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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新岁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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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岁之事】
新年飞雪迎春来,今岁诸事应吉祥。去岁既辞,便迎新年,闻说宫中为此举行盛大御祓仪式,这样一来就能感受到一种格外奇妙而优雅的感觉。随后举行了通宵游宴,听说少将之君也簪着花翩翩起舞,我虽身份低微,无缘亲眼得见,可就着物语记载之中那雅乐《青海波》的歌声,袖子流云般高高举起,定然是满天神佛也要被感动的吧。哎呀,真是害臊,便这样就忍不住地掉下泪来。我已经同寺院之中的尼师商量妥当,发愿必当持续念诵《法华经》,并且抄写供奉,只是希望少将之君平安喜乐,不要因为清俊纤雅的姿态而被什么妒忌了,这种事情虽然也时常发生,但今日也就在此停止,不提了吧。
不待新年至,新年竟已来。祷祝君长寿,难改是松枝。
小宰相率领着小带刀,还有另外一些女侍,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整齐,一眼望去实在是神清气爽,令人感动。我便又取出一些业已熏香的衣物分送给她们,那颜色与花纹如今看来也是雅致的,应当不会过时。在这种事情上,因为缺乏高雅之人的知道,每每自己搭配起来,总是有些不安呢。少将,如今应当改称中将之君了,遣人送来了新衣啊香料什么的,漆器与蜜蜡佛珠也打磨得十分精致。我便将一件松茶色的外衣与苏合一起赠与他,权表感谢之心。应十分符合他的身份吧,不仅又这么担心地想着。
元旦那日后第三日,中将之君前来造访。“有没有年糕吃啊?”他掀开帘子的时候这般问我,实在是一位随行而有趣的男子。“如果没有的话,应当怎么办呢?”这样回答的我,是否过于轻佻了一些呢?可能仗着还是正月之中,才这般无所顾忌地行事吧。一同坐在外廊上,见小宰相啊,小带刀他们与从人一起在庭院之中堆了一座雪山,本来是挺好看的,却偏偏将彩纸啦松枝啦,还有不知何处寻来的胡枝子插在上面,乱七八糟的,实在是无法形容。偏偏小宰相见我们在看,又将胭脂涂抹在各处,并且绑上大币问道:“像不像神社之中的巫女呢?”她也已经十五岁了呢,却没有一点女孩的矜持,玩起来就全然忘记的性别。
隔日醒来,天色却已透白。“可能是屋外那雪山辉映之光的缘故。”啊,都已经天亮了,为何中将之君还不曾离去?我无法转身直接询问他,只好举起衣袖开遮住脸庞,却被他毫不在意地拨开了,“为何你总是这般羞怯?”如此说道,我便益发觉得无地自容了,连早餐都没有起来吃,而中将之君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还在赌气呢,这样实在是不可爱。”听他隔着几帐这般说。
这样也好,倒不用考虑和歌酬答的事情了。只是小宰相听从了中将的吩咐,将亥子饼装在盘中送至我面前,着实意料之外。“害怕被拒绝,可还是这样做了。希望与你共起同卧。”中将之君还未曾走远呢,那身子投影在帷幕上,挺拔绝伦。“实在是太多了。”我却这样说道,想来当时那样子一定丑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