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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樱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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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约定的七日之期已经过半,别苑里的兄弟两人看着桌前的仅剩的三瓶丸药唉声叹气。
“大哥,上次剩下的一点药引都用完了,这往后怎么办?”
“你先别急。”白无常把赤阳丸收起放好:“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黑地煞精神一振,连忙追问:“什么办法?”
“偷。”
“偷!”黑地煞嗷的一嗓子嚷开:“怎么偷?往哪偷?偷谁的?咱们要的是处子的阴血!那怎么偷啊?”
白无常被弟弟吵的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不聋,听得见。”
“阴血不好偷,人还不好偷吗?”
“偷人?”黑地煞一惊,随即想到:“也是,偷人比偷阴血方便多了。”
“我瞧着虞京城的女人个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不计其数,随便弄些女人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白无常对着弟弟一抬首:“到时候搞点迷魂香,提前踩好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话是这么说,可咱们上回都那么隐蔽了不还是被人查到了。”黑地煞想到上回被人悄无声息的抄了老窝,心有余悸。
“而且,这可是在天子脚下,万一出事了咱哥俩可就交代在这了。”
白无常知道弟弟向来比自己谨慎,但要想赚大钱如何不要承担点风险的:“富贵险中求,咱们干完这票赚够银子就走人。”
“我昨日听来送菜的老农说,离此地不远的樱园会过些时日要举办场盛大的赏樱大会,说是到时城中所有的适龄的青年才俊,窈窕佳人都会借这个机会出来相看。想必会来不少人。咱兄弟二人借此机会动手,随便掳走个三三两两,谁也不会在意。”
“就算发现人不见了,也会以为是跟情郎私奔了。”
黑地煞一听喜上眉梢,连连称赞:“这个主意好。”
两人敲定计谋,只等赏樱会开始。
江府书房,江玮拿着筠植送来的奏折反复翻阅琢磨。提笔隽抄一份保存好,换上官服推门出去。
筠竹趴在窗前闭着眼轻嗅窗外开的正盛的牡丹花香,迎面暖风袭面,舒服的像凌寒冬日入口的热茶。
自从受伤在床上接连躺了好几天后,把自己睡得浑身疼后,任凭别人如何苦口婆心劝诫,死活要起来坐坐。
点翠手里端着绣帕,眉眼含笑的看了眼倚窗松惬嘴角上扬的筠竹,绣好最后一瓣樱花给她展示道:“小姐,你看看我这手帕绣的如何?”
筠竹偏头望过来,绣帕四角各一朵粉嫩娇艳,栩栩如生的樱花附着于上。伸手接过来,指尖轻触丝丝滑滑,咧嘴夸赞道:“我家点翠手就是巧,瞧着绣的跟真的一样。若是拿出去卖钱,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小姐莫要打趣奴婢。”点翠小脸红红,言语娇羞:“奴婢才不要拿出去卖钱,奴婢这是给小姐绣的。”
“给我的!”筠竹一听喜形于色,爱不释手的把帕子翻来覆去的瞧了又瞧。“说起来,这还是我收到旁人送的第一条手帕呢。”
“以后我出门都把它带上。”
点翠害怕筠竹扯到伤口,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不叫她乱动。
“小姐喜欢就好,您还受着伤呢,别乱动万一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筠竹嘿嘿一笑,跳下榻,掸棉花般的在伤处轻拍两下:“早不疼了。”
“我都要被憋疯了,自从受了伤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碰的,我又不是纸糊的你们也太小心了一点吧。”
筠竹觉得自己强壮的能单手扛骆驼,一旁的点翠瞧得心惊胆战。不由分说的搀住她的手臂叫她小心。
“哎呀没事,青莺这两日怎么没瞧见人呢,还有我娘跟二哥在做什么。舞阳还没回来呢?”
点翠拦不住筠竹往外走的脚步,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什么小心伺候:“青莺小姐这两日跟江公子待在王神医家,夫人被陵王妃请去说话,二公子早先出门去江御史家了。”
“郡主自打那日同小姐一块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过。”
“好无聊,好无趣,好寂寞啊!”筠竹仰头长叹,“我也太可怜了吧,怎么都不来个人陪陪我解闷啊。”
“走,咱们出门去。我不能再在家呆着了,我快要憋闷死了。咱们去找乐子去。”说完自顾往外走,点翠劝也劝不住只好跟上。
出了门上了大街,人头攒动筠竹鼓足了鼻子大力吸了一口气:“果然人是群居动物,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玩嘛。”
“小姐前面有家酒楼,要不咱们去那呆一会吧。路上人太多您在撞到伤口就不好了。”点翠说着拉起人就走,也不管筠竹同不同意。一进门就招呼小二哥:“要个二楼雅间。”
“哎哎哎,不用,我就在大堂待着。”筠竹找个不起眼的桌子坐下。
两人出门接近近午,这间酒楼生意不错往来出入的客人络绎不绝。筠竹左耳朵听着隔壁的男人侃大山,右眼睛看着门口刚进来穿着青衣的俊少年,脸上的兴奋藏也藏不住。
目光随着青衣少年而动,嘴里还跟点翠说着:“我初次见燕宵他也是一袭青衣,简直俊的要死。”
侃大山的男人喝了口酒,空杯子哐当一声落在桌上,筠竹移开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转投在左前方的那两人身上。
“要我说你就是怂,自己喜欢的姑娘你都不敢对她表达爱慕,还好意思在这喝闷酒。”
“你不懂。”秀才模样的青年言语悲痛:“秀娘在家锦衣玉食,衣食无忧。我,我现在只是个穷酸秀才,家中更是一贫如洗。”
“就算两家早有婚约,可我无法给她富足的生活,如何敢开口叫她陪我吃苦。”
“陈文典,你下次在这么妄自菲薄老子可就要动手揍你了。你是瞧不上你自己还是瞧不上我刘家。”刘全霖哗的一声叫的旁人都对他们侧目,脸上更是怒容必现:“在你眼里,我阿妹就是贪图享乐,只可同甘不可共苦之人是吗?”
