筷子呢?我等不及啦。”我二月从木府出来渐行渐远后就再没吃到家乡菜。
“慢点,喜欢吃常来,我叫厨房给你做。”八贝勒不停的给我夹菜。
“要能出来啊,我还想常溜出来呢,我只是小小的宫女。”
“要不我去求皇阿玛要你来我府上当差,你在我这想怎么样都行。”
“你甭说,这脑筋我还真动过。我央求七爷也学你分府,我就不用大清早的去点什么卯。可他说要娶亲后万岁爷才会让他搬出来,我只好每天求菩萨保佑让他赶紧的娶个福晋。七爷待我不薄,只要我说想来你这儿,他肯定会放我走,不过他肯定也会很难过。你们不是常说忠仆不侍二主吗?我要真来你这,还不被那些个嚼舌根小人的吐沫给淹死。”
饱餐之后坐着他的马车,他亲自把我送到西华门。他说他不进去,他爹要是知道他在宫里准会让他去补课,一听课头大,所以叫我自己进去。
我没回永和宫,直接去了五贝勒的景阳宫。他已经把人找齐,连乐队都准备就绪。像在格格所那样,我先把曲子哼给乐师听然后经过他们从新整理弹奏出来,我再教她们跳。毕竟这些女孩是专业的,几遍下来就配合得很好,剩下来的时间跳熟就可以上场表演。
“琬儿,过来歇会,吃点心。”五贝勒为我准备了些女孩子爱吃的小点心。
我在八贝勒家吃得好饱,实在吃不下,又不想扫他的面子,“五爷我可不可以带回去吃?好东西要和朋友一起分享,我想拿回去和柔玉、锦绣一起品尝。”
“当然可以,待会我让人帮你把这些全包起来。”
“谢谢五爷。”
“五爷,这个舞你还满意吗?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你尽管提,我们把它再完美些。”
“我看已经很好,就这么定下就成。”
“接下来就是服装和头饰,我画出来,你找人去做。我每天掌灯后就过来和大伙练习,到六月初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和五贝勒讨论细节,听说我每天都要来他很高兴。
回到永和宫,我把点心像献宝似的拿给姐妹们,她们好高兴,趁着她们吃的时候,我把她们手头的活接着做完。进屋陪七贝勒说会话,我向他抗议今晚喝过药后明天就再也不喝了,我都快补得流鼻血。看着我身体的确恢复得很好,他答应不再逼我吃药。我们下了几盘棋,我的棋艺进步不少,现在只需他让我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