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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面圣 ...

  •   筠家四口着急忙慌的撞开王家大门,那姿态熟悉的跟进自家大门似的。关榆柳被筠达搀着脚下生风,抓着一个王府下人就问:“老头子在哪?我女儿呢?”

      下人被关榆柳狰狞的面目怔住,顾不上脖子被她揪起的衣领狠狠扼住,眼里挂着泪朝王延哉的卧房指。

      “老爷在睡觉,还未起身呢。”

      关榆柳把人松开,熟门熟路的来到王延哉的卧室。光天白日的太阳都能把屁股晒焦了,这个老不羞还能这么坦然的紧闭房门,在里面呼呼大睡。

      哼!关榆柳内心非常的不忿,老娘都没赖床过这个时辰,你也别给我睡了。

      砰砰砰,关榆柳挥开夫君的手上前拍门,一声重过一声。敲了一会见屋内竟无一人应答,沉身呼吸,抬脚往门上一踹。

      这番惊天巨响,屋内的王延哉只要不是昏死过去,那就是睡神转世也惊醒了。

      果不其然,就在关榆柳踢完门撤身到台阶下后,王延哉手里拎着鞋一脸怒气,脸上胡子眉毛像被炮蹦过一样对着关榆柳破口大骂:“你个瓜娃子,娃娃都生了三个了还这么没大没小!亏得老子没有心疾,不然叫你这么一吓,这会儿都要过奈何桥了!”

      “你要是手痒痒,你去那虞京河边上,哪里有石墩子你去蹭上一蹭。”王延哉脸带沧桑,骂着关榆柳眼中喷火,“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你就折腾我,现在我都白发苍苍了,你能不能大发善心,学学那别的妇人尊老爱幼啊,能别老来嚯嚯我了可好啊,我的大小姐!”

      筠达筠砚夫子两人听王延哉这番声嘶力竭,满腹心酸的控诉关榆柳,颠覆认知的张大嘴巴在两人见来回打量。

      筠植满头黑线的侧过身替他老娘害臊,但当事人全无不好意思,坦坦荡荡的听他骂完。事后随意的掏掏耳朵,嬉皮笑脸的上前搀住王延哉的胳膊。

      整个过程全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调侃他:“师父,你可真不害臊。你看看这都几时了,你还跟师母闭门不出,不知道还以为您二位在这样那样呢……这也就是我敢来敲门保住您老的晚节,这要是换做别人你这会早就名声扫地了。”

      关榆柳拍着王延哉的胸口边当面蛐蛐他,边安抚他:“您老都耳顺之年了,莫不是还想给我整出个师弟师妹来?”

      王延哉气的抬手打她,关榆柳早有准备一个闪躲,王延哉没打着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个小不羞,你站住瞧我怎么教训你!”

      关榆柳溜了一圈王延哉,见他确实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后,这才停住脚给他抚背顺气:“好了,好了。你瞧你这大肚子,胖的跟那妇人怀胎十月似的,再不运动一番。怕是年节都不用杀猪了,端你上供桌祭拜,我看也使得。”

      “哼!”王延哉冷哼一声,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自己确实有些过分的肚子,“老子愿意!”

      王夫人穿戴好从屋内出来,好笑的看着师徒二人,顺道招呼他们一家进屋去坐。

      拿起茶壶给众人沏茶,筠植眼疾手快抢过,“师奶您坐,倒茶的小事徒孙来即可。”

      王夫人和气的哈哈一笑:“好好好。阿植长大了,还是这么乖巧。”夸赞完掉转话头对着老伴:“榆柳的话你也往心上记记,每日吃的多又不爱动,自己的身子自己要上心。”

      王延哉被徒弟夫人接连教训,没好气的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你今天拖家带口的来老夫府上是作甚?”

      “将军府叫你败完了?吃不起饭喝不上水来我家打秋风来了?”

      关榆柳随他讽刺,过耳不入。细细喝了三大杯茶后才说明来意:“我女儿呢?”

      一说到这,王延哉火气又起了三分,想着昨天筠竹受得重伤迁怒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徒弟身上,起身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知道你有个女儿啊?你还知道那是个女儿啊?”

      “深更半夜不在家,拖着一身伤倒在老夫家门口,你这个当娘的孩子你都看不好,你说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你若是不会养孩子,到时候把那丫头给我,老头子替你养。”

      筠家四口脸皮起火,被王延哉这么一教训个个都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母,为人兄长应该尽的义务。

      筠达起身向王延哉行礼请罪:“师父息怒,阿竹这事非夫人一人之责。子不教父之过,是我对阿竹太不关注了些。”

      “还有我,我是大哥。小妹受了伤我也有责!”