“我阿妹对你的心意我们全家人都瞧在眼里,我们可曾反对过你们来往,什么叫你无法给她富足的生活不敢耽误她,我看你是心有二意嫌我阿妹拖累你了吧!”
“我家从未嫌弃你穷,我阿妹更是对你一心一意,你若是真有非我阿妹不娶的决心,那就应该自力奋发,激愤用功。将来高中迎娶她风风光光的进你陈家,而非在这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周围的食客包括筠竹在内都竖起耳朵吃瓜,果然自古都是情字害人。
陈文典叫刘全霖这番话骂的幡然醒悟,拉住他的胳膊急切道:“可我此前刚说了伤害秀娘的的话,我去登门道歉她会见我吗?”
刘全霖看这个妹婿兼好友如此痛苦,心中的怒火化为一声叹息。攸尔摇头道:“我阿妹心气自是高傲,你说了同她恩义两绝的话,一时想叫她消气怕是难了。”
陈文典一听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刘全霖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隔壁老者听全了前因后果,了解了这对痴男怨女的爱情纠葛后哈哈一笑,热心开口:“老夫有一法子,二位听听可行否?”
老者的伴侣无奈又纵容的对着陈刘两人流出个笑脸:“抱歉,他人老话多,惊扰二位多有抱歉。”
“别啊,老先生您快说说,我想听听是什么法子?”老者听着筠竹的话觉得有趣,追问她:“你一个女娃娃学来做什么?还有老夫这招用来是讨女娃开心的。”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筠竹伸出食指晃晃表示不赞同道:“讨人开心不分男女,且有没有用得我亲自实践过后方可知晓啊。”
“你怎可这么武断的替我给出答案。”
“你这娃娃有意思,好好好,老夫就来跟你们传授传授老夫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
筠竹屁颠屁颠凑过去,完全不见外的点头:“老爷爷可要不令赐教,多教晚辈几招以备不时之需。留有将来我跟夫君吵架生气了,好用来哄他欢心。”
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陈刘两人,见筠竹如此坦然不扭捏,也紧跟着凑上耳朵学上几招。
还有其他食客凑热闹叫白发老者不要藏私,满堂巡演来传授大家经验,老者还真听从意见,站起身来高谈阔论,听的满堂哄然大笑。
茶过三巡,老者说的口干舌燥,食客听的如痴如醉掌声雷动。
陈文典举一反三很刘全霖开口:“这个时节无腊梅可赏,但几日后有个樱花会,我可借此机会邀请秀娘出来同她话清缘由,在诚恳认错。到时就是她气恼我不该一意孤行的退亲,打我骂我,我也赖定她了。”
刘全霖点头以为可。
筠竹自来熟的凑上去:“樱园会是什么?好玩吗?”
陈文典现在自己情绪里,猛然耳边一阵女声响起吓得他连连后退与筠竹拉开距离。
刘全霖伸手拉住差点摔倒的好友,对上筠竹清亮的眼睛耳根一热,聚集的怒气瞬间消散。正衣冠行礼仪后解释道:“樱园会是前皇后娘娘的私家别苑,据说里面的樱花都是皇上与皇后亲手种的。每年的四月末是皇家别院樱花开的正茂的时节,每个男子女子都可邀他们的心仪之人来樱园赏花,缔结情缘。”
筠竹听的云里雾里,最后只听见“心上人”三字。憋闷了许久,燕宵也好久未见。筠竹心里有了打算,既然如此何不邀请燕宵去赏花呢。
刘全霖说完见筠竹笑颜舒展,不禁也跟着笑起来。一旁的陈文典见状抬臂撞了他一下,刘全霖立即醒悟过来。
“多谢兄弟相告。”筠竹道完谢急忙招呼点翠:“你说我叫燕少卿一道去赏花,他回来吗?”
“啊?”点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太肯定的猜测:“小姐相邀的话,离王殿下想必是会去吧。”
筠竹高兴了,搂着点翠的肩膀摇头晃脑,“那明日咱们去叫燕宵一起去赏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