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2 “我要养他。” ...
-
chapter22 我要养他
耳边是徐蔚低低的笑。
在徐蔚突然低头，感受到热气喷洒在颈间的时候，燕来就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薄薄的眼皮轻轻阖上也仍旧微微透光，在似明而昏的环境下，画面感愈发明了。徐蔚嘴里的四个字，燕来听得无比清晰，他甚至想象到了徐蔚低笑的神态。先是薄唇轻启，因胸腔振动的笑从嘴角溢出，紧接着三四颗洁白的牙齿微露——薄唇勾起的弧度并不大，左侧却凹陷了一个小小的酒窝......
酒窝？徐蔚的......酒窝？他有吗？燕来也顾不得自己为何闭眼，猝然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霎时呈在徐蔚眼前，沁出盈盈水光。徐蔚收紧了搭在细腰上的胳膊。
真的有耶，燕来眨了眨眼睛，直接伸手戳了戳。
“徐蔚，我才发现你这里，”燕来点了点，没有一丝茧子的细嫩指尖的触感很是温润，像调皮的小鱼，呲溜一下从掌心游走又游回，“有一个小酒窝。”
琥珀色眸子里的水光在流动，徐蔚黝黑的眼珠子就那么注视着，一动不动。如果此时此刻燕来的注意力不全然在这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违和的酒窝上，他一定会感到莫名的不适。
刚才双手已经挣开了徐蔚，屁股正要起开，因为小酒窝，燕来又不由自主地攀到了徐蔚胸前。
难得耐心等了一会儿，徐蔚没有回答他，小猫顿感无趣，又呆又凶的臭小狗，白瞎这么可爱的小酒窝。
他这才感到腰间紧紧，拍了拍徐蔚的手，示意他放开，想起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羞耻称呼，抿直了嘴巴，不悦道：“你要不要脸？我是猫你就是狗，臭小狗，小臭狗。”小凶狗，小呆狗，小土狗。
徐蔚又笑一声，就是不说话。
腰间的力道卸了下去，燕来刚要跳下徐蔚的腿，凌乱的床铺尤其是徐蔚那一边的位置撞入眼帘，一个激灵又坐了回去。他胳膊攀上徐蔚的脖子，勒住，直把人的脑袋往胸口按。
“燕来，松开。”轮到徐蔚拍了拍燕来的胳膊。
“对不起。”一句很小很小的道歉声随着温热的气息缠在耳廓，徐蔚耳后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这无关心情，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气息很近、缠得很绵、还甜丝丝的。
徐蔚再次看向那对琥珀色的瞳孔，更似盈盈一水间了，他捻了捻手指，想让水光溢出来，从眼角反向流至眉梢，再蜿蜒向下，砸进深深却又脆弱的颈窝。
“你原谅我。”道歉的声音几不可闻，要求别人原谅倒是理直气壮。不可一世的小猫似乎从来不懂心虚，真是活该被关起来。
隔了几秒，燕来错开了徐蔚的目光，只是胳膊抱得更紧了，“原谅我，”他将脸搁在徐蔚宽阔的肩头，淡淡的汗味扑入鼻腔，并不难闻，适应下来反而比香水更让他沉迷，于是不自觉软了腔调，“好不好？”
他感到徐蔚回抱住了他，腰间再度收紧，汗味更浓郁了。燕来像餍足的小猫眯起了眼睛，直到徐蔚轻声说“好”，他才半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对着徐蔚开始发莫名其妙的脾气：“为什么不问我要弄脏你的床？”
徐蔚又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燕来气不打一处来，又咬了他肩头一口，听到猝不及防的闷哼声才松开嘴。
“为什么要弄脏我的一半床？”徐蔚顺毛。
“呆比。”燕来笑得眼睛弯弯，在徐蔚腿上扭来扭去，“我的床，就不给你睡。”
个子不小的大男孩乱动，徐蔚不着痕迹地制住，燕来没有发觉。水痕沁到了眼尾，还不够......