      “嗯,大哥说的对,小妹出事我等都不在身边,是我们做家人的失责。”一家四口,对面三人都在反思自己的失责,只有关榆柳静坐不声不语。

      这番冷漠的模样又刺激了王延哉:“怎么?那丫头不是你女儿,听到她受伤你都无动于衷!”
      “师父,你这是瞧不上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啊?”关榆柳声音笃定,扑闪着眼睛甜甜的回呛了一句。

      “在这虞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是妙手回春的活神医啊。阿竹经你手那必定是性命无忧,师父您亲自动手那徒儿还有何担忧之心啊。”

      “我若是急急慌慌的,那不是打您的脸质疑您医术不精吗。”

      王延哉被关榆柳的马屁拍的无比舒畅,呲起的炸毛被三言两语抚顺,脸上的笑容憋不住的荡漾开来:“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生你气。”

      王夫人见怪不怪,主动谈及昨夜的危急情况,“昨夜离王深夜来敲门,说有病人危在旦夕求夫君救命,哪知是筠家的小丫头啊。”

      “师奶,小妹现在何处?我想去看看她。”筠植忧心妹妹心切忙着追问。

      王夫人点点头,“你别着急,我这就带你去瞧。”
      有了筠植开口,其他人顺理成章的跟着一道去了隔壁房间。燕宵倚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筠竹苍白的脸干燥的唇。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桌子上沉睡的青莺被门外溜进来的光照照醒。迷迷糊糊的起身揉着眼睛往门口看,见到是筠家人,脑子还没睡醒嘴就瘪了起来,脸上要哭不哭眼眶瞬间红了。

      “好孩子没事了,筠丫头性命无忧,养些时日跟从前一样活蹦乱跳。”王夫人柔声制止青莺的哭声,筠植有些好奇的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多打量了几眼。

      燕宵赶忙起身过来见过筠家夫妻,“筠将军,夫人。”

      筠植没想到燕宵竟也在此处,随即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胞妹。顾不上追问越过几人扑到床边,小心的伸出手想摸一摸妹妹的脸。但看着她苍白虚弱的样子,紧张的不敢动手生怕一碰就把人碰碎了。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你们碰上扎手的点子了?”筠植又急又心疼,看着酷似自己的妹妹毫无生气的躺着,出声追问。

      燕宵见筠达夫妇跟长子都目光中带探究盯着自己,温言开口:“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要不咱们出去说,别打扰了阿竹休息。”

      王延哉上前给筠竹搭了搭脉,捋着山羊胡子静气凝神随即放下,点了点头:“身体内残余的毒素已经清理干净,现下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昏睡是身体太虚弱的正常现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筠家人挨个看过筠竹后,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众人回到王延哉的书房,燕宵喝了口茶细细跟众人到来最近京中发生的少女失踪案。

      一番前因后果讲述下来,筠植突然开口打断:“等等,你是说行凶之人是身着一黑一白两人,而且伤人着会在受伤者的身上留下一个无比清晰的黑色掌印。”

      燕宵点头,顺势把目光看向青莺叫她开口细说。

      “行凶者是来自我们木村寨被下令处死叛逃的恶徒。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善毒弟弟善蛊,这次筠竹受伤就是被哥哥白无常打伤的。”青莺欲言又止看着他们,最后还是坦然交代:“其实刚才燕少卿说的筠竹是救洞内少女才被打伤的那不对,筠竹是为了救我才受得伤。”

      “是我受阿竹所托,她在洞外吸引黑白两兄弟的注意,让我趁机进洞救人。”青莺憋了一早上的眼泪此刻在筠竹父母跟前还是落了下来:“是我瞧见洞内的惨状一时接受不了,跑出洞口的时候被他们发现,筠竹是为了救我才被打伤的。”

      “对不起,将军,夫人。都是我的错,你们都是好人,阿竹待我如同亲人我却害她命悬一线,对不起!”青莺懊悔的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昨日自己就是吐死在洞内也绝不出来给筠竹添乱。

      关榆柳长叹一口气,拍拍青莺的背以示安抚:“事发突然,阿竹受伤也非你所能预料。事已至此,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你也莫要自责了。阿竹她也定不会怪你,她肯定怨自己学艺不精。”

      “嗯嗯。”筠达认同的点头:“阿竹那丫头平日跟个野小子似的,这么点小事她绝不会放在心上。你既入了我筠家那就是我筠家的一份子,她保护你也是应当的。”

      “冒昧打扰,姑娘如何称呼?是打哪来?”筠植面露着急,等爹娘安慰完急急追问青莺的姓名来历。

      “我名青莺,从西南而来。”

      “那那两个伤人者跟你是同宗同源。”

      青莺点头,筠植脑子飞速运转,忽然起身要走。

      当了一早上的哑巴筠砚,见身边弟弟突然有了动作,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我有急事,要去江御史家一趟,希望能赶上在老师进宫面圣前见他一面。”

      燕宵适时出口追问:“此话何意?”

      筠植想了想,刨去林州贪污案的主使者畏罪自杀这一段,把遇见相同死者身上留下的黑掌印的事情跟众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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