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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夜半琴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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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匡府管家墨水先生推开谙心书房门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嗦嗦”地吃汤圆,有些无奈,“为什么不在饭厅吃,我说你又喜欢在吃饭的时候一心二用,对胃又不好。还有,吃东西的时候别像饿了三天的,容易烫着,更容易引起上火等各种疾病。”
谙心怔怔地看着他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嘴,呆了,吃了一半的汤圆碰到了脸,她立马,甩掉勺子,眯眼盯着墨水:“唠叨,墨管家,我建议,如果你觉得事情太少的话做一百个俯卧撑如何?
“哼你也就剩这张嘴。你也知道嘴硬心软的结果是哑巴吃黄连。”墨水随便坐挑一地儿坐下,“我在这兢兢业业帮你管理这么大一个府邸的琐碎杂事,容易吗?你这样早晚把自己身体搞垮呀。”
“好了,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都明白。我找你来是有事要拜托你。”谙心说话间又吞了一个汤圆下去,烫得她差点把舌头伸出来。
“什么?”墨水看她那样子,都不高兴多说啥么哩
“其一,罗昭文近日递交给王上的元宵节宫廷宴会奏折,其二,司空贤(郑王)出城的次数和目的地。其三,四年前许岩光受伤的真实情况。不必着急,在三月前给我便好,麻烦咯。
“没问题,这不是难事,到是你,晚上吃汤圆,容易胖哦!”墨水刺激她。
“咳,咳,你……”谙心吃进口的汤圆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卡在喉咙里,连眼泪都出来了。她实在想不到,表面上对事情漠不关心,也讨厌多吐一个废话的大家眼里“朴实,可靠”的人,也会唠叨到让人受不了。
墨水眼见“奸计”得逞,准备见好就收,撤。可就在他推门“逃走”的一瞬间,一个尖尖的,冷冰冰的声音让他收住了脚步,“墨哥哥,你这么着急走么,别着急,让小倩服侍你吧吧吧……”一个身影拉着他的后背,把他拖进屋里。
“你别怪声怪调好吗,晚上风大,我也是为你好好好好,多听听过来人的建议,毕竟我年长你十载,对吧。”墨水被谙心影响了,语气不仅有鬼魂斗斗的效果,还有口吃的元素,在如此夜黑风高的匡府,实在是太和谐,完美的搭配。
“所以你别尝试做“毒嘴”,你的人品太好,想骂别人都要酝酿会让别人受伤不,还是保持你一贯的大侠风范,它适合你。”谙心从背后大书架上拿下一个“绿油油”的方盒子,“家里人可好,这盒桂花白糖糕小楼说了好多次,上次我去鄄洲,给他带回来了。带给他吧。”
“家里一切安好,你放心吧,我走了。”墨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后面的人,生怕又有啥事?直到回到自己房里,他才稍稍放心些,哎,想他墨水当初也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人,可在这儿连个小孩都治不了,难道他真的老了?
那边墨管家在房里“暗自垂泪”。这厢谙心已经通过书房回到自己卧房了。本来这两间屋子是分开的,不过谙心无意间发现在她卧房里有一条暗道,可以直达书房。于是她干脆利用这条暗道在地下造了个暗室,以防万一,平时也可以作储藏之用。
谙心半卧在软软的绵绸垫竹藤躺椅上,饶有兴致的看书。先是翻阅了《夕月国官员个人信息》,里面关于许岩光的介绍只有寥寥几笔:许岩光,夕月国丰齐103年生人,为左都御史许定山次子。夕月国丰齐117年,在殿试中夺魁,为当年的文状元,被封兵部侍郎,在夕月国丰齐119年再被封为宁远将军,带领十万大军成功完败霍酒之乱,粉碎了明启国的阴谋,于夕月国丰齐120年加封大将军,镇守边疆鄄城
在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叶谙心打开从端儿那里借来的被称为诸国中卖得最火暴的《夕月国经济适用男大记事》。据说此刊每一月发行一次,收录了最新最优秀的男子资料及一些八卦讯息,每次买它都要挤个“头破血流”,结果总会脱销,需要加印好几次。谙心支着脑袋,心想,买书的大概多半都是夫人小姐们,谁让她们老是闲得慌呢?
谙心粗粗看了下报刊中关于许岩光的内容,乖乖,居然整整一个版面,洋洋洒洒的。不过讲来讲去就是说他相貌一等,家世一等,品行一等,能力一等,才华特等之类的赞美之词。在文章的最后还用特粗体写道:许岩光,现为驻疆大将军,据传,他的长相“惊为天人”,文武俱佳,正直并孝顺父母,虽说因战受重伤而几乎武功全失,可把他留在天子脚下当官岂不让你放心!不要忧郁,他绝对是最适合你的居家好夫君,绝对拿得出手啊!如过各位有意他,请来信来人于本报刊总部(半月城湖中县大富街188号)。本报刊派有专人专职为您提供方法及相关丛书,保管钱到人来!!!
谙心关上《夕月国经济适用男大记事》(以下简称《经济男记事》),满头“黑线”,这报刊写得就像本相亲手册嘛,报刊主编就是“无良”红娘了,鬼都晓得如果他们的办法奏效,许大将军还会“剩”到今天?它不过是符合了女性同胞们的侥幸心理而已。谙心咧咧嘴,把报刊往旁边的和竹藤配套的竹藤方柜上,随手“抄”起一本《胆小鬼鬼怪故事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现在夕月国的印刷技术在五大国中已属前列,由于它北靠断天山,临针松密林,自然资源是相当的丰富。也正因此,夕月国的报纸书籍类生意一直很兴旺,什么文化历史,奇事怪谈,八卦小说等等一应俱全。叶谙心本人是很爱看杂书,尤其是小说和鬼故事,她偏爱紧凑刺激的故事情节,百转千回,令人欲罢不能。不觉已过子时,谙心熄了灯,卧在床上,头却晕眩得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还是不行,只能瞪着眼,想法让自己沉静下来。这一想就想到小时候,自己怕黑又浅眠,老是害怕,可每次这样都会有人告诉她,不怕,有爹娘在。曾经自己假装做噩梦,就是存有想让人来的小心思,而现在自己仍旧害怕,但她却不能再害怕,她没有这样的权利。
虽然夜已沉寂,同样有人也未入眠,蔽如匡府斜对面的大宅子,就隐约有灯光。一墨衣男子在屋中弹琴,修长如玉般的手,几缕青丝自额边滑落,很美,却不魅。有人说,琴音可以传递出琴者的心情,那么他现在的心情应当还是不错的吧?突然,一根琴弦短了,琴声戛然而止。墨衣男子看起来有些无奈,今夜是无法弹了,无妨,反正来日方长,不仅是对琴,亦是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