“那我睡哪？”徐蔚搂着燕来，燕来坐他腿上，因此视线居高临下，他看着徐蔚浓墨一般的瞳孔湿漉漉的，真像是一只小狗了，可怜兮兮。薄唇并不如刚才脑海中想象的光滑，现实是纹路、裂口遍布。
唇珠又被徐蔚挤出来了——他抿着唇，眉间蹙着，湿漉漉地看向燕来。声音也低，透着干涸的沙哑。一个连床都没有的小可怜。这是燕来吻上去之前的念头。
他用与之截然不同的柔嫩唇瓣轻轻地触碰，切身实地地感受到纹路或深或浅，裂口细小繁多，他又微微伸出一点舌尖，细细密密地轻咬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的唇珠。
好干燥，好多伤口，他想，“我要养他。”
徐蔚任由着他又舔又咬，顿了数秒，终是没有克制住，一切的阴郁似乎都被抛到了脑后，不可告人的欲望拨云见日。他似乎不满足柔滑的舌尖点到即止，强势地闯入燕来的牙关，宛若无比渴求春雨的草芽，拼命汲取着津液，直到把燕来的嘴巴吸肿。
四十五年的人生，终于增加了一丝不冷硬的、婉转而柔软的意味，让暗淡的灵魂开始凝起颜色，即使并不清白，也让他像岸上的鱼等来了滂沱大雨，进入了新的水域。
燕来缺氧，目眩神迷，嘴巴酸麻还痒，想用牙齿狠狠地磨，大概徐蔚也需要，于是他好心地咬了一口徐蔚的唇，迷迷糊糊地唤:“徐蔚，咬我。”
一声很轻很轻的“小猫宝宝”又出现在耳畔。
燕来睁开眼，推开了徐蔚，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耳尖红得不像样，眼神乱飘。
自己为什么又又又亲上去了？不对，他没有想要亲，他只是想数一下徐蔚嘴上到底有多少条伤口。明明是徐蔚不要脸，一直伸舌头。
燕来瞪了一眼，一把揪住徐蔚的嘴巴：“不要再噘嘴了！你恶不恶心？再伸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徐蔚无奈举起了双手，看上去想说点什么，但是嘴巴被捏住，只发出了“嗯嗯”的声音。
燕来松开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死死勒着他的脖颈，两只腿不停地扑腾，直到选好了一个完全夹住徐蔚大腿的姿势，故作凶狠道：“不许你这样对我，听到没有！”
徐蔚又不说话了，刚才激烈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热潮逐渐褪去，燕来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毕竟徐蔚是这样的一个小可怜，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说句好话时，徐蔚“嗯”了一声，短促、干脆，完全没有要撒娇的那种黏糊。
燕来皱了皱眉，直视那双湿润的黑瞳，还是水漉漉的，在灯光下起了雾，冷硬的面庞硬是看出了几分脆弱。燕来心脏一缩，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刁蛮任性惯了，总是不管不顾要按自己心意来，总会无意中伤害对他好的人。
于是，他双手捧住徐蔚的脸，在徐蔚讶异的神色中，轻轻将唇又贴到了眼前两瓣薄唇上。倒也不是全然出于安慰徐蔚的心思，着实是这两瓣唇看着薄，贴起来感觉却很好。
（被标黄了，大概写一下是这么个事儿：就是这次换燕来深入打啵，先贴，擦唇膏一样舔吧舔吧一圈，懂吧，那对面不就震惊嘛，好家伙我以为宝宝会一直纯情，居然也知道进一步，我好震惊，僵了一下，嘴巴从微阖变微张，方便宝宝亲我，因为下意识僵住，就类似抖一下，毕竟太爽了，牙就磕到宝宝乐，dbq~）
舌尖传来一丝痛意，燕来小兽一样呜咽了一声，但是他没有放开徐蔚，一身蛮力地往唇缝里挤，去舔磕到他的可恶的牙齿。
柔///////////软的、/////////灵活的（是舌头！审核大人您作为我几乎唯一的读者我不敢写别的！我真的只写脖子以上！），让徐蔚头皮发麻，半生没有体验过这样过电般的感觉，他的眼神暗了又暗，湿漉漉的眸子不再如刚才装的无害，突然暗流汹涌起来。
但是他没有动作，直到怀里的人出声：“你怎么不回应我，”小猫出人意料地软下了语气，带着汹涌的潮意喊着徐蔚的名字，“徐......蔚。”
他又缺氧，离开徐蔚的唇，双颊愈发潮红，徐蔚轻轻碰了一下，收获了小猫的一声哼唧。
“你不让我动。”徐蔚似是无奈极了，收回了手，不着痕迹地将快要滑下去的燕来又往上抱了抱。
“现在允许你动了，”指尖按住徐蔚的嘴角，往上提了提，“以后都可以。”
