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美术中学考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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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你认识内海美术高中么？”
“哪？”出租车师傅貌似没有听清楚。程敏重复道，“内海美术高中。”“是在河的北边吧？先上来，走着看。”出租车司机示意上车。“算了吧！”程敏说罢，拦下了第二辆出租车。
“师傅，您知道内海美术高中么？”程敏问。
“大慈悲院后面那个美术学校，是去考试的吧？”出租车师傅回答道。
“上车，思齐！坐这辆。”程敏催促着儿子，看来这辆车是她比较满意的。那时候没有导航，路走得顺不顺全凭司机师傅脑袋里的“地图”。哦，对了！梁思齐上得是一辆黄色的面包车，之所以叫面包车是因为形状像个方面包，那车型在国外是运货用的“买菜车”，引进到国内变成了价廉物美的出租车，那些年花上个10块钱在内海兜个圈子跑，想到哪就到哪？梁思齐带着他那些考试用的画具上了车，我只能对后车窗摆了摆爪子“喵”了一声，祝他好运！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必定我现在的体力可追不上一辆“面包车”了。
很快梁思齐安全的到达了内海美术高中的操场，他来早了只能在操场上等，很多人都在操场等，家长们则只能呆在美术高中的大铁门外等。心细的家长半步不敢移动，心大的则去附近的市场挑水果去了，程敏则眺望着不远处的大慈悲院默默地发愿助力梁思齐画出高分。
操场内的情景大致也是这样，有很多人初中时就是美术学校的，他们底子厚、画的多，属于心大的那批，他们毫无紧张感在操场上尽情玩耍。梁思齐是个半路出家的，站在那里心里复盘着“阿格里巴”石膏像的轮廓和光影，回忆着橘子、苹果和酒坛子用各种色块、笔触来表现。那两盒新灌满的颜料盒托在手上稳稳地就像观音菩萨手中的羊脂玉净瓶。
“啪…”梁思齐被一股力量撞到了，那是一个在操场上乱跑的学生，还没来得及看清模样就消失在考生队伍当中。梁思齐能看到的就是自己那两盒颜料从手中瞬移到地上，喷溅散落，犹如节日的礼花。慌乱之中梁思齐蹲在地上整理颜料，残存在盒里的水粉颜料已所剩无几，并且混合在了一起。此时一个穿着着西装的黑脸在教学楼门口宣布开始进入考场，梁思齐只能端着两盒残色跟着队伍前进。
话说这事儿要是到了现在可是个大事儿，一个考生要是把另一个考生的考试用品要是损坏了那不得被家长给讹死。可那个时候人都比较实诚，没人会太过计较。
就这样梁思齐进入了考场，水粉应该是梁思齐的强项。这可不是我说的，本猫可没有这么高的艺术修为，这是专家说的。这位专家就是靳老师，原话是这样的：梁思齐水粉画得比素描好，他性格有点儿像女孩儿，女的比男的色彩感觉好。也不知道这是好话还是歹话，但梁思齐的色彩感觉就是挺好的。
色彩感觉很好的梁思齐拿起笔的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在抖，用左手按住右手起稿两只手就一起抖，那是刚才突发的事情再起作用。
“老师，我能去下卫生间么？”如果再这么抖下去梁思齐就别想把画画完了，情急之下梁思齐对监考老师提出了这个要求。还好，画画考试不比文化课考试，一出去就能作弊。监考老师看看他接着又看看他那污七八糟的颜料盒答应了他的请求。
进到卫生间梁思齐不仅手抖连腿都抖了起来，看看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透出的全是紧张，这都要“归功”于那两个被打翻的颜料盒。“那坛子、苹果、香蕉、盘子和白衬布都是自己练了几百遍的，就算不看着实物都能画出来！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梁思齐对着镜子默念着，然后打开水龙头，那凉水从梁思齐的后脑一直流到前额，强烈的刺激让他的抖动停止了。一番镇静之后，梁思齐回到考场。此时大多数考生已经起完了大形，有的用得是赭石，有的用得是群青。
梁思齐进入状态后运笔就有了神，他没有为了赶时间而用水粉直接起形，还是按照习惯用铅笔打稿。
坛子褐色加赭石，暗部加一些青莲，一定要重，重不下去的地方掺进一些黑色压一压，加一些群青做反光，最后白加群青加一些水润出亮部，蘸白色向下一勾画出高光。苹果也如法炮制，明暗对比度加大，颜色蘸的浓稠一些，好体现出笔触来…水粉这颜料很奇妙，即是有很多颜色自己混合的不成样子，但通过认真调和之后还是能画出一幅好画的。在老师还剩十五分钟结束时，梁思齐基本完成了这幅水粉画儿，剩下的时间里整理衬布，画画褶皱，在站远一点，虚虚眼睛看看大关系。接着签字，交画。走出考场，头也不回的经过操场，走出学校大门。
“考得怎么样？”此时的程敏已经回到了旅游街的商店里开始一天的工作，等在校门外面的梁作铁问。
“我也不知道，还行吧？”梁思齐回答道。
“平常画什么样，到这儿画什么样就行！”梁作铁说。
素描、水粉、速写的考试全部结束后，剩下的就是奖励时间了，梁作铁找了学校门口的小馆子点了一个宫保鸡丁、两碗米饭已缓解梁思齐几个月来的紧张备考，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坐在另一张桌子的是于梁思齐同一考场的学生，她正在和父母一起谈论考试中发生的事儿。“有一个人考之前颜料盒让人碰洒了…”他们聊天内容的主人公就是此时往嘴里塞着鸡丁和米饭的梁思齐，可这时候梁思齐完全放松了下来，颜料盒儿那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来两碗捞面，我得给我闺女庆祝一下。有xuan么？”邻桌用浓重的口音叫着服务员。
“什么？”服务员说。
“蒜！蒜！”那人整理了一下发音又重复着。
“哦！吃完了一块儿算！”服务员回答。
梁作铁和梁思齐听完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美术中学考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