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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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与白玉堂比轻功？”夜里河边，燃起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两块牛肉，牛肉上抹了一层调制的酱，被火一烤，合着牛肉一道滋滋地响，喷香诱人。
展昭靠在身后的大石上，怀里抱着一壶酒一边饮着一边等肉烤熟。
洛惟沾着酱料刷在牛肉上，一面小心地转动牛肉，听到展昭这样问她，便撇了撇嘴，答道：“怎么，你也不信我能赢？”
“这个……”展昭喝了一口酒，笑道，“依我所见，就轻功修为你的确高他一筹。但从西湖南岸到六和塔顶之间路线交错，地形复杂。白玉堂又久居杭州，对此种种自然比你熟悉，届时比试起来，你未必能占到便宜。”
洛惟正忙着烤肉，闻言便是嫣然一笑，杏眼斜睨着他，亮亮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火光，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娇俏可人：“你怕我会输？”
“那是自然。”展昭理所当然道，“我还盼着你输不成？”
洛惟又是一笑，回过头继续烤着牛肉，却不再说话。
展昭等了一阵见她还不回答，忽然醒悟了过来：“莫非你有了什么法子能胜他？”
洛惟继续烤着牛肉，闻言顽皮地将歪了歪头，满是俏皮得意，却故意不看展昭：“我干嘛告诉你？”
“啊？”展昭一愣，禁不住问道，“真有法子？什么法子？”
洛惟眼珠子转了转，却恁是不说，只是咬着唇儿偷偷地笑。
她不肯说，展昭也没办法，只得凑近了一点专心看她烤肉，见她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颇好看的银镯子，打制得竟不像是汉人的手法，便笑道：“这镯子倒别致，之前怎不见你戴过？”
洛惟挑眉一笑，放下烤肉，随手脱下镯子来给他看，笑道：“好看吗？这是从苗疆得来的。”
“苗疆？”展昭吃了一惊，不由细细打量这个镯子。
与汉家镯子的打造不同，这镯子并非一个整环，而是大半个银环，故意留出一段空缺，这样戴起来的时候直接往手腕上一按，就戴上去了。
这镯子打造极为精巧，上面刻着奇形怪状的花鸟鱼虫，自有一份古朴别致，而银亮的材质、精巧的雕工又赋予了它一份天性灵气。
展昭把玩着这银镯子笑道：“这镯子倒有趣，只为何有意缺上一块？这样半截戴得也不怕丢了么？”这一边说着，就信手一捏，镯子的两端就合到了一处，于是半截环的手镯就成了一个环的了——只是看那环儿大小，估计也只有未满周岁的小娃娃才能戴。
洛惟开始还没注意，瞟了一眼继续烤肉，蓦然反应过来，连忙转头定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真是！你那手怎么就这么贱呢？快掰回去，这叫我怎么戴？”
展昭不好意思地笑了，讪讪地掰着镯子：“我也就这么信手一捏，谁曾想它这么软呢！”
“天底下哪个银镯子经得起你展大人这么信手一捏啊？”洛惟又好气又好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开话题道，“莫颜生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展昭一怔，目光不由落在洛惟腕间的锁链上。那链子正垂在她的两腕之间微微晃动，在火光下泛着冷淡的光泽，白日里在手腕上勒出的两道红痕如今已淡了不少，但仍是鲜明可见，便叹道：“说实话，我所知一点也不比你多。”
洛惟笑了笑，似乎毫不介意，伸手将烤牛肉取下来递给他，笑道：“快吃吧，凉了就不香了。”
展昭心中一阵歉然，接过烤牛肉咬了一口，抬起头，却发现洛惟却是拿着牛肉一口也没吃，而只是望着跳动的篝火怔怔发呆，那目光里流动的情绪说不清是忧伤还是茫然。
展昭连唤了她两声，她才一惊，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展昭叹了一口气，提醒她道：“牛肉。”
洛惟这才发觉手里的牛肉举着不吃，已经不知不觉地离火越来越近，靠火的一面被烤得滋滋作响，有的地方已经被烧焦了。她连忙收回牛肉，手忙脚乱地伸手就去剥上头的焦痕。
“小心！！”展昭连忙阻止。
晚了，只听她痛呼一声，急急缩回手捏住耳垂，却仍是疼得直抽冷气。
展昭将她的手拉过来查看，下意识地想要含进嘴里却又不敢，便只是关切而略带气恼地瞪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
被这么个小插曲一冲，两人适才的复杂情绪都被冲淡了不少，洛惟将指尖抽回来含进自己嘴里，瞪他一眼，含含糊糊道：“还不是怪你？谁让你不早提醒我？”
展昭哭笑不得：“我连叫了两声你也不理，还怪我未曾提醒？”
“那也不管！！反正都是你的错！！”洛惟气鼓鼓道，“赔我！！”
展昭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将手里的牛肉递了过去，却故意将咬过的那一面对着她，那意思不说都很明白：这牛肉咱咬过了，上面有咱的口水，吃不吃你自己看着办吧。
洛惟焉能不知？当下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埋首吃自己的。
展昭笑了笑，也缩回手低头吃上。
一时酒足肉饱，两人都十分惬意。洛惟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往身后的大石一靠，又立刻直起身来，不满地抱怨道：“又硬又冷，真不舒服。”言罢目光便四下里搜寻，嘴里还咕哝着，“你怎么就没带个枕头来？”
展昭数落她：“洛惟！洛娘子！我就两只手，一手抱柴一手提肉，怀里揣着火折子，胸口挂着酒坛子，这枕头你让我用嘴叼呢？倒是你两手空空……”这话未说完，却见洛惟已经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还上下搜寻，那眼里闪动的神色让他不免心惊肉跳，戒备道：“你又打什么主意？”
洛惟笑嘻嘻道：“传言南侠展昭温润如玉，伟岸如山……”说到这里却故意停下不再往下说，目光却依旧在他身上打量。
“怎么说？”尽管知道这背后有猫腻，展昭还是忍不住问道。
洛惟笑道：“不如就借我当当枕头吧？也不负你江湖威名嘛！”
“你……”还从没听人这样解释这话的，展昭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这话我可没说过，谁说的你找谁去！”
洛惟噘着嘴，负气一哼，默了一阵，便开始哀怨兼委屈地絮絮叨叨：“我一个女儿家，好端端在家里呆着，没招谁没惹谁却偏偏摊上一桩人命案，如今好容易放出来，腕子上还被套上了一个劳什子精钢铁链，搞得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这一顿碎碎念，念得展昭头大如斗，加上她说着话还故意将腕子上的铁链抖得叮当乱响，一时果然令他又愧又难，心便有些软了。叹了一口气，张望四下无人，正想松口应了她，却听见她口中还在继续念着：“如今不过是想借个枕头抱一抱都不得……”
抱一抱？！她还真是……什么话都好意思说啊？！
展昭的头皮不由阵阵发麻，才起来的心软念头又立刻被坚决地打消了个一干二净。
“我去给你拿个枕头来。”话未说完，他不等洛惟答应便一跃而起，径自奔去。
身后传来洛惟失望兼怨念地叹息：“小、气、包！”
展昭趔趄了一下，装作没听见。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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