徐蔚任由小猫指手画脚，胡作非为，语调藏不住地上扬：“以后都可以？”他好像有点难过地攒起了眉间，“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以后还可以？”
徐蔚抬眼，仰视着那张居高临下、却带着潮红的脸，“我们是什么关系？求你了，”他几乎要将脸埋进燕来的胸口，“告诉我。”
燕来望着眼前这张冷硬却泫然欲泣的脸，到嘴边的“主人和狗”说不出口了，安慰地拍了拍徐蔚的背，将他的脑袋揉进怀里，好一副圣洁的形象，即使自己还坐在人的腿上。
“......”燕来揉了揉徐蔚的脑袋，原来短得扎手的头发现在长出了些，手感竟还不错，“就是......可以亲的关系。”
说着，又盛气凌人起来，仿佛徐蔚占了天大的便宜：“你这么喜欢亲，以后都可以，开心吗？”
"嗯，开心。"徐蔚声音很轻，和他人一点不搭，他贴着男孩的胸膛，那胸背薄薄的，青涩而漂亮，可以听到频率快到不正常的心跳。
徐蔚说完，突然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燕来的唇。燕来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东西擦唇而过，就见徐蔚双颊蒸腾起大片的红，一直连到耳垂。
空调彻底失去了作用，房间内温度一再升高，两人额角都沁出了层层汗珠。燕来不自觉放轻了呼吸，避开徐蔚的视线，将脑袋靠在了他宽厚的胸前。汗味更浓郁了，冲得他发晕。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冒出了小小的脑袋，“燕来哥哥，你的电话！”
燕来一个激灵从徐蔚身上滚下去，没怎么过脑子地拿起桌上的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是他母亲的，手机不知怎么静音了。
他略略定下心神，皱眉道：“安安，要敲门，知道吗？”
安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啦，我着急喊你接电话。”
燕来顺了一下她翘起来的毛发，示意没关系，又听安安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刚迈出房门的步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头也没回地下楼了，只是步履急匆匆。
楼上，安安和徐蔚对视了一眼，立马缩了缩脖子，徐蔚哥哥是真的有点凶噢！
徐蔚的眸子已然恢复了平静无波，他对着安安笑了一下。安安看见他的笑，觉得自己以貌取人，很是愧疚，她从兜里掏出来什么东西，送到徐蔚面前。
徐蔚定睛一看，是一支唇膏。
见徐蔚没有接，安安又举高了一点手，“哥哥，我已经把上面一层切掉了，给你用！”
徐蔚看着女孩手臂上一条淡淡的、长长的红痕，目光顿了几秒，才回过神，接过那支唇膏，嘴角温柔，“谢谢安安。”
“哥哥，你还要多喝水呀！”安安向徐蔚摆了摆小手，蹦跳着下楼了。
麻花辫也随着女孩的一蹦一跳活泼地扬起，徐蔚注视着小小的背影，直到门重新被阖上，垂下了眼睫。
楼下传来燕来气急败坏的吵嚷，几乎可以想象出小猫张牙舞爪的样子。徐蔚舔了舔复又干燥起的唇瓣，有点想渴了，需要下楼喝水。
“我不回去！我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会直接去学校！”
“什么叫不着家，你怎么就喜欢和别人比呢？别人的评价就那么重要吗？别人说你儿子该死，那我去死好啦！”
“燕来，怎么和你妈妈说话！”看电视的郑晴看孙子越说越不着调，严厉打断了他。
燕来声音小了点，但还是坚持：“反正我会直接去学校，不会回去，我已经考上这个学校了，还能怎么办，退学吗？那你儿子可考不上了，只能去搬砖。”
“当初是你叫我去学的舞蹈，周围全是女孩子，我说我不学，你听我的意见了吗!别人说你儿子身段好，适合学舞蹈，你就送我去，现在别人说考个正经学校，你又不满意现在的我，你搞笑呢么!”
小炮仗似的噼里啪啦炸开一串连珠炮，“啪嗒”一声盖上了听筒。
徐蔚从楼梯阴暗处走下来，像是恰好下楼，燕来看着他目不斜视地经过自己眼前，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刚想发难，又怕外婆觉察二人不可告人的关系，只得恨恨瞪了徐蔚一眼，没眼力见儿，看不到他也渴了吗！于是他也过去，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2 “我